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青春是一场惊鸿的偶遇

那道光吖 2024-11-19 11:17:53

青春是一场惊鸿的偶遇

后来我仍然偷偷溜去他的班级门口那年十六岁,高一。午间阳光垂下,脚步声夹杂着剁碎的日痕。我在三楼转角处的琴房躲着,弹梦中的婚礼,弹十二月的奇迹。音符在琴键里显得呆板、沉重,像劣质跷跷板、人影和噪音,在四面墙壁上回弹、跳跃。

那时候想象某一天你从外面走过、驻足,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我。靠椅叠得很高,围拢一圈。琴键浮起,音符降落。

我清晰地看到你、钢琴和我,像立方体里最偏执又透明的一隅。叩门声与心跳同频。我打开门看到你,然后窗外忽然开始下雨。我握住你的手,像弹钢琴那样,摁摁捏捏你的腕骨。礁石。我以前这么比喻。看见你的时候,像闻到海浪盐湿的气味。音符跳跃几下,脉搏颤抖几下,我看了他几下。你抱我仍旧那么紧密、那么不给人留呼吸的空间。

洗衣粉的香味,散得很开,莹莹飘飘,我在这样熟悉得让我几乎安眠的氛围里,放心得几乎安眠。

我说我再也不要彷徨无依了。

他说嗯,我知道。单字,短句,掷地有声。锣鼓喧天。雨珠掉下来,练成一串悠长的珍珠线。我回到家执笔,写下一个故事关于雨色钢琴。一分钟,十分钟,一年,两年,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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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时候高二。搬校区。学校大厅,空旷得极其寂寥。黑色钢琴很孤寂地沉默在中心。

在狭管风里,琴音又被我踩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不厌其烦地弹同样的曲子,不厌其烦地等待。

后来换你弹琴,而我又清晰地听到你。我踩着很重的皮鞋,看着你很苍瘦的背影。

我发现我真的在爱你。后来我不怎么弹琴了,偶时想到你,想到音符划出春零的曲线,想到青春年岁里一去不复返的小鸟。我回到安静的教室,又开始写字,写泪灯,写两个你。一个施舍我爱、一个奉献我爱。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待

/高考那年,我十八岁。后来惊醒。才恍觉你已从我身边消逝许久。

我疯狂地去扯你的衣袖,而你像水流一样淌去,从我指缝间变成半透明的流体。

你很悲伤地看着我,周遭喧器的人声、热滚的影像,都一片一片地噤声,然后也把我割裂成一片一片。你说了什么,我不敢听大概是责怪我的话。

可我也看到你流泪了。是这样吗?

有时我路过你的班级门口,看到风稍把窗帘掀起来。那盈盈流淌的光痕在窗面上干涸,变成特别漂亮的光圈。

我猜你一定是看到的--看到新枝树芽、看到苔痕上阶、看到云卷云舒,看到那群候鸟又划破天际。

你仍然是热爱美丽、热爱生命的。那么那么好的你。爱这个字太重了,少年连热烈的喜欢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汹涌的爱意呢。

但我是渴望被爱意包围的,所以我一直在找精神的慰藉所,找灵魂的徜徉地,找能够支撑我心脏重量的氧气。

有朋友曾不屑地说我因为精神空虚才喜欢你,我当时愤怒地反驳。话到一半就堪堪停住,我竟找不出语言来修补伤疤。

她大概说得对,我只是没有支撑我清醒下去的良药而已。我曾以为你是,可到底是我急于求成了,少年不懂爱,更不懂表达爱。

你曾说我把你神化了。我承认是有这个嫌疑的。你在我心里是不真实的白月光,我蒙过几层滤镜。所以我默许你怀疑我爱你的程度,但你不能说我不爱你。我知道我看不懂你,你也不懂我。你不懂我满腹孤勇,我不懂你古井般深邃的眼眸。

但我记得关于你的细碎,记得我们算不上回忆的过去,记得那天黄昏日落而你恰好路过,记得那天阳光正好清风微早你的笑容刚刚好。

我只想记得你的美好,记得你出现在我铁马冰河的日子里。

你也应该记得我。记得我含了泪的长信,记得我一遍遍祝你“万事胜意平安喜乐”,记得我希望你天天开心不止六一。

我只愿你记得幸福,那些凌乱的回忆,还是趁早烧了的好。

月遇从云,花遇和风。今天月色真美,我不再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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