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0月4日上午,中央突然派出一架专机,接彭德怀去北京开会。到京后,他从别的领导口中得知,中央正在开会讨论出兵朝鲜进行援助的事。
会上,很多人摆出此时出兵朝鲜的种种不利证据,毛主席动情地说道:“你们说的很有道理,但看到别人的国家处于危急时刻,我们就站旁边看,心里很难过。”
在出兵与否这件事上,彭德怀的观点同毛主席一致:应该出兵救朝鲜。抵京的当天晚上,彭德怀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思考着援朝对国家发展的意义和军事战略上的意义。
第二天下午开会,彭德怀做出振聋发聩的讲话:“出兵援朝是很有必要的,打烂了等于解放战争晚胜利几年。如果让他们直接在我国的东北和东南摆开,它要发动侵略战争,随时都可以找到借口。”
彭德怀的想法很简单:他们要侵略,我们就反侵略。毛主席决定他去朝鲜指挥作战,他没有任何推诿。散会后,有人说:“看来你还不如老哟。”这句话是谁说的,我们不得而知,但这个“不服老”,明显是跟粟裕和后来的“副帅”比较的。彼时他们的年龄分别是52岁、43岁和43岁。彭年纪最大,粟次之。
战争初期,赴朝抗美的部队基本都来自四野,一是因为他们是从冰天雪地的东北走出的,对朝鲜的气候温度、地形交通有更强的适应能力;二是他们使用和接触的先进武器最多,战斗力强悍,对敌军的火力和战术有大概的心理准备;
三是战争一触即发,距朝鲜战场最近的就是他们了,而一、二、三野分散西北、西南和东南,还忙着剿灭残敌。
彭德怀是解放战争前中期才到一线指挥部队作战的,他刚开始对原贺龙麾下部队的领导并不顺畅,发了不少次火,后来才慢慢越来越顺手。彭德怀最大的一个特点,也能说优点,就是一视同仁、赏罚分明。做得好,他就夸;做得差,他就骂。挨骂了心里不要有疙瘩,下次做好他会不吝赞美。梁兴初和“万岁军”的故事就是如此。
志愿军刚到朝鲜,彭德怀的指挥有些“磕磕绊绊”,主要还是靠各军的中高级干部,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打仗”的——毕竟之前没被彭指挥作战过,不熟悉彭的风格。38军没打好,彭德怀在志司会议上对其进行严厉批判,梁兴初被骂急了说:“一零一从不这样。”
这话多少有点没道理,现在指挥他们打仗的不是四野司令部,而是志愿军司令部;领导他们的人不是一零一,而是彭德怀。抗美援朝战争不是顺风顺水打完的,它经过了许多场苦战、血战、恶战,彭德怀在志愿军、在国际上的威望就是从其中打出来的。
1951年11月,时任志愿军政治部主任的杜平,回国参加重要会议。会后,毛主席在丰泽园单独接见他。详细聊过抗美援朝战争的局势后,毛主席突然对杜平说:“你转告一下彭总,一零一现在身体不好,已经让他休息了,不管事了。”
杜平当时不解其意,机械性地传达给彭德怀,彭听后若有所思,似乎理解了毛主席的意思。后来渐渐的,杜平也反应过来,毛主席的意思大概是:让彭德怀在朝鲜战场放开了指挥、放开了打,不要有顾虑,不要怕有人告状,告他们老首长那也没用——不管事了。
有些话不好明说,毛主席就通过这样的方式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