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妹妹重生回来,顶替我上了大学,
我被父母嫁给了村尾的鳏夫。
在数次逃走失败后被铁链锁住,被醉酒的男人用榔头砸死。
死后还被父母作为讹钱的工具。
而我的妹妹,开着小轿车风光无限地回乡探亲时,
我已经被埋在了果树下腐烂。
但她不知道,有个人的爱意给了我重来的机会。
我看着眼前状似亲密的一家三口,这次就让你们尝尝痛苦的滋味。
后来,我不仅让他们得到了报应,自己也逃出了那座吃人的大山。
1
“许明媚,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有多脏。”许涟漪掐着我的脸,讥讽地笑着。
我看着她身上做工精致的裙子,侧头吐出一口血沫。
她顺着我的视线低头看去,倏地笑了:“许明媚,你说当时要是你去上了大学,站在这儿的会不会是你啊!可惜了,你这辈子只配锁在这间屋子里。”
我死死地瞪着她:“许涟漪,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
妹妹的指甲抠进我脸上还没长好的伤口里,她恶意地看着血液缓缓淌出:“你知道上一世我有多惨吗?凭什么你光鲜亮丽地在海城定居,我只能在地里刨食?”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她口中的上一世……是本该属于的人生吗?
屋外我妈尖锐的声音响起:“涟漪,走了。别和这个烂货说话了,她就是个白眼狼。”
许涟漪眼珠一转,凑近了娶我的鳏夫,低语了几句。
我看着她厌恶地捂住鼻子离去。
而鳏夫满脸酒意的脸上满是怒火:“贱人,居然还想逃走?”
忍受着他的拳打脚踢,他却狠意上头,抄起墙角的榔头狠狠砸在我身上。
一下,又一下。
可笑的是,我爸妈知道我被打死后,让鳏夫给了他们五万封口费。
几人一起将我埋在了果园的树下。
原来,我的命只值五万啊。
灵魂飘荡,我看见许涟漪开着小轿车探亲,听说我死了后眼角眉梢都是快意。
看见我爸妈在村里人恭维养出一个大学生的恭维声中喝得满面红光。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停留在这个世界。
贱命一条,爹娘厌恶,妹妹算计。
直到我看到我的外公,腿脚不好的小老头从医院跑回了村子。
带着我打着补丁的破衣裳,颤颤巍巍地把我葬在墓地里。
他在我的墓前种满了风信子,墓碑上写着:“爱孙许明媚之墓,外公蒋诚立。”
外公买了很多我没吃过没见过的水果点心,摆在我的墓前。
他一边擦着墓碑上的灰尘,一边叹气。
风信子第二次开花时,我的灵魂感到一阵强烈的吸力。
外公苍老的声音响起:“我的囡囡也该涅槃重生了吧。”
再一睁眼,我坐在破旧的饭桌旁,眼前摆着一碗清澈见底的菜汤。
妹妹面前是满满一碗土豆炖肉。
她正搂着妈妈的胳膊撒娇:“妈,明天就填高考志愿了,我好紧张呀”
我牙齿紧咬着嘴唇,嘴中尝到一丝腥甜,唇上传来痛意。
我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填报志愿的前一天。
看着喝着小酒的父亲,疯狂秀着母女情的妈妈和妹妹。
我眼中一片血色,这一世,是谁进地狱可就不一定了。
2
妈妈瞥了我一眼,咒骂道:“小贱人你,你摆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啊!什么时候能像你妹妹这么懂事乖巧啊!”
我垂下眸子,心中不再因她的咒骂泛起一丝波澜。
我和妹妹长得很像,不同的是她被养得白嫩丰满。
我的名字是外公取得,妹妹的名字是妈妈花钱找人取得。
妈妈总是抱怨外公外婆重男轻女,疼爱大舅,所以她格外疼爱嘴甜的妹妹。
当初她被我爸的甜言蜜语打动,跟着他回到了乡下。
外公当时并不同意,妈妈就和外公、舅舅一家断了来往,偶尔不咸不淡地见一面。
我羡慕妈妈给妹妹买的新裙子,扎的漂亮辫子。
妈妈会将摔倒妹妹温柔地搂在怀里,转头给我一巴掌,怪我没看好妹妹。
可我只比妹妹大几个小时。
妈妈对我的厌恶明目张胆,可我上辈子却一直奢求着可笑的亲情。
外公撞见过一次妈妈呵斥我,可他对这个不听劝的女儿也无能为力。
他原本挺直的腰也佝偻下去,用苍老的手抚摸着我的头顶:“逃出去吧,逃离这座山。”
自那之后,我经常收到外公从城里寄过来的学习资料。
我如饥似渴地沉浸在其中,没日没夜地学着。
只为了那一句:逃出去。
高考结束,学习不好的妹妹落榜后在家嚎啕大哭,她楚楚可怜地提出替我去上大学。
许涟漪顶着一张秀美的脸蛋,却如同恶魔低语:“姐姐,反正你学习好,你还有机会,就让让我吧。”
妈妈在一旁狠狠地瞪着我
我被爸妈锁在家里,看着妹妹开开心心地收拾行李。
她临走时,意味深长地对我说:“许明媚,你就该在泥潭里活一辈子,你这辈子都走不出去了。”
她走后没几天,我就被嫁给了鳏夫,关在柴房里不见天日。
爸妈对外宣称妹妹考上了大学,我一气之下和野男人跑了。
额角的痛意将我拉出回忆。
妈妈怒气冲冲地丢了一个碗,砸在我头上:“小贱皮子,你妹妹和你说话呢,哑巴了吗?”
我故作瑟缩:“妈妈,我头好晕啊,能不能给我钱去村医看看。”
我妈满脸烦躁:“还想要钱?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贵命呢!”
我眸色渐浓,是啊,她一分钱都不愿给我花。
死前我才知道,上辈子我上学的钱都是外公出的。
我压下心中犹如烈火燃烧的恨意。
再忍忍,还不是时候。
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单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还太弱小。
我要以身为饵,将上辈子害死我的人引入我精心准备的局中。
喝干净眼前的菜汤,我转身冲向厨房。
舀出满满一碗白饭,翻出我妈放在柜子里的猪油,饱餐一顿。
我妈见我许久不出来,厨房,不敢置信地看着被我打开的猪油瓶。
她抬起胳膊就向我打来:“死丫头,还敢偷吃,我打死你!”。
我弯腰闪过,推了她一把,向屋外跑去。
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和衣裳,额角刚刚被砸坏的地方还有血渍。
看着我满脸眼泪的样子,村里聚在一起嚼舌根的大妈好奇地问我:“明媚啊,这孩子咋这么狼狈呢。”
我妈拎着扫帚追了出来:“死丫头,你要造反啊!给我站住,看老娘今天不把你皮扒下来!”
我瑟瑟发抖,好不可怜,目标明确地向村长家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