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嫁给杀父仇人的儿子,我恨他,却无法自拔地爱上他

四维文学 2023-07-31 14:30:21

第1章

我名尹雪,乃是大黎护国将军之女,我爹是大黎战功赫赫的护国将军尹朔,我娘是当今圣上的胞妹。因此出身,我自小便有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直到十五岁及笄礼这天。

在黎国,女子在及笄礼前,便会由父母长辈挑选合适的郎婿,及笄礼当日写下订婚书,待日后成婚。

我这般的出身,自然是不愁挑到好夫婿,父亲母亲早在此前就为我与青梅竹马——魏尚书家长子魏清奕说好了媒,只待及笄礼当日便为我们写下订婚书。

可终究是世事难料,边境战况紧急,百姓流离失所,城中人心惶惶,我阿爹也临危授命,在我及笄礼后一日便要启程去往边境支援。

女子及笄之礼,一生仅有一次,遂令我格外期待。

我穿着时下最新的布料制成的新衣,将头发绾起来,由族中德高望重的妇人为我簪上簪子,只差最后一步,礼就算完成了。

正要当着众宾客的面书写订婚书之时,陛下身边的曹公公带着一批人突然来到,不光是我,家父家母也没料到,全当是来陛下赏了东西来贺喜的,正要迎进来。

那曹公公笑着说:“还未恭喜尹大人尹夫人,女儿及笄之喜。”

“多谢陛下美意,曹公公从宫中特意赶来,不如进来一同喝两杯助助兴吧。”

那曹公公摆了摆手,说:“不了不了,咱家是有要事而来,就不多打扰了,尹大人,尹夫人,尹小姐,跪下听旨吧。”

随后,我便听到了我从没想过的圣旨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护国将军尹朔之女尹雪,滋出名门,知礼不傲,着封为宁国公主,一月后启程,嫁与南部大汗卞灵衍!钦此!”

我本应与魏清奕的婚事终究是为国家做出了牺牲。

魏清奕后来偷偷找过我,因着我俩从小一块长大,他问我是否愿意嫁与和亲,如若不愿,他愿为我筹划,定不让我这么不甘心地嫁过去。我听罢只是摇了摇头,望向天上挂着的不算圆满的月亮,说道:“魏哥哥,你我如今,就好比是天上这轮月亮,终究是不圆满的。我此去,恐再难相见,望日后你安好,山高路远,各自珍重。”

我心里知道,这一趟,我必须得去。

南部的婚礼规矩与我们这的大不相同,我跟着礼仪嬷嬷学了一月。

出嫁时,我只带了圣上赐的嫁妆,和我的一把长笛,踏上了去往南部的路。

我原以为我会瞧见一些粗鄙野蛮之人,却不曾想,这里的人都和和气气,丝毫没有传闻中蛮人的样子,可见,传闻并不一定是真的。

南部的宫殿被修缮的不说富丽堂皇,倒也是蛮精致巧妙的。按这里的规矩,我应居住流云宫。带我来的侍女会说一口流利的中原话,名唤小池,想来,是特意安排来的。

婚期定于后日,南部没有出嫁前不能与新郎官相见的规矩,我便让小池带我去见见大汗。

其实我心中所想,见到的是一位留着长胡须,看着就身强力壮的蛮人。

可事实上,我见到的卞灵衍,长相俊俏,也未留着胡须,肤色被日光晒成了略微古铜色,梳着南部的发型。

我刚要以南部拜见礼仪下跪,就听他笑着说:“公主不必用我部的礼仪下跪,只需用你们中原的礼仪便可。”

这口流利的中原话,不像是临时学的。

入座之后,我大着胆子问道:“大汗是在中原待过一段时间吗,为何中原话说的如此流利?”

“本汗的母亲便是中原人,幼时曾在中原待过几年,故而说的还不错,多谢公主夸奖。”

原来如此,不过我未曾听闻上任大汗有一位中原妃子,不知是哪位。

但这话我也不太敢问出口,毕竟祸从口出。

简单寒暄了几句,他命人取了一对手镯予我,说这是他母亲传承下来给他未来夫人的,如今正好交给我。

是一对上等红玛瑙手镯,做工精细,应是刻瓷大家所制,这对手镯,想来市价不菲。

又过了一日,天还蒙蒙亮,我便被小池叫醒,起来梳洗打扮,穿上喜服,但这喜服可比当时嬷嬷给我穿的传统喜服重多了。

小池解释道:“这是大汗命数名工人一月之内赶制的,上边的刺绣可都是金线密织,还镶嵌了珍珠和红宝石,这可不就重了,娘娘当真好福气。当时大汗还说想按中原的礼仪来操办婚事,可是教仪嬷嬷已经在教娘娘了,所以大汗就说娘娘嫁过来之后一切东西都按中原的规格置办,一样都不能少。”

他当真有心了。

婚仪倒是不繁琐,只是按南部的规矩,大汗成婚,要载歌载舞三日,大汗大妃都要亲临现场,我本就身子弱,第一日还好,第二日险些撑不住,卞灵衍扶着我回了寝宫,还对我说日后有什么事都要跟他说,不能强撑。

之后的一天半,他不顾族中长老反对,将本该三日的庆典,缩短为了一日半。

载歌载舞过后,一切似乎回归了平静,我照常跟着嬷嬷继续学习礼仪,小池也会教我认南部的字,有时还提出教我做女工,但我自小便对女工不甚擅长,遂不了了之。

嬷嬷在教我时,偶尔还会打趣我说未来有了孩子,这小衣服小鞋子,在南部,都要娘亲亲手绣上一件的,看我这样,可不知会绣成什么样。

可众人并不知晓,洞房夜那晚,他并没有逼迫我,只是说他会等我。

第2章

南部的日子是安逸的,我学着当地人的生活,去草原上晒太阳,笨拙的学着骑马。

每每当我摸索半天才勉强在马背上坐稳时,卞灵衍都会笑,那是放纵又宠溺的笑。

在都城中守着许多规矩的我,在这,好像找到了真正的我,那是自由的我。

纵使日子过的闲适,我也难免会想家。有天夜里,我瞧着外头夜深人静,便披了外衣,拿上那把我带来的笛子,坐在了院中的台阶上。

许久不吹,有些许不熟练了,有些调子我还是边吹边找的,若是叫魏清奕瞧见了,也定是要笑我,毕竟这曲子的名字还是他帮我取的。

“这么晚不睡,怎么在这吹笛子,这曲子…本汗倒是没听过,是中原的名曲吗?”一到声音打断了我的笛声。

卞灵衍坐在了我的旁边,就这么看着我。我放下笛子,解释道:“这首曲子并非名曲,是我自己谱写的曲,名《雪怜》,是当年我10岁生辰时,创作的。”

他听了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啊,不过你还没回答我呢,这么晚不睡,怎么一个人在这吹笛子。”

我紧了紧手中的笛子,回答说:“纵然南部的日子再好,我也还是会想家,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家那边境况如何。”

我本不欲向他诉说思乡之情,毕竟他也大概体会不到我这种情感,谁知他竟说:“你远嫁于我,思乡情切难免,不过你不必如此忧虑,过些日子,本汗带你回都城,与家人团聚,可好?”

“真的?!”我惊讶于他竟肯带我回去探亲。

他笑了笑,说:“自然是真,我也许久未踏上中原土地了,借着陪你回门,正好回去看看,不过你们那回门应该是成亲后第二天吧,我们这个回门属实拖的有些长了,你别介意啊。”

我望着他真挚的笑,也不经意笑出了声。之后他让我吹完那首曲子,他还想接着听,谁曾想我吹完了,转头一看,他竟靠在我肩上睡着了。我也不敢动弹,过了许久困意涌上心头,也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我竟出现在了我自己的床榻上。据小池说,是卞灵衍清晨将我抱回来的,还把来往的宫人吓了一跳呢。

日子平淡的过着,转眼间一个半月已然过去。

我瞧着今日天气不错,便换上了骑装,让小池陪我去骑骑马。草原上风大,我将头发梳成高马尾,只用简单发冠装饰,看起来很是利落。

练习了多日,我骑马的技术已然有所长进,自在的兜了几圈后,我指向远处的一处林子,问小池那是哪。

她瞧了瞧回答我说:“娘娘,那里是雾林,虽看着不像有雾,但一进去很容易迷失方向,有许多人就是误入此林,在里头丧命。”

我点点头,刚想调转马头,谁知这马儿竟突然失控,朝着雾林的方向跑去了。

我努力想使它恢复正常,可谁知根本不管用,所有的法子都试了,它还是像疯了一样往里头冲。

我被它带了进来,在一根倒了的树上翻了下来,腿被树枝划破,手也扭了,疼的我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马儿跑不见了,我又受了伤,也不知该如何出去,周围也不知是危险还是安全。我抱着自己努力往角落缩,擦了擦眼泪,喊了几句救命,却根本无人回应。

想起刚刚小池的话,我不禁汗毛直立,我初来乍到,不会就在此丧命吧。

“不会的不会的,肯定会有人来救我的,肯定会。”我安慰自己道。

我就这么等啊等,等到了快天黑都没有一个人来,渐渐的,周围开始有狼的叫声。

我害怕的不敢吱声,只好无声的掉眼泪。

卞灵衍,你怎么不来救我啊,你不是说你还要带我回中原吗。

我将自己抱的更紧,仿佛这样我就不会害怕。

周围安静的诡异,远处突然传来了声音,我绷紧神经,这是来救我的吗,还是…

我不敢出声,只静静地等待。

那人突然大声说道:“尹雪!你在的话就喊一声!”

是卞灵衍!是他!

第3章

我连忙回应:“我在这!快来救我!我,我动不了!”

听着我带有哭腔的回应,他加快了脚步,不一会,他便顺着我的声音找到了我。

他瞧着我腿上血液凝固的伤口,正想拉起我的手搀我回去。

谁知捧着了我那只扭了的手,我又疼哭了:“这只手扭伤了,你能换一只手吗?”

他见我这般,无奈道:“怎么搞成这样子,受这么重的伤,叫我如何舍得。”

说罢他将我直接抱起,向着林外走去。

疼痛之余我还不忘问他:“你会走出这片林子吗,小池说这林子很容易迷路,你会不会走不出去啊?”

他轻笑:“那都是逗你玩的,这林子不大,就是雾多,不过若是经常走,熟悉地形,走出去不成问题,怎么,还不信我啊?”

我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带给我的安全感。

回去了后,他传了医师,我在一片忙绿声中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第二日中午。听小池说,他发了好大脾气,查了一夜,才查清是一位想将女儿给卞灵衍做妾的大臣给马儿喂了药,那时药效正好起作用,其实他本意是想将我从马上摔下来,并不想将我带入那片林子。卞灵衍得知后直接将他以谋害大妃之名于后日斩首。

我先前似乎听过这位大臣,他出身贫寒,却才学广博,是可用之才,按中原的官职,他该是御史大夫了,只是有些迂腐,他多次上书,说大妃嫁来这么久还未有孕,大汗应多纳妃子,好开枝散叶。其实这些建议都是正常的,只是都被卞灵衍打回去了。

我觉得此等有才之人就这么被杀有些可惜,刚想下床去找卞灵衍说情,便被小池拦了下来,她安抚我道:“娘娘就别操心了,咱们大汗可不是昏庸之辈,那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收受贿赂,置百姓于不顾,按我说,就是他应得的,还敢暗害娘娘,我呸。”

原来是个贪官,我还差点以为是个好人,幸好没去,不然卞灵衍该说我圣母心泛滥了。

我捋了捋头发,又问起小池那林子,为何卞灵衍能如此之快的走出来。

小池答道:“大汗少年时曾参与了我部的继位训练,就是在雾林立放了狼、蛇,以及一些只够三日的吃食,要在里面待够七日,那林子寻常人脱了一层皮都不一定走出来,所以考核地选在了那片林子,若活着出来,便能顺利继承汗位。”

“还有这么一回事啊,那这位子当真是不好做的。”

“自然是了,不过大汗少年时多经险事,练了一身本领,那七日,难不倒他的,娘娘大可放心,就是走个流程罢了。”

说是这么说,但怎么可能不难呢,他少年继位,如今朝中人人信服,定是有了不小的成绩。

在屋子里养病养了一月多,脚上的伤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手还有些疼。

卞灵衍允许我下床走动,只是不可为难自己。

我熟悉了南部王宫的地形,经常一个人闲来无事逛逛。

卞灵衍怕我会别扭,所以与我不在同一寝宫。

有天夜里我摸索着来到他的衍德殿,里面是纯正的南部风格,摆放物品虽简单但是单拎出来一件都是价格不菲之物。

我随手拿起一串摆在架子上的珊瑚手串,把玩起来。

这手串通体发出一股香味,色泽又看得出是上等佳品,这可汗当的果然不一般。

当我聚精会神时,有人从背后揽住了我。

“爱妃好不容易踏入本王寝殿,竟是来欣赏珊瑚手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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