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盛家最不受宠姨太太生的女儿。

可无人知晓，每至深夜，督军都会翻墙入我闺房，爬上我的床。

在无数个荒唐的夜晚以后，我提出条件让他娶我做姨太太。

他却突然停下亲吻我的动作，面露难色：“你姐姐马上就生了，你再给我点时间。”

都说他只钟爱姐姐一人，没想到竟是真的。

第二天，从未正眼看过我的父亲把我叫进书房问我：“陆老爷相中了你，想让你做他十五姨太太，你可愿意。”

我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道：“我愿意。”

1

“恭喜老爷，督军府新添麟儿，母子平安，督军大人特派末将送上薄礼，与府上同喜。”

下一秒李副官朝后挥挥手，下人们将所有礼品抬了进来，看到琳琅满目珍稀古玩字画，进口的洋酒，各种珠宝首饰等。

平时不苟言笑的父亲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连忙恭维道：

“李副官，劳烦你跑这一趟，还带来这么多贵重的礼物，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李副官忙不迭地回礼，“老爷言重了，督军夫人生了小少爷，督军大人高兴得很，夫人又念着府上的姊妹们，督军这才特意让属下带来了一些从洋人那儿得来的稀罕玩意儿，好让小姐们分一分平时拿来解解闷儿。”

李副官说话间，目光像是不经意地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

我瑟缩在客厅的角落里，一直低着头打着瞌睡，昨晚折腾了一宿，都快累死了，这会儿我都快站不住了。

好在大家都在看副官和那些新奇玩意，没人注意到我。

李副官后，原本拘束的大家也彻底放开了。

父亲吩咐着下人将喜蛋和喜饼分发给家里的每一个人沾沾喜气。

看得出来，父亲很是高兴，倒也是，在这乱世之中，盛家一介商贾之家靠着这个在督军府里做续弦夫人的女儿带着全家鸡犬升天。

人人都艳羡姐姐好福气，能得督军宠爱多年，可一直没生出儿子，没少被人在背地里嘲笑父亲自己生不出来儿子，就连自己的女儿也生不出，这件事一直是父亲的心病。

现在好了，姐姐给督军了生了儿子，父亲也终于能在其他人面前扬眉吐气了。

其他姨太太纷纷满脸堆笑地凑到父亲面前贺喜说着好话，一个个阿谀奉承的模样，眼睛却不住地往那些高档的礼品上瞟，就盼着父亲一高兴，能多分给她们一些东西。

而其他姐妹们都围在一团满脸好奇地看着二姐姐捣鼓着手里的稀罕玩意儿。

我也顺着她们的视线看了过去，这是一个精巧的照相机，金属外壳泛着淡淡的冷光，巴掌大小的机身精致而紧凑，这个东西我曾在陆天放那儿见过。

想起那晚我们温存过后，他说得到了个好东西我肯定会喜欢。

陆天放看到我这个样子，就笑着刮了下我的鼻子，很宠溺地说：“小丫头，等你快过生日的时候，我就送你。”

现在呢，他为了安抚我，就把这个相机当成贺礼送过来了果然是他的做派。

只不过，我心里清楚，这好东西恐怕是与我无缘了。

果然，二姐姐扯着父亲的袖子撒着娇将这个相机要了去，毕竟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儿，自然更得宠一些。

“好，再多挑几个自己喜欢的东西去吧！”

最后我只拿了两条丝巾和两瓶香水，就去看卧病在床的生母六姨太太。

她是唯一知道我和陆天放关系的人，她满脸担忧地看着我说：“盛夏，督军和你说什么时候让你进门了吗？”

我将丝巾和香水放在她手中，没有说话。

我知道陆天放不会娶我的，就像那些好东西一样我从未奢望是我的一样。

身为督军的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他既然不能明着把东西给我，借着由头和礼品一起送到家里，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心里好受点而已。

2

我和陆天放相识是在一场舞会。

他被有心之人暗算下了药，是我救了他，那一晚他强行要了我一次又一次。

那时的姐姐正好怀孕，于是我就成了陆天放的情人。

他既不愿意娶我，又不肯轻易放我走。

那些天的每个夜晚，他都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乐此不疲地翻我家的院墙进我的闺房，狠狠将我压在床榻之上。

哪怕直到姐姐快生，他也依然如此。

我想陆天放应该是喜欢我的，所以我向他提出娶我过门的要求。

如今我因为他失去了清白，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他的身上。

然而他还是无情地拒绝了我，只因姐姐快生了。

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趁没有身孕之前，我想为自己赌一把找个好人家嫁了。

正好父亲找到我说陆家老爷看上了我，想让我做他的十五姨太太，问我可愿意。

我知道父亲是看中了几个大码头，想和陆老爷结亲，用我把那些码头给换回来。

家中的其他姐妹都嫌陆老爷年事已高，都不愿意嫁。

可对我来说，我是极其愿意嫁的，听说陆老爷出手大方还不打老婆，想必嫁过去日子不会太差。

本以为不会有差错，毕竟父亲已经亲口允诺了我，可是变故还是在陆老爷提亲时发生了。

父亲却让三妹妹嫁了过去，我满脸不可置信，跌跌撞撞去书房找父亲想问个明白。

正要推门的时候，父亲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出来：“宋家是我此次竞选商会会长的最大阻碍，他们家有意和督军府结亲，但你姐姐已经给督军说了，让你嫁给督军的二少爷当少奶奶，盛夏做陪嫁姨太太最为妥当，你三妹妹心思太过缜密，我怕你管不住她，盛夏比较温顺，你好拿捏一些。”

紧接着是二姐姐不满的抱怨声：“父亲——盛夏长得那么漂亮，我怕她把大少爷的魂儿都勾走了。”

“这门亲事可是你大姐好不容易给你争取来的，可别因为这点小事不痛快，坏了你大姐姐和我的大计。”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是大姐求督军把二姐许配给了二少爷，而父亲想让我做二姐的陪嫁姨太太。原本他们是打算让三姐去的，可事到临头却改了主意，反倒把三姐嫁给了陆老爷。

“四小姐，你怎么在这儿？”一声呼喊打断了我的思绪，随着门被推开，父亲和二姐惊愕的目光投了过来。

我低着头，过了许久，才听到自己干涩的嗓音说道：“父亲，我想嫁给陆老爷。”

“放肆！”父亲的恼怒在意料之中，他站起身，冷冷地看着我：“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哪有姑娘家自己做主的道理？你既然都听到了，我也不瞒你，我打算让你做陪嫁姨太太嫁给二少爷。你一个姨太太出生的女儿，能给督军儿子做姨太太已经是你的福气了。”

我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厌烦，漆黑的眼眸里透着难以捉摸的神色，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淡淡的嘲讽。

“父亲是认真的吗？你不怕我把督军府搅得翻天覆地吗？”

我就不信，陆天放看着我嫁给他儿子，还能有好脸色。显然，他们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还以为我在诅咒二少爷呢。

我被关了起来，只有娘拖着病重的身体看过我一次。

她咬着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盛夏，我和你三姐商量过了，她想嫁给大少爷，不如陆老爷来接亲那天，你代她出嫁，她替你给大少爷做姨太太，行不行？”

我愣了一下，心里满是感动。娘心疼我，可我不能让她陷入困境。更何况，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我轻轻摇了摇头：“娘，我嫁。”

既然父亲想让我陪嫁，那我就成全他们。我也很想看看，陆天放看到我成了他儿子的女人，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是不是还能忍着恶心告诉我，让我再等等。

我叫住了给我送饭的仆人。

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了他：“你们的条件，我答应了。”

3.

大婚那日，盛家上下喜气洋洋张灯结彩。

二姐盛婉凝身着一袭精心定制的婚服如众星捧月般成了全场人的焦点。

而我，一身桃红默默跟在二姐身后，看上去更像个随行仆人。

毕竟是个只能入侧门的姨太太，在他们眼中我可能都没二姐那些嫁妆值钱。

洞房花烛夜，我坐在床边听着偶尔从正房传来二姐情到深处的娇喊，守了一夜的空房。

我一点也不意外，其实早就看出来，这桩婚事只不过是二少爷陆鸣跟大姐的一场交易。

陆鸣想要更多兵权，大姐想在督军府有自己的势力。

二姐就成了他们利益捆绑的关键。

陆鸣自然要先表示出自己的诚意。

第二天一早，我换了身衣服洗漱过后按例去给二姐请安。

她的气色透露出些许疲惫，连走路都有些不稳，但脸上却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晕。

她得意地斜眼瞧着我，语气中带着嘲讽：“一会给督军请安不要乱说话，好歹你也算是我们盛家的人，别闹出什么笑话丢了我们盛家的颜面，先下去等我。”

我毕恭毕敬地应着，退出房外，却正好碰到了走来的二少爷。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仔细端详两眼，勾起嘴角凑到我跟前：

“模样长得还不错，今晚洗干净了在房间里好好等着本少爷。”

我故作娇羞冲他笑笑，没说什么。

大姐还在坐月子，陆鸣直接带着我们去了书房。

陆天放正在看报纸。

已经是将近五十的人了，却身形挺拔，眉宇间那么英气颇有大将风范。

随意坐在书桌前的姿态，就能让人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爹，我带媳妇儿来给您请安了。”

陆鸣板正地站在一旁。

而陆天放只是随意应了一声，目光始终没离开报纸。

可能被房间里的气氛感染，二姐紧张得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一时间都忘了自己来干什么的了。

在陆鸣的提示下，二姐赶忙端过一杯茶，小心翼翼走到陆天放旁边开口：

“父亲大人安好，儿媳给您请安了。”

陆天放抬头看了眼二姐，微微点头示意她把茶放下，又继续看报纸。

二姐如释重负，赶忙推了回来。

轮到我，从仆人手中接过茶杯走到陆天放面前：

“公公早，儿媳盛夏来给您请安了。”

听到我的名字，陆天放突然身体一顿，下一秒猛地抬起头。

当对视上我的眼睛时，他的身体瞬间僵住瞳孔陡然放大微微颤抖，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嫁给了老子的儿子？！”

4.

我依旧平静地与陆天放对视着：

“没错。”

一旁的陆鸣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脸色难看地看向陆天放，质问道：

“爹，你们是什么关系？”

“砰！”

陆天放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把茶杯全都摔到了地上。

他喘着粗气目光从陆鸣还有二姐脸上一一划过。

虽然心中已猜出大半，但陆鸣也不敢造次，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二姐更不用说，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头子发怒，这场面她哪里见过，那表情都快要吓哭了。

最后，陆天放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依旧是刚刚那副表情，情绪没有任何的波动。

但没想到，却把陆天放惹恼了。

他几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把我抓住然后狠狠按在了书桌上低头就吻了下来。

粗暴的就像只宣示主权的野兽。

半晌，他起身将我紧紧拥入怀中，目光凌厉看向陆鸣，声音冰冷：

“现在，知道我们什么关系了吗！”

陆鸣身体一震，脸色唰地一下惨白如纸。

他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

一旁的二姐更是震惊地瘫倒在地。

陆鸣语无伦次地解释：

“爹，我…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

陆天放看着陆鸣额头上青筋直跳，低声咆哮：

“带上你的婆娘，给老子滚出去！”

二姐被陆鸣拖走后，陆天放怒气还未消。

他阴沉着脸质问我：“盛夏，你是在故意气老子吗？那王八蛋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冷哼一声，唇角勾起一个冷笑：

“陆督军说笑了，我当然清楚，我在盛家是个遭人嫌弃的四小姐，陆督军也只是把我当作玩物吧。”

陆天放语气平缓许多，伸手想要安抚我：“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

我退后两步，声音哽咽：“没有，在家里我连父母的话都不敢违抗，又怎么敢得罪说一不二的陆督军。”

陆天放又上前两步，强行将我揽入怀中，语气彻底温柔下来：“好了，我了解你在家中的处境，也知道你受尽了委屈，刚刚只是没想到陪嫁过来的换成了你，我一时愤怒，怪我都怪我。”

我越是在他怀里挣扎，反而被抱得越紧：

“你干什么，快放手！我现在是你儿子的姨太太，你别乱来！”

他不顾我的捶打，目光深情看着我，声音不容置疑：

“夏夏，你早就是老子的人，要嫁也是嫁给老子！你放心，那瘪犊子不敢碰你，我会想办法让你光明正大成为老子的女人！”

我停下挣扎，泪眼婆娑看着近在咫尺的陆天放：

“那是什么时候？”

他有一瞬的犹豫，眉头微蹙：

“夏夏，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给点时间。”

我没再无理取闹，环抱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胸前：

“我等你。”

陆天放一脸动容与我相拥，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嘴角勾起的笑意。

离开书房，下楼碰到了一直在等我的陆鸣。

他的视线牢牢锁在了我的身上，我表情如常语气疑惑道：

“二少爷，有事？”

陆鸣语气中有几分不甘：

“你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自从你大姐嫁过来做续弦后，老头子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独宠她一人，真没想到他还藏了你这么只金丝雀。”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老爷子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说着他上下打量我一番，冷哼一声：“真是可惜了，端上桌的美味却只能看不能吃，还惹老爷子动了怒，你们盛家的女人卖女求荣还真是好本事！”

我轻叹口气，做出一副愁怨的模样：“二少爷说得对，的确可惜。”

周围空气有片刻的凝固，陆鸣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突然有些加快开口道：“什么意思？”

我看他眼神中有波光闪过，走近些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胸膛，轻轻往下滑口中似是在喃喃自语：

“二少爷继承了陆老爷一身英气，恐怕连陆老爷年轻时都不能及吧，你说呢？”

5、

我回到自己房间刚坐下，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一脸怒气的二姐大步走到我面前抬手就要打我耳光。

可她扬起的手却并没能落下，而是被我狠狠抓停在了半空中。

二姐不可置信地盯着我，应该是没想到我竟然敢这么对她。

的确，之前一直装成较弱模样，差点都忘了自己原本也是泼辣的性格。

我一把甩开二姐的手，微笑着与她对视。

片刻后二姐终于回过神来，恶狠狠开口：“你个贱骨头，居然敢和……”

不等她把话说完，我就冷声打断道：“二姐，我劝你还是把你刚才看到的烂在肚子里，别忘了这是在哪，更别忘了我是谁的女人，乱说话在外面丢人但在这里可是会丢命的。”

二姐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恐慌，嘴巴一张一合一时间说不出话。

片刻后她才再次恶狠狠开口：“你个贱人，这么做对得起大姐吗！”

“还是说你嫉妒大姐为了抢她位置，故意跟……”

话说到这，二姐突然自己停住了，许是我刚才的话起到了作用。

为了掩饰心虚，她突然话锋一转：“要是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爹，他一定会扒了你的皮！”

我轻笑一声，突然上前两步凑近她，嘴角勾起一丝阴森的笑：“好啊，你现在就去说，看看说完以后是我的皮先被扒掉，还是你的尸体先被发现？”

二姐一愣下意识退后两步，紧接着嘲讽出声：“你少在这吓唬我，你还真以为自己野鸡能变凤凰？谁不知道陆姥爷最宠爱的是大姐，你不过就是个玩物而已！”

我又紧逼上前两步，淡淡开口：“是吗？那你猜猜为什么陆天放还会偷偷爬上我的床？再猜猜为什么他敢当着你甚至二少爷的面对我那样？他都不怕你们说出去，我怕什么？嗯？”

二姐好像脑袋终于能转了突然想明白什么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想后一个踉跄。

看着二姐的模样我心里觉得好笑。

一直以来快要被长幼尊卑快要压弯的脊梁，终于能够挺起来了。

二姐灰头土脸地走了。

二少爷却总是以送各种东西为借口频繁来我的房间。

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对我的暧昧。

有时候待得晚了，他偶尔会情难自禁将我揽在怀中。

但也只是这样，再也不敢进一步。

每到这时我就会眼神期待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他明白我的意思，却始终不敢违抗陆天放。

终于一次他醉酒后再也经不起我的挑逗，将我按在了床上：

“他妈的，你是老子明媒正娶的女人，那老东西凭什么抢！”

我享受着他的热情似火，满意勾起唇角。

美貌，有时候可以是女人手中的一把利刃。

那日之后，二少爷似乎喜欢上了这种刺激感，只不过苦了二姐。

毕竟才刚体验到做女人的乐趣，就遭遇了大旱天。

不过二姐倒也不敢招惹我，只是偶尔遇见时总会向我投来怨恨阴毒的目光，好像要将我生吞活剥一样。

我总是微笑予以回应。

因为我就是喜欢她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但让我意外的是，一向不爱动脑的二姐，居然也有会算计人的时候。

6.

等大姐坐完月子，我们一起陪同着回娘家。

我爹大喜，特设宴席招亲朋好友。

如今的盛家今非昔比，三个女儿全都嫁进督军府，原本鲜有人踏足的门槛如今都快要被踏烂了。

如今这番热闹，哪怕过年都不曾有。

尤其是大姐带着我们到达后，现场的热闹氛围更是达到了高潮。

但大多都是冲着大姐的，其余是冲着二姐，跟我这个姨太太生的孩子没什么关系。

大姐是大娘生的孩子，毕竟是正房所生从小就集千万宠爱于一身。

尤其是大姐，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就散发着大户人家的端庄大气。

今天是我长这么大第二次见到大姐，之前在盛家她总是高高在上跟我这个当艺妓的姨太太生的女儿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以至于她今天刚见到我跟二姐时，看都没看我一眼。

“爹，娘，女儿带轩儿回来看望二老了。”

见到大姐怀中的孩子，爹和大娘都乐得合不拢嘴。

二姐的亲娘觍着脸奉承：“钥儿刚出了月子就带孩子回来探望我们，这份孝心真是天地可鉴。”

大姐瞥了她一眼，没有接话，继而转向爹和大娘开口道：

“这次回来一来是探望下爹娘，二来是想让轩儿见见姥爷姥娘。”

早就听人说过姐姐性格自小冷傲，除了大娘跟爹以外很少能给人好脸色，今日一见还真传言一样。

但话可说回来，盛家自从被爹接手后就时日愈下，好不容易因为大姐嫁作督军府人才有了起色。

大姐自然也有高调的资本。

宴会后，爹和大娘她们拉着大姐唠家常。

我实在觉得无聊准备去院子里看转转。

可刚转身，二姐她娘的呵斥身就在身后响起：

“站住！你忘了自己的身份？督军夫人和少奶奶都在这你要去哪？还不快去沏茶！”

我一愣，才想起来我现在的身份卑微到连个下人都不如。

大娘跟大姐两人母女情深，二姐跟她娘也一块在旁边搭着话。

时不时地二姐还不怀好意地看我几眼。

就在我再一次为二姐斟满一杯茶的时候，她突然起身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毫无防备的我顿时懵了，还不等反应过来。

二姐接着扑通一声跪在了爹的面前，紧接着抹起了眼泪，衣服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爹！大姐！你们今天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我刚想说些什么，但是二姐根本就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

“爹，大姐，有件事你们一定不知道，盛夏她在嫁给二少爷前，就已经失了贞操！”

此话一出，原本还都是面面相觑的众人瞬间脸色大变。

我一言不发地低着头，没有半分想要解释的样子。

二姐见我如此，当下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哭得更是卖力，指着我咬牙切齿：

“都是她！跟她那个当艺妓的娘一个德行，不知道检点，二少爷发现以后因为看在大姐的面子上才没有闹大，但是却迁怒于我，我念在我们同是盛家儿女的份上才不敢乱传，还望爹和……”

二姐的话还没说完，我一个大耳光抽在了她的脸上。

我不怕她侮辱我，但是没人能够侮辱我娘！

“你……你还敢打我！”

二姐恼羞成怒，一脸怨恨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淡淡开口：

“这是给你的回礼！”

“放肆！”

爹一脸愤怒，猛地一拍桌子叫人进来把我按在地上。

“孽障！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有损家风的事！混账东西！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一直稳如泰山的大姐终于舍得看向我，她语气冰冷开口道：

“刚刚二妹说得都是真的？”

我抬头与大姐对视，心中突然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原来陆天放喜欢的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女人。

见我不说话，二姐忍不住开口：

“大姐，我说得可是句句属实，他要是不敢承认，不如就在这扒了她的衣服验明正身！”

二姐其他不行，但侮辱这么人的手段确实多得很，我小时候就没少被她戏耍。

大姐看着我语气依旧冰冷：

“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说还是让我们亲自查验？”

我平静与她对视，微微一笑开口：

“是真的，我还可以告诉你们那个男人是谁，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