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车决赛当天,为了让白月光夺冠,妻子在我的头盔里涂毒,举报我滥用药物发疯伤人。
我苦苦哀求妻子出面为我解释,她却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装什么?明明就是你怕输,故意用药,害他受伤。再说了,你下次赢回来不就好了,别这么输不起。」
可我真的输不起,女儿性命垂危,这笔奖金是她的救命钱。
1
「队医呢?快救救他!」
短暂的耳鸣之后,我听到了妻子洛雅雅的声音。
她焦急的面容在我模糊的视线里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几分钟前,我还在参加全国赛车决赛。
明明我已经快要到达终点了,在与陆淮之争夺最后的冠军。
可我在加速的过程中,却突然出现了幻觉。
眼前的赛道变得模糊起来,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可控制地打了个滑。
赛车擦着第二名的车尾重重地撞到了防护栏上。
我费力地从侧翻的赛车中爬出,看到神色慌张的妻子朝我跑过来。
我的意识清醒了一些,想要出言安慰妻子。
可我还未开口,就看到洛雅雅径直从我身边掠过,心急如焚地扶住了终点的那个人。
我定睛一看,当场愣住。
陆淮之?
他曾经是洛雅雅的初恋,但他们在九年前便已经分手了,之后再无联系。
难道我刚刚在比赛中撞到的人竟然是他?
陆淮之怎么也参加了这个比赛?
我记得以他的水准根本进不了这次的决赛。
而且洛雅雅为什么那么关心他?
我的大脑宕机了片刻,双耳嗡嗡作响。
片刻后,我艰难地强撑起身,拖着疼痛的双腿走向妻子,想问清楚。
「雅……」
我刚想叫住妻子,却突然见她情绪激动地对着主办方大声说道:
「我实名举报姜明选手赛前滥用药物,发疯伤人!」
洛雅雅声音响亮,却也听得我头皮发麻。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会突然举报我?
不等我反应过来,赛场内,顿时引起不小的轰动。
「姜明太恶心了!」
「他是故意的吧,车开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撞向陆淮之?」
「杀人犯!怎么不去死啊?」
洛雅雅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我被四面而来的指责声包围。
一时间,我感到大脑一阵晕眩,好像地面都转了起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根本没有服用药物啊!
我还未来得及搞清楚状况,便见主办方神色严肃的向我走来。
强势地带我到后台进行检查。
我自信满满,他不可能查出任何东西的。
可我在等待结果的过程中,赛场的广播突然响起:
「下面播送一则通报,经证实,选手姜明在比赛中服用违禁药物。」
「我方将取消姜明选手的比赛成绩及比赛资格!」
「请冠军陆淮之选手速到颁奖台,接受颁奖。」
我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脑海里嗡声一片。
顿时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这样呢?
我明明没有服用违禁药品啊!
我努力地想平复住心情,我必须得想办法重赛。
因为我急需比赛的奖金给女儿治病,没有这笔钱,她可能会死!
我只能寄希望于妻子了。
我着急地在赛场寻找洛雅雅的身影,可最后却看到她站在陆淮之的身边。
正一脸自豪地望着陆淮之接过颁奖人手里的奖杯。
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洛雅雅为什么会对他流露出崇拜的神色?
怀疑的种子不可控制地在我心里滋生,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了?
难道说妻子是为了让他拿冠军,所以才举报我?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阵酸楚。
洛雅雅到现在都还忘不了他吗?
此刻陆淮之正站在领奖台上,表面谦恭,眼里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我红着眼睛,冲到洛雅雅面前,质问道:
「雅雅,为什么陆淮之会参加这次的比赛?」
「你举报我,也是为了让他拿冠军吗?」
洛雅雅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小声对我说道:
「你喊什么?淮之需要这次机会签约新车队。」
「我好不容易才想办法让他进了决赛,你就让他这一次吧?」
顿时,我吃惊的睁大了双眼。
陆淮之能进入决赛竟然都是洛雅雅一手操办的!
正当我还处于震惊之中时,主办方突然向我走来,冷声说道:
「姜明,我们从你比赛的头盔里检验出了药剂成分。」
「这和你身体里残留的药物成分一模一样。」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看着主办方手里拿着的黑色头盔。
不由得瞳孔一缩。
这个头盔……不正是洛雅雅送给我的吗?!
2
怎么会这样呢?
难道……
难道洛雅雅为了让陆淮之夺冠,竟然不惜给我下药?
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
我拉过站在陆淮之身旁的妻子,小声询问道:
「雅雅,你为什么要在我的头盔里下药?」
洛雅雅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皱着眉,对我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洛雅雅冷漠的神情让我浑身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我红着眼睛,紧紧握住洛雅雅的手,恳求道:
「雅雅,那个头盔是你送给我的啊!」
「我求你帮我解释一下吧,这样主办方便能给我一次重赛的机会了。」
「重赛?」
洛雅雅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听了好玩的一个笑话。
一把甩开我的手,冷笑道:
「姜明,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无理取闹?输了便是输了!」
我听着洛雅雅冷冰冰的话语,心脏像是在被无数只蚂蚁啃食。
她竟然不相信我,也不肯为我作证。
可我该怎么办呢?
女儿笑笑还在等着奖金救命呢!
谁知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陆淮之居然为我站了出来。
他义正言辞道:「我相信姜哥不是故意在赛前服药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我不由得一愣,感到奇怪,陆淮之怎么会替我说话呢?
还不等我搞清楚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便见他掏出了手机。
陆淮之眼中带着关切,看着我道:
「姜哥,我知道你因为比赛压力很大。」
「但是你身体出了问题,怎么能不告诉我们呢?」
「至少也要让雅雅知道啊!」
我看着陆淮之手机上不经意间放出的照片,再次陷入恐慌之中。
照片上,清楚地拍到了我和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私下买药交易的样子。
我患有严重的抑郁症,这个病缠绕我多年,让我饱受折磨。
我对国内市面上的药都产生了抗体,只能从国外买药。
这种药虽然有效,但副作用也大,长期服用,会产生幻觉。
而且因为药效太强,在国内是禁止出售的。
所以我才不得已选择私下交易。
可我一向很小心,比赛前都会至少停药一个月。
洛雅雅鄙夷地看向我,眼眸中寒意深深,犹如坚冰,她道:
「姜明,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无助地看向妻子,喃喃道:
「不是的,我明明赛前停药了的。」
顿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我,议论纷纷。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姜明也太能装了吧!」
「应该封杀他!」
「没错,我们要让姜明滚出赛车行业!」
……
我此刻就像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我拼命地摇头,想解释,却百口莫辩。
但我真的需要重赛的机会,我要救女儿的命。
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妻子,再次哀求道:
「雅雅,我赛前的身体检查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你承认头盔是你给我的,我就还有机会重赛。」
许是见我的样子太落魄,洛雅雅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就在这时,陆淮之突然挡在了洛雅雅面前,道:
「姜哥,雅雅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我理解你,你是因为压力太大,把自己逼得太紧……」
「行了,淮之,你别在为他说话了。」
妻子忽然打断了陆淮之的话。
转而生气地责骂我,道:
「装什么装?你当别人是三岁小孩吗?」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故意撞淮之的!」
「再说了,你下次赢回来不就好了,别这么输不起。」
不,不行!
女儿的病越来越严重,根本等不了下次,我必须要重赛!
我情绪激动地抓住妻子的手,诚恳地对她说道:
「雅雅,你相信我,我没有在比赛时乱用药。」
洛雅雅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冷漠地再次甩开了我的手。
陆淮之忽然一脸为难道:
「算了,雅雅,如果他的想要这个冠军,我可以让出来的。」
我舍不得向妻子发火,却又看到陆淮之躲在洛雅雅身后。
他一脸小人得志的摸样,让我顿时心中生出怒火。
我道:「陆淮之,你不要再假惺惺的了!」
「以我的实力,完全可以胜过你。」
洛雅雅像是被我的话刺激到,恶狠狠地看向我: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淮之?自己犯了错还不承认,怎么这么贱呢?」
只见洛雅雅高高扬起右手,照着我的脸颊挥来。
我心中泛起一阵苦涩,认命般地闭上眼睛。
而然,料想中的痛感却没有传来。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爸爸没有错,不许欺负爸爸!」
3
我诧异地睁开双眼,便看到女儿用小小的身躯护在我面前。
我和洛雅雅同时愣了一下。
女儿明明在医院,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快速地将女儿抱在怀里,避免她被现场的摄影机拍到。
洛雅雅也朝着女儿张开双臂,温声道:
「笑笑,快到妈妈这里来。」
笑笑把头埋在我胸口,泪水烫得我心口一疼。
女儿已经哭成了泪人,她摇了摇头,道:
「我不要妈妈抱,因为妈妈欺负爸爸。」
妻子一向很疼爱女儿,她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
「妈妈没有欺负爸爸,是因为爸爸犯了错,在比赛中服用违规药物。」
「他应该受到惩罚。」
女儿的头快摇成了拨浪鼓,泪水哗哗往下流。
一边哭,一边哽咽道:
「爸爸没有犯错,他没有做违规的事情,都怪我。」
「因为要给我看病,爸爸到处跑比赛。」
「自己已经累得不行了,却还要腾出时间到医院来照顾我。」
「所以才会换上严重的抑郁症。」
洛雅雅听到女儿的一番话,神色微微动容地看向我。
似是要开口询问我的身体状况。
「姜明,你……」
洛雅雅的话还未说完,陆淮之便抢言道:
「姜哥,你抑郁症这么严重,应该早点告诉雅雅的呀!」
「她那样爱你,你不是故意让她担心吗?」
洛雅雅脸上动容的神色一扫而空,换成了怀疑的目光,她道:
「姜明,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你要是得了抑郁症,我会不知道吗?」
妻子的话让我寒心,她的意思分明是认为我在骗她。
女儿抹了一把眼泪,向妻子解释道:
「妈妈,是因为我病情恶化,爸爸怕你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你的。」
洛雅雅神色复杂地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
可就在这时,陆淮之一把拉住了女儿的胳膊,假意关心道:
「笑笑,你爸爸说你情况恶化,是真的吗?」
陆淮之演得很像那么回事。
但我却注意到他故意下了重手,捏了女儿的胳膊。
「好疼!」
女儿疼得哭起来,拼命甩开他的手。
陆淮之闷哼一声,后退了两步。
洛雅雅连忙去扶住陆淮之,急忙问道:
「淮之,你怎么样,手疼不疼?」
陆淮之坚强地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我没事,笑笑她……算了」
洛雅雅眼神凌厉,质问女儿:
「姜笑,你为什么要推人?」
女儿难过地看向洛雅雅,道:
「妈妈,我没有推人。」
「是这个叔叔掐我,我才想甩开他」
陆淮之眼中挤出几滴泪,脸上表情十分伤心。
「我只是好心,担忧笑笑的病情啊。」
「我真的没有伤害笑笑,为什么对我敌意这么大呢?」
洛雅雅心疼地拍了拍陆淮之的脊背,努力安抚他。
转头便对着女儿大声呵斥:
「够了!姜笑,你什么时候变得和你爸爸一样,谎话连篇了?」
我不敢置信,妻子从前将女儿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可如今的她,是这样的陌生。
仅仅因为陆淮之的几句话,便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忍不住质问妻子:
「雅雅,笑笑一直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你不信我就算了,连亲生女儿的话也不信了吗?」
洛雅雅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陆淮之轻轻拽了一下妻子的衣袖,神色委屈:
「我知道我只是个外人,我也不想破坏你们的感情。」
「但我真的没有伤害笑笑。」
洛雅雅坚定地握住陆淮之的手,说:
「淮之,我相信你。」
痛苦在我的血液里蔓延,让我一时悲愤交加。
可女儿的病一刻也拖不得,我已经无暇顾及洛雅雅对我的冷漠。
无可奈何之下,我朝着妻子重重跪下:
「雅雅,就当我求你了,没有这笔钱,女儿真的会死的!」
4
「你,你这是做什么?」
洛雅雅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神色悲戚地解释道:
「笑笑病情加重了,急需要这次比赛的奖金进行手术。」
「要是再拖下去,笑笑恐怕,恐怕会……」
我已经说不下去了,女儿也哭得更厉害了。
笑笑努力地想扶我起来:
「我不看病了,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陆淮之也来劝和:「雅雅,你还是和姜哥和好吧。」
「笑笑的病情这么严重了,还到现场来,这很危险的。」
我听着陆淮之的茶言茶语,只觉得可笑。
他分明是在挑唆洛雅雅,想要掩盖笑笑病重的事实。
可洛雅雅居然相信了他!
洛雅雅对我和女儿苦苦哀求的行为无动于衷,只是冷笑一声:
「怎么可能病情恶化?几个月前医生还说过笑笑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
「姜明,不要用这种拙劣的借口逃避责任。你只是故意卖惨,想拿冠军罢了。」
「快点给淮之道歉!」
我对洛雅雅的失望在心底蔓延开来,明明我们曾经在一起时是那样甜蜜。
她也说过我和女二就是她的全世界,会一直爱我们。
可如今,她却因为陆淮之的三言两语,蒙蔽了双眼。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坚定地说道:
「我是不会道歉的,因为我没有错,也没有说谎。」
陆淮之摆了摆手,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算了,不用道歉,我不怪姜哥。」
洛雅雅心疼地看着陆淮之,说:
「淮之,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一直被姜明欺负。」
洛雅雅的话让我感到疑惑,我问:
「什么叫我一直欺负他?」
洛雅雅厌弃地剜了我一眼:
「姜明,事到如今,你还在装?」
「九年前,淮之开你的车出去,出了车祸。」
「是你为了留在队里,在刹车上动了手脚,他才会受伤停赛一年。」
我摇了摇头,可当年的事并非如此。
思绪回到九年前,我与陆淮之争夺同一个留队名额,但我的实力都要远超于他。
就算陆淮之没有发生那场意外的车祸,我也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留下来。
而且我也不是那种为了利益,会不择手段的人。
我立马解释道:「不,不是的,我是凭实力留下的……」
不等我说完,便被洛雅雅无情地打断:
「你当时只是一个新人而已,根本不可能胜过淮之!」
我心里难受得像是要滴血,洛雅雅是一点都不相信我了。
不管我此刻说什么,都是徒劳。
女儿见我被冤枉,急得满头大汗。
她突然情绪激动地上前,抓住陆淮之的胳膊,一口咬了上去。控诉道:
「大骗子,都是因为你,爸爸才会被妈妈误会!」
陆淮之吃痛地皱了一下眉,神色隐忍。
洛雅雅勃然大怒,对着女儿骂道:
「闹够了没有,姜笑,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简直和你爸爸一样让我恶心!」
下一秒,洛雅雅义无反顾地护住陆淮之,狠狠推了女儿一把。
女儿重重地摔倒在地,害怕地哭了出来,一边摇头,一边道:
「妈妈,我不是,我没……」
结果笑笑话还未说完,突然紧紧捂住了胸口。
稚嫩的小脸顿时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
我慌张地大喊道:「笑笑,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