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不了敌人的薛庄战斗(五)

马革话英雄 2023-10-13 14:00:01

新成立的冀中清苑县县大队连续三次差点陷入鬼子包围,确定大队内部有奸细。侦察员刘大个子是个怀疑对象,被看押起来。还有一个嫌疑人是新提拔的侦察班长崔殿春。

崔殿春吃喝嫖赌,他哪来的钱?大队领导讨论如何尽快让他暴露,冯队副说,他有法子。

院落战

大队长和政委看着冯队副,冯队副说:“咱们把庄子封了,内奸出不去,敌人肯定着急,我们再干鬼子一家伙,鬼子要报复,用政委读书人的话说‘谋我益亟’。那不急着派人来与内奸联系?可村子这么多,他得派人找,内奸一定会在村边转悠,让来人看见他才联系得上。”冯队副说着咬牙切齿地起来。

杨振大队长说:“真有你的,把崔殿春接回来,立即转移。”

崔殿春回到良寨村发现县大队已不在了,有些茫然,出村后,通讯员小王正好喊住他,带他回队伍。

县大队新的宿营地在大李各庄。大队命令费国柱去袭击敌人。费国柱根据自己侦察,带人把三个骑自行车监督老乡挖封锁沟的鬼子打死了,缴获三枝大枪及子弹,三辆自行车,鬼子身上除兜裆布,屁帘帽,被扒了一干二净。然后对被俘翻译说:“你告诉鬼子,老子们是县大队的,有本事来找老子,拿百姓出气算不得好汉!”

追击鬼子

傍晚,他们几个骑着缴获的自行车回到宿营村子,平时为隐蔽行踪会在车后拖树枝掩盖车胎印,这次却断断续续的露出痕迹,村里要派人打扫,他们也不让。

第二天中午,冯队副背着粪筐,手拿粪叉,在村边转悠时,看见有戴着皮帽子的货郎担子边瞄地上一路走来。还看见崔殿春在村边的街上。冯队副想:好小子,终于露头了。

果然,货郎担子一进街,与崔殿春对了个眼色,货郎说道:表哥,你在这,你妈可想你呢。崔殿春说:“我过天就回去。你忙吧。”两人擦身而过。

货郎转开了拨浪鼓,吆喝道:“香烟、洋火、桂花糖、针头线脑洋夷子。”一路拨浪鼓响,村里的婆婆妈妈、媳妇们都出来了,有的要火柴,有的给孩子买块糖……,货郎东西不讨价还价,卖的便宜,是想尽快脱手。没想到,听说东西便宜,大人小孩把他缠住了,一二个时辰才脱身。

待货郎担子要出去时,岗哨拦住他,说村里驻了队伍,必须等队伍走了以后他才能出村。货郎担子不听,说一家老小等着他,他不回去家里人都担心。

正说着吵着,崔殿春、冯队副、费国柱先后到了。崔殿春向冯队副、费国柱、哨兵递烟赔笑,说这是他表弟,正经的买卖人,他愿意担保如何如何。冯队副装作不情愿的样子,放货郎走了。

冯队副、费国柱等人散后分别叮嘱几个哨兵,再有人来,一定要扣住,不许走了。

冯队副和费国柱提前吃了晚饭,饭后冯队副村边等着,费国柱在侦察班附近等着。天蒙蒙黑时,下午货郎来的路上,有个戴皮帽子的人骑自行车来了。

他在村外下了车,梭巡在村边,朝街里探望。村里崔殿春饭也不吃,出门朝村外走去,费国柱装作碰上他,和他东扯西拉,崔殿春急,又说不出。

村子边上,冯队副怕来人跑了,迎出村,戴皮帽子的人就是中午来的“货郎”。他一见来人,认出是冯队副,掉头就走。冯队副喊道:“站着!”他听也不听,竟跑起来了,跑到自行车旁,蹬车想溜,冯队副赶到一脚把他踹倒了。“货郎”爬起来还想跑,冯队副掏出手枪:“你跑,一枪毙了你!”。

冯队副把“货郎”押进大队部住院,找了间空房子审问他。问他很不老实,要么不做声;要么答非所问。冯队副失去亲人的仇恨涌上心头,几巴掌扇过去把他皮帽子快打掉了。

“货郎”忙捂住皮帽子,戴好后,又摸摸皮帽子。冯队副看出帽子有蹊跷,一把抢过来,搜出一包白面(吗啡),一叠钞票。冯队副大喝一声:“好!你敢贩毒,拉出去毙了!”边上两个战士上来要拖他,这家伙“咕咚”跪下,连喊“饶命”。说钱和白面都是张登据点里宋队长让我捎给表哥的,我不干,他们要烧我的房啊。

“你还给鬼子干过什么?”

“我给崔殿春捎过白面、捎过钱,还给崔殿春捎出纸条,其他我什么也没干啊!”喊声惊动了杨振大队长和政委,他们一起来到审讯室,听完“货郎”的口供。杨大队长说:“立即把崔殿春抓来!”

通讯员带两个战士出去,崔殿春被费国柱缠着在打麻将。通讯员单身进来对崔殿春说:“大队长有事找你。”

崔殿春起身走时,通讯员对费国柱使了个眼色,费国柱轻轻点头。

待崔殿春出了院子,两名战士用枪指着他:“别动!”崔殿春一看,四个人都用枪对着他,费国柱上前缴了崔殿春的手枪。

带到大队部后,与他表弟一起捆起来,部队立即转移到小李各庄。同时派锄奸干事去温仁镇把酒馆女掌柜带来。

到小李各庄,连夜审问崔殿春。崔殿春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吃喝嫖赌,其他啥也没干。

当他表弟与酒馆女掌柜带到他面前,崔殿春这才交待了他充当内奸,给鬼子送情报的罪行。

夏天里,他与酒馆女掌柜睡觉时,被女掌柜另一个奸夫(便衣汉奸)发觉,被敌人抓住。在金钱诱惑、刑讯威胁下,便投降了。答应给敌人提供情报,消灭县大队。敌人又抓他表弟,胁迫充当联络,与张登据点联系。

10月30日晚上,部队转了一大圈又回到薛庄。崔殿春在刘大个子出去后,对哨兵谎称领导要他追刘大个子有事交待,出村给就近据点敌人报了信。半夜里又带着几个侦察员与六区小队一起混出薛庄。

“薛庄惨案”后,他找到六区小队长王振华,送了一瓶毒酒,使王振华一家多少不等都中了毒,王振华喝得最多,毒发身亡。

汉奸被捕

新县大队成立后,崔殿春又三次告密,只是新领导警觉,才避免了噩运。

那几个侦察员在崔殿春的请吃请喝借钱给他们,特别是带他们半夜溜出薛庄,保全了性命。对崔殿春的事不闻不问。只有刘大个子看不惯他们吃吃喝喝,偷懒耍滑,反而被排挤。

事情清楚了,崔殿春被枪毙,其他几个人送到县公安局处理。刘大个子委屈得像个孩子,哭得很伤心。大队领导亲自向他道歉,表扬他敢于坚持原则,还提拔他为侦察班长。刘大个子以后工作积极,作战勇敢,日后在反“扫荡”中牺牲。

过后,县大队吸取教训,开展整顿,把那些不着掉的人,都清退出去,纯洁了队伍,再没有发生内奸告密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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