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战前的两国关系,陈有辉承认,在革命斗争过程中,两国人民关系十分密切,双方相互团结,互相帮助。但在越南人民抗美救国战争取得胜利(1975年)之后,两国关系就开始恶化。
点评:当时的中越关系之所以会从“同志加兄弟”恶化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其根本原因在于以黎笋为首的河内当局地区霸权主义野心迅速膨胀,全力谋求建立以越南为主导的印支联邦(这个词毕竟带有强烈的殖民主义色彩,被含蓄地表述为印支三国特殊关系),这理所当然地遭到了中国的坚决反对。为了实现这一基本国策,越南彻底倒向北方超级大国,凭借强有力的外援,在抗衡中国的同时,在中南半岛各个战略方向全面出击。
关于战争初期越军的指导思想,陈有辉写道:越南方面主张不动用战略后备军参与战争,也不匆忙从南方撤回主力军,而将动用当地综合力量,动用第一军区和第二军区的当地武装力量,同时补充一部分救援力量。
点评:越军的这一指导思想充分反映了一个问题,即越南方面的战略判断失误,情报保障水平低下,对于我军对其实施还击作战的决心、规模、时机均严重估计不足,也就是说,越方犯了严重轻敌的错误。当时越方认为,我国刚刚结束特殊时期,正忙于处理国内事务,无暇顾及印支问题;解放军几十年未经实战,人数虽然多但是装备差,战斗力有限,认为解放军“即使以六个军南下也成不了气候”。
因此,在我自卫还击作战初期,越军始终低估我军力量,自信心十足。在西线,将我沿红河两岸进攻的13军和14军两个军的兵力判断为两个团。基于这一判断,将第二军区战备值班部队、头等主力师316A师从平卢地区东调,企图和345师夹击我军,大有“决战决胜”的气概。在东线,将我进攻高平地区的两个军七个师误判为一个师,还企图把我们吃掉,对,你没有看错,战役初期,越军是想吃掉我们的。
正是由于战略误判和情报失灵,越军从总参谋部到第一军区、第二军区都犯了战役指挥的严重错误,导致节节败退,丧师失地。
关于战争进程,陈有辉一方面声称,在前10天的战斗中,北部边境军民英勇顽强战斗,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缓解了中国军队的“速打速战”的计划;同时又不得不承认,中方军力以人员和武器装备的优势逐步深入越南领土,分别占领老街省(2月19日)、高平省(2月24日)、柑塘(2月25日)和谅山(3月5日)等地。
点评:陈有辉的表述,充分证明我军成功地实践了“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这一军事原则,凭借绝对优势的兵力火力,“牛刀杀鸡”,广泛运用穿插分割、迂回包围与正面突击相结合的战术,在猛烈炮兵火力支援下,充分发挥大兵团作战的强大威力,以排山倒海一般的压倒性态势,成功占领了战区所有预定目标。
关于越方在这次战争中的损失,陈有辉写道:伤亡干部和战士达3万多,数万名平民丧生。高平、谅山、柑塘、老街等市几乎完全被毁,总共320个乡、735所学校、41个农场、81家企业、38个林场受损,6个边境省约350万人失去了房子、财产和生活工具。
点评:越南以我国为师,国家武装力量实行主力部队、地方部队、民军自卫队三种武装力量相结合的体制。主力部队担任大范围机动作战任务,地方部队担任本区域作战任务,民军自卫队配合主力部队和地方部队作战。
因此,在我军统计的歼敌数据当中,既包括了3师、316师、325B师、327师、337师、338师、345师、346师这样的主力部队,也包括了黄连山省192团、254团、高平省567团、谅山省123团、各个公安屯里的武装公安这样的地方部队,还包括了各个城镇、厂矿、机关、院校、农场林场、农村里的民军自卫队。
陈有辉所谓干部战士伤亡3万多人,话说得极为含糊,是否仅就越南正规军而言,而没有包括民军自卫队的损失?是否未将武装公安的损失列入其中?(战后,武装公安部队才从内务部转隶国防部,改编为边防部队,成为越军的一个兵种。)因此,这个数据只可作为参考,未可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