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明一个字,被全国女性痛骂多年,如今这个字我们天天都在用

司空知山海 2024-09-01 02:5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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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飘着些微云,地上吹着些微风。微风吹动了我的头发,教我如何不想她?”

这首脍炙人口的《教我如何不想她》,其作者是中国新文化运动先驱刘半农。

他是近代著名的文学家、教育家,也是一位语言学家。

女性第三人称代词“她”,就是他首倡使用的。

“她”的诞生

古汉语时期,并没有专为女性设计的第三人称代词。

第三人称的指代在彼时并未严格区分,亦无固定字词。

魏晋至隋代间,“他”字逐渐从表示“别样”、“其他”的意义中衍生出“他人”之意,并向第三人称代词功能转变。

这段时期,第三人称的指代多用“其”、“伊”、“渠”等字。

唐代开始,“他”作为第三人称代词的用法得以确立。

宋代时广泛流行于口语与民间文学作品中,逐渐取代了先前的“其”、“伊”、“渠”等词。

但在白话文正式成为主流文体之前,“他”字在指代第三人称时,并不区分性别或对象。

既可指男性,亦可指女性,乃至无生命之物。

晚清时期,中西文化交流的日益频繁,英语对汉语的影响很大。

在英语中,第三人称代词he、she、it依据性别与属性的不同,在词汇与发音上均有明确区分。

然而在英译汉的过程中,人们发现she与it在当时的汉语中找不到词汇来对应。

早在1823年,英国传教士马礼逊在翻译的过程中便察觉到了这个问题。

他创造性地提出了“他男”、“他女”、“他物”的译法,分别对应英语中的he、she、it,并将复数形式的they译为“他们”。

这一尝试为后来的翻译工作提供了宝贵的思路。

1878年,郭赞生在翻译儿童英文语法启蒙读物《文法初阶》时,也对第三人称代词的翻译进行了不一样的区分。

他将he、him译为“他”,she、her译为“伊”,而it则译为“彼”。

虽然是颇具创造性的区分,却并未能在大范围内得到接受与推广。

阅读清末民初的白话文文献,不难发现“他”与“伊”等词汇在当时均被用于指代女性第三人称。

随着新文化运动的蓬勃兴起,中西文化的交流与碰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大量翻译作品的涌入不仅丰富了汉语的词汇库,也使得代词规范问题日益凸显。

女性第三人称代词的书写形式纷繁复杂,缺乏统一的标准。

不同译者、不同出版物之间可能采用不同的译法,导致读者在阅读时非常困难。

1917年,《新青年》编辑部内,展开了一场关于“she”如何精准对译汉语的讨论。

英文中,表女性的代词“she”,是在“he”的前边加了一个“s”。

刘半农受英文启发,提出把“他”的偏旁换成“女”,创立一个新字“她”。

与已有的“他”字并行,专门用于指代女性。

而钱玄同则另辟思路,设想以“女它”作为女性第三人称代词。

面对“she”的译法难题,许多文人学者都有的方法。

周作人受日语“彼女”一词的启发,在“他”字右下标注“女”字。

这种创新虽显巧妙,但在日常使用中比较麻烦。

胡适倒是直接,他用“那个女人”来指代女性。

虽直白易懂,却略显冗长,不符合代词简洁高效的原则。

1919年2月,钱玄同在《新青年》杂志的“通信”栏目中,与周作人就“she”的译法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最终,钱玄同决定放弃自己原先提出的“女它”方案,转而采纳了郭赞生早先提出的“伊”字。

“她”的推广

尽管意见纷呈,但这次讨论,还是在青年群体中掀起了波澜。

渐渐地,一些赞成使用“她”的,开始尝试在诗文作品中使用“她”字,作为女性专属的代词。

1919年5月,康白情在《晨报》上发表了《北京学生界男女交际之先声》一文,正式用“她”字作为女性的代称。

此举迅速得到了响应。

随后,包括王统照、金德章在内的众多青年才俊,在他们的诗作、小说及翻译作品中都频繁使用“她”字。

然而有支持的,就一定有反对的。

在新文化运动的浩荡洪流中,女性群体正以前所未有的勇气与决心,争取着与男性平等的权利与地位。

在这样的背景下,刘半农为女性创造了一个专属的汉字,本是对女性的尊重和对男女平等地位的认可。

可也在不经意间触动了社会敏感的神经。

为何第一人称无需区分性别,第三人称却需明确界定?

这是刘半农遭受质疑最多的一点。

还有人认为,此举有悖于男女平等的原则,在无形中强化了性别的界限与差异。

更有部分女性主义者和保守势力,将这一新字视为对女性的刻意区分与贬低,进而对刘半农先生展开了激烈的批评与谩骂。

笔名为寒冰的作者在1920年4月《新人》杂志的初创号上,以《刘半农之误》为题,表达了对其鲜明的反对立场。

彼时刘半农正身处英国,与国内信息流通受阻,对此风波全然不知。

随后,一群拥护刘半农的青年才俊,如孙祖基等,纷纷提笔,以《她字探源》一文回应寒冰,展开了论战。

寒冰亦不甘示弱,又撰写了《再议〈她字探源〉之非》一文进行反驳。

直至数月后,刘半农先生回国,偶然间阅及这场围绕“她”字的激烈论辩。

他深受触动,遂挥毫写下《论她字之由来与意义》一文,并于同年8月在上海《时事新报》上发表。

文中,刘半农从文字学及语音学的专业视角,对寒冰的质疑进行了详尽的回应。

同时,他更进一步提出,为完善汉语表达体系,除“她”字外,还应增设“它”字以专门指代无生命之物。

然而刘半农的回应非但未能平息寒冰的疑虑,反而点燃了寒冰的论战之心。

这场辩论自1920年末持续至1922年,期间不断有文人学者以及重量级人物加入其中。

而钱玄同提出的“伊”字一派,则在这场纷争中“躺赢”了。

包括李大钊、郑振铎、朱自清等在内的众多语言学界、诗坛及文学界的精英,纷纷投身于“伊”字的推广与使用中。

鲁迅、冰心、茅盾等文学巨匠,也在其作品中采纳了“伊”字来指代女性角色。

尽管如此,刘半农却仍未放弃。

他以《她字问题》一文,深入剖析学术源流,稳固了自己的立场。

他以“她”字入诗,创作了《教我如何不想她》。

全诗情感深沉,通过反复吟咏的主题句,勾勒出来海外游子心中难以割舍的思乡情愫,触动了无数人。

“她”字在此诗中的运用,扭转了外界的种种疑虑。

“她”字也因此从争议中脱颖而出,终结了“伊”字作为女性第三人称代词的局面。

自《教我如何不想她》问世后,胡适、鲁迅、郭沫若等白话文巨匠,纷纷摒弃“伊”字,转而主动采用“她”来指代女性。

石评梅、庐隐、冯沅君等知名女作家亦积极响应,以笔为媒,推动这一新字的普及。

至1923年末,中华书局出版的《国语普通词典》,正式收录了“她”字,并以其来解释旧有的“伊”字。

温情君子

刘半农之所以推广使用“她”字,一方面是翻译作品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出于他对于旧时代女性的同情。

刘半农的妻子是一位旧式女性。

那时候,很多接受过新式教育的年轻人,大部分都不愿接受包办婚姻。

知识分子出轨私奔、抛妻弃子,又美其名曰是反抗封建制度,追求自由恋爱、新式婚姻。

而刘半农却和当时大多数文人不同。

他没有反抗父母的安排,却也没有嫌弃自己的妻子,反而给予了她许多理解和温情。

旧时的包办婚姻,男女双方在结婚之前都不需要见面。

但受新思想影响的刘半农,却不受那些封建礼教的束缚。

订婚后不久,他就跑到了未婚妻朱惠家中去,想要一睹芳容。

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的朱惠,一抬头就瞧见门口有个少年正盯着自己看。

她心下一惊,捂着脸往屋里跑,却在匆忙中露出了裙摆下的一双小脚。

得知对方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后,她心中更是忐忑。

外面的事她并非全然不知。

过去,大脚的女人嫁不出去;如今,裹小脚的旧式女子又遭人嫌弃。

然而刘半农的反应却与她想象的不一样。

回到家后的刘半农立刻找到了母亲,请求母亲到朱家去一趟,让朱家不要再给朱惠缠足了。

“她已经和我订婚,不用担心嫁不出去,就不必再受这个苦了。”

刘半农十七岁就到常州去求学,妻子朱惠则留在江阴家中,侍奉双亲,照顾年幼的弟弟。

后来辛亥革命爆发,学校关门了,刘半农就到上海去工作谋生。

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朱惠独自一人操持家务,困难时,还要接些零活补贴家用。

她本就体弱,又过度劳累,因此两次流产。

刘父对儿媳非常不满,觉得她不能生育,无法为刘家传宗接代。

他想让儿子以无后为由休妻,刘半农自然是不答应的。

于是他又为儿子物色好了对象,趁着刘半农回家探亲的时候,极力劝说他纳妾。

刘半农坚决反对,甚至因此和父亲反目。

回到上海后,他担心妻子一个人在家中会受委屈,于是便将她接到了自己身边。

那时他在中华书局当编译员,工资足够养活两个人,夫妻二人安家立业,日子过得甜蜜。

朱惠到上海后不久便有了身孕。

1916年,她诞下一女,刘半农高兴不已。

妻子叫朱惠,他便给女儿取了个小名叫小蕙。

相比刘半农的欣喜,朱惠看着刚出生的女儿,不免有些忧心。

家乡的人多是重男轻女的,等到过年回家,自己肯定逃不过父亲的指责奚落,躲不过村里人的指指点点。

一向体贴的刘半农自然理解妻子的心情。

为了保护妻女,他向家中谎称朱惠生了个儿子。

他给女儿穿男装留短发,完全当成男孩儿来打扮。

直到他到欧洲留学,带着妻女一起出国,女儿才终于可以穿上裙子了。

在国外的日子,夫妻二人也是相互扶持,恩爱依旧。

不仅在妻子面前是温情的君子、体贴的丈夫,刘半农亦有悲天悯人的情怀。

他曾对朱惠说过:

“世界最苦的人类,就是你们这班中国的女子。”

“她”的历史

或许也因为这份对女性处境的同情和理解,使得刘半农成为了第一个倡导用“她”来指代女性的学者。

因此如今提起“她”字,很多人便认为这个字是刘半农的首创。

可实际上,古代文献《玉篇》中就收录了“她”字。

《玉篇》是我国古代一部依据汉字字形编写的字书。

成书于南朝梁大同九年,由黄门侍郎及太学博士顾野王编撰。

随后,该书历经数次修订,最后一次是在宋真宗大中祥符六年。

由此可知,“她”字在《玉篇》中的出现,最早可追溯至南朝时期,最晚在宋代重修版本中已有所载。

在历代的工具书中,如《说文》、《博雅》、《六书故》等,“她”字也多次出现。

不过,“她”字虽然一直存在,但在古代文献中却极少使用。

而且,“她”字在古汉语中,并没有tā的发音,亦与现代汉语中的含义不同。

因此严谨而论,刘半农先生并非“她”字的创造者,而是赋予了“她”作为女性第三人称代词的全新意义。

刘半农也并非首位在诗作中妙用“她”字的诗人。

1919年末,俞平伯即将踏上赴英深造之旅,他挥毫泼墨,创作了新诗《别她》。

以“她”喻指饱经沧桑的祖国,字里行间流露出自己立志救国壮志豪情:

“虽然——漆黑面的大洋,银白发的高山把她的可怜可爱可恨可念的颜色——朦胧朦胧——隔开我的视线。但是爱她恋她想她的心,越把脚跟儿似风轮的催快。”

但无论是发明还是首次使用,都是人们乐于接受的美丽误会。

因为在“她”字的推广过程中,刘半农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

“她”,这一女性人称代词的诞生,标志着从思想观念上,对长久以来男尊女卑、女性依附男性地位的父权制度的终结。

为女性争取平等权利的现代文明进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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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晓军.“她”的由来[J].百科知识,2024(04):29.

[3]石佳豪.“她”字发明与认同中所蕴藏的文化内涵[J].美与时代(下),2020(01):99-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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