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年年末，财政局根据所领取的《行政事业单位收费收据》存根查党史研究室的预算外收入情况，王无情通知：“今晚上张主任请客，下班后直接到蔡河源饭庄开会。”

到了蔡河源饭庄三楼一个房间，他们还立即把门反锁。王无情说：“张主任卖书的钱对不上了，需要补办几张支出手续。”然后张敬义就从包里掏出一些钱，每人发给600元“辛苦费”，王无情从包里掏出一沓造好的《元旦值班补助表》、《春节值班补助表》、《中秋节补助表》、《中秋节值班补助表》、《国庆节值班补助表》、《清明节补助表》、《三夏补助表》、《植树造林补助表》、《五一节值班补助表》、《端午节补助表》……等等等等共计16张表，每张的合计数6000-8000元不等，我当时看了以后，心里粗略计算一下，一共11万多，不到12万元，差不多就是一年的卖书款。

签字的时候最积极也最狂欢的是刘晴，她“刷刷”几下就把自己的名字签完了，然后又一个一个把表子摊到别人面前，监督着叫别人签名。轮到我的时候，我在犹豫：这么多钱我并没有得，凭什么要签这个字呢？得到600元就应该只签一个600元的就行，可我翻遍16张表子，一般都是1000元以上的，最少的一张也是八百元。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刘晴拿住我的手就在表子上写下我的名字，张敬义和王无情一左一右“侍立”两旁。刘晴嘴里说着：“再犹豫，今儿晚上不签你也走不了！”我顿时觉得不寒而栗。这其实就是一次绑架。

强迫签名场景

张敬义和王无情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明显，刘晴扮演的什么角色？是帮凶？她又多得多少好处呢？我最终也没有明白。除了我，沈艳红签名时也表露出十分犹豫的神色。

刚才一位老同事打电话时扯到这件事，才听他说：“刘晴一直租赁张敬义的房子住，他们平时就像一家人。”我只叹了一口气说：“原来如此！”

从这一次张敬义和王无情的密切合作可以看出，卖书的钱不完全是张敬义一个人独吞了。王无情除了占有所拨的全部经费，也参与了卖书款的分赃。

仅此还不满足，每月发工资，还要扣每人每月五块钱的“卫生间使用费”。这个“卫生间使用费”不是单位扣的，而是她个人扣的。扣钱的方式也不是在工资表反映的，而是直接少给你五块钱。比如每个月应发工资300元，工资表上的实发工资也是300元，签了名字后直接给你295元，告诉你“扣五块钱的卫生费。”因为她当会计几十年，一直都是这样做的，谁说什么也没有用。久而久之，也就见怪不怪啦！

偶尔填一张表格，比如年末的考评，工资晋档等，尽管表格都是县委组织部免费发放的，每张表格也要扣收五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