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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称为“五四新文学时代最后一位大师”,在中国文学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人民作家”。
在感情世界里,他的深情令人泪目。
与妻子不离不弃相守61载。前28年,他们相濡以沫、相互扶持。后33年,他将离世的妻子骨灰放在枕边,夜夜共眠。
这位深情的丈夫就是响彻文坛的巴金。
1904年11月,四川成都一个封建官僚家庭里,一个男婴呱呱坠地。家人给他取名李尧棠。
他从小饱读诗书,爱好文学,16岁考入成都外语专门学校。受“五四”新潮思想影响,加入进步青年组织“均社”。
24岁那年,他的首部中篇小说《灭亡》问世,引发轰动。从此之后,他有了一个响誉文坛的笔名——巴金。
1936年,随着《家》的出版,巴金成为万千青年心中的偶像,读者信件如雪花般飘来。
其中一个每次落款为“一个十多岁的女孩”的读者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女孩说自己几乎通读了巴金所有的作品,还因演了《家》里面的四凤被学校开除,很是迷茫。
巴金深受感动,开始与她通信,为她指点迷津。
小女孩受此鼓励,不久后进入另一所女子中学重拾学业。
一来二往,不知不觉中两人已通信半年时间。女孩寄来了自己的照片,戴着圆边遮阳帽,清秀可爱,背后写着“给我敬爱的先生留个纪念”。
还提出一个大胆请求:“笔谈如此和谐,为什么就不能面谈呢?希望李先生成全……”她在信中写上见面时间和地点。
1936年的一天,怀着好奇的心情,巴金来到约定的地点新雅饭店。
一位身着校服、留着学生头的女孩笑眯眯地出现在他面前,歪着头调皮地说:“李先生,你可比我想象中年轻多了呀!”
一句话让拘谨、腼腆的巴金放松不少,他笑着说:“可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像个娃娃了。对了,你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尽管相差13岁,两人却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女孩叫陈蕴珍,后来有一个更为人熟知的名字:萧珊。
自从见面后,萧珊经常去找巴金,有时倾诉烦恼,有时向他请教翻译问题。
少女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巴金却看似乎“不为所动”。
然而,他并非不心动,而是对方小了自己13岁,他生怕耽误了人家。
爱是成全,所以他宁愿压抑自己的情感,也不想让心上人将来后悔,便故意用表面的波澜不惊来掩饰内心的汹涛暗涌。
直到有一天,萧珊跟巴金摊牌,自己正被家长逼婚。
巴金听闻早已心里五味杂陈,却还故作淡定:“这事,你自己拿主意吧”。
萧珊失望极了,哭着跑开。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巴金心疼极了,他明白了这个女孩对自己的用情之深,追上去说:
“你现在太小,想法不成熟,我怕你将来后悔。这样吧,等你长大了,如果还愿意要我这个老头子,我们就在一起!”
萧珊破涕而笑。一年后,“七七事变”震惊中华,巴金和萧珊像无数爱国志士一样投身抗日救亡运动。
他们的感情度过了艰难的8年。1944年,身处桂林的巴金,从朋友处借来一间木板房当新房,没添置一凳一桌、一丝一棉,印发了“旅行结婚通知”给到亲友们,就当结婚了。
第二年,他们有了爱情结晶,在体会到初为人父、初为人母的同时,也深切感受物质贫瘠带来压力。
为了让巴金专心创作,萧珊默默揽下家中杂活,承担照顾子女和老人的重任。
巴金曾动情地对妻子说:“任何环境下,我都要做一个值得你爱的人。”
两人携手走过了20多年风风雨雨,即使在那个疯狂的特殊年代,两人也不离不弃。
巴金被下放到牛棚劳作,萧珊也被安排扫大街。
越是艰难,两颗心就靠得越近。丈夫的委屈与迷茫,萧珊全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默默地鼓励他:“坚持下去,终会胜利!”
然而,令人悲痛的是,这位坚强的女人还没等来胜利曙光,便永远地倒下了。
1972年,萧珊不幸罹患直肠癌。
临手术前,自感凶多吉少的她泪眼朦胧地望着丈夫,不舍地说:“看来,我们要分别了!”
巴金瞬间眼泪夺眶而出,“不,不会的,你会好好的......”他用手轻轻地捂住妻子的嘴巴,肝胆欲裂。
手术5天后,萧珊在弥留之际不断念叨着丈夫的名字,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人世。
巴金趴在包裹她遗体的白床单上,不停哭喊萧珊的名字,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妻子的离去,带走了巴金的心,他一夜白头,常常对着妻子的物品发呆、落泪。
为了缓解心中思念,他写出了情真意切、催人泪下的《怀念萧珊》、《再忆萧珊》等纪念文章。
他用自己特殊的方式陪伴妻子——将萧珊的骨灰放在枕边,夜夜共眠。
这一陪就是33个春秋。
2005年,101岁的巴金追随失散多年的爱人而去。
遵照他的遗嘱,人们将夫妻俩的骨灰混合在一起,撒入大海。
从此,他们再也不分离。
万世沧桑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始终没有遗忘相随一生的约定。
巴金的深情,令人动容。
他的一生就在践行这句话:
“从前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end
幸得文史从今伴,从此阡陌多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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