田小娥死了,她被压在镇妖塔下,永远被禁锢在那黑暗之地。
其生短暂如梦,皆为四男子所累。或许,至死她都未能悟透,为何命运如此,让她沉在此间。
与黑娃私情。田小娥长的非常漂亮,是郭举人的小妾,郭举人年过花甲,身体健康。
因为大女人日夜厮守着郭举人,每个月只有三天才能去田小娥屋里,所以,郭举人和小娥之间既没有爱情,男女之情也很少。
这对于年纪轻轻的田小娥来说,日子是很难熬的。
回看白鹿村。
当年,17岁的黑娃不想在白家割草了,想出去挣钱。他也想攒钱买地,让父亲过的好一些。
当然,主要的原因是他想脱离白家。
原著中,他说过一句话:
“嘉轩叔的腰挺的太硬太直了。”
白嘉轩对黑娃一家的好,无形中加深了他们之间的主仆界限,鹿三谨慎的感激,更加凸显了他的卑微。
黑娃天生倔强,身边却是鹿、白两家主子身份的公子,他若继续为白家劳作,必将一生受制于人。
在这个时代背景下,黑娃的内心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挣扎与抗拒。
这才是他想要出去的目的。
就这样,黑娃来到了郭举人家,也就和小娥有了交集。
直白点来说,是田小娥主动勾引了黑娃,在郭举人的眼皮子底下,他们两人有了私情,而这种私情一发不可收拾。
田小娥的情感与欲望如被囚禁的鸟儿,不得自在飞翔。
自她步入婚姻起,便被父亲视作离巢之鸟,从此她对真挚情感的渴望如同星辰般璀璨,却遥不可及。
但黑娃的出现却像一阵春风,吹动了她内心深处的波澜,唤醒了她想象的美好。因此,她渴望逃离现有的束缚。
所以,她对着黑娃说:
“我能给你相好这几回,死了也值当了。”
而黑娃对田小娥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
还没等着逃跑,私情被曝,郭举人休了小娥,本意是想打死黑娃,黑娃身强体壮逃脱了。
经过黑娃的用心寻找,终于找到了小娥,他带着小娥回到白鹿村,对于父亲鹿三来说是很震惊的。
他一眼看见小娥的时候就起了疑心,因为小娥太漂亮了,一举一动都不像穷家女子。
凭黑娃的身份,怎么可能娶到这样的女子?
黑娃想把小娥留下,他们做的丑事当然不能说出来,他骗了鹿三。
原著中,是这么描述的:
“熬活那家主人是个年近70的糟老头子,有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老头子死了,大女人和统领家事的儿子就把她视作眼中钉,托长工头儿李某做媒把她嫁给他了。”
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鹿三是能接受的。
但是事情败露了,鹿三知道了一切,这在当时算一件丢脸丧德、声名狼藉的事情。
鹿三气的昏倒,人事不省。
知道黑娃倔强,不可能和这个女人分开,所以他让黑娃离家,永生永世都不能进他的门,就等于父子决裂了。
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都把田小娥看作一个灾星,可能会遭上祸事。
黑娃带着田小娥住进了破塌的窑洞,算是有了自己的家。小娥对这个破旧的家确实很激动,她只在乎黑娃,不管房子破不破。
小娥的悲惨命运,源于黑娃的背井离乡。
黑娃与鹿兆鹏携手,发起农协运动,意图推翻作恶多端的田福贤等人。
然而,他们高估了自身实力,未能洞察地方财阀间的复杂纠葛以及国共纷争的严峻局势,终致运动失利,两人仓皇逃离。
黑娃沦为土匪,而小娥则成为替罪羊,被残暴地悬吊于空中,供人围观,命运之悲惨,令人唏嘘不已。
他临逃走时,向田小娥告别,原著中,田小娥说:
“你走了我咋办?你走哪儿我跟到哪儿,你不带我我就跳井……。”
黑娃还是没有带走她,尽管窑里传出小娥绝望的哭泣,黑娃还是咬着牙离开了。
鹿子霖的假情假意。黑娃的离开让鹿子霖钻了空子。
田小娥为救黑娃并没有拒绝他,对于鹿子霖的行为,小娥也并没有生气,而且还表现出了羞怯,并且还约好了以后的见面时间。
小娥对于鹿子霖的情是迎合,他把鹿子霖当成了亲人和靠山,而鹿子霖仍然遵守约好的日子,到窑里来欢乐。
风言风语自然传的家喻户晓,为了惩罚田小娥,白孝文有针对性的选诵了乡约条文和族法条律,对田小娥重打、羞辱。
鹿子霖有目的的去替她洗刷伤口时,她又感激的想哭。
原著中说到:
“这一晚,她和鹿子霖倾心爱抚在一起,真有许多患难不已的动情之处。”
而鹿子霖却利用这次机会鼓动田小娥对白嘉轩、白孝文报复,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让田小娥色诱白孝文,让白嘉轩丢脸,抬不起头来。
白孝文的新鲜感。白孝文被小娥拿捏的死死的,田小娥用龌龊的计谋色诱白孝文成功。
他明知道钻进小娥的窑里,就意味着什么样的后果,但他还是没有阻挡住田小娥的魅力。
原著中说到:
“相比之下,自己那个婆娘简直就是一堆粗糙无味的豆渣了。甭看都是女人,可女人跟女人很大不一样。”
这就导致了白孝文非常迷恋田小娥。
他迷恋到什么程度呢?
他和田小娥的丑事被父亲知道了,白嘉轩气的差点死了,并当着全族人的面惩罚了孝文,毒打了他,分了家,并把他赶出家门。
白孝文把分到的地卖了,把大部分的钱给了田小娥,把一小半的钱给了媳妇。
他整天不回家,只把媳妇一个人放在屋里挨饥饿。
那个时候已经有了灾情:闹饥馑。大家都没有吃的,好多人没食物吃都失去了生命。
有了田小娥后,白孝文对自己的媳妇没有一点情份,原著里说到:
“你要死就快点死,你不知道死的路途我指给你,要跳井往马号院子去,要跳河跳崖出了村子往北走,要吊死绳子你知道在哪儿挂着……”
而白孝文的媳妇真的饿死了。
因为和公公婆婆已经分家了,所以她并没有打算到公公婆婆那里吃饭,因为粮食太紧张了。
此刻,白孝文正沉醉在小娥的温暖炕头。他日夜流连于这窑洞之中,两人饱食终日,抽着大烟,尽享片刻欢愉。这孤寂的窑洞,在饥饿笼罩的白鹿原上,竟成了他们的一方欢乐天地。
田小娥之前因为寂寞而抽上大烟,现在又让白孝文染上了烟瘾。
对白孝文而言,烟瘾的折磨远甚于饥饿的煎熬。食不果腹,又烟瘾难耐,那曾为他带来欢愉的火坑,此刻也变得索然无味。他离开窑洞时,心中无一丝留恋。
原著中,小娥对白孝文说:
“你走了,我咋办?”孝文回过头去:“我总不能引上你去要饭吧?等着,我要馍给你拿回来。”
他毫无尊严的去要饭,衣裤肮脏邋遢,被别人嘲笑、侮辱。
鹿子霖看到这一切,心中是有内疚的,他帮白孝文在县保安大队找了一份工作,他感恩戴德。
此刻,他忘了小娥的存在,再没有踏进窑洞一步,直到一个月后,他来白鹿原感谢鹿子霖,才想起了小娥,可惜小娥已经被黑娃的父亲鹿三害死了。
在鹿三的观念里,他认为造成黑娃和孝文堕落的直接诱因是女色,而且还都是同一个女人,所以这是他要除掉的一个祸害。
小娥的悲惨离世并未让她得以安宁,白鹿村随后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瘟疫,众多无辜村民丧生。
村民们深信,这并非单纯的病,而是邪气的侵袭,是小娥的鬼魂前来复仇。为了压住这股邪气,村民们在她死的窑上建起了一座高塔,将她永远禁锢在那幽暗之地。
小娥的情是爱还是放纵?在那个女性尊严被践踏的旧时代,按现在的话来说,小娥屡次C轨,她的情到底是爱还是放纵?
仔细看原著,对于这三个男人,小娥都有爱,但却爱的毫无界线,难免掺杂着放纵的色彩。
爱的基石不就是心疼吗?小娥爱过的三个男人,在小娥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义无反顾的脱身而去。
没有人在乎过小娥的死活。
如果说白孝文、鹿子霖和小娥之间的情爱都是不得已而为之,那么黑娃呢?
黑娃知道,只要他丢开田小娥,她肯定没活路了。
黑娃当了土匪后,和白牡丹睡了,后来也和黑牡丹睡了。
小鹅死后,黑娃找了高秀才的女儿玉凤,在他眼里,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女人。
原著中说到:
在他结婚的时候,他想到了和小娥私情的情景;和小娥走进村头窑洞时的情景;揭开新娘子蒙在脸上的红绸盖巾时,他眼前又闪现出小娥那张眉目活泛,生动多情的模样……
他想到更多的是自己过去的卑劣,与小娥见不得人的私情……
他对于新婚妻子却爱不释手,愿意为了她改变自己!
与小娥的过去只是见不得人……
小娥对于他们来说,都只是某一个时段的欲望,或者说新鲜感,过后便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