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19K纯娱 素材:陈建国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我叫陈建国,是江南水乡青山村的人。说起我们青山村,那可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村子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村里的房子沿着蜿蜒的青石板路依次排开,每家的屋檐下都挂着红灯笼,在夜色中透着温暖的光芒。
1989年那年,我24岁。那时的我,还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每天不是在自家的水田里插秧,就是在村里的菜地里除草。日子过得清贫,但也算安稳。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这年春天,我娘得了一场大病,整个人都瘫在床上起不来了。
我至今还记得那个雨天,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我握着她的手,感受着那微弱的脉搏,心里难受得像针扎一样。大夫说,娘这病非要动手术不可,手术费要两千块。这可把我愁坏了,家里能值钱的东西都卖了,也才凑了八百多块钱。
就在这时候,村东头开杂货店的王寡妇——王翠兰,让我去她店里帮工。那王翠兰32岁,丈夫三年前就走了,剩下她和6岁的女儿王小蝶相依为命。说起王翠兰,那也是个能干的女人,虽说守着寡,但把小店经营得红红火火,在村里也算是个体面人家了。
王翠兰的店不大,但五脏俱全。推开那扇漆着红色的木门,迎面就是一排货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日用品。货架旁边是一个大玻璃柜台,里面放着些糖果点心。柜台后面还有个小房间,那是王翠兰娘俩的起居室。
我在店里帮工的时候,常常看到小蝶在店里玩耍。那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大大的眼睛像黑葡萄一样,说起话来奶声奶气的,特别招人疼。有时候我没事的时候,就教她写写算术题,或者给她讲些童话故事。每到这时候,王翠兰总是在一旁笑着说:"建国啊,你这么会带孩子,咋还不找个对象成个家呢?"
可就在这年夏天,一件事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那是个闷热的下午,我在店里帮忙整理货物。王翠兰突然脸色惨白地从里屋跑出来,说她放在枕头底下的两千块钱不见了。那可是她这几个月的全部积蓄啊。
当时店里只有我一个外人,王翠党声泪俱下地看着我:"建国,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拿的?你要是缺钱,可以跟我说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感觉天都要塌了。可我确实没拿啊!我急得直冒汗:"翠兰姐,我真的没拿你的钱!你要相信我啊!"
可是事情就这么巧,第二天我就凑齐了娘的手术费。村里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这个平日老实巴交的人,居然做出这种事来。更让我心寒的是,连着几天,都有人往我家扔石头,砸碎了好几块玻璃。
小蝶倒是时常偷偷跑来看我,有一次还神神秘秘地跟我说:"建国叔叔,我知道钱不是你拿的......"可她还没说完,就被她妈妈叫走了。
那段日子,我就像是掉进了冰窖里,浑身发冷。娘知道这事后,整个人更是一下子垮了,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我跪在娘的灵堆前,心如刀绞。
村长来劝我:"建国啊,这村子你是呆不下去了,趁早走吧......"
就这样,我离开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青山村,带着满腔的委屈和不甘,只身南下打工去了......
那一年的秋天特别冷,我坐在开往深圳的绿皮火车上,看着窗外飞逝的田野,不知不觉就落下了眼泪。临走那天,我还记得小蝶拉着我的衣角,哭着说:"建国叔叔,你别走......"可我还能怎么办呢?
人这一走,就是二十五年。这些年里,我在深圳白手起家,从工地小工做起,后来自己开了建材公司,总算也算是功成名就了。期间我也成了家,娶了一个贤惠的媳妇李秀娟,生了个聪明伶俐的儿子陈志远。
志远从小就争气,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今年考上了S市的重点大学,专业是计算机科学。看着儿子穿上学士服的样子,我心里既骄傲又感慨。这些年,我虽然事业有成,但对家乡的那段往事始终耿耿于怀。每每想起,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
可是天意弄人,就在志远上大学的第二个学期,他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兴奋地说他谈了个女朋友。"爸,她可漂亮了,学习也好,是我们系的系花呢!"儿子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地说着。
"她叫什么名字啊?"我随口问道。
"王小蝶。"
这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劈在我头上,我拿着电话的手都在发抖。这么常见的名字,应该是巧合吧?可当志远发来女朋友的照片时,我看着那张和她妈妈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整个人都懵了。
事情很快就到了见家长的地步。在S市一家高档餐厅里,当我再次见到王翠兰的时候,她已经满头华发,但还是能看出当年的影子。她也认出了我,瞬间泪如雨下。
"建国,对不起......"她的声音哽咽着,"那年的钱,是赵德旺偷的。他临死前都招认了......"
原来,那时的赵德旺也在店里帮工,趁没人的时候偷了钱。他一直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直到临终前才说出来。而小蝶,那个六岁的小女孩,原来真的看到了一切,可那时候她太小了,说出来的话也没人相信。
这顿饭吃得格外沉重。最后还是小蝶打破了沉默,她看着我,轻轻地说了一句:"爸,那是我妈......"
这一刻,二十五年的委屈、怨恨、无奈,在我心里翻江倒海。我看着眼前这对母女,又想起自己的儿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人生啊,有时候就是这么讽刺。昔日的冤家,今日成了亲家。那些年的是是非非,该怎么算?往事如烟,是否能够放下?更重要的是,我们的下一代,他们无辜的爱情,又该何去何从?
这顿饭后,我一个人在外面走了很久。夜色深沉,街上的霓虹灯照在我脸上,我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人生路上,有些伤口,是不是注定无法愈合?有些错过,是不是就真的没有弥补的机会?望着满天繁星,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