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乌克兰闹出了被全球网友耻笑的丑闻——首都出现颜色革命后,总统亚努科维奇居然弃国而逃,一溜烟跑到了俄罗斯躲起来。
亚努科维奇的倒台,宣告着整个乌克兰的亲俄势力一败涂地,20年来建立的乌东、乌西平衡局势坍塌。
乌克兰西部的权贵和寡头们要对敌人进行清算,而他们选上来的代言人,就是有“糖果大王”称号的波罗申科。
2014年到2019年,波罗申科担任乌克兰总统,这是乌克兰全面转向的5年,是乌东地区饱受摧残的5年,给俄乌战争埋下了种子。
虽然泽连斯基才是战时总统,但挑起战争的总统绝对是“糖果大王”波罗申科。
我们很难想象,一个国家的总统,居然在讲话里鼓动民族仇恨,宣扬清算思想,而波罗申科就是这么干的。
如此仇恨俄语民族,让人不禁怀疑波罗申科是乌克兰民族主义者。
但现实很滑稽——出身于乌西的波罗申科其实不是纯粹的“乌语人群”,他是说俄语的,甚至自己的乌语水平并不高。
波罗申科如此仇恨乌东俄族,其根源还是自己的集团利益——作为乌西寡头之一,波罗申科和西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立场决定他对东方不会有任何好感。
那么,波罗申科其人有怎样的故事?他是怎么把乌克兰推到战争边缘的?在2022年,波罗申科为何被以叛国罪起诉?
【一】波罗申科:不许说我是犹太人俄乌战争爆发后,在中国互联网上曾有一阵“俄货热”,很多国人从网上购买俄罗斯特产,不少电商抓住商机,大赚一笔。
在这次热潮中,就有不太老实的电商卖些东欧的东西当做“俄货”,有人就曾买到“如胜公司”的巧克力,十分黑色幽默。
这个“如胜公司”,是欧洲最大的糖果公司之一,拳头产品就是巧克力。该产品是100%的“乌货”,而且老板就是俄罗斯的死对头,乌克兰前总统波罗申科。
因为其外包装上也写着西里尔字母,被当做俄罗斯产品也情有可原。
波罗申科,外号“糖果大王”,是乌克兰著名的食品工业巨头、金融寡头,曾在2014到2019年担任乌克兰总统。
这位总统激进反俄,在俄乌开战后被俄罗斯通缉,但他本人其实算乌克兰俄语群体,成长在德涅斯特河左岸。
彼得.阿列克谢耶维奇.波罗申科,1965年生于乌克兰西部的敖德萨州博尔格勒,一家人生活在德涅斯特河边。
他父亲阿列克谢后来被证明是是乌克兰犹太人,本姓“沃茨曼”,母亲则是俄罗斯族。这种搭配在敖德萨州很常见,因为当地就是乌克兰最靠西的俄语区。
波罗申科从小到大都只会俄语,当总统后,其乌克兰语仍然不流利。
但波罗申科一直以乌克兰人自居,不承认自己是俄罗斯族,也不承认犹太血统。甚至在以色列犹太人将他列为“东欧犹太富豪”时,他严正交涉,让对方删掉自己的名字。
波罗申科的父亲是个高级干部,曾担任乌克兰国营农场的工程师。他极其重视波罗申科的教育,让儿子必须读大学,而且要学法律,这是苏联人当官的敲门砖。
波罗申科也不负所望,考到了基辅大学的国际法专业,在1989年毕业。
作为一个老百姓的孩子,在基辅大学求学是人生最重要的镀金,从这里走出,在地方上混个一官半职没问题。
波罗申科毕业时,苏联已经改革,国内市场放开,小企业遍地,他担任了“乌克兰小企业家联盟”的管理干部,开始寻找赚钱机会。
波罗申科的这个职位,在当时的乌克兰是最肥、最抢手的缺,他能抢到,不是因为能力出众,而是靠泰山。
像波罗申科这种档次的大亨,离婚、再婚都是常态,但波罗申科却和老婆过了一辈子。因为他老婆阿丽娜不是一般人,是乌克兰官二代,父亲曾是乌克兰卫生部部长,势力庞大。
就是靠着妻子的关系,波罗申科进入了商业蓝海,并抓住糖果生意崛起。
【二】赶走亚努科维奇,波罗申科粉墨登场波罗申科从商有家传,跟随了父亲的脚步——他父亲联合一些干部在老家敖德萨搞进出口生意,走私过可可豆。
波罗申科就靠这些可可豆起家,用货真价实的巧克力征服了吃惯“代可可”的苏联人。1996年,“如胜”公司成立,靠巧克力赚了大钱,波罗申科年过30就成为乌克兰名人。
赚钱之后,波罗申科积极从政,1999年当了拉达议员,寻求用政治扩大自己的生意。
糖果生意是非常依赖消费市场的,而整个独联体市场的消费,都不如欧洲市场的一半,如果乌克兰政府能融入欧洲市场,波罗申科将赚到更多钱。
对此,波罗申科亲西方的目的就很明显了。
恰逢当时总统库奇马在东西方之间平衡,1999年开始跟欧盟谈市场一体化问题,波罗申科表现积极,为库奇马鞍前马后服务。
但随后因为库奇马的亲俄,和欧洲的谈判几乎停滞,波罗申科等乌西寡头认识到,一个中立总统不可能推动政府转向。
于是在21世纪初,波罗申科和“美国女婿”尤先科走到了一起,2004年“橙色革命”爆发时,波罗申科系着橙色领带站在尤先科身后,他是这次活动最大的资助人。
尤先科上台后,乌克兰政府开始向西方奔跑,波罗申科在政府内担任要职,一度官至总理。
这个时期,波罗申科的威望逐日增加,他的产业在东西方都有市场,占领了俄罗斯三分之一的糖果市场,也在欧洲打出名气。
然而,尤先科时代的政绩乏善可陈,因为对俄关系的遇冷,国内经济下行,加上2008年金融危机影响,尤先科末期的乌克兰经济居然不如库奇马时代。
乌克兰穷了,国内的寡头和贪官却资产膨胀。波罗申科个人资产近10亿美金,产业除了糖果,还覆盖金融、运输、进出口、房地产、传媒等等。
波罗申科下一步的目标就是当总统,这一点人尽皆知。
但在2010年大选中,波罗申科输给了亚努科维奇——亚努科维奇是“顿巴斯家族”的成员,代表乌东工业寡头的利益,俄罗斯也支持他。
波罗申科虽然输了,但仍在基辅政府有一席之地——作为乌克兰前5的大寡头,他在政界和商界呼风唤雨,亚努科维奇必须团结他。
亚努科维奇任期内,乌克兰又开始和俄罗斯热络起来,经济有所发展,但和西方的关系日益冷淡。
2013年末,亚努科维甚至奇在欧洲掀了桌子,临时拒绝签署乌克兰-欧盟联系国协议,这一协议已经谈了十几年,现在放弃,无论欧盟还是乌克兰亲西方派都无法接受。
不久,乌克兰反对派在首都基辅在内的大城市掀起抗议,抗议持续几个月,最终以亚努科维奇的出逃结束。
乌克兰政府让副总统带领了几个月过渡时期,随后举行大选,波罗申科毫无疑问地高票当选总统,成为欧洲彼时唯一的富豪总统。
波罗申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多年,而现在面前摆着一个烂摊子——俄罗斯取走了克里米亚,乌东顿巴斯地区举行公投宣布独立。
乌克兰分裂了,经济也一塌糊涂,至于乌克兰军队,20年多年马放南山,早已是土鸡瓦狗。
克里米亚的乌军在俄罗斯进入后,居然乘坐公交车逃跑,毫无军人尊严。唯一能打的一小部分部队,却在送到乌东后被顿巴斯民兵武装暴打,乌克兰已经无兵可用。
所以波罗申科上任后,面对一个烂摊子,又要抓军事,又要抓经济,他焦头烂额。
【三】糖果大王兴国失败,欲用战争掩盖过错2015年,在跟俄罗斯全面翻脸前,波罗申科跟着欧盟和俄罗斯签订了《明斯克协议》。此举招致乌克兰民族主义者的批评,但波罗申科很骄傲,他觉得自己为乌克兰争取了时间。
波罗申科政府的口号是“为乌克兰带来和平”,他说自己能一年内解决乌东问题,这让人民对他期待很高。
但现实很残酷,波罗申科无法让顿巴斯和平,因为乌克兰民族主义者绝不允许当地独立,已经在以恐袭方式进攻乌东。
而平息当地动乱最重要的问题——经济问题,中央无法解决。
实际上,由于乌东地区是工矿业中心,是乌克兰的经济火车头,当地工薪阶层众多,工资和养老金是巨额开销。
乌克兰以前用国家补贴、用财政拨款维持当时的平衡,一部分老人的养老金甚至让俄罗斯负担,这才维持了乌东的平稳。
但在2013年后,因为乌克兰要加入欧盟,俄罗斯和乌克兰恩断义绝,断了乌东地区的退休金,还威胁要断天然气,乌东地区彻底炸锅,所以这才引爆了乌东顿巴斯战争。
很明显,经济问题,是乌克兰当时最麻烦的问题,离开俄罗斯不行,离俄罗斯太近也不行。尤先科倒在这里,而波罗申科也没走出去。
当年欧盟给乌克兰许诺时,一口一个“包在我身上”,但实际上拿不出什么支援。
即便又花了足足3年,乌克兰和欧盟才签署联系国协定,但要真的把协议化成经济利益还得多年,且乌克兰此时工业水平远不如十几年前,除了粮食和一些矿产,都不知道卖什么。
尽管如此,国家还要吃饭,公务员和教师要工资,军队要军饷,所以波罗申科决定借钱。
他向西方各大银行、民间组织借钱,光IMF就借了几百亿美金,这些钱被贪官污吏们克扣一波后,剩余部分维持乌克兰的运转。
结果借完钱之后,西方势力名正言顺地进入乌克兰,控制了乌克兰的方方面面。美国总统拜登的儿子亨特就在乌克兰的一家油气公司任职,该公司给美国输送了大量利益。
2020年5月,波罗申科被起诉有叛国罪,罪名就是和拜登父子勾结,收取数亿美金,把调查亨特犯罪问题的检察长维克多.肖金撤职。
波罗申科和拜登父子的对话也被录了下来,当做呈堂证供。
在任期中期,波罗申科已经知道自己无法收拾残局,于是在民族主义者和北约的要求下,乌克兰政府放弃搞经济,开始全力振兴军队。
随后,波罗申科为乌东、乌西的决裂造势,鼓吹民族主义思想,宣布废除俄语教学,立法确定乌克兰族主体地位,还主张“困死顿巴斯人”。
同时,北约秘密培训乌克兰军人,乌克兰国内库存的武器装备被启用维修,军工厂全速运转。
2014年,乌克兰军队还是乌合之众,但在2018年乌克兰取消和俄罗斯的一切协议时,乌克兰军队基本实现半机械化,其中波罗申科起到了关键作用。
乌克兰中东部地区也修建了漫长的防御线,战壕、碉堡密布,一些小城修建成了要塞。防空武器大量从海外运输了进来,基辅、哈尔科夫的情报中心里有美国提供的卫星支援。
乌克兰扩军十几万,准备迎接战争。这些部队采取北约的打法,用美国陆军喜欢的重火力、轻步兵协调方式,在2022年战争初期挡住了俄军的三路进攻。
2019年,在自己的“功劳簿”上沾沾自喜的波罗申科以为能连任,没想到却被泽连斯基赶下台。他在经济问题、腐败问题上的无能,让人民毫无信心。
下台之后,波罗申科带着财富远走欧洲,享受荣华富贵。但在他身后,乌克兰已经在战争的路上无法回头。
文/商学野
参考资料:
1.《波罗申科时代的乌克兰:新总统VS老难题》,张弘
2.《晋升国家元首的"巧克力大王"——记乌克兰新总统彼得.波罗申科》,周有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