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有「正月剃头死舅」的说法,表弟不信非压着我剃头。结果下午,舅舅就从工地摔了下来

冬瓜茶茶 2024-09-27 14:42:12

正月被表弟剃头,舅舅出了事。

舅妈要妈妈赔钱,还把我们发上网络。

妈妈因此丢了工作,死在送外卖的途中,我勤工俭学考上高中,却被表弟带来的混混害死。

再睁眼,我回到了剃头的这一天。

舅妈一巴掌扇下来,骂我是心思歹毒、天生刑克的小贱人……

1

「啪!」

舅妈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扯着我的头发怒骂:

「丧尽天良的白眼狼,我们好心收留你,你却故意在正月剃头,害死你舅舅!」

「你这个命煞孤星,克死你爸还不够,还要克死你舅舅、克死我们全家啊!」

我直勾勾地盯着她,直看得她毛骨悚然地松开手。

我扯唇:「舅妈,是表弟剃了我的头,莫非你的意思是说……表弟克父?」

她恼羞成怒地扬起手:

「反了你的天了,小贱人!」

「不知悔改竟然还想攀咬小宝!」

「我这就让你妈来看看,看看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是块什么样目无尊长、满口谎话的烂货!」

她神色颇为得意,因为以往便是用这招,不想让妈妈担心的我就能立马听话。

可现在的我不闪不避,任由她的巴掌落在身上,咬死了不松口。

「就是表弟剃了我的头发!害死舅舅的是小宝!」

于是舅妈把我扔进了杂物间。

那是她一贯用来惩罚我不听话的手段。

昏暗逼仄的杂物间,空气里弥漫着腐臭的味道,时不时还有乱窜的虫鼠。

我害怕地蜷缩成一团。

住在舅舅家的这几年,让我患上了严重的幽室恐惧症。

我开始变得唯唯诺诺、胆小怯弱。

可在这之前,我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开朗自信的「皮孩子」。

我在这里一点一点被黑暗和恐惧蚕食,丧失了本该拥有的生气和反抗之心。

上辈子的我最终「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亲手将刺向我们的利刃递到了舅妈手中。

这辈子,我要置身事外,亲眼看着他们一家自取灭亡。

2

过了两天,妈妈回来了。

身材瘦高的女人穿着一身半旧的袄子,身后立着一个灰扑扑的行李箱,拘谨地站在门口。

她神色担忧:「哥哥他……现在怎么样了?」

舅妈一把将我推出来,「问问你的好女儿,故意在正月里剃头发,害得她舅舅如今还躺在抢救室里!」

妈妈一把揽住我,小声辩解:

「嫂子,大哥是因为干活时操作不当才从平台上摔下来……」

舅妈脸一拉,「我本以为你是个明理的,竟也跟你女儿一样不知悔改!」

突然她抹起泪,「可怜我们建军还在医院生死不明,妹妹便迫不及待地往你身上倒脏水……」

我转头一看,原来屋外站着几个看热闹的邻居。

妈妈急得脸都红了,偏生又嘴笨,只能一个劲地解释:「不是,不是这样的……」

舅妈此刻底气十足:

「沈欢这是故意杀人,今天我就算豁出老脸我要把她告上法庭,给建军一个公道!」

「嫂子!」妈妈低声恳求道:「欢欢她还小,不懂那些忌讳才……」

「我懂。」妈妈的话被我打断。

舅妈得意洋洋地挑眉:「听到没,你女儿可什么都懂,就是故意的!」

屋外低低的交谈声传来。

「没想到林家的这个外甥女心眼这么坏!」

「是啊,听说她妈妈进城打工三年,都是舅舅在照顾她。」

「就算有什么龃龉,也不该做出这种事啊,唉——」

连妈妈也不可置信地抬头,「欢欢你——」

我佯装不知,疑惑地问:

「可小宝把我压在地上剃头时,我说了不好,舅妈为什么骂我迷信?」

3

舅妈才反应过来被我摆了一道。

两天的小黑屋并没有让我变得「听话」,反而是故意让她放松警惕,在众人面前道出事实。

「是小宝压着我剃了我的头发。」

「我不让,他就打我。」

「是他害死了舅舅!」

我声音越来越大,这次,谁也别想把过错推到我的身上。

见周围怀疑的声音越来越多,舅妈坐在地上哭天喊地:

「你表弟不过才上三年级,哪有那个能力剃你的头发?」

「你这黑心肝的,害死你舅不够,还要污蔑你表弟!」

我冷冷一笑,表弟虽然年纪小,可他不到一米三的个子却足足九十斤重。

反而是我,寄养在舅舅家的这几年,我不仅要洗衣做饭,还要忍受表弟时不时的捉弄和欺负。

这年我11岁,却比表弟高不了多少,还瘦的像根干瘪枯黄的豆芽菜。

舅妈眼神怨毒:「我要报警,抓走你这个心思歹毒的杀人犯!」

妈妈本有些动摇,却在听到「报警」时连声阻止。

「嫂子,求你别报警,报警了欢欢一辈子就毁了啊!她很乖的,这次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那就赔钱——」

「那就报警吧。」

舅妈和我的声音一同响起。

妈妈冲我摇了摇头,

「欢欢,别任性,报了警你的名声就毁了。妈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听话!」

可上辈子便是这样,舅妈用报警威胁妈妈拿出十万块钱的赔偿。

可妈妈同意了之后,她仍然将我们发到了网络之上,靠着「外甥女正月剃头害死舅舅」的噱头挣钱。

我因「品行不正」被学校赶了出来,妈妈也因此丢了工作。

若是五年级的我是会害怕自己的行为跟犯罪害人挂上钩,可如今的灵魂是经历了三年摸爬滚打和法律科普的高中生。

我只会相信,警察才是真正会帮助我的人。

于是我一字一句地重复:「那就报警。」

舅妈也不装了,「好啊,这是你自己说的!」

「等进了局子留了案底,该赔的钱也一分别想少!」

我看着她胜券在握的模样,悄悄勾起一抹笑。

这回,且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4

警车呼啸而至。

可舅妈的算盘却落空了。

为首的警察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了解了经过,义正言辞地对舅妈说:

「正月剃头死舅舅都是些迷信之说,我很同情您的遭遇,可这并不能作为人小姑娘故意害人的证据。」

舅妈不依不饶,「警察同志,你可不能看她年纪小就偏颇于她。

「她明知道这个事仍然故意为之,这不是故意杀人是什么?就该把她抓进去关起来,还要赔偿我们十万块钱才行!」

警察叔叔摇摇头,似乎也被她的言论给无耻到了。

「这位女士,您老公在工地出事,理应找承包商和保险公司商量理赔。」

「若你仍然强制要求对方出十万元的赔偿,这种行为已经可以定性为勒索,我们有权将您拘留并开出罚金。」

舅妈闭嘴了。

在她眼里,谁弱谁有理。

可她却不知道,警察是靠事实断案,而不是单凭她两句话就给人定罪。

一番协商过后,妈妈留下了五百块的心意红包。

舅妈脸都黑了。

她看着我,满眼不甘和怨毒。

我却对她悄悄竖了个中指,然后拉住了要离开的警察叔叔——

「叔叔,我也要报警。

「我要告舅妈虐待儿童!」

5

我的身上依稀可以看见舅妈两日前留下的掌印。

我生怕不够,在杂物间还偷偷拧了许多青青紫紫的小印子。

在这幅瘦骨如柴的躯体上,这些伤便显得尤为可怖了起来。

妈妈红了眼睛,第一次愤怒地质问舅妈:

「嫂子,你不是承诺说会好好照顾欢欢吗?

「为什么我的女儿身上有这么多伤?」

舅妈有些慌乱,「小孩子不听话,难免会动一两下手。」

说完她似乎放下了心,「我将你的女儿照顾的这般乖巧,次次年级前几,你还应该感谢我呢!」

那围观的人不知原由,开始应和。

「不仅帮忙照顾孩子,还把人教的这么好,按我说,她这舅妈做的够好了!」

「是啊,小孩子难免淘气,动手也是为了她好。」

「听说她妈去城里三年,孩子都是舅舅家带的,如今白得一个听话聪明的女儿还不满足?」

妈妈咬唇,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是心疼地碰了碰我的伤。

她的眼泪落到我的伤口上,有些烫,有些暖。

妈妈,我要教你的第一课,便是要对自己的亲人失望。

只有这样,才不会重蹈上辈子的悲剧。我想要您活着,而不是被这个水蛭一样的家庭拖向深渊。

于是我大声说:

「妈妈每个月给舅妈一千块钱,可我吃的是剩菜剩饭,有时候回来晚了,留给我的只有还没洗的碗筷。」

「我不仅要干活,还要被表弟欺负。一旦我不愿意了,舅妈便会把我关到小黑屋里,一天一夜不给饭吃。」

「头发分明是表弟剃的,可舅妈非要将过错安在我身上。我不愿意,舅妈便打我……」

那些声音立马就变了:

「一千块?乖乖,一家人一个月都不用吃这么多钱。」

「收了钱还这样对人家孩子,这舅妈怕也是个心黑的!」

舅妈受不了那些指指点点,便想来抓我:

「小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妈妈拦在我身前,软弱温柔了一辈子的女人第一次推了舅妈。

妈妈愤怒地吼道:

「王翠翠,你不是人!」

「当初我要将欢欢寄宿,是你说那里环境不好,主动揽下了照顾欢欢的责任。」

「我每个月往家里寄钱,可你,可你就是这么照顾欢欢的?」

6

舅妈被推得一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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