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日夜,杨虎城部发动兰州兵变,省政府后花园活埋甘军首领

陇史文元 2024-02-26 12:31:32

正月十五日夜,杨虎城部发动兰州兵变,

省政府后花园活埋了甘军首领

乱世是武者的舞台,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1932年正月十五夜,这本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元宵节。忽然,枪声在兰州城响起,全副武装的杨虎城部特务营,迅速包围了兰州一家旅馆……

“兵变了……”一时间兰州街头,店铺关门上板,街道瞬间被清空了。

这场兵变来得突然,结束的也很突然。当夜,又一位甘军首领被活埋在省政府后花园。

被活埋的甘军首领名叫陈珪章!他为何惹来杀身之祸呢?

1.杨虎城部西进控制甘肃

当年,冯玉祥的西北军全力东进,试图同蒋介石争霸中原。不料,西北军经不住蒋介石的银弹攻势,中原大战失利,冯玉祥下野。蒋介石集团获得大胜,开始逐渐掌控全国。

甘肃是西北军的后方大本营,西北军主力东进后,甘肃彻底空虚。随即,甘肃成为地方势力、下野军阀、蒋介石中央军三方争夺地方。北洋残余吴佩孚趁机北上兰州,后在搞了一个“西北五省将领联合通电”,这引起了蒋介石的关注。

蒋下令让陕西的杨虎城部派人西进甘肃,驱逐吴佩孚,以控制局势。同时,为了防止杨虎城部入甘后实力膨胀,蒋介石又玩了一个花样,扶植甘肃地方势力,也让甘肃地方势力内斗。

蒋介石委任陈珪章为中央陆军新编第13师师长,鲁大昌为新编第14师师长,马仲英为新编第36师师长,马步青为暂编骑兵师师长,李贵清为新10旅旅长,石英秀为新11旅旅长。

此时的杨虎城则借着蒋介石命令,派出西北军精锐,准备彻底吞并甘肃。他派孙蔚如率陕军第17师沿西兰公路进军甘肃,并以潼关行营参谋长的名义,指挥陈珪章、李贵清、鲁大昌、石英秀等部共同行动。杨虎城又拉拢天水的马廷贤,委任马廷贤为陇南警备司令。

孙蔚如部挥师西进,杨渠统、段象武旅到达平凉后,又令杨渠统、段象武、陈珪章分三路向兰州前进。这也为数月后的兵变埋下了伏笔。

2.草莽出身陈珪章

在民国时期的甘肃军阀中,陈珪章是一个特殊人物。为何这样说?当时,甘肃的大部分军阀,或地方实力派,要么是祖传家业,如马步芳等三马,要么是正规军出身如陆洪涛等。而陈珪章无法归入这两种,他出自草莽,是农民起义军首领,最终变成了陇东王,成为控制恐陇东的军阀。

陈珪璋(别号汉卿),甘肃庆阳人,生长在行伍之家。其父和伯父均是前清武举,在董福祥部做过都司一类官职。陈珪章没读过书,但当过店员,曾在谢有胜部当过兵,打仗奋勇。后流落陕北保安一带打工,一油坊主赠其一支毛瑟枪,若干财物。他潜返家乡,准备举事。

此时,正值民国十八年大旱灾,陈与赵文华、杨豁豁、李福录等结为兄弟,庆阳南梁一带揭竿起事,自称“甘肃义军混成团”。

陈珪章部曾经袭击镇原城,具体情形是这样的:民国十八年(1929年)四月,陈珪章势力逐渐发展,但枪械不足。探知镇原警察局有枪百余枝,县长刘维垣制造枪械和手榴弹。陈珪章部采取声东击西之计,先骚扰环县,扬言北进。然后,虚晃一枪于九月二十八日夜,派出精锐夜行一百八十多里,奔袭镇原,于次日凌晨攻破县城。陈部在镇原掠夺三日。十月一日,押绑“肉票”二百余人,撤往泾川,所到之处,烟火腾空,禽畜财物,荡然无存。

同月,蒋介石委任圭璋为甘肃讨逆军第一路司令。陈部由4个团,整编为一、二、三、五、七5个旅,还有两个骑兵团。整个管理由民团军,转变正规军,且按月发粮饷。此后,逐渐发展壮大,直到完全控制陇东十七县。

陈珪璋通过活动,蒋介石给陈以“陆军新编第十三师师长”的名义,然军需饷械自然是没有地。而陈为了进一步统一甘肃,打通对外联系通道,逐渐同杨虎城部合作交流,最后达成协议。

他曾去西安同杨会谈。在西安的会谈中,陈珪章把亲生儿子拜给杨作义子,与杨拉成“干亲”。杨虎城对他许诺为宁夏省主席职位。杨部的主要将领冯钦哉、孙蔚如等均与陈拜为兄弟。

3.元宵之夜被活埋在省政府

其实,陈珪章和杨虎城部合作,一直是相互提防的。陈珪章入兰,他的部下就持反对意见,陈本人也是听天由命,拼死一搏的心态,因为不去兰州怕失去了控制甘肃的机会,去的话怕被杨虎城部收拾了。而杨虎城部则在平凉留下了一个团,防备陈珪章部。

孙蔚如部杨渠统、段象武旅到达平凉后,随即兵分三路,向兰州前进。10月28日,攻克会宁,乘胜进攻定西,但孙部战斗失利,尤其杨渠统所部,损失很大,但陈的骑兵团,迂回堵住了雷的后路,最终歼灭雷中田部主力。12月1日,陕军进驻兰州。吴佩孚、马文车、高振邦等逃往宁夏,转赴天津。杨虎城部和陈珪章部控制了兰州局势。

1932年元月,南京政府任命孙蔚如为甘肃宣慰使。孙蔚如成立了甘肃省临时维持会,自任委员长,以陈珪章、杨思、裴建准、王登云、杜斌丞为委员,代行省政府职权。

孙蔚如治理甘肃,对地方实力派,采取两手措施,一方面缓解矛盾,另一方找机会收拾这些地方军阀。孙蔚如将陇东17县划为陈珪章筹饷区;河西16县为马步芳筹饷区;陇西南9县为鲁大昌筹饷区。

这时,陈孙矛盾逐渐凸显,陈自持功大,且是甘人,同孙争锋。而此时甘肃士绅对陕军入甘不满。他们密谋筹划:“甘人治甘,陕人回陕”。

陈珪章提议的陇东十七个县的县长,被孙蔚如公布时去掉了两个,这引发陈的不满。陈珪章同杨思、张维,及国民党甘肃党部书记长田昆山商量如何实现:“甘人治甘,陕人回陕”。不料,有人把这个内容贴到甘肃政府大门上。

这引发了孙的警觉,决定先下手为强。1932年2月,一年一度的正月十五日闹元宵,孙蔚如先下手为强,派兰州警备司令杨渠统执行抓捕陈珪章的任务。 杨渠统即杨子恒,原名杨永时,字子恒,甘肃省灵台县上良镇人。

这是不同寻常的元宵夜。当时,陈珪章和几个部下在兰州佛照楼旅馆打麻将。杨渠统派出特务营长杜耀宗率领士兵以抓逃兵为名,包围佛照楼旅馆,从牌桌上抓住陈珪章,随即押到省政府,将陈珪章活埋在省政府西花园一个枯井里。这是第二位被活埋在省政府后花园的甘军首领。第一位是被冯玉祥部刘郁芬活埋的甘肃陆军第一师师长李长青。

兵变非常突然,陈珪章完全没有防备,其部队驻扎在拱星墩等远郊。陈珪章的嫡系第3旅旅长孙志远回临洮老家过年,两个骑兵团的主官刘庆祥、惠彦清也进兰州城玩乐。故而,陈珪章在兰州的部队毫无戒备就被缴械。

孙蔚如命杨渠统处理陇东善后事宜。杨率领所部,星夜出发,在留驻平凉一个团的协助下,杨渠统部很快就击败陈珪章在平凉的驻军,控制平凉县城,接着控制了陇东各县和陕甘交通要道,收编陈珪章残部。

孙随即任命杨渠统为陇东绥靖司令,这是民国时期甘肃的第四位陇东王。

不过,杨虎城部不请示民国政府,擅自杀害地方大员,引发蒋介石的不满。直接导致,蒋有了解决杨虎城部的想法。

后来,孙蔚如说起此事,说:“两虎相斗,先下手者为强,事情已演变到那个程度,咱不杀人,人便要杀咱。”

资料来自:甘肃大辞典 《甘肃文史资料选辑》第一辑 甘肃近现代史 庆阳史话 杨子恒同志事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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