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玩笑竟成真,不但娶了未婚妻的小姨,而且还成了一名公社干部

情怀难忘 2024-09-24 10:40:56

叙述人 聂祯祥

我家住在商洛地区的大山深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一生养育了四个女儿,唯独没有儿子。父亲给大姐叫转香,二姐转弟,三姐叫转过,四姐叫转男。整整转了十二年,1958年农历的大年初一,我来到了人间,圆了父母儿女双全的美梦。父亲提着二斤点心一瓶酒,专门跑了15里地让一位老先生给我起了一个“祯祥”的学名。

父亲乐善好施,母亲吃斋念佛。我们一家人在当地很受人尊重。我12岁那年闹春荒,家里粮食不够吃,所以母亲在做饭时都是尽量节省,多倒点水,少用点粮食。每当我端起那能照见人影的稀汤就绉眉头。母亲怕我饿坏了,因此在做饭时都会给我在灶堂下面烧几个小土豆,惹得姐姐们不停的用眼睛剜我。

那天,父亲给我剥土豆时见村东头聂长喜家的两个小姑娘争抢扔在地上的土豆皮吃,于是晚上就悄悄给他家送了一碗玉米面。谁知聂长喜竟然给玉米面里掺了太多的观音土,一家人吃了全都拉不出来。多亏我父亲给熬了一大锅大黄汤才救了聂长喜全家人的性命。

聂长喜为了感谢父亲,竟然亲自上门提亲,把他的大女儿聂小娥许配给我。

我与聂小娥年龄一般大,当时在我的印象中,觉得那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因为给我订婚,让我美美地吃了一顿肉。吃过饭后我还拉着聂小娥的手在我家后院玩了一会“踢国”(用瓦片踢着玩的小游戏)

我和聂小娥订婚后不长时间,我们就一同升到了中学。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我和聂小娥是两口子的消息竟然在全校都传开了。大家经常用我和聂小娥来开玩笑取乐,为此我没少和同学打架。聂小娥反倒安慰我:“我们是真正的两口子,还怕他们说?他们说几句身上又不会掉一块肉。谁爱说就让他们说去,犯不上和人打架。”我没好气的把她推开“去去去,滚一边去。”

我与聂小娥都有幸被推荐上了高中。开学一个星期后,我竟然发现学校最漂亮的一个女生经常与聂小娥在一块。

一天晚上,正在上晚自习,我终于发现聂小娥从他们班出来去上厕所。于是我就拦住她问道:“经常与你在一块的那个女生是谁,哪里人?”聂小娥掐了一下我的胳膊警告我:“她叫秦云凤,家往五岔沟,她是我的小姨,你最好别老盯着她,要是让我发现你对她有想法,我就和你退婚,让你当一辈子光棍。”

我回敬了她一句:“你和我退了婚,我正好把你小姨娶了,到头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姨夫。”

气得聂小娥从地上捡了一块土疙瘩就要砸我,吓得我急忙逃开。

高中毕业后我就回乡参加了生产队的劳动,一年后的一天中午,家里没有煤油,母亲把油瓶递给我:“快去街道供销社给咱灌点煤油,要不然晚上还要摸黑呢。”我接过母亲手中的油瓶就要走,母亲又叮嘱道:“快去快回,跑快点还能赶上上工。”

到了供销社的门前一看,今天来供销社灌油的人还真不少,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龙,我急忙站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突然我的肩膀被谁拍了一下,我急忙扭头一看,原来是聂小娥的小姨秦云凤。

她见我手上也拿着一个油瓶便高兴的说:“你也要灌油?”

我忙说:“今天油瓶见底了,如果再不灌晚上就要摸黑了。”秦云凤又问:“你带购货证没有?今天是凭购货证供应,没购货证供销社不卖给你煤油。”我这才想起,走的忙,竟然忘记带购货证了。秦云芳微微一笑说:“没事,我购货证上的油还一次都没灌过,你把瓶给我,我给你捎上。”

我急忙说:“真是太感谢你了”

秦云凤微微一笑,“咱不但是老同学,而且你还得叫我小姨呢,用不着那么客气。”看着她那娇美的面容,我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我知道今天上工已经赶不上了,因此就顺着街道一直向东走。走完街道来到一处玉米地旁。见地边有一块光滑平整的大石头,我便坐在石头上等待秦云凤。因为这里是她回家的必经地。

我坐了一会儿后觉得非常无聊,于是我就蹲在路边拔玉米地里的草。因为我当了将近一年的庄稼汉,对地里的杂草非常厌恶。它不担与庄稼争肥争水,而且还挤占庄稼的空间。

我拔草正拔得起劲,突然听到身后有一辆汽开了过来,我扭头一看,原来是一辆小吉普停在了我的身后。

车刚停稳,就有几个干部模样的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其中一个年龄大概40多岁的中年人走到我的面前问道:“小伙子,这是你的自留地吗?”

我急忙站起身说:“不是,不是,我是河西人,这是河东的地。”

中年干部又问:“那是你家亲戚的自留地?”

我又回答说:“不是,我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地,我是来灌煤油的。供销社门口灌煤油的人太多了,还要排队。我见一时半会轮不上我,于是我就顺着街道走过来,到这后看见地里有草,因此我就拔了,反正我也没事。”

中年干部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真不愧是新时代的好青年,不图名,不图利,只图做好人好事。像这样的好青年,我们要大胆的把他提拔到领导岗位上来,让他为人民作出更大的贡献。来!大家都一齐动手,把这块地的草全部拨完!”

他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那几个干部模样的人都很快就进了玉米地帮忙拔起了草。一会儿功夫,这一块地里的草全部被拔完。

那几个干部模样的人走后,我一个人就坐在路边的那块大石头上休息。已经快到吃饭的时候秦云凤才从街道走过来,他把煤油递给我后还给了我一个包子。她说是一个大领导下乡检查工作,专门给站队灌煤油的群众一个发了一个包子,我没舍得吃留给你了。

我看着满手的泥,不敢去接包子。秦云凤见状后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我:“垫上吃”记得下次见面时喊我一声小姨。

一个礼拜后大队支书突然来到我家,让我马上去公社。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急急忙忙就到了公社。

到了公社后才知道,我己经被提拔为公社不脱产的副主任。

谁也没有想到我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儿子竟然成了公社干部。虽然说是不脱产,户口还在农村。但实际上,我天天都去上班,有开还不完的会,处理不完的公事。

我分管着商业、教育、卫生、林业、团建等工作。在当时权力还确实不小,因为每年学校、合作医疗、供销社、都要新进一批优秀青年,最后的审批和决定权都由负责。

我已经由不脱产主任变成了脱产主任,并且还入了党。就在组织考察准备让我进公社党委班子时遇到了一件事。我的未婚妻聂小娥找到我,让我把她弟弟安排到供销社去。

当时正好学校也要招一批民办教师,我和公社的几位领导交换了意见,必须要通过考试择优录取,具体工作由我全权负责。

我也问过了供销社,他们说暂时不进人,但如果我有亲戚和朋友,他们还是会网开一面的。

我当然知道供销社领导的意思,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别人给我办了事,肯定不会白办。以后,别人再托我办违犯原则的事时,我就没办法拒绝了。因此,我也没有提聂小娥的弟弟想进供销社的事。

我让聂小娥的弟弟参加民办教师招考,当一个民办教师也不错。可是聂小娥的弟弟就是看不上当民办教师,怎么劝他都不愿意参加民办教师招考。

过了几天,聂小娥找到我,她见到我后就直接拉下脸,给我下了一道最后通牒。要没让她弟弟进供销社;要没和我退婚。因为供销社主任告诉她,只要我点头同意,她弟就可以随时进供销社。

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父母,两位老人的想法和我一模一样,即使退了婚,也不能开这个口子。

我和聂小娥谁也不愿意向对方低头,事情就僵持在哪里。连我们以前商量好的,让她参加民办教师招考她也不参加了。

聂小娥的弟弟没有进供销社,聂小娥也失去了当民办教师的机会。聂小娥终于和我退婚了。

1981年的深冬的一天,我去五岔沟下乡。由于下了一点小雪,路又太滑,我骑着自行车一不小心就滑倒了路坎下边。直接把自行车的脚踏板摔断了坏了。

眼看天就要黑了,就在我正六神无主想不出一点办法的时候。突然发现路上走过来一个人,等这个人到了我的面前,我才发现这个人原来是秦云凤。

她告诉我,她是这次全公社招考民办教师时考上的。就在她们五岔沟小学教书,现在她就是要去学校给学生上晚自习的。

秦云凤知道我自行车摔断了脚踏板后便带我去了她们学校。她上完自习后,便把我的自行车推回去让他哥给我连夜修好。第二天早晨给我推到了学校。那天晚上,我就在秦云凤的宿舍里睡了一个晚上。

过了一个多月,全公社教师来公社听报告时,我见秦云风也来了。于是我就给她在公社灶上打了一份饭,并让她在我的办公室休息。

我与秦云凤的过多接触传到了聂小娥的耳朵。她和她妈来公社大闹了一场,说我是陈世美。

虽然全公社的干部都知道我已经与聂小娥退了婚,但是部分群众还是不明真像,让我下乡时被人指指点点。

聂小娥不但来公社院子大闹,而且还去了秦云凤的学校去闹。闹得我一时不知如何处理。

还是公社书记给我出了一个主意,他让我立即与秦云凤结婚,把谣言变成事实,聂小娥就再也没有闹下去的理由了。

在公社书记的撮合下,我与秦云凤终于走到了一起。1983年,我工作变动担任了县团委书记。1984年秦云凤考上了中师民教班,毕业后分到了城关小学。

以后的日子里,我与聂小娥尽量避免见面,但有时候还不得不见。如我老丈人家过个红白喜事,我做为女婿就必须去。但我与聂小娥却从来没说过一句话。她见了我总是横眉冷对,我虽然成了她的姨夫,但她从来不用正眼看我,就连秦云凤她也没叫过一声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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