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中短篇小说连载浮生情絮胭脂笑——清明

友绿说小说 2024-04-25 18:03:06

前情:

蟑螂真是坏东西,丑不说,还臭。高相宜有个习惯,每每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她都要喝一碗放了许多糖的酸奶:今天这碗酸奶实在是甜得发腻,将她的牙咬得发痒,她心一急,就往地板上吐口水,却又看不过去,取了纸巾去擦地;一弯身,一低头就见到上星期在床底放的蟑螂屋,那里头已粘了许多甲壳虫,有大的,也有小的,有浅色的,也有深色的,不过它们都是活着的,走不了,挪不动,全身抖得厉害,麻麻巍巍的,一幅十分可怖的景象!

高相宜找来一根针,要将那些蟑螂一一戳死,却躁得一手潮臭:她一面往那些脏臭虫子身上扎针,一面流下泪来,竟在心中埋怨道:“谁叫我什么都不是呢?没有好父母也就罢了,也找不到一个良友,既没有好家世,又没有好人脉,一个人孤零零 地在异国求学,吃尽苦,受尽委屈……”她停下来哭,须臾又止住哭,接着说道:“被人欺负倒也罢了,现在竟连你们这些烂虫渣蚁也来欺负我,你们怎么不去楼上讨生计去呢,他们上面的美食多,你们为什么不上去呢?是怕他们帮手多,会打死你们么?”她笑了好一阵子,又说道,“你们以为我好欺负,我告诉你,我也会打死你们!”她手脚并用,迅速脱下脚上的大号拖鞋,拿它去甩打蟑螂屋里的丑虫,嘴里嗯哼几声,才哭喊道:“看我打不死你们!我打死你们,你们欺负我,一个个欺负我,看我不打死你们哪……”

等她杀尽纸屋里的那些蟑螂,又惹得满手的灰腥味,生潮的土腥味,好似要将人生吞活咽下去。高相宜再去洗澡,洗好出来就听见敲门声,她猜想那人是马际会,她也希望那人是马际会,开了门,那人果然是马际会。她笑道:“刚刚才想起马先生你呢。”

“想我做什么?”

“想你帮我捉蟑螂呢。”

“哈哈,你可打错了算盘,我可不会帮你捉蟑螂。”

“你不会帮我捉没关系,你有的是钱,可以花钱请人帮我捉呀!”

马际会吊起眼来看她,问:“你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我的钱多一点。”

高相宜微微摇过头去,又浮起眼来,笑道:“哎呀,马先生真是有趣,我们才刚认识,就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对你是尊敬。”

马际会点点头,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再问:“那你是尊敬我的人多一点,还是尊敬我的钱多一点?”

高相宜笑道:“当然是尊敬你的人多一点啊,这么有能耐,能赚那许多许多的钱。”

马际会放声大笑。高相宜送了茶过来,同他说道:“这是新的老君眉,是托朋友从国内带出来的,你尝尝吧,味轻,却很鲜,很是不错。”

那人要去推开茶杯,又想抓住 她的手,一阵手忙脚乱,才说道:“这么晚了,我不喝茶。”

“不用担心,这种茶性温,喝了也能睡觉。”

马际会笑道:“这样说来,你是希望我在这里睡觉,才让我喝这个茶么?”

“哎呀,马先生,我原以为你是个正经人,想不到,原来你这样坏!”

马际会这才收了笑,正色说道:“并不是嫌你的茶才不喝你的茶,只是我的胃折腾人,不管是什么茶,喝了就发胀发疼。”

高相宜放下茶,又找了一个矮脚凳过来“不用怕,你坐下来,把腿放在这凳子上面,你只管喝你的茶,如果胃真的疼,我给你揉揉脚,就不疼了。”

马际会将脚放在矮凳上,又拿下来,问她道:“你又不是个正经医生,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高相宜从地上扶起那人的脚来,将其放在凳面上,笑道:“我虽不是医生,但我却泡手一手好茶,你如果想喝我的茶,就该听我的话。”

马际会别起双手握在胸前,道:“都是别人听我的话,哪里轮到我听别人的话呢?”

高相宜倒了些茶树精油在手上,为马际会揉起脚踝来,“我知道你是话事人,最伤神劳心,也是最辛苦的,那许多人的生计都绑在你身上呢,你这般累,我都知道,也为你心疼。”马际会没说话,过了许久才坐直身,又突然握住高相宜的双手,张圆了眼盯着她看了半天,终于说道:“还是你懂事。”

高相宜低下头来,吃吃笑道:“曲曲也懂事呀!”

“她,她么?!”

“她怎么了?”

“她以前还好,现在越来越乖张了。”

“我看她还好。我认为她很好。”

马际会呵呵笑道:“你果真认为她很好么?她可认为你不好。”

高相宜还是笑,“她认为我哪里不好呢?”

“她呀,说你心里城府深,叫我离你远些,还说你口蜜腹剑,不能相信。”

“她真的这样说吗?我才不信,必定是马先生同我打趣开玩笑,在哄我呢。”

“我可没有哄你,她是真的这样说的。”

“马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喽,在他面前做什么好端端地提起我了呢,她心里不平,自然有怨气要发,这也难怪。”

“明明是她先提起你的,怎么又成了我的错了。”

高相宜不再给马际会揉脚,她把双手支在马际会的膝盖上,再支一个平台,而后又把自已的下巴放在上头,升提了眉眼看马际会,问:“哦,是她先提起我的?她做什么要好端端的就提起我了呢?”

“我们买了手袋回家,她一进门就摆脸色甩脾气,见我没理她,那人急了,连晚餐都不用;我去洗澡,她便说:‘我看你还是别洗了,我今晚是不会给你擦背的。’我仍是不理会他,叫老妈子放好了水就去泡澡,没想到就在浴缸里睡着了,恍惚中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哭,睁眼一看,正是那蠢人哪,就骂了她一句,‘你发什么神经?’她哭得更凶了,鼻涕眼泪都抹在我的脖子上,又问我:‘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我问她:‘看上谁了?’她说:‘还有谁?高相宜呀?’我问她:‘高相宜是谁?’她答:‘还有谁,住在楼下的皮包妹呀?!’我想了半天才知道她指的是你,同她说道:‘你既然进到这浴室来了,就给我擦擦背吧!’她大概是喝了些酒,竟然发起酒疯来,双手挭住我的肩,不停地摇着晃着,又哭又喊道:‘你不敢答我,必定是心虚了!我说的没错吧,啊,你必定是看上她了,对不对,对不对……’我哪里挨得住这般乱糟糟的闹吵,赶紧穿了衣服出来阳台抽烟,低头见你这里的灯还亮着,就下来了。”

高相宜拿起那人的一双脚,将其放在自已的膝盖上,问他道:“还凉么?”

那人一时听不明白,随意地说道:“太阳早走了,天黑了,自然是不亮的,好在我们还有灯,也不是那么暗。”

高相宜笑腰曲头弯,道:“我是问你脚凉不凉?”

马际会道:“脚倒是不凉的,就是心凉,为她感到心凉,我可没有亏待过她,她如今却是越活越回去了,老是给我添堵。”

未完待续,隔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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