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石笋写作 2024-03-26 19:49:19

▲对写作方向还有迷茫,但写作不会停下来。

全文共1682字

记叙文和散文写多了,我把自己框在严肃文学里,有点犯了“闭门造车”那错误。

听了很多同行的方向建议,反观自己的写作,确实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听得进去建议,但还没改。

离职写作第10个月,我遇到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写作是否需要不上班来做?

有人嘲讽我说:是因为我找不到工作,才不得已给自己披上“自由职业者”的身份。

或许吧。褪下年少轻狂,我早没了去证明什么的心思。

现下随着“病好起来”也在恢复写作节奏。

还是想写点有表达冲动的话题,给自己,也给有相同处境的你。

1. 姐弟

我有个弟弟,他小我四岁。

我来自农村。这句话似乎就能解释“我为什么会有个弟弟”。头胎是女,追生个儿子,是我见惯了的。

身边这样“就要生儿子”的例子太多,印象深刻的也有。我的一名初中室友,她妈连续生了4个女儿,第5胎生了儿子,才开始节育。

我室友是她家老二。当初聊起这件事,只是平常。

▲没记错的话,这张照片是和我弟在文殊院那面红墙拍的。2020.5.10

2. 重男轻女

2005年,我开始到乡里上学,那条上学路有句写在石头上的标语,我记了很多年:“只生一个女子”。标语是用白色的石灰写的,远远就能看见。

那些年,我以为是为了让大家不要重男轻女,所以宣扬“只生一个女子”。

直到多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书上读到计划生育的宣传语“只生一个好”,才反应过来,是我看错了。

也不知道当初那标语是谁写的,“好”字写得太开,我认成了“女子”。

自然,我也是经受过重男轻女待遇的人。但我并不想追忆曾经,也从没兴起过什么责怪的心思。

重男轻女,受到它伤害最深的,不是我,是我的祖辈和父辈。一想到这,我便没了“讨伐”的立场。

▲我家的老屋已经废弃了,院坝里是掉落的槐花。2021.5.1

3. 很奇怪,“姐姐”是隐藏款

前两天又看到关于姐弟的感人视频,那股异常熟悉却带点陌生的感觉又一次触到了我。

“姐姐”这两个字,我有一种陌生感。这种陌生,很多次我都感觉到了。

看别的姐弟相处,一声声“姐姐”总能叫到我的内心深处,但我就是想不起我弟叫我“姐姐”的瞬间。虽然这样的瞬间每天都在发生。

我就是看不见自己拥有的,“姐姐”这个称呼就在我的视线盲区,像是灯下黑。

我跟我弟租住在一起,感情很好,但就是因为感情一直很好,平稳的日子没有大的情感起伏,反而让人看不见里面的情感牵绊。

▲当时我在采茶,我弟在找新生的斑竹笋。2023.5.2

4. “熊猫”

我弟小名叫“熊猫”。

说起这,我总会怪爸妈偏心。为什么我弟的小名这么好听,却给我起个那么土的小名,就是我的名加上一个“子”字。

关于我弟的小名,我还闹过一个笑话。

那是在2017年的7月,当时我刚大学毕业到成都打工,我弟放暑假来成都玩。

我带他去看大熊猫。在熊猫园区的栅栏处,我兴奋地朝我弟喊:“熊猫,来这里看,这里好看。”当时周围的人齐刷刷看向我,那眼神好像在看傻子。

事后我才反应过来,我是在叫我弟,周围的游客却以为我在跟大熊猫对话。

▲竟然让我找到了当时拍的照片,7年前的事了。2017.7.9

5. 像与不像

一模一样的成长环境,我跟我弟在很多方面都是相像的,比如骨子里那份单纯。

我弟刚到成都不久,我们租住的屋子热水器坏了,房东网购了新的寄到楼下。我弟去取的时候,因为热水器过重,我弟一个人搬不动,便寻求保安的帮助,保安一句“这不是我的工作”,让我弟耿耿于怀了好久。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直观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冷漠。

有一次我买折叠床,还好是快递点的工作人员帮忙送到电梯的。当时保安看到有人帮我扛折叠床,就连开个门都是不情不愿的。

我倒是习惯了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每次听到我弟回忆起那名保安拒绝帮忙抬热水器还说“这不是我的工作”,我总会有那种比他多吃了几年盐的成熟感。

我理解我弟,他无数次提起那名保安的冷漠,我无数次都能理解。我哪怕习惯了人与人之间的冷漠,还是会在每一次遇到冷漠时心生难过。因为我们都待人以诚,以善意。

当然,我跟我弟的不同也表现得明显,他更沉稳内敛,我却总是咋咋呼呼的。

▲我弟很喜欢钓鱼。2023.9.24

6. 相互包容

跟我弟租住在一起,摩擦肯定是有的。

记得很多次跟我弟发生争吵后,我都会跟朋友说到一句话:但凡他不是我弟,我才不可能让步。

在一起相处久了,我慢慢也摸到了更好的相处之道,那就是在有爱的前提下,相互包容。

有一个这样的人来磨我的性子,也是一件好事。

▲我和我弟。2024.1.1

写完这篇文,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我弟下一次叫我“姐姐”时,留意一下。

这世上有一个人叫我“姐姐”,不用带任何前缀,是很特别的事,但我竟从未感受到这种特别。

对亲情的感知,我还是迟钝了。

所幸不晚。

【写作这件事,我已做了10年,会继续写下去。谢谢你看到这里,希望能多交流,关于写作,关于亲情,“什么都好”。

石笋:95后,写作10年,力图准确记录大时代小人物、小人物大情怀。我们走得太快,总忘记要给这个世界留下点价值。等你一起,山海奔赴。】

0 阅读: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