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送我进教管所接受改造后,他后悔了

南泽小短篇 2024-05-06 15:28:13

父母车祸身亡,哥哥认定是我害死了他们,从此恨透了我!

他把我一个人扔在大雨中,任我发烧昏迷,对我不闻不问。

我因为怕黑,想让她留下来陪我,他却一把把我推开,撞碎了玻璃杯。

玻璃碴嵌进我的肉里,血流了一地。

后来,他听了保姆女儿的话,把我送进了管教所。

从那里出来后,我遍体鳞伤,生命到了尽头。

哥哥在病床前抓着我的手哭得撕心裂肺:“哥哥后悔了!”

1

哥哥来管教所接我那天,我正被教官捆着胳膊打。

我奋力地挣扎,却换来更狠的教训。

“你就是个扫把星,就要赎罪,还敢反抗?”

“洗干净点儿,不然一会儿你哥哥来接你,身上全是污血,说我们虐待你?”

一墙之隔,我哥哥在车旁抽烟,而我,徘徊在生死边缘。

从管教所出来时,我只觉一阵眩晕,看到车旁的哥哥,也有些不真切。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看到我,掐灭了烟,眉头拧成一团。

我扯了扯嘴角,现在的这个样子一定很难看吧,与以前精致的我判若两人!

脸色惨白,乱蓬蓬的短发,因为头皮被烧伤过,有些地方已经长不出头发了。

一条毫无美感的粗布长裙几乎拖到地上。因此穿裤子会磨到腿上的伤,穿裙子虽然走路姿势难看,但至少伤没有那么痛。

“这样……挺好。”我用沙哑的声音怯生生道。

“你的嗓子怎么了?”

我哥打断了我的话,语气中有些疑惑和不耐。

“没什么。”我摇摇头,把头低得更低了。

我的声音原本非常好听,还得过市里歌唱比赛第一名,可是在管教所里,却生生被烟熏坏了。

他们说我是罪人,是给人带来厄运的罪人,不配拥有好的东西。

他们把我吊起来,关在浓烟的屋子里,我被熏伤了眼睛和喉咙,肺功能也严重受损,天气一变,我就剧烈咳嗽。

“你毕竟是程家的人,家丑不可外扬!我带你回去。”

哥哥语气没什么起伏,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打量我,像要把我看穿一样。

他心里一定还在怨恨我吧。

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就再没有对我笑过。

也是,谁会对一个杀人犯笑出声?那个曾经疼我、爱我的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

程家也算家大业大,曾经,我们家父母和睦,儿女双全,让外人羡慕到眼红。

我年龄小,哥哥甚至比父母都宠我,家里好的,必定是留给我的。

我在他们的庇护下,不曾受过半点委屈,无忧无虑地度过了17个春秋。

所有的一切,都在18岁生日那天变了。

我求着在外地出差的父母回来陪我过生日,可那天突然下起暴雨。父母突发车祸,不幸身亡!

当我看到父母尸体时,尖叫出声,他们身上全是血,就那样躺着一动不动。

我惶恐地拽着哥哥:“哥,这不是爸妈,这不是爸妈是不是?”

哥哥恶狠狠地把我推开的同时,啪地给了我一巴掌。

“如果不是你非要让爸妈回家陪你过生日,他们怎么会死!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们。他们那么疼你,你对得起他们吗?对得起吗?”

哥哥从没对我说过一句重话,此刻不但打了我,还对我大吼,我痛苦无助,除了哭,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发泄自己的情绪。

也就是从那天起,哥哥不但不再关心我,甚至都不愿意跟我说话。

一时间父母没有了,我原本就接受不了,现在连哥哥也不要我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样才会让哥哥变回从前的样子。

我拽着哥哥的胳膊,声音近乎哀求:“哥,你别不理我,我就只有你了。”

“我一看见你就想起父母惨死的样子!”我哥甩开我,面无表情:“我倒是希望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妹妹。”

不,不是这样的!

我不甘心,哥哥不回家,我就到哥哥工作的地方去找他。他让我在学校寄宿,我就偷偷跑回家找他。

我以为我的坚持会换来哥哥的关心,没想到,我等来的却是他把我送进管教所的消息。

2

我茫然地站在车旁,犹豫半天后,打开车门坐在后排,把自己蜷缩在一个角落,尽量远离哥哥。

“不坐副驾了?”哥哥看我的眼神带着疑惑和不耐。

以前的我,每次哥哥开车,都要做副驾,谁拉都不下去,因为那里离哥哥最近。

可我是个不祥的人,我离哥哥太近,会害了他。

我摇摇头,随即把头低了下去。

“确实乖了不少,也不任性了。”哥哥语气冷淡:“看来顾艺的建议是对的,如果早点送你过去……”

哥哥没再说下去,是啊,如果没有我,父母也不会去世。

我确实是个扫把星,是个罪人!明明最该死的就是我!

顾艺是我家保姆的女儿,我们三个一起长大的,可自从父母出事后,她跟我哥哥一样,再不愿理我了。

我到程家时,顾艺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穿了件真丝的连衣裙站在门口,看到我们后,立刻迎了上来。

我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跟她保持距离。

大概是嫌弃我,她没想真的碰我,只是虚晃一下,随即很自然地挽住我哥哥的胳膊。

以前的我经常会做这种动作对我哥撒娇,现在,却是想都不敢想了。

“这两年你不在,我因为身上过敏,朔哥哥让我暂时住在你的屋子里。”

顾艺用带着歉意的目光打量着我,眼底深处,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你能不能再给我住段时间,等我病好了……”

没等她说完,我使劲儿摇着头,那个房间离哥哥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我不能离哥哥那么近,我会害了他。

“我……我住阁楼就好。”

阁楼离大家都远,我只要不出去,就不会跟他们有交集,就不会害到他们。

“哎呀,阁楼又阴冷又潮湿,怎么能住人呢?”顾艺夸张地捂着嘴,随即粉嫩的嘴一撅:“你不会是在怪我吧,我……”

“原来你还是老样子。”我哥看向我眼神中多了几分厌恶:“一间屋子而已,你闹什么!看来两年对你来讲少了,是不是还要再送进去待一年?”

“不,不是的。”我惊慌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要送我回去,我知道我不祥,我是害人精,我离你们远远的,一定不会给你们惹麻烦。”

“你在说什么?”我看到我哥双眸中褪去了往日里的冷清,竟多了几分痛心。

不,一定是我看错了,哥哥他怎么会心疼我?他最恨的人,就是我。

“是我害死了爸妈,我有罪,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我咚咚咚地磕着头。

额头重重地砸在水泥地上,又抬起来继续砸。

仿佛不知道疼一样。

怎么会不疼,可是,已经麻木了。

3

在管教所里的这两年,我每天必干的事情,就是忏悔,认错,在惩罚中请求原谅。

让我一遍一遍重复我是个害人精,我有罪!

教官经常拍着我的脸说:“你哥哥可交代了,对你这个害死自己父母的畜生,不能手软。你可要好好体会你哥哥的苦心。”

哥哥……

每每昏过去前,我想的总是这两个字。我唯一的亲人,却恨透了我!

“你给我起来!”我哥哥一把从地上把我拽起来。

他眼睛里的怒意越来越浓,狠狠地牵制住我的胳膊,让我无处可躲。

我惊恐地看着哥哥,身体抖得厉害,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额头上流下。

我没觉得疼,也顾不上擦。

“跟我进去。”

哥哥不顾我的反对拽着我往屋里走。

“我知道错了,不要罚我,不要,我认错,我是害死亲人的畜生,我死有余辜……”

“闭嘴!”哥哥一把把我摁在沙发上,我把手挡在脸前,以为他要打我,没想到他俯下身子,拿起碘伏,一点一点帮我清理伤口。

我一下子呆了,哥哥的脸近在咫尺,他抿着嘴,神情复杂。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距离太近了,我会害了哥哥。

惊恐之余,我立刻弓起腿往沙发另一头快速地挪动。

由于速度太快,衣服皱起,我脚踝上的伤露了出来。

那是一道狰狞的伤口,几乎顺着爬到小腿。

哥哥的眼神明显一怔,他一把抓住我的脚腕:“你这伤,怎么弄的?”

看我咬着嘴唇依旧往后挪,他用力拽住我,眼圈竟有些微红,几乎是用吼的:“到底怎么弄的!”

4

怎么弄的?

这两年,他们都说对我的每一次惩罚,都说哥哥同意的,为什么还要问我怎么弄的!

其实我不知道怎么弄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

我只知道我每一天都在痛苦和绝望中度过,很疼,生不如死。

可我不能死,我还有心愿未了。

我哆哆嗦嗦地蜷起腿,让裙子盖住伤疤,有些木讷地摇了摇头:“不,不疼。”

“谁问你疼不疼了!”我哥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他有些烦躁地一把甩开我:“两年不见,你这装可怜的本事倒是见长!”

责备的话中,竟带着几分颤音:“把自己弄得一身伤,装可怜给谁看!”

许是动静太大,顾艺跑过来,皱着眉头拉住我哥,声音带着几分委屈:“算了,你们别吵了,那个房间我还给羽诺就是了。”

她以为我跟哥哥是因为房间的事情在吵架吗?

“不用,她愿意睡阁楼就让她睡去,没人惯着她这个毛病。”

我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生气,是我刚才的回答令他不满意吗?还是他就是讨厌我这个人。

我潜意识选择后者,便点点头,站起身,慢吞吞往阁楼走去。

听见身后顾艺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耳朵。

“朔哥哥你别生气,之前管教所那边给我打过电话,说羽诺在那里极其不安稳,经常惹事,还试图逃跑,总把自己弄得一身伤,还不让所有人靠近。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告诉你,早知道你这么在意,我应该……”

声音委屈中夹着懊恼,原来,她知道哥哥为什么生气,说房间的事,不过是想把我赶到阁楼而已。

我自嘲地扯扯嘴。

何必呢,我是不会和她争的。

走到楼梯拐角处,我听到哥哥叹了一口气:“没事,她这性子,是该吃点苦头的。”

是啊,不吃苦,我又怎么赎罪!

我活着,不就是为了赎罪吗?

5

天已入秋,太阳一下山便阴冷了不少。

阁楼里的温度更是比其他屋子要低上1、2度。

我习惯性地在地板上躺下,将身子蜷缩起来。

黑漆漆的屋子,没有枕头、没有被褥,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和彻骨的寒意。

如同每一个黑夜一样,我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父母惨死的场面自己哥哥厌恶自己的眼神。

我最亲的人,我唯一地牵挂,一遍一遍诅咒我,活该下地狱,不得好死。

无助,害怕,惊恐,绝望,侵蚀着我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让我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我猛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恨不得把肺咳出来。

“羽诺,你醒醒,快醒醒!”恍惚间,我听到哥哥在焦急地叫着我。

哥哥为什么这么着急?是我的咳嗽打扰到他了吗?还是我又干了什么错事吗?

我想睁开眼睛道歉,可却怎么也睁不开。

哥哥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努力地想抓住那一丝希望,终是陷入一片死寂。

再睁眼,周围白花花一片。

医院?我竟然在医院!

我惊恐地从床上弹起来,顾不上头晕恶心,狠狠地拔掉手上的东西,将带着血的输液针甩在一边,使出最大的力气往外跑。

在管教所的两年,让我对医院唯一的认知就是电击。

他们管这个叫治疗。

只要我稍加反抗,不随他们的心,他们就会把我绑到医院接受电击治疗,说要治一治我身上的病。

我永远忘不了电流通过全身时的痛苦,所有人围着我,像看笑话一样,看着我在床上被电得不停地翻白眼。

用他们的话讲,我这样的恶人,不需要有意识,更不需要被同情。

我推开门的瞬间,正撞上哥哥从外面推门,他顺势用手稳住我,眉头却紧紧拧在一起。

“你发烧了,不好好休息,乱跑什么!”

“不,我不要在医院。”我的手紧紧抓着哥哥的衣服,人也跟着跪就下来。

“我听话,我会特别特别的乖,求求你,不要把我留在医院,不要,我不要治疗……”

我无与伦比地表达着自己的惶恐可话没说完,我又咳嗽了起来。

我强行咽下口中发腥的铁锈味儿,将头埋下,不想让自己的声音打扰到任何人。

“你生病了,不在医院治疗你要去哪里?”

哥哥这次似乎特别有耐心,他并没有烦躁得把我一把推开,反而蹲下身子,试图说服我。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不要把我留在医院。”

许是烧还没退,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匍匐在地上,手只能摸到哥哥的皮鞋。

可我不敢碰,哥哥的皮鞋一看就价值不菲,我怕碰脏了哥哥更不愿意接我离开。

几乎没有指甲的手狠狠地挠着地面,只有指尖传来的疼痛才能清清楚楚告诉我,我想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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