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冬,河南省长吴芝圃萧县历险记(完整篇)

马革话英雄 2023-09-20 06:47:19

1949年冬,大批蒋军在四川起义投降。其中在巴中的127军军长赵自立通电起义,反响较大,127军309师师长刘子仁也一同起义。1951年,河南省长吴芝圃得知刘子仁下落时,要求把刘子仁押回河南,在开封处决了刘子仁。按照当时政策,对起义军官是不该杀的,哪怕他以前罪大恶极。像“绥远起义”中的刘万春就是个例子。还有被特赦的原蒋军将领、高官,哪个不是手上都占满了人民的鲜血。如果不是对其痛恨至极,吴芝圃作为高级干部断不会坚决要求处决刘子仁。

吴芝圃

刘子仁曾是彭雪枫部的团长兼县长,以他为首与耿蕴斋、吴信容于1940年冬在豫、皖、苏根据地萧县和永城发动叛乱。吴芝圃当时是彭雪枫的副手,“事变”前去处理耿蕴斋、吴信容问题,被刘子仁使坏,挑拨耿蕴斋、吴信容部共计2000多人叛变。致使彭雪枫部失去根据地后方,在反頑战斗失利后彭雪枫部不得不退出津浦路东。叛变过程中,刘子仁抓捕干部,吴芝圃险些被杀。

1940年末,在豫、皖、苏抗日根据地萧县和永城发生了边区保安司令耿蕴斋;八路军第4纵队(新四军4师前身)6旅副旅长兼18团团长吴信容;17团团长兼夏邑县县长刘子仁叛变,即耿、吴、刘投敌事件。在我军历史上很罕见。这在事件发生前,吴芝圃带着一些人前去处理耿、吴二人与组织闹别扭的问题,随行人员包括神枪手吴守训。没想到事情复杂多变,耿蕴斋、吴信容并没有叛变。倒是彭雪枫非常信任的17团团长刘子仁施展奸计,利用耿、吴对边区领导的不满,挑拨耿、吴二人,拉耿、吴一起反水。吴芝圃被耿、吴派兵“请去”赴宴,表示他们并没有反对组织,质问吴芝圃为何要设“鸿门宴”杀他们。吴芝圃一再坚决否认,并要求与刘子仁当面对质……

当时边区领导彭雪枫、吴芝圃等认为耿蕴斋、吴信容问题严重不处理不行。12月10日吴芝圃到达萧、永交界之地后,要与耿、吴私交好的刘子仁写信邀耿、吴前来17团驻地陈楼赴宴,准备在酒桌上劝说二人回心转意,否则就拿下处理。谁料到刘子仁已别具心肠,在请帖里附上密信说吴芝圃搞带着神枪手吴守训来的,要在酒桌上举杯为号枪毙你们!耿、吴兄千万不要来,这是“鸿门宴!”

神枪手吴守训

11日当晚,刘子仁将17团里旅部派来的干部从政委到排长60多名干部全部关押起来,并要吴信容“同时行动”。

矛盾冲突有一个发展的过程。1938年10月,彭雪枫奉命开辟豫皖苏地区,他带领一个大队373人从河南确山竹沟镇出发与吴芝圃和肖望东带来的队伍在西华回师,合编为新四军第6支队。经过艰苦奋斗,到1940年末,已创立了东到津浦路,西连睢、杞、太,南抵淮河,北至陇海线的豫皖苏根据地。部队从373人扩大了一百倍近4万人,主力部队与地方部队12个团3个独立营。遍及20多个县。

豫、皖、苏地区从民国初年就一直军阀混战之地,豪强并起,新四军一来,不少人也被新四军收编。这些人有些是原蒋方的的官员。有些是墙头草,摆来摆去。只要不离开本地,不损害他的利益,到哪边都一样。队伍扩大了,矛盾自然也多了,主要是边区领导对待本地干部问题。

彭雪枫

1938年5月,萧县沦陷后,一批箫县地方有声望人士在我方的领导和推动下,彭笑千(萧县第一个提出“要抗日,就要把中共请出来”国方组织成员)、李忠道、纵翰民、孙叔平、孙象涵、耿蕴斋、路继先、吴信容、张舒民等,这些人有我方组织成员有国方组织成员,双方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旗帜下,基于乡土情意,共同战斗,抗日武装迅速发展到七个大队,树千人,并输送到八路军一部分。萧县的抗日活动有声有色。我方陇海路南工委任命彭笑千为肖县代理县长。到了1939年冬,肖、宿、永等县划归豫、皖、苏边区党政委员会领导后,情况发生了变化。某些边区领导认为领导权必须抓到自己组织手里,彭笑千等非我方组织人员1940年2月被迫辞职,从县到乡,换了一大批人。引起地方上的混乱,人心浮动。

耿蕴斋早年加入组织,后与组织失去联系,干过蒋方区长,抗战兴起,重新回到组织。拉起了队伍后,并带队投向八路军苏鲁豫支队。他带去的队伍被苏鲁豫支队收编,耿蕴斋没有安排好,加上受“湖西事件”影响,耿蕴斋不受重视,一气之下,擅自从苏鲁豫支队跑回萧县。边区为安抚他,任命耿为3总队(下辖两个团)总队长,后边区领导将他的队伍上升为主力收编为特务团,耿改任为边区保安司令,手下只有几百人了。耿非常不满,认为明升暗降,剥夺了他兵权。12月初,耿蕴斋以保安司令部政治部主任训斥他为由,再次带领警卫连跑回萧县,到吴信容处发泄不满。边区彭雪枫、吴芝圃等领导根据下面的汇报,认为耿蕴斋与吴信容“擅自接近”,恐其“图谋不轨”,决定吴芝圃出面劝耿回保安司令部,如耿不听劝告,就“武力拿办”。

吴信容的情况与耿蕴斋相似,也是认为受到排挤,牢骚满腹。1938年,吴信容拉起队伍后,参加过全歼一个鬼子小队的黄庙战斗。队伍扩大后,1939年8月吴任18团团长,后升为副旅长,当时打游击,他带一个营,政委带一个营、参谋长带一个营分散活动。有人叫他副旅长,他说:什么副旅长,叫我营长得了。他与政委方中铎尿不到一个壶里。方中铎与彭雪枫是西北军军官子弟学校同学,一起从竹沟出来开辟豫皖苏根据地。开始彭雪枫批评方中铎,“不会团结本地干部”,时间长了,彭雪枫沉默了。后来方中铎向彭雪枫提出:吴信容提升为副旅长,调出18团,另派一个团长来。安排吴信容到延安去学习,彭雪枫同意了。吴表示服从调动,内心却极度不满,旅长走了,他这个副旅长理应接替,却连团长的职位也保不住。做了个有职无权的副旅长,还被赶出部队到延安学习。他口头答应安排家属后再动身。恰好此时,耿蕴斋来萧县找吴信容诉苦。

方中铎

边区领导要路南地委书记李忠道去劝说耿蕴斋回到边区保安司令部,用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方法,解决同志之间的问题。耿表示休息两天后就回去。李找吴谈话时,吴信容说:“虽说我对方政委有意见,但我绝不同意老耿的这种错误做法。”

李忠道汇报后,彭雪枫仍认定耿、吴“可能叛变”,于12月7日派边区党委书记、纵队副司令员吴芝圃,并以边区粮食局长张辑五为助手,还要营长吴守训(神枪手)和林乃清(干部,格斗高手)化装成警卫员同往肖、永交界处,准备依靠刘子仁及其17团武力拿办耿、吴。

刘子仁,是永城人,个子高大,心思细密。人们对他的评价是:善于逢迎,极会投机。青帮、孙殿英、西北军都干过,也当过蒋方的永城县保安总队副总队长。彭雪枫部来到永城后,此人以西北军的渊源,讨得彭雪枫喜欢,入了组织,深得信任。当上团长兼县长,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此人虽加入组织,生活上还是老一套,暗地里依然抽鸦片、吸海洛因。骨子里反感共产党领导干部像彭雪枫那种不徇私,不爱财的生活方式。1940年末,“皖南事变”前夕,蒋军汤恩伯大兵压境,冲突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刘子仁主动与汤恩伯挂钩,密谋策划武装叛变。恰在此时,边区领导把耿、吴“同谋不轨”的判断电告了刘子仁,并要刘严密监视耿、吴的动向。刘子仁正愁自己形支影单,“反水”易被彭雪枫收拾掉,如果拉上耿、吴,成事就更有把握了,真是打瞌睡送来了枕头。

12月10日,吴芝圃到达肖、永交界后,立即把路南地委书记李忠道、刘子仁找来开会密谋商处处置耿、吴的措施。吴芝圃要刘子仁出面在17团驻地设宴请耿、吴来陈楼吃饭。刘子仁说:不行。光我出面,他不来,怎么办?他提出要吴芝圃署名并起草《请柬》,吴芝圃当即答应。刘又提出:在酒桌上,他们要是不听咱们的,怎么办?吴芝圃说:他们不听,就把他们绑走。反正咱们带着神枪手。刘子仁很表赞成,并说:我和耿、吴都是老熟人,我比你们了解他们。他们早就铁心叛变了,咱们再不下手,他们就要下手了!刘子仁还对吴芝圃拍了胸脯:消灭这些叛徒,让我打先锋!对他们应该斩草除根,绝

刘子仁正愁自己形支影单,“反水”易被彭雪枫收拾掉,如果拉上耿、吴,成事就更有把握了,真是打瞌睡送来了枕头。

12月10日,吴芝圃到达肖、永交界后,立即把路南地委书记李忠道、刘子仁找来开会密谋商处处置耿、吴的措施。吴芝圃要刘子仁出面在17团驻地设宴请耿、吴来陈楼吃饭。刘子仁说:不行。光我出面,他不来,怎么办?他提出要吴芝圃署名并起草《请柬》,吴芝圃当即答应。刘又提出:在酒桌上,他们要是不听咱们的,怎么办?吴芝圃说:他们不听,就把他们绑走。反正咱们带着神枪手。刘子仁很表赞成,并说:我和耿、吴都是老熟人,我比你们了解他们。他们早就铁心叛变了,咱们再不下手,他们就要下手了!刘子仁还对吴芝圃拍了胸脯:消灭这些叛徒,让我打先锋!对他们应该斩草除根,绝不能养痈遗患!刘子仁在装请帖的大信封中附上密信,说:吴芝圃是带着神枪手吴守训来的,要在酒桌上举杯为号枪毙你们!耿、吴兄,千万不能来,这是“鸿门宴!”

老年李忠道

当夜,刘子仁赶到耿、吴住处,夸大其词,撺掇两人起兵造反。同时布置对旅部派来17团的干部进行大逮捕。

同时,深夜。萧县县长纵翰民,从县特务营长孟振声处得知刘子仁把吴芝圃秘密会议的内容扩散出去后,便连夜向吴芝圃汇报,并询问有无此事?吴芝圃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对纵翰民爱理不理,没有回答有无此事。纵翰民纳闷边区政府为何不通过萧县政府里与耿蕴斋、吴信容熟悉的人来解决问题?纵翰民无法理解吴芝圃的做法。

11日上午,刘子仁赶到东曹庄表面是汇报酒宴准备的情况,实际是观察吴芝圃的动静。中午,吴芝圃在酒桌上空等,纳闷耿蕴斋、吴信容为何不来?刘子仁便说:“算了!他们不来,咱们自己吃!”午饭后,刘子仁急忙赶到耿、吴住处,要他们派兵袭击东曹庄,干掉吴芝圃。刘子仁前脚走,吴芝圃派来的李忠道也到了18团驻地,了解耿、吴为啥不来赴宴。吴信容见到李忠道就放声大哭,质问吴芝圃为啥暗设“鸿门宴”杀他?李否认此事。耿蕴斋气呼呼地下了李忠道的枪,并把李关了起来。

当天深夜,刘子仁先后在张庄和王楼台集合亲信开会,造谣说:“部队要开到路东了。”这些人都是本地人,表示不愿意离开家乡。刘子仁趁机提出“人不离枪,枪不离乡”。说:“我们不再受蛮子的气了,要打蛮子去。”先派亲信把团政委蔡永捆绑起来,然后通知旅部派来的60多名干部以到团部开会为名,来一个、绑一个,全部关押起来。当时,团锄奸科长温志平、供给处主任李作舟住在东曹庄,第二天早上,刘子仁派其表弟警卫连连长朱世华带人到东曹庄,当着吴芝圃的面,把温、李二人抓走。

13日凌晨,被关押的干部举行越狱,绝大部分干部冲了出来。

吴信容尽管按照刘子仁的时间行动,却没有对外来干部“一网打尽”。仅仅扣押了他认为是跟着方中铎的11位外来干部。他给团参谋长廖弼臣、参谋主任李桂山一人一匹马,各5块银元送回旅部。也喊出“反对蛮子”。逢人就说吴芝圃设“鸿门宴”害他,大骂方中铎,说自己叛军不叛党组织。还说:“我要向党中央再要一个政委来!”

11日清晨,在刘子仁到东曹庄哄骗吴芝圃的同时,纵翰民找到原县农救会主任张舒民(对吴信容有恩)说“事急矣,耿、吴可能叛变,上级要处理他们。请你去18团驻地张三座楼一趟,务必劝阻吴信容。”张舒民到三座楼后,被去掉配枪才见到吴信容、耿蕴斋。吴见到张舒民后,又哭诉冤枉。正说着,刘子仁派人来要吴信容派部队袭击东曹庄,干掉吴芝圃。张舒民一听大惊,坚决阻止,不让吴行动。并向吴指出:你如果出兵打起来,就铸成大错无法挽回了!开始,耿、吴憋了一肚子气还是要打,张和他们拍桌大吵,讲明利害。最后,双方达成两点协议:一,耿、吴不派兵袭击吴芝圃;二,要李忠道带人把吴芝圃“请”来18团谈判。

12日早晨,耿、吴派两个参谋朱荆山、欧圣德带几个骑兵,随李忠道到东曹庄“请”吴芝圃。又派一个连长带两个排和三挺机枪埋伏在东曹庄外,如果吴芝圃对朱、欧等人动手,或吴芝圃不肯来,就把吴芝圃和李忠道一起干掉。

李忠道和朱荆山、欧圣道到达东曹庄后,李先走进院子,吴芝圃还没有起床。吴守训见耿、吴部骑兵围上门来,以为对吴芝圃不利,拔枪要打。李忠道急忙阻止,劝吴芝圃到耿、吴那里去,说:耿司令已下过命令,你如不去,他要消灭咱们!吴芝圃一听面红耳赤,牙齿直咬,拳头紧握。李忠道再三暗示,吴芝圃才勉强与李忠道一起去了。张辑五、吴守训、林乃清等也要跟上,朱荆山说:不行,耿司令只叫你(指吴芝圃)带个警卫员,不准别人跟去!

吴芝圃被带到洪河集小学校里,耿蕴斋、吴信容已等在那里。耿、吴到校门口迎接吴芝圃,坐定上茶后,吴信容情绪激动,为自己摆“功”、诉“冤”,说了一大套,质问吴芝圃为什么要设“鸿门宴”杀他?吴芝圃当然否认此事,一再说这是有人挑拨离间。并说:你们不要一误再误,不要叛党叛军!吴信容说:我对党没有意见,即使把队伍拉走,也不打共产党。我就是对彭雪枫、方中铎有意见。吴芝圃强调指出:有意见可以向中央申诉,请求上级解决,绝不能发生武装冲突。吴芝圃见二人只是闹情绪,没有反叛的意思,答应回去与边区领导商量,考虑耿、吴二人的意见。

中午,耿、吴设宴招待吴芝圃。这时,刘子仁派来4个武装人员,耿、吴正在酒桌,手下人伏近耳朵,说明刘子仁要耿、吴把吴芝圃与李忠道交与来人干掉。

耿蕴斋因在吴信容地盘,不做声。吴信容没有答应,还派人把刘子仁派来的人监视起来,不许他们动手。

饭后,耿蕴斋要吴芝圃与他同去陈楼,和刘子仁对质“鸿门宴”一事。吴芝圃提出:要先到萧县县政府驻地一条脊庄去,向县政府和一起的独立团打个招呼,说明事情可以和平解决,不要发生误会,然后再去陈楼与刘子仁对质。耿蕴斋还是不做声,吴信容要吴芝圃去一条脊庄打个招呼就回来。耿蕴斋怒气冲冲地跨骑上马到陈楼去找刘子仁了。吴信容见耿蕴斋生气,立即上马去追耿。这时,吴信容的警卫员,组织成员李振明,大叫一声:“快给副司令(指吴芝圃)备马!”

吴芝圃、李忠道急忙带着警卫员,上马冲出洪河集,直奔一条脊庄去了。才走不久,刘子仁派来的10个骑兵到了,扑了个空,吴芝圃一行“黄鹤一去不复返了。

吴芝圃到一条脊庄后,转道回到边区所在地。中途派干部给吴信容送去一封信,苦口婆心地对吴信容进行了规劝。吴信容看罢信后,对人表示:我心有情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我死后也要对得起马克思。旋即派人将干部送走。

萧县我方组织对于耿蕴斋、吴信容与边区领导闹别扭处于尴尬地位。边区领导彭雪枫、吴芝圃等人,不重视当地干部,撤换彭笑千,不顾及耿蕴斋、吴信容的感受,缺乏对他们的尊重,耿蕴斋是边区保安司令员,但是保安司令部政治部主任居然训斥保安司令员耿蕴斋,耿蕴斋年纪也比政治部主任大,耿蕴斋就跑回萧县,耿蕴斋对人谈起此事,引起本地各方人士的反感,都说“蛮子(南方来的长征干部)”容不下人。另一方面,耿蕴斋、吴信容等人已加入党组织,思想境界还没有达到组织的要求,一味看重自己的地位,对组织安排不服从,自由行动,让边区领导威信扫地,不处理也不行。

前排左起,李耀、谭友林、彭雪枫、滕海清、肖望东、方中铎,后排左起,张先舟、张震、岳夏、吴芝圃

吴芝圃离开后,萧县领导纵翰民、许西连、张舒民、冯蕴言、冯家平等继续争取耿蕴斋、吴信容。纵翰民约吴信容到县政府来见面,吴信容却要纵翰民到18团驻地商谈。最后,双方约定:都不带武器,在距双方同等距离的第三个村子见面。见面寒暄之后,吴信容又哭诉冤枉。纵翰民除规劝外,向吴信容提出:你对方政委有意见,我负责转达给边区领导;希望你以抗日大局为重,不要自相残杀;方政委一人做事一人当,请你把扣留的11个干部释放。后来,吴信容经许西连、张舒民、冯蕴言等奔走磋商,吴信容释放了11位干部。

吴芝圃回到边区领导驻地后,把事情向彭雪枫等几位领导汇报后,加上萧县领导纵翰民的报告,彭雪枫这才知道上了刘子仁大当。把原来“依靠刘子仁,拿办耿、吴”改为“打击刘子仁,争取耿、吴”。边区领导文武齐下,可是,对耿蕴斋、吴信容的安抚一下也不可能一步到位。双方正信件来往时,1941年元月,“皖南事变”发生,蒋军对新四军开始打压,形势发生了变化,彭雪枫部主力忙于对付汤恩伯、何柱国骑二军、骑八师马彪20万人的进攻。耿、吴、刘的反水2000人占了彭雪枫部队十五分之一,不仅用不上,还要派出部队警戒刘子仁。彭雪枫部难以对付汤恩伯部优势兵力,反击失败,退出路西。耿蕴斋、吴信容留在萧县,永城、夏邑被刘子仁部占据。

在汤恩伯大军压境之下,耿蕴斋、吴信容答应投入蒋方。1941年3月,汤恩伯在界首会见了耿、刘、吴(吴信容未去),正式任命耿蕴斋为蒋方苏、鲁、豫、皖挺进游击第一纵队少将司令;刘子仁为副司令兼第二支队支队长;吴信容为第三支队支队长,正式叛变。他们几个熟悉我方情况,在彭雪枫部与汤恩伯部作战时,吴信容曾率部袭击萧县4、5区区公所,刘子仁部在万楼打死打伤和俘获16团百多人,给彭雪枫部造成不小损失,特别是使彭雪枫部失去了后方萧县、永城、夏邑后方。

汤恩伯是刘、耿、吴事变的背后推手

彭雪枫部退出路西后,刘子仁志得意满,在永城为所欲为。耿蕴斋手下只有400人,说话没人听。手下渐渐散去,另找高枝,他*成了庙里的菩萨——摆设,反倒要看刘子仁的脸色。不久离开刘子仁,换了个地方,改任长江下游挺进军第二路副总指挥。耿蕴斋不明白,他竖旗呐喊,引臂高呼,千人呼应,是凭着抗日的号召。到蒋军后,光杆司令一个,比在新四军还差。闲来无聊,被迫表演了“樵山鱼水我所愿”,钓鱼打兔,吃喝嫖赌。他感慨地写了一首打油诗:“去年中秋节,打马去西南。今年中秋节,钓鱼沙河边。名为副指挥,部队全编完,瞻望我前途,坎坷又艰难。”

1947年,我军收复豫、皖、苏地区后,吴芝圃念及旧情,派一个排到黄口附近找到耿蕴斋,把他一家接回三分区。吴芝圃要耿蕴斋发表一个声明,必须承认自己所犯错误,检查得好,就分配在专署工作。几番周折的耿蕴斋,心灰意冷,默不作声。吴芝圃只给耿蕴斋的子女安排了学习和工作。1950年,耿蕴斋被地方政府逮捕,按投敌罪拟严肃处理。耿蕴斋家人向吴芝圃求救,吴芝圃写信给地方政府予以释放,后因病去世。

吴信容叛变后,与刘子仁表现迥异。不听蒋军的调遣;不接受蒋军派来的人员;不让蒋方县党部在3支队搞我方组织成员自首登记。留在路西的工作的彭笑千(尽管被撤职,还是为我方工作)、张舒民继续做争取吴信容的工作。不久,吴信容与彭雪枫、吴芝圃取得联系。1942年,正当吴信容准备向路东靠拢时,一个蒋军军官请吴信容吃了一顿饭。饭后,吴信容即卧床不起,几天后去世。吴死后,我四师领导给他家属送去吊唁信和几百块银元,供其丧事所用。支队长的位置为吴信容弟弟吴信元接任。1944年夏,彭雪枫部西征后,吴信元率部起义,回到新四军,授予萧县独立旅番号,吴信元任旅长。吴信容重新安葬时,应吴信元请求,1945年5月,吴芝圃为吴信容撰写了“吴支队长信容同志传略”的碑文,即安抚萧县独立旅指战员的情绪,又对吴信容的前半段做了肯定。

刘子仁被捕

刘子仁叛变后夙愿得偿,当上了“永城王”。建立区、乡公所,恢复保甲制,办训练班,发行永城“流通卷”。经常袭击新四军,获得了汤恩伯的赞赏。1944年6月,日军发动打通大陆交通线的“豫湘桂”战役,汤恩伯部溃不成军,逃离河南。刘子仁不愿南逃,干脆投降日寇,编入商丘伪军张岚峰部,做了汉奸。日本投降后,被蒋军收编,当上了少将高参、师长和军参谋长。1949年5月,蒋军张珍兵团起义,刘子仁到处游说,想动摇张珍的决心。到年底,随蒋军退到四川的刘子仁才不得已随部队起义。进入在西南军政大学(起义将领)高级研究班的刘子仁,被该校干部原17团刘子仁下级认出。吴芝圃知道后坚决要求把刘子仁押回河南,经审讯后,1951年在开封处决。1969年吴芝圃去世,邓公上任后,刘子仁家属以刘子仁是起义将领不应被杀申诉成功,被平反。不过,吴芝圃、刘子仁都已无从知晓了。

同时期,在延安,莫文骅与高岗有了摩擦,主席不问缘由,批评莫文骅。莫文骅感到委屈,主席说:你不懂政治啊!几十年后,莫文骅才领悟了当时主席的良苦用心。当时中央有个说法,外来干部与本地干部搞不好关系的,责任在外来干部。彭雪枫虽然是一时风云人物,但见识还是没有主席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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