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精心准备，筹划惊喜。
却撞见黎蔓和自己的秘书，在办公室激情作战。
她说我年纪大，没能力，她辛苦赚钱，我却连她出轨都不能体谅。
心灰意冷下，我递上一纸离婚协议书。
几个月后，某次电话里，她听见别人叫我季总，讥笑道：
“你哪里请的演员，演得还挺像啊。你就这么喜欢在我面前装？我看你是当家庭煮夫当久了，出去找不到工作备受打击，得了神经病吧。”
直到第二天晚上，我西装革履，以投资方的身份出现在饭局。
黎蔓愣在原地，语气卑微道：“季总好。”
1.
晚上九点，我刚好到了黎蔓公司楼下。
“明天早上我就去接月月，麻烦你了，老妈。”
我挂了电话，又看了一眼微信里刚刚发来的月月熟睡的照片，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我抬头，看着黎蔓办公室的那一点亮光，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们本该一起过的。
但是黎蔓没有时间，最近公司有个重要项目，她不得不加班，一连已经一个月了。
没有办法，我们只能说好今年不过了。
但是一想到她自责的语气和懊恼的神色，我就心疼不已。
毕业第一年，我和黎蔓都进了私企工作，平时都很忙，谁也没时间照顾和陪伴五岁的女儿。
黎蔓是典型的新时代独立女性，认为精神和物质独立对女性非常重要，不愿意放下工作。
于是商量之后我决定放弃事业，待在家里。
所以黎蔓一个人工作已经很累了，我不希望她因为我们的事，再产生别的负面情绪。
于是我买了纪念日蛋糕还有红玫瑰，想要给她个惊喜，准备和她在公司里简单过一下。
从电梯出来，办公大楼几乎已经没什么人了，黎蔓的工作部也只有她那一间办公室还亮着。
“蔓蔓，工作辛苦了。”
我拨通了黎蔓的电话，一边说，一边对着大厅的落地窗最后一次针织毛衣的领口。
电话那头传来几道急促的呼吸声，我心下诧异，有些担心道:“蔓蔓，你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我现在过来送你去医院吧。”
“别..阿深，我没事...你不用过来，”过了几秒，黎蔓柔软的声音才响起，“我还在公司加班，有点忙，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我舒了一口气，笑道:“没事就好，我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想你了，蔓蔓，你想我吗？”
“当然...我也想阿深...啊！”
黎蔓的话音还未落，突然大叫了一声，只是那声音莫名有些娇媚。
“怎么了，蔓蔓？你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我有些担心，加快了步伐。
“我没什么事，刚刚不小心被撞到了，”黎蔓柔声道，“那阿深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我这里还很忙。”
“哎...别！”
我在黎蔓的办公室门口停下了脚步，看着门缝里透出的微光，笑着问道:“蔓蔓，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你难道不是在家里吗？”
黎蔓的声音略带疑惑，内心涌起一股激动，我已经忍不住看黎蔓一会愣神又惊喜的模样了。
“不在哦。”
我一把扭开办公室的门，门内的亮光向我扑面而来，我激动地喊道:“蔓蔓，惊不惊喜？！”
回应我的不是黎蔓雀跃的欢呼声，而是一股淫靡的气息。
文件和纸张散落一地，墨水飞扬，染黑了雪白的墙壁。
说要加班一个月的黎蔓此刻正赤身裸体地躺在办公桌上。
一个身材健硕的年轻男子用领带捆住了她的手腕，此刻正匍匐在她身上。
2.
愣了好几秒，我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一幕。
目光汇聚的那一刻，黎蔓有片刻的慌乱，她迅速地推开身上人，穿好了衣服。
只不过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让我快点关好门。
“你怎么来了，外面有监控，你这么随便开我办公室的门，被监控拍下来了，我就完蛋了。”
黎蔓越过我，关上了门。
男人转过了身，我看清了他的模样。
是黎蔓的新秘书，这个月刚研究生毕业到他们公司，叫做方铭，之前经常给黎蔓送文件到家里。
那时候我还好声好气地和他打招呼，黎蔓一工作就发狠忘情，我还拜托他在公司好好照顾黎蔓。
但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照顾的！
一股气郁结在我胸口，我只觉得自己全身血脉喷涌。
“黎蔓，你不是说你在加班吗？你刚刚是在干什么？我们结婚五年，你居然出轨了？”
我难以置信地说道。
事情败露后，黎蔓似乎破罐子破摔了，没有丝毫慌乱地说道:“季深，我工作累了，和方秘书交流交流怎么了？”
气不打一出来，我情绪有些失控地说道：“你们两个都做出这种事了，还说只是交流交流？”
黎蔓还没开口，方铭就护在了她身前。
“季先生，你不要怪黎总了。是我的错，是我倾慕黎总，主动勾引她的。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黎总她...真的太迷人了。”
方铭一脸自责，我更气了：“你在这里装什么？你不就是图她的钱和权吗？这是我和黎蔓的事，你给我滚出去！”
方铭眼眶蓦地红了，黎蔓急了，黑着脸看向我道：“季深，你别太过分！结婚纪念日年年过，年年都是吃蛋糕和收玫瑰，有什么意思？你成天待在家里，身上一点活力都没有，既不像二十出头的年轻弟弟一般花样心思多，又不像成熟的精英上司那样有能力有魅力。”
“上班这么累，每天养着你和月月，我图个快活怎么了？你还在这里发癫生气，说三道四，一点都不体谅我。”
黎蔓一口气说了很多，她的语气冷淡，看向我的眼神满是轻蔑。
话里话外，她都是在说我年纪大，还没有能力。
她花钱养这个家，我还不知足不满意，连出轨都不能容忍。
我只觉得心寒，有些自嘲似的笑道:“黎蔓，当初是为了你，为了月月，为了更好地维持我们这个家庭，我才甘愿放弃工作成为家庭煮夫的，如今这样的付出怎么成了你指责我的理由？还有明明出轨背叛的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黎蔓面露厌倦，皱着眉说道:“成为家庭煮夫，你怎么就付出了？累着你什么了？我拿钱养着你，你每天吃好的穿好的，就只是打扫打扫家务，照顾一下爸妈和月月，有什么辛苦的？季深，你别太无理取闹。”
心中的寒意越来越深，看着黎蔓，我只觉得不知道从何说起。
月月小时候夜夜哭，要人抱着才睡觉，那时候我连着几个月没合过眼。
黎蔓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有时候半夜一通电话，我就要火急火燎地赶过去。
还有身边的各种闲言碎语，冷嘲热讽，说我一个大男人好吃懒做，没有志向，居然愿意当家庭煮夫。
从前虽然辛苦委屈，但是一想到有黎蔓的理解，我都觉得没什么。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股深深的失望涌上我的心头，我突然觉得累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黎蔓，原来你一直以来也是这样看待我的。我突然觉得没意思了，我们离婚吧。”
3.
又看了一遍离婚协议书，我将它发到了黎蔓的邮箱里。
我无力地倒在床上，只觉得累极了。
黎蔓和方铭缠绵的画面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只觉得心脏有些抽痛。
那一天，黎蔓看了我好几秒，最终只是冷笑了一声道：“季深，你失心疯了吧？你没有工作，没有积蓄，离了婚你怎么活？别说胡话了，明天我带你去买几件衣服补偿你行了吧。”
黎蔓越是这样说，我离婚的心就越坚决。
我依旧看着她说道：“黎蔓，我要和你离婚。”
手机的震动声传来，屏幕上闪烁着“老妈”两个字，我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
我接通了电话。
“阿深，我听说你和蔓蔓在闹离婚，是真的吗？”
老妈问道。
我心下了然，大概是黎蔓说的。
每次我们遇到矛盾，她都会告诉我妈。
然后我妈又会来劝我，说黎蔓工作已经很不容易了，让我多体谅体谅她。
只不过这次，我不会再退让体谅了。
“是真的，妈，这件事你就别掺和了，我已经决定了。”我说道。
一阵叹息声响起，老妈说道：“婚姻是你们两个的事，我也不想掺和。只是阿深，你有没有考虑过月月？她还这么小，家庭就不完整了，她的同学朋友会怎么看待她？”
“家庭不完整的孩子，最容易出心理疾病了，你就不担心月月的成长？”
我愣了愣，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我透过房门，看着正在专心看着电视，时不时哈哈大笑的月月，只觉得内心突然软了一下。
“阿深，为了月月，你一定要想清楚啊。”
见我没有声音，老妈又说了一句。
这时月月突然偏头看向我的房间，和我对上了目光。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月月打了个哈欠，歪着头问道。
我的心理防线在那一刻溃不成军，过了好几秒，我才应着老妈道：“妈，我知道了，我不离了。”
我将月月哄着去睡觉了，然后回到电脑桌前，将那封邮件撤回。
提出离婚那天之后，黎蔓就没有回过家，我们也没有联系。
此刻，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微微的喘息声，我最终只是说道：“我可以不离婚，但是你和方铭必须断清关系。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不是为了我们的感情，而是为了给月月一个完整的家庭。”
过了几秒，衣服穿戴的声音响起，随后是黎蔓漫不经心的声音。
“好，我尽量。”
4.
黎蔓回来了，我们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她每天上班工作，而我依旧全心全意地照顾着月月。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虽然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和平，但至少表面上是好的。
对月月来说，是好的。
我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地过下去，直到这天月月打翻了牛奶。
“月月，怎么了？”
月月每晚睡觉前都要喝牛奶，从前她都很乖，可是今天她却又是嫌牛奶太温，又说要用草莓熊的杯子喝。
最后好不容易弄到她满意，将牛奶杯塞到她手心里，她却将牛奶杯摔在地上。
月月平静地看着我，说道：“爸爸，我讨厌你。”
我愣了一下，说道：“是因为月月今晚不想喝牛奶，爸爸非要让你喝吗？”
月月摇了摇头，看向我的眼神里全是怨恨。
“妈妈说，是你不让方铭叔叔来我们家的。我喜欢方铭叔叔，爸爸你是个大坏蛋，你为什么不让他来我们家？”
一股难受和不解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我伸手抱住月月，想要将她拥入怀里。
她却使劲挣脱，不愿意让我抱着她。
“月月，方铭叔叔伤害了爸爸，你还喜欢他吗？如果我和方铭叔叔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我的声音几近颤抖。
“我要方铭叔叔，我要方铭叔叔，我不要爸爸。”
月月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断重复地说道。
我只觉得心寒不已，有些失控地问道：“为什么？月月为什么不要爸爸？每天不都是爸爸陪在你身边吗？”
月月哭得更大声了，呜咽着说道：“我讨厌爸爸，爸爸和幼儿园其他小朋友的爸爸都不一样，一点也不帅不酷，老师们私下里都说你好吃懒做，是坏男人。方铭叔叔又帅又年轻，他去幼儿园接我的时候，幼儿园的老师们也喜欢他。我喜欢方铭叔叔，我不喜欢爸爸，我不要爸爸...”
月月自顾自地说着，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竟然也是这样想我的，她的每一句话都刺痛着我的心。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有微信消息传来。
我解锁屏幕，看到了方铭发来的视频。
酒店里，被单凌乱，黎蔓的衣服四处散乱，浴室传来水声。
“不好意思，发错了。”
下一秒，视频就被撤回了。
我知道方铭的意图，一个月了，黎蔓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拿捏住了我的心理，知道我放不下月月。
可是这一刻，我真的觉得一切都没意义了。
“月月，以后你就和方铭叔叔在一起吧。”
我转身回到房间，将电脑里保存的那封离婚协议书找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