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那童话一般的阿勒泰

冬天，那童话一般的阿勒泰

文/俞敏洪

2024年9月份南疆之旅的时候，新疆的朋友就约我到了冬天，去阿勒泰滑雪，同时为新疆冰雪事业做宣传。当时酒酣耳热，很爽快地就答应了。11月中旬，朋友给我发微信，说12月4日，新疆第二届热雪节在喀纳斯开幕，希望我能够到现场参加热雪节。

当时，我12月份的时间已经全部排满了，但因为之前答应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能想方设法把时间调整出来。即使只参加4号的活动，也需要三天时间，北京没有直飞喀纳斯的飞机，要从乌鲁木齐转机，路上要八个小时，所以去需要花一天时间，回来需要花一天时间，加上一天的活动，整整三天。

到了12月3日，原定坐早上7点50的航班飞乌鲁木齐，早上出发的时候接到通知，因为乌鲁木齐下雪，飞机晚点到9点起飞，幸好从乌鲁木齐飞喀纳斯的飞机也推迟了一小时，这样航班依然能够衔接上。

北京的天气极好，早上出发的时候，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东方的天空充满了玫瑰色的美丽，早班飞机就在梦幻一般的色彩中起降，有种翩然飞舞的从容。

旅客们在机场来去匆匆，为各自的生计和梦想奔忙。人生都是在路上，寻找着自己生命的归宿。或者说，在路上，本身就是归宿。

飞机起飞后一路西行，我在飞机上，一路看到了逶迤起伏的燕山山脉，怀柔水库和密云水库，像两颗蓝宝石镶嵌在山峦群峰中。

随后就是一望无际的蒙古大草原，很多地方已经被白雪覆盖，一片无穷无尽的苍茫，只有那散落在大地上的发电风车，像玩具一般点缀着广袤，划破了万年的寂寞。快到哈密上空的时候，机翼下面已经是茫茫的云海，如棉絮一样铺陈到天边，阳光照在云层上，形成五彩的光晕。

不久，云层上面有高山出现，我知道那是壮丽的天山。天山已经落满白雪，像一条白色的绸带，横贯新疆而过，把新疆一分为二，又把南北疆紧紧捆在一起。

在四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里，我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边阅读蔡崇达的新书《我人生最开始的好朋友》，这是一本作者回忆自己早年家庭生活的温馨，以及和一些家养动物之间的感情和心灵感应的书籍，文字细腻而美好，带来一种略带忧伤又愉悦的阅读体验。

飞机落地时，我已经把书读完。之前，我约了蔡崇达5号晚上到新东方来进行对谈，他也欣然答应了。

落地乌鲁木齐，果然下过了大雪，机场上到处都是推雪的机器，在忙着清理跑道和各种道路上的积雪。好在现在大雪已经停了，不会影响航班起飞。新疆的朋友在机场接我，在休息室给我们准备了手抓饭和烤肉。我属于见到手抓饭和烤肉就“不要命”的那种，于是一顿猛吃，居然把自己吃撑了。

飞往喀纳斯的飞机准点起飞，一路上又是云海，还有在飞机左舷外云海之上的那一溜天山。

快到喀纳斯机场的时候，绵延起伏、白雪皑皑的阿尔泰山在机翼下一望无际，群峰耸峙。这里，云海已经消失，阳光下所有山峦都在熠熠闪光，飞机紧贴着山峦飞行，我眼里尽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阔。

飞机落地后，发现机场的积雪有半米厚，四周白茫茫一片，只有跑道上的雪，被清除干净。机场的候机楼很小，像一栋小别墅一样，在白色世界中有别样的美丽。

我们下飞机步行到出口，蓝天白雪下，空气干净到令人沉醉。有个笑话说，有个乘客从飞机上下来就晕倒了，原来是醉氧了，后来让他吸了一点汽车排气管的尾气，才清醒过来。

本来的计划是到达禾木村，才开始直播禾木村的夜景，但我觉得美景不可辜负，决定沿路就开始直播连绵的雪山。

这次是东方甄选看世界和我的平台同时播出，因为两个平台不能共创，所以就变成了不同镜头，同步播。

东方甄选派来的主播是杰西，我之所以要带看世界和其他主播，主要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进一步熟悉他们，也算是对东方甄选的一种推动。

从机场到禾木村大概两个小时，一路都是冰天雪地的壮美景色，山舞银蛇，原驰蜡象，雪山连绵，河谷幽深，草甸洁白，树木参天。傍晚时分，金色的阳光洒在四周的山头上，形成了层层叠叠的金色峰峦。

阿尔泰，是蒙古语金子的意思，阿尔泰山就是金山的意思，据说山里面出产黄金。但我更加愿意相信，因为日出和日落，所有的山头都披上了金色的阳光，所以叫做金山。

第二天我们到达云霄峰去看日出，更加让我深信这一点。

禾木村，是在阿尔泰山深处，禾木河边上，河谷盆地中的一个小村庄。禾木河穿越村庄而过，常年碧蓝色的河水奔流，滔滔不绝流入额尔齐斯河。额尔齐斯河是中国唯一流入北冰洋的河流，据说河里还会有北冰洋逆流而上游过来的鱼。

这个村庄的主要居民是图瓦人，他们被认为是蒙古族，大概自从成吉思汗的年代起，就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周围的山谷之中，以打猎和放牧为生，也做一些简单的农耕。当然也有学者考证，他们在这里的时间要远远早于成吉思汗时代。

其实，禾木村最初并不是图瓦人建的。图瓦人习惯于住蒙古包，而且还要游牧，所以通常不会建村庄，更不会盖木头房屋。

禾木村最初的那些房子，是在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的时候，一些俄国贵族受到革命的冲击，翻山越岭躲藏到了这里，和图瓦人商量，定居在了这里，盖起了现在这种风格的木屋。

屋身及屋顶都是木头，陡峭的屋顶是为了冬天的积雪可以自动滑落，免得把房子压垮。这些俄国人后来又逐渐离开了，分散到了世界各地，也有一些又回到了苏联。

但有一些人的后代，依然还留在这里，已经和图瓦人混居在了一起。俄国人离开了，但他们的建筑风格留了下来，后续图瓦人在这里建房子，就沿用了这种风格，逐渐形成了世外桃源一样的禾木村。

在喀纳斯风景区建设之前，这里基本上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山外少有人进来，山里也少有人出去，原始而单纯。

尽管一百多年前就有冒险家进入该地，但真正热闹起来，要到上世纪90年代。如仙境一般的美丽吸引越来越多的人，一时名声大噪起来，游人不断翻山越岭来到这里。

2007年，这里成为了5A级国家级旅游区。要看到喀纳斯湖，还要从禾木村再往里走一个多小时，大部分游客晚上都在禾木村过夜。

牧民们从游猎迅速转向旅游服务，村庄上建起了很多新房子，做餐饮和民宿。现在很多村民，把房子租出去，自己再到城里去买房子住，不少外地人到这里来做生意，已经形成了比较成熟的经济链条和配套服务。

本来到了冬天，禾木村被大雪覆盖，喀纳斯湖也结了冰，游客数量会大大减少，只有少数的原居民会在这里过冬。

但自从2023年开始，这里开发了吉克普林国际滑雪度假区。这个滑雪场一上来，就以高姿态出现，雪道从最高海拔2848米的云霄峰，一路而下，到达山脚海拔1400米左右的缆车站，形成了1466米的落差。

这大大刺激了滑雪爱好者的神经，于是大家不远千里，蜂拥而至。禾木村的冬天，一下子就热闹起来。每一座房子都披着厚厚的积雪，房前屋后全是堆起来的雪人，大红灯笼在寒风中飘舞，烤肉的青烟袅袅诺诺飘向天空，形成了童话世界一般的人间烟火。

我们到达禾木村的时候，已经是朦胧的昏黄，村庄里的灯光已经亮起，映着白雪别样地灿烂。我十年前的秋天，来过一次禾木村。那个时候的村庄，比现在还要原始很多，全部加起来能够住宿的床位，也就一、两千个。现在他们告诉我，各种等级的住宿加起来，已经有一万多个床位了，如果吉克普林滑雪场进一步热闹起来，可能还要在村庄和滑雪场建设很多旅游设施。

禾木村，正在从一个原始村庄变成一个一年四季都很热闹的旅游小镇。这对于老百姓是一件幸事，毕竟收入大大增加了。但如果环保不到位，一不小心也会变成遗憾。相信这方面，有关部门已经考虑周到。

禾木村的晚上很冷，但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冷。尽管没有风，但依然达到了零下20度。我带了足够的冬衣，本来以为到了禾木村，先入住宾馆，然后换上保暖内衣、棉毛裤后再出来直播。没有想到一下车，当地就让我开始直播了，我只穿了一条牛仔裤，穿着夏天跑鞋，站在寒冷中开始工作，被冻得“涕泗横流”。

我们带大家看了村庄的外景，美丽的木屋，热闹的商店，浪漫的雪景，奔流的河水，古老的木桥。

最后走到了“百年老屋”，参观了当初俄国人留下的小学教室，以及屋子里展览的图瓦人放牧和狩猎的工具。这个地方的经营者叫阿达力，他在这里把参观文化遗产、少数民族风情演出和餐饮进行了结合，做出了一个很好的文旅项目。

我们走进演艺的大房子，屋内的温暖让我顿时觉得人生有了希望，内心暖流阵阵，在外面，我已经几乎要被冻僵了。

其实人生的幸福真的好简单，在你寒冷的时候有温暖等着你，在你挨饿的时候有馒头等着你，就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啊，何况房子内，等着我的还有烤全羊和阿达力们美好的歌声。

吃完美食，恢复了体力，好像也不怕寒冷了。他们告诉我，今天晚上有露天篝火晚会。

什么？零下20度露天篝火晚会？那我们一定要去看看吧。于是，我带着团队，穿过还在做生意的各种小铺，到了篝火晚会的现场。

篝火已经快烧没了，但几百个年轻的朋友，在炫目的灯光下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正在热情似火地蹦迪。

我也不自觉地加入进去蹦跳起来，浑身一点都不冷了。不幸的是，我还没有蹦几分钟，就被人发现了，于是一群人跑过来和我照相，我再也没法回到蹦迪的队伍里去了，只能和大家照完相，狼狈地匆匆离去。

新疆的朋友为了更好地宣传热雪节，晚上安排了一些来参加活动的人一起进行访谈，让我来做主持人。

结果一圈我原来不认识的朋友，在一家小木屋酒吧里，围成半圈，聊得热火朝天。他们分别是运动员小豪（FWT运动员/泛户外达人）、冷山体育联合创始人周航、阿勒泰地区泰旅集团副总史志强、前国家男篮队员可兰白克·马坎、乌鲁木齐市消防救援支队甘泉堡大队副大队长艾迪哈木·马合木提、纪录片导演牛思源，还有南疆之旅陪了我十八天的新疆旅游协会秘书长张晓宇。

在我的引导下，聊天变成异常热闹的对话，本来说40分钟就结束，结果大家交流了一个半小时，一百多万网友也参与到了其中。我们聊个人发展，聊对工作的热爱，聊对新疆的感情，聊未来的合作发展。停播之后，大家意犹未尽，于是重整杯盘，开怀畅饮，到午夜十二点多，方尽兴而散。

有人告诉我，到云霄顶上看阿尔泰山的日出，非常壮美。

于是，我在睡前和团队说，明天早上我们去山顶给网友直播日出，和滑雪公司说好了为我们提早把缆车打开。

因为有时差，这里的日出比较晚，要到接近十点太阳才出来。

第二天早上，我吃完早餐，穿戴好全套的滑雪装备，坐车出发直奔吉克普林滑雪场。为了免得我带着滑雪用品长途奔袭，这次冷山公司为我准备了里里外外全套装备，并且说好了全部送给我，这让我喜出望外，觉得自己占了好大的便宜。

有了这么多的保暖衣服，再冷也不怕了。

到达滑雪场缆车边，东方已经出现了玫瑰色的亮丽，我们坐上缆车，一路向山顶出发，缆车全长接近五公里，分成两段运营，前后要25分钟才能到达山顶。从缆车里往外看，在越来越明亮的天空下，四周千山万壑奔来眼底，那种壮观的气势，彻底震撼你的神经。

到达山顶，四周的群山雪峰一览无余，东方的天空，金黄色一片，西方的天空，晕染着玫瑰色的光芒。尽管阿尔泰山并不算特别高，最高峰友谊峰也只有4374米，但那种四面巨浪一般的山峰，层层叠叠蜂拥过来，有一种巨大的力量散发在天地之间。

在一片晶莹剔透的世界里，当太阳从东边山头跃出的一瞬间，千百山头同时披上金色的阳光，群峰如火炬，一起举向天空，和光芒万丈的太阳一起燃烧。我们高兴得欢呼雀跃起来，举起双手，拥抱太阳。

当阳光开始普照大地，我们坐缆车下山，去参加11点开始的新疆热雪节开幕仪式。

热雪节是新疆从去年开始打造的一个滑雪宣传活动，在活动期间，会举行一系列的滑雪比赛，尤其是滑野雪的比赛。

前面提到的小豪，从大学四年级开始练习滑雪，几年时间，现在已经变成了滑野雪的著名运动员。

吉克普林的野雪坡天然浑成，是野雪爱好者的天堂。我自己没有滑野雪的经历，但以后也很想去试一试。

开幕式比较简单，有领导讲话，有运动员讲话，我也上去讲了几句，鼓励大家尽量要参加户外活动，尤其是滑雪，那是一种人与自然和谐的对话，是人类通过和自然的交互，汲取精神力量和博大胸怀的美好手段。

广阔天地中，人不仅能够锻炼自己的身体和毅力，更加可以扩大自己的心胸和见识，让自己的人生走得更加美好。

开幕式结束后，我要到山上去直播滑雪，展示吉克普林滑雪场的吸引力。我去过世界上不少滑雪场，当然主要不是我自己去滑，而是为了陪孩子们去滑雪。

看完那些世界级别的滑雪场后，我一直在想，中国什么时候能够出现一个滑雪场，能够与这些滑雪场比美，从规模上，从天然雪的丰沛上，从气候的宜人上，从万山奔涌的美景上，达到让人流连忘返的程度。这几年，有朋友到新疆地区滑雪，告诉我新疆的滑雪事业，未来一定大有可为。

这次我也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想过来看看这里的雪场，到底是怎样的状况。今天看到了吉克普林滑雪场，让我非常惊叹，脱口而出：“我没有想到新疆有那么好的滑雪场啊！”。假以时日，只要管理到位，这里会成为不输于任何一个世界级别的滑雪场。

今年我还没有开板，所以来这里开板，特别有纪念意义。我穿上冷山公司周航送我的新鞋，抱上给我的新板，再次坐缆车上山，开始了滑雪直播。这里最长的雪道是初中级结合的吉克普林道，全长11公里多。

阿勒泰的雪，以粉雪著名，这是滑雪者梦寐以求的状态。雪道也非常平整，我几乎一口气从山顶滑到了山脚，酣畅淋漓的感觉。第二趟，我们进入高级道，在不同的高级道之间穿行，因为坡陡，所以需要更加用心用力，滑到山脚，已经浑身冒汗，心情十分舒坦。

可惜下午要赶到阿勒泰市，因为只有阿勒泰机场，明天早上才有飞到乌鲁木齐的飞机。滑完两趟，身体才刚刚舒展开来，就结束了，内心充满遗憾，不过以后我自己，或者带着孩子，还会到这里来的，所以可以留一点期待。朋友说，到了阿勒泰，要让我去将军山滑夜场，作为白天滑雪的补偿，我听了内心又充满欢乐。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呼麦山楂来给我们表演苏尔的吹奏，图瓦三弦的演唱。

呼麦山楂的全名是山加甫·巴特巴依尔，是图瓦人，很有名的传统文化传承者。他的呼麦唱法令人沉醉，我听了欲罢不能，就和他说好了，第二天我滑雪的时候，他来对全体网友表演一下。所以我们上午直播完日出，就直播了他和他的乐队的演出，让广大网友欣赏到了他们天籁一般的歌声。

吃完午饭，我们沿着刚开放不久的阿禾公路向阿勒泰出发。这条公路被誉为第二条独库公路，横穿阿尔泰山的崇山峻岭、河谷草甸，一路上全部是原始森林和广袤的山坡谷地，群山雪峰逶迤不绝，蓝天之下无穷无尽的白色苍茫。

因为公路处于半封闭状态，所以路上的积雪很多，我们沿着白色的道路前行，几乎迷失在了白色的世界里。为了让网友也欣赏醉人的美景，我们沿路一直直播，直到完全失去了信号，我们也在林海雪原里，和世界失去了联系。

除了公路，这里的一切，可能和万年之遥没有太多的差别。对于人类来说，一眼千年是漫长的过往；对于大自然来说，千年只是一瞬，时间并不存在。

快到黄昏，我们到达了野卡峡野雪场，这里距阿勒泰市区七十多公里，是一处纯粹滑野雪的地方，致力于打造成野雪爱好者的乐园。这里没有缆车，要到山顶去，必须乘坐雪地摩托上去。由于时间有点晚，所以我们已经不可能到山顶去滑野雪，但既然来了，学习驾驶一下雪地摩托还是必须的。于是戴上头盔、装备，我们开着雪地摩托进入雪原。

在队长的指导下，我先在已经被压出的雪道上学习驾驶，随后便进入了野雪坡纵横驰骋，领略在雪地里速度与狂野的快感。网友留言说，俞老师怎么什么都会？其实我什么都不会，但我敢于尝试的性格，让我享受到了很多额外的人生乐趣。

开完雪地摩托，我们继续前行，夜幕降临，一轮弯月明快地挂在山头。这是初四的月亮，这一轮月亮，将带我们走完2024年的岁月。年年岁岁的告别和开启，既是忧伤和无奈，也是期待和希望。大家总是等待新年的第一天，来重启自己的人生，希望好运来临。其实，有能力每一天都重启的人，才是努力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到达阿勒泰将军山脚下，已经晚上8点多。滑雪场的灯光熠熠闪亮。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夜场滑雪了，今天刚好体会一下。阿勒泰为了鼓励市民参加滑雪运动，夜场滑雪对于当地居民全部免费，并且把滑雪变成了中小学生的体育课，这真是一个巨大的福利，假以时日，这个地方必定会出现国际级别的滑雪人才。

我们决定先体验滑雪，再吃晚饭，这样吃晚饭可以放松欢闹。穿戴好装备，我们坐缆车上山顶，远眺城市灯光，在黑夜中灿烂绽放，然后沿着雪道开心下滑。

白天已经活动了筋骨，晚上滑雪我已经全面放松，感觉到了轻松如燕的愉悦。将军山雪道的设计也很成熟，难易结合比较到位，从山头到山脚不会太累，非常好的体验。

滑完两趟后，我们收板结束，顺利完成了一天的直播宣传任务。与其说是任务，还不如说朋友又一次给了我体验大美新疆的机会。

晚上自然是放松的热闹，大家喝着过期饮料，互相交流，我也谈了对于新疆冰雪运动的一些建议，大家起坐喧哗，引吭高歌，相约来年六月份北疆再见！

5号早上，我们从阿勒泰机场，乘坐10点20的航班飞回乌鲁木齐，飞机晚点了半小时，还好能够接上下一个航班回北京。国航通知我，从乌鲁木齐回到北京的航班取消。国航最近总是取消航班，已经好几次了，令人恼火。

我们只能换乘海航飞北京的航班，希望能够赶上晚上和蔡崇达的直播对谈。

到了乌鲁木齐，和陪我的朋友一起吃了苏氏牛肉面，然后拥抱告别。飞往北京的飞机2点起飞，穿云破雾，飞到云层之上。舷窗外，天山群峰耸立，博格达峰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山头的白云犹如巨人挥动的哈达，那是天庭的缥缈和自在。

我一路上写着上面的文字，到达北京的时候，晚霞溢满了天空，白云被晚霞染成金色，机翼也在晚霞的映照下光芒四射。这辽阔的大地，因为有了飞行，天空不再是亘古的寂寞，人类让自己长出了翅膀，我们的身体和梦想，不仅可以高达云端，还可以瞬间到达远方。世界因为连接，充满精彩的时刻和惊喜。

岁月平凡而漫长，但我想，只要你愿意，你就一定可以有一个更加精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