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了京圈贵女五年舔狗。
她人前对我温言软语。
人后却掐着我的脖子骂我只是个替身。
可我从来都没想得到她的心啊。
01
江舒二十八岁生日宴上,我像条狗一样亦步亦趋守在她身边,片刻也不敢离。
眼见她又拿了一杯酒凑到唇边,我立刻抢了过来。
前来敬酒的客人促狭地看着我们。
江舒脸上客套的笑容因为我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她看向我,面上虽然仍旧带着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好像在说:就你,也配替我挡酒?
对我,她一贯如此。
仿佛我不是陪了她五年的枕边人,而是路边的野狗。
我压下心头的涩意,仰头喝下香槟,忍着胃里的翻腾柔声哄她:“乖,你的身体不能喝酒。”
江舒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恍惚,随即垂下眼,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清,语气却罕见地温柔:“你也少喝点。”
江舒很少对我这么温言软语,我一时受宠若惊,征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见状一旁江家的一个不知名长辈打趣道:“你们小两口感情真好,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江舒脸上重新挂上熟稔的假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隐隐有些兴奋,这是不是说明我终于捂热了她的心?
可事实证明这只是我想多了。
回到家江舒就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不管是论身高还是力气,她都不是我的对手,可我还是没还手。
我舍不得。
她掐着我的脖子,用力到让我感觉下一秒就要窒息而死。
“沈周,别仗着你是在我身边待得最久的一个,就忘了自己的位置,你不过是他的替身而已。”
我艰难地点头:“下次不会了。”
江舒盯着我的脸好几秒,接着才缓缓松开了手,命令道:“吻我。”
我忍住想要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冲动,讨好地用唇舌去取悦她。
我清楚,于江舒来说,就算同床共枕五年,我也不过是一个玩腻之后随时可以抛弃的玩具。
还没进入正题,江舒的手机就响了。
我听到声音身体一僵。
因为这是虞宴的专属铃声。
江舒推开我,脸上的喜色毫不遮掩。
02
我第一次和江舒见面是在酒吧。
她独自窝在卡座里买醉,面前的桌子上堆了各种或空或满的酒瓶。
身边清俊的男人暧昧地伏在她耳边说话,没一会又有服务员端来几瓶洋酒。
酒吧里有酒托我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他们会做得这么狠。
这里起码已经有几十万的酒水。
而几十万对于一个年轻女孩来说可能是全部家当。
我不敢相信等她清醒,会崩溃成什么样。
可当我逼着男人退掉那些未开封的洋酒时,却对上了江舒清明的目光。
原来她一直都没醉……
我有些尴尬,道歉离开时却被江舒拉住了手臂。
她冲我笑得娇媚动人,一双眼亮得像是冬日里的太阳,问我:“要和我在一起吗?”
我涨红了脸,以为她在跟我表白,后来才知道,她说的在一起真的只是在一起而已。
她给我钱,让我住在高级公寓,连日常的衣物都是大牌,却唯独不给我爱。
她选我是因为我和虞宴有着相似的侧脸。
对于江舒来说,我只是虞宴的替身。
这五年里,江舒让我去学习表演、教我拉小提琴,为的就是让我更像虞宴一些。
我有时候甚至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虞宴还是沈周。
不过这些我都不在意,我要的,只是待着她身边。
可现在,好像连这也成为了奢求。
真正的虞宴回来了,替身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03
江舒连续十天没有再联系我。
因为虞宴回国了。
本身就是影帝,又镀金归国,虞宴还未回国前便接洽了一部古偶,这十天江舒都陪着他在拍戏。
而我则是在医院住了十天。
喝太多酒的后果就是胃穿孔。
江舒走的那天晚上,我胃部痉挛到整个人都直不起腰,吐到最后甚至连血都吐了出来。
独自打车去医院的路上,不知怎么的,我想到了江舒。
如果她能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给江舒打了五通电话,无一例外,全部被立即挂断。
住院到第十天的时候江舒给我回了电话。
我惊喜到差点按到挂断。
接通后她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哪?”
不等我回答,江舒又不耐烦地道:“算了,不管在哪,十五分钟内赶到我发你的地址。”
我想说话,一出声却发现声音沙哑得吓人。
那晚吐得太狠,伤到了喉咙还没好。
扫了眼还剩下两瓶的注射液,我有些泄气:“我、我可能赶不过去。”
电话那端的江舒沉默了几秒,像是猜到了什么嗤笑一声:“沈周,你就贱到一个星期都忍不住?十万,应该够买你一天吧?”
我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和平常一样,耐着性子去哄她:“你别生气,我现在就过去。”
江舒五年前做过心脏移植手术,虽然恢复得很好,但日常还是要注意。
对面没应声,直接挂了电话。
我不顾护士的劝阻自顾自拔了针头,甚至连按住止血的时间都没有,脚步虚浮地就往医院外跑。
江舒给我的地址是郊区的影视拍摄基地。
在这,我第一次见到了虞宴。
因为拍的是古偶,虞宴穿了一身白衣,自带的清冷气质,让他彷如谪仙。
深邃而精致的五官,给人一种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在亵渎他的错觉。
这样如神祇般的人,难怪江舒会爱他爱到骨子里。
“衣服脱了。”这是江舒见到我的第一句话。
04
我扫了眼虞宴,对方也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身姿挺拔,单是坐着就完美得像是一副画。
我半眯起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只是顺从地拉下外套拉链,衣袖蹭过手背的针孔处时有些微刺痛。
我微微皱眉,顺手将浸染成红色胶布撕掉,丢进垃圾桶前一刻又将手缩了回来,拿了张抽纸将胶布包好了又捏在手里。
江舒大概并不希望有我的东西落在这里。
因为我的动作,江舒的目光落在我手背处。
她沉默了两秒,再开口时语气明显柔了几度。
“生病了?”
我哑着声音老实回答她:“酒喝多了点,胃不太舒服。”
江舒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眼神在我脸上停驻隐约透露出愧疚,半饷没说话。
这时虞宴突然起身走到江舒身后,一只手自然地搭在她肩膀上,然后微弯下腰将头搁在她另一侧肩膀上,熟稔的动作任谁都看得出他们关系的亲密。
“小舒,既然他身体不舒服,我们还是不要强人所难,我没关系的。”
可他看似轻飘飘的一句没关系却让江舒破了防。
“你都成这样了,还要逞强!阿宴,我不会阻止你追逐梦想,但是我绝不容许你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转过头看向我时,语气又变得淡然:“能做你的替身,是他的荣幸,不是吗?”
也不知道她说的是演戏还是感情。
但我还是笑着点头:“当然。”
05
等我装扮上虞宴的造型,穿上威亚衣,才知道江舒是要我做虞宴的武打替身。
虞宴戏拍到一半旧伤复发,疼到连走路都困难,更别说吊威亚。
执行导演犯了难,按理说这种打戏多的,都会给演员配一名替身演员,可虞宴开拍时就表示全部由自己真身上镜,不要替身,所以现在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一个跟他体型相似的演员。
拍戏本来就是每一分钟都在烧钱的事,这段没按计划来,后续的工作就都得推后,损失巨大。
虞宴见状坚持说不能耽误剧组进度,硬要拖着身体去拍摄。
是江舒将他劝了下来,让我来代替他。
毕竟我这五年来的表演课都是以虞宴的戏为蓝本,甚至江舒还会偶尔客串女主角和“虞宴”搭戏以此缓解对他的思念。
由我这个本来就是替身的人来当虞宴的替身,当然是最合适的。
已经被吊到空中的我看着底下没有半分难受模样的虞宴,心里明白了大半。
虽然出国五年,但不代表虞宴什么都不知道。
旧伤复发是假,想要给我个下马威是真。
不过没关系,我一点都不恨他,反倒想要谢谢他。
虞宴这场戏的武打动作基本都很大,做悬停一字腿的姿势时,我明显感觉到腹部做过手术的地方有皮肉被撕扯开的痛感。
而腰腹的威亚绳每次收紧时都会让那处的撕扯感更加强烈,像是要活生生将我的腹部撕开,露出里面的肠肚才好。
拍摄时为了保证后期剪辑效果,一套动作要连续拍几遍切各个镜头才算好。
到最后,我的感觉神经已经变得麻木。
“呀,怎么有血!”
工作人员将威亚绳从我身上解下来,看到我腹部渗出的血迹,大叫出声。
我看着江舒给虞宴揉腰的动作一顿,紧接着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来的样子,心里有点得意,连身上的伤口都觉得没那么疼了。
瞧,她还是在意我的。
江舒扯开我的戏服,当看到腹部已经被鲜血浸透的纱布时,连手都是颤抖的。
我瞧了瞧戏服上的红色,低声向她道歉:“对不起,把他的衣服弄脏了。”
江舒猛地抬头瞪着我:“沈周,你他妈、他妈真是有病!”
我歪头不解地看向她:“我只是不想你生气。”
虞宴此时也赶了过来,他看着我腹部的伤口,一瞬间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小舒,我不知道他带着伤,我……”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江舒打断。
“不关你的事,我先带他去医院。”
江舒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这个发现让我激动得差点藏不住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