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偷了姐姐的幸福
望着镜子中那个双颊透红的女人,我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样迷离而风情的女人,是我吗?
指尖轻轻触碰唇珠,仿佛上面还残留着他滚烫的温度。
今天晚上,我竟然胆大包天的……偷亲了他!
一个大胆狂妄的念头在心底滋长:如果我能够彻底拥有一次这个男人……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他要是知道了我这个疯狂的念头,说不定会宰了我!
然而,大概是他残留在我唇上的温度作祟,今晚的我像是着了魔一样,哪怕飞蛾扑火,也要一试!
我从抽屉里拿出剪刀。
“咔嚓、咔嚓……”
被我珍爱了二十几年的长发,一缕缕的落下来,散落一地。
心底泛起一层层的苦涩。
我流着泪,却没有后悔。
很快,一头及腰长发变成了干练的短碎发。
我丢了剪刀,转身去寻找姐姐曾经穿过的衣裳。
半小时后,一个精明干练的女人在镜子里呈现出来。
我,变成了我姐姐的模样!
拿起梳妆台上的豆沙色眉笔,我在眼角轻轻的点了一颗痣。
我和姐姐是双胞胎,这颗痣,是我们脸上唯一的区别。
但是,熟悉我们的人都能分辨出来。
因为,姐姐曾经是裴玄赐的特助,短发,职业套装,精明干练是她的标签。
而我,长发飘飘,喜欢穿公主裙,用他们的话说,是个适合让人捧在手心里疼的小仙女!
直到……我嫁给裴玄赐的那一天。
结婚三年,尽管裴玄赐丝毫都不待见,但是我一直坚持着做我自己。
我希望有一天他能回过头来看我一眼,不是因为我长得像姐姐,而只是因为,我,就是我,阮玉灵!
而今天,我亲手剪掉了自己的长发!
我心底的那份坚持,苦苦守了三年,在这一刻,被我亲手毁灭殆尽!
想要得到那个男人,我终究还是变成了姐姐的样子。
再次望了一眼镜子里短发套裙的女人,我扯唇,牵出一丝苦涩的笑,转身,踩着一地的落发出门。
裴玄赐还在熟睡着,就连睡觉的姿势都像是他的人一样,张扬而肆虐。
我伸手,捧住了他的脸,任由他脸上的滚烫温度,炙烤我的掌心。
目光再次落到他的唇上。
裴玄赐的唇形真的很好看,削薄的弧度,唇线分明,平常总是习惯性的抿成一条直线,薄情得恰到好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俯身下去……
裴玄赐的眼眸又倏地睁开!
不过这一次,只一瞬,他的清冽的眸光就化为无边的柔情。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进他的胸膛。
一阵天旋地转。
等我眩晕着睁开眼睛的时候,裴玄赐那张俊脸已经在我的视线上方。
他的精壮结实的胸膛,紧贴在我的身上。
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像是要将我融化一般。
“玉茗……”
裴玄赐黯哑而含混不清的呓语在头顶上响起。
姐姐叫阮玉茗,我叫阮玉灵,所以好多次,听到裴玄赐这样呓语的时候,我都有一种他是在唤我的恍惚。
我眨了眨眼睛,努力忽略掉眼角不断浸润的湿意。
“玉茗你醒了?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裴玄赐俯身,浓烈的酒香带着他身上纯粹的荷尔蒙气息,瞬间将我笼罩。
薄唇带着火热的温度,细密的吻落下来……
我轻轻的闭上眼睛,承受他火山喷发般的热烈。
今晚,我,偷走了姐姐的幸福!
第2章 姐姐,对不起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刺目的太阳光。
回房后,我竟然在地毯上趴了一整晚!
一想到昨晚的情形,我的脸颊又火烧火燎的烫起来。
羞涩、甜蜜、幸福,伴随着难言的苦涩、酸楚,全都一股脑的涌上心头,五味杂陈。
浓烈的愧疚,像是血液一般瞬间流淌遍五脏六腑。
我是做为姐姐的替代品嫁给裴玄赐的。
阮家出事后,我和姐姐在裴家长大,我不会说话,一直都活得有点自卑。
姐姐却精明而干练,毕业后便进了裴氏集团,跟在裴玄赐的身边,做他的特助。
裴家选中姐姐做他们的儿媳妇,顺理成章。
婚礼前夕,姐姐在房间里试婚纱,我走进去,看着洋溢幸福笑脸的姐姐,心底说不出的艳羡、嫉妒与酸楚。
如果我没有失语,我是不是也可以变得像姐姐那么能干?我是不是也可以得到裴玄赐的喜欢?
鬼使神差的,我比划着问出来:“姐姐,你可不可以看在那件事情上,把裴玄赐让给我?”
姐姐手中的眉刷“啪”一声掉落,脸色惨白一片。
四岁那年的事情,是我们心底永远的伤,也是我们之间共同的秘密。
父母车祸的时候,生死攸关的瞬间,母亲奋力撞开了车门,将我和姐姐推出来。
跌落草丛的瞬间,我本来可以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的,但是姐姐却眼疾手快的钻了进去,将我挤了出来。
最终,我们俩都没有事,但是我却目睹了父母车毁人亡的瞬间,从此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为这事儿,姐姐一直心存愧疚,她一直说要补偿我,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顺从的保守了秘密。
其实,一个四岁的孩子而已,当时挤我出来,可能只是面对危难时的一种自保的本能反应,又何必去苛责?
但是现在,我卑鄙的拿它要挟了姐姐。
其实我没想要挟姐姐的,就是那么一瞬间,我冒出了那样的想法,然后表达出来了。
姐姐显然被我吓得不轻。
裴家向来注重品性,如果知道那件事情,恐怕姐姐在他们心目中的印象会大打折扣。
姐姐咬着唇,手都颤抖了。
“玉灵,这些年,确实是我对不起你……”
看着姐姐难过的样子,我立刻就自责了。
我想告诉她,这只是我一时的想法而已,我不会跟她争,只要她跟裴玄赐幸福就好。
我手忙脚乱的比划着,姐姐却忽然拿起了旁边的水果刀。
“玉灵,我欠了你,所以,你要裴玄赐,我让给你,但是,没有了他,我也活不下去……”
姐姐,不要!
我扑上去,可是已经晚了。
姐姐手腕一翻,将水果刀直直的往自己的心口处捅去。
姐!
我呐喊着,依旧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来得及抓住刀柄。
“玉灵你在干什么?”
随着一声怒吼,裴玄赐像是一阵厉风将我扫到一边,一把抱住了姐姐。
“玉茗、玉茗你怎么样了?”
裴玄赐的声音跟他的手一样颤抖得厉害。
姐姐努力的睁眼,缓缓看向我:“玄赐,你……娶……她……吧!”
“你别说话!”
裴玄赐抱着姐姐,风一般的飞奔而去。
经过抢救,姐姐活过来了,但是却只有身体,没有灵魂,成了一个静静的睡美人。
婚礼在即,裴家只好让我代替了姐姐,成为裴玄赐的新娘。
裴玄赐按照姐姐的意思娶了我,却也从此把我恨上了。
第3章 齐思南的温柔
疲累了一晚上,我却没有丝毫的胃口,空着肚子出了门。
“砰!”
关门瞬间的声响,把我空荡荡的心也撞得空缺了一块。
看看时间,我跨上背包,飞快的往小区外面跑去。
我是一家高端特殊教育机构的手语老师。
因为幼时的经历,我无论如何也学不会开车,但是裴玄赐从来不会开车送我上班。每天,我都要花半小时的时间,跑出别墅区,去最近的公交站乘车。
“嘀嘀!”
身后有汽车鸣笛声。
我气喘吁吁的让到一边。
一辆炫酷的白色法拉利跑车在我身边缓缓停下,车窗降下来。
“玉灵?”
齐思南探出头来,精致的五官在晨曦里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英俊得像个希腊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他脸上的笑容,更是温柔迷人!
见到他,我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比划着问:“你怎么在这儿?”
齐思南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诧异的挑眉,问:“你剪头发了?”
我有些难为情的捋了捋头发。
他该不会笑我东施效颦吧?
“其实这样也挺好看的!”
说完,齐思南替我打开车门:“上车!”
我乖顺的上车,刚坐定,齐思南便伸手过来,细心的帮我系好了安全带。
我的脸有些发烫,不好意思的朝他点点头,算是感谢。
齐思南眸色微微沉了一下。
“玉灵,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要跟我见外,知道不?”
“恩。”我再次点头。
“他又出差了?”
我低下头去,睫毛轻颤,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慢慢蜷曲紧握。
齐思南低叹一声,将一个温热的牛奶杯递到我手上,发动了车子。
一路静默。
我握着牛奶杯,平静了一下起伏的内心,假装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的风景。眼角的余光,偶尔能从后视镜里,看到齐思南有些冷凝的英俊侧脸。
齐思南是我的上司。那家高端的特殊教育机构,就是他开的。
直到现在我也没明白,作为齐家大少爷,他不好好的在齐氏呆着,跑出来开什么特殊教育机构?
不过,我的手语就是他教会的,这份工作,让我走出了自卑的阴影,获得新生。
我从心底里感激齐思南。
但是,裴玄赐却像是跟齐思南有深仇大恨似的。
直到现在,我还清晰的记得,裴玄赐得知那家机构背后的老板是齐思南时,那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表情。
他不待见我,却见不得我跟任何其他的男人走得太近,尤其是齐思南!
我想,大概是他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吧,谁让我是他的老婆呢?
第4章 你们在干什么
时间一天天过去,每次下班回家,开门的第一时间,我都会下意识的扫一眼裴玄赐那间紧锁的房门。
转眼,裴玄赐出差后的第十四天。
明天他就要回来了!
我的心底抑制不住的雀跃,下班后去小区精品超市买了一大堆裴玄赐喜欢的东西。
两大袋,很沉。
我一手提一袋,走起来笨重得像企鹅。
忽然,眼前一晃,手上一轻,抬头,正好对上齐思南那双温柔的眉眼。
裴玄赐出差的这半个月,不论上班还是下班,我总能跟他不期而遇。
“我送你!”他说。
我还没能表达出什么,齐思南已经拎着两大袋东西大步往前走了,我只能够默默地跟上。
经过林荫道的时候,风把柳絮刮起来,迷了我的眼睛。
“唔……”
我难受的眯起眼睛,伸手去揉。
“别揉!”
齐思南丢下东西,一把抓住我的手。
“柳絮太轻,一揉就会沾到瞳眸上,你更难受!来,我给你吹!”
我只好抬起头,任由齐思南捧起我的脸颊,有温热的气息凑近……
“你们在干什么?”
阴沉的声音挟着雷霆的怒火。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
我顾不得眼底的刺痛,使劲儿揉了两下,睁开,只见裴玄赐捏着拳头,把齐思南揍得趔趄着窜出去好几步!
玄赐!
我张口,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够带着怯意,哀求的看他。
然而,我的怯弱看在裴玄赐的眼里,只是心虚。
“好!很好!”
裴玄赐眼底喷着冰寒的烈焰,忽然一把拽住我的手腕,转身就往家走。
我喊不出来,只好一路小跑着跟在他的后面。
“磅!”
摔上的房门,把随后而至的齐思南挡在门外。
裴玄赐打开卧室门,一下子将我甩向大床……
“阮、玉、灵!”
“这半个月,你天天就是这样跟齐思南卿卿我我?”
“除了吻你,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他只是想要帮我吹吹眼睛!
我拼命的摇头,却一个字都辩驳不了。
裴玄赐的眼底燃烧着两簇小火苗,一只手伸向我的衣襟。
“歘——”
突如其来的清凉,令我羞恼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