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载光阴前,一对青年夫妇迁居于风景如画的芙蓉镇,男主孟武与女主沈香君,携手踏入了这段背井离乡、充满挑战的生活旅程。
沈香君,出身名门闺秀,却因命运的巧妙安排,与贫寒书生孟武结缘。
家族的强烈反对未能阻挡这对恋人追求自由爱情的决心,年仅十七岁的沈小姐毅然决然,携孟武私奔,踏上了一条未知的人生道路。
初至新境,二人尚能相濡以沫,与邻里和睦共处,展现出一幅和谐的生活图景。然而,随着日常琐碎的累积,尤其是经济上的窘迫,逐渐侵蚀了沈香君心中的理想主义火苗。孟武虽勤勉于代笔书信之业,所得却微薄至极,难以支撑起一个家庭的温饱,导致他们时常面临饥饿的威胁。这种生活的艰辛,让沈香君对未来的憧憬变得黯淡,对丈夫的情感也悄然生出了距离感。
习惯了锦衣玉食的沈香君,短暂的苦难或许只是新奇的体验,但长久的贫困生活无疑唤醒了她对往昔富足生活的怀念之情。近期,夫妻间因种种不快而陷入冷战,数日无言,关系降至冰点。
恰逢此时,一位名为罗雨彤的女子搬入邻近胡同,其年龄约莫三十上下,这在大明朝的社会背景下显得尤为罕见——单身女子在封建社会中独立生存实属不易,足见其必有非凡之处。罗雨彤不仅容貌出众,且装扮华丽,宛如被逐出豪门的小妾,引人注目。
因新居所需,她频繁向孟武家借用物品,一来二去之间,与沈香君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罗雨彤的言行举止透露出贵族气息,使沈香君感到格外亲切,短短数日,二人便以姐妹相称。
罗雨彤似乎拥有一种天生的魅力,总能吸引众多男士围绕其旁,尽管未见她从事任何传统女性工作或展现特殊技能,却总能手头宽裕,生活无忧。她常邀请沈香君外出享用美食,购买高档化妆品,享受奢华的生活。
孟武逐渐察觉到妻子的变化,原本朴素的打扮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与罗雨彤相似的艳丽装扮,甚至开始有闲散男子尾随其后,这一切让他深感忧虑。
如此境况持续下去绝非长久之计,他担忧一旦妻子被某位富家公子青睐,其心意恐将生变。孟武深信,妻子的转变乃是受罗雨彤之不良影响,遂萌生驱逐罗氏之意。然而,罗雨彤手段非凡,即便地痞流氓亦对她敬畏三分,孟武自知无力与之抗衡。
于是,孟武转而求助于邻近之媒婆,频繁造访罗宅,意图通过说媒促使罗雨彤早日出嫁。岂料罗雨彤不仅对所荐男子毫无兴趣,反趁无人之际对孟武施以轻薄之举,令孟武多次仓皇逃离罗家。
一日深夜,罗雨彤与沈香君促膝长谈,而孟武因劳累过度先行就寝。夜半时分,孟武因尿意醒来,隐约听见妻子与罗雨彤的笑语,遂匿于纱窗之外偷听。
“沈妹妹,你真打算与这贫寒书生共度余生吗?何不效仿姐姐,结交几位富贵人家的少爷,只要稍加逢迎,他们定会慷慨解囊,不出数年,你我皆可富贵。”
“罗姐姐勿要戏言,既已为人妇,便应恪守妇道,我无法像你这般自由自在,且我心中有所坚守。”
“哎,何须如此固执,那些所谓的坚守不过是你自己的束缚罢了。我也曾嫁过一个乡下人,身体虽好,但生活处处需钱……”
孟武闻言,怒火中烧,认定罗雨彤实为祸水!她不仅在说媒时对自己勾引挑逗,如今更是教唆妻子误入歧途,实在可恨至极。他紧握双拳,愤然击地,心中对罗雨彤起了杀念。
此后半月,孟武心神不宁,代写书信频频出错,声誉受损。
某日,两名衙役遍城张贴悬赏告示:一名杀人犯流窜至此,已犯下两起命案,至今仍逍遥法外,提供线索者可得赏银十两。
孟武见状,心生一计,这不正是除掉罗雨彤的绝佳机会吗?若自己模仿杀人犯的手法将其杀害,官府定会将罪名归咎于杀人犯。
为确保计划万无一失,孟武多方打探杀人犯案件的细节,得知其作案时间多在凌晨,且凶器均为受害者家中的柴刀,更会大声呼喊受害者为妻,显然是一名疯子所为!
然而,鉴于邻里发生凶案,官府必然展开严密排查,孟武不禁思索,如何巧妙规避捕快的审问呢?
正当此时,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映入眼帘。
“孟秀才,能否劳烦您替我修书一封?告知吾儿,老身近日受寒,染上风寒,需他归来照料几日。”
孟武迅速挥毫泼墨,信件旋即完成,交予老妪之手。
望着老妪蹒跚离去的背影,一个周密的计划在孟武脑海中逐渐成形。
鉴于时令转凉,易感风寒,孟武决定先发制人,伪装病重,前往医馆求诊,以此向外界证明自己因病卧床,无力行动。随后,他暗中潜入罗雨彤宅邸,实施其计划,之后浸泡冷水一整夜,确保次日病重难起,以此作为不在场证明。
归家途中,孟武目睹罗雨彤与妻子闲谈,言及镇中新来的富家子弟挥金如土,前夜已赠予她华贵衣物……
事态紧急,孟武决定当夜行动。他预先烧沸一锅热水,猛然浇于自身,随即疾奔至街头肖郎中处,刻意表现出剧烈的咳嗽与喷嚏。
肖郎中一番望闻问切后,皱眉道:“此乃急性风寒之症,脉象紊乱,需速服草药静养,恐怕短期内难以下床。”
孟武内心窃喜,热水浇身自然体温骤升,加之奔跑与旋转,脉象自是异常。他故作虚弱之态,甚至故意跌倒,以强化病情之重,终携草药归家,倒头便睡。
夜半时分,确认妻子沉睡,孟武悄然起身,潜行至罗雨彤宅邸,翻墙而入……
事毕,孟武依计行事,于水缸中浸泡长达两个时辰,直至全身颤抖不止,方回房就寝。
果不其然,次日中午孟武方才苏醒,家中却已坐镇两位捕快,领头者名为谢达,随从青年唤作王虎,气氛凝重,似有风波将起。
谢达目光如冰,扫过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孟武,沉声道:“你们的邻居罗雨彤惨遭杀害。”
孟武假装惊愕,下巴脱臼:“这怎么可能?”
他试图下床,但此时已病入膏肓,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
年轻捕快王虎赶忙上前搀扶,询问:“你可知晓罗雨彤平日交往之人及潜在仇敌?”
妻子沈香君端着新熬制的草药进入,对捕快们断言:“定是那个杀人狂所为!罗姐姐为人和善,不可能与人结怨。”
谢达摇头反驳:“并非如此,那名杀人犯昨晚误入一位壮年猎户之家,结果反遭杀害。”
孟武听闻,面如死灰!
若无杀人犯承担罪责,自己迟早会成为调查焦点!该如何是好?
谢达瞥了一眼步履蹒跚的孟武,带着随从离去。
随后数日,全城捕快在孟武家周遭展开密集询问与排查。
不久,竟再次来到孟武家。
某日,谢达带领十名衙役质问夫妇二人:“罗雨彤仅与你们家往来密切,凶手必藏匿于此屋!”
沈香君瞥见尚未痊愈的夫君,掩嘴笑道:“大人,你们办案真乃神速,我夫君能否走到罗家都成问题,何谈杀人?”
“这点我早有了解,你夫君案发前一晚已病重难行,无法行凶。”
“那你们还查个什么劲儿?”
“我指的就是你!”
“啊……”
沈香君张口结舌,一时语塞。
谢达缓缓阐述:“据邻近居民所述,你的丈夫曾为罗雨彤做媒,却不幸遭受非礼,而你恰好目睹此景,愤怒至极,甚至因此摧毁了家中精心培育数月的珍贵月季。此外,我还了解到,你自幼习武,曾有持刀威胁初醒的古筝导师之举,这些细节是否属实?”
沈香君欲言辩解,却被几名捕快迅速制服,口中被塞入布团,声音戛然而止。
孟武见状,惊愕之余高声呼喊:“大人,真相并非如此,罗雨彤乃我所杀,与香君无关!”
谢达轻叹一声,手按其肩,语重心长地说:“我能理解你的处境,一个贫寒书生娶得如花美眷,换做是我,也会不惜一切保护她的安危。”
随后,沈香君被捕快带走,孟武心急如焚,欲追赶却无力起身。
三日之后,沈香君被判有罪,证据是一串从孟武家至罗雨彤居所的轻微足迹,似乎坐实了她的罪行。
沈流光,沈香君之父,一位显赫的大员外,闻讯后急忙赶赴芙蓉镇,经过一番周折,终使女儿免于一死,但代价是成为州府年近七旬大人的侧室。
在押解沈香君前往省城之际,孟武不顾病体,企图阻拦,却被沈大员外随行的家丁拖至街角痛殴,最终未能与妻子相见一面。
沈员外愤慨而言:“你这般无能之辈,若让香君见你如此模样,怎肯甘心嫁作州府大人之妾?我恳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吧!”
孟武呆立原地,目光空洞,无言以对。
“真是家门不幸,我沈家世代辉煌,竟因你一介书生而蒙羞!仿佛前世债今世还!”沈员外丢下一封书信,愤然离去。
孟武拾起信笺,只见上面写着:
致吾爱流光亲启:
妾身已对姑爷进行试探,他为人正直,不贪恋美色,且学识渊博,可安心将沈家产业托付于他。大小姐对姑爷亦是情深意切,不会因外界诱惑而动摇,二人情感深厚。
只是老爷,何时能让妾身进入沈家大院?居住在别院十余载,连沈家大小姐都未曾谋面。
孟武阅毕,悲从中来,仰天长啸,随即陷入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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