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死的第三天,他的手机里多出来一条暧昧的视频讯息。
视频里的男人处在树林中,颤抖着手一点点的褪去衣衫。
冷风打在他的肌肤上,抽出一片红痕。
随着视频发来的还有一句语音。
声音有点哑,在风声鼓吹下还能听到微弱的哭腔。
“顾先生,这样您满意吗,可以......可以把钱给我了吗。”
手指按在光滑的屏幕上,我发过去一行字。
“不行呢,我送你的铃铛呢,带上去给我看看。”
1
消息发出去后我就没再去管了。
老不死的一死,底下的一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意图染指我的财产和权利。
刚才的举动只是无聊,我没时间和疑似老头子姘头的人调情。
手下来报告抓到了之前背叛我的人,
我扯下领带松松筋骨准备叫这个人重新做人时,
那个被我一时鬼迷心窍揣裤兜里带着一起来到地下室的手机,
贴着我的大腿轻轻的震动了一下。
又是一条视频发了过来。
背景还是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咬着下唇,透过他的眼镜能看到微红的眼眶和将落不落的泪珠。
他算不得多好看,很温润的长相,让人想起被圈养的绵羊。
此刻绵羊骨节分明的手正捏着一串缀满了红宝石和小铃铛的珠链往胸前佩戴。
解了扣子的衬衫大敞着口子,大片白腻的皮肤肆无忌惮的展示在镜头里。
终于,小巧的夹子攀爬上光滑的山峰,颤颤巍巍的咬住了山巅的樱桃。
那颗眼泪也砸了下来。
砸的我口干舌燥,好像全身的水分也跟着这滴泪流走了。
我不知道他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觉得自己人格在丧失。
反正我是看爽了。
老不死的真是会挑人。
长相平平无奇戴着黑色镜框放在以前我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的男人,
脱了衣服倒是意外的让人有感觉。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那人戴好了铃铛,死板的站在原地。
现在又不像绵羊了,反而像棵倔强的白杨。
定定的,面对模糊的镜头,轻轻开口。
“......”
听不清,周围太吵了,
我掏了掏耳朵,转头把磕着头求我放过他的背叛者一脚踹晕。
这次安静了。
我歪着脑袋把手机的扬声器贴在耳朵上,终于听清了他说的那句话。
“我......我可以当顾总您的狗,求求你救救顾山吧。”
我姓傅,老头子也姓傅。
老头子死之前一直在追人我是知道的,他很多的道具甚至是我亲自设计的。
所以我会知道那个男人手里有一副缀满了红宝石的铃铛。
而我不知道的是,老头子年纪大了赶潮流,玩什么角色扮演。
自己给自己捏了一个顾总的身份。
于是一切都捋顺了。
顾总,我刚死的爹的马甲。
顾山,我爹的私生子之一,得了绝症也快死了。
谢安,视频主角,疑似我爹想要强取豪夺的姘头。
而我,傅真,觊觎疑似我刚死的爹的姘头的正义人士。
手机在我手里转了个圈。
我戴上耳机边翻看着下属呈上来关于姘头的资料,边仔仔细细的听着那两段视频。
2
耳机的质量很好。
视频里的声音在我耳边无限放大。
风声,树叶摇晃声,衣物摩挲声,还有短促的吸气声,男性压抑的哭声。
还有那句最最关键的带着无奈妥协的求救。
我按了下额头,压抑住心里的排江倒海。
轻敲屏幕,我回过去了第二句话。
“可以,我同意了,汪一声来听听。”
“顾总,这样......可以吗?”
视频里的谢安戴着发箍,发箍上顶着制作精良的小狗耳朵。
视频是上午十点左右发来的,我因为太忙,没来得及回复。
再看向手机的时候,聊天页面又陆陆续续多了几个视频。
有他戴着配套的爪子朝镜头打招呼。
还有他深吸一口气红着脸伸出舌头汪汪叫几声。
最后一个是谢安低着头,穿着白衬衫西装裤在地上缓慢的爬行。
腿长腰细,深色的西装裤勾勒着他的身形。
环境又是那片小树林。
视频很短,只能看到他从镜头面前爬过一次,左右不过几米长的距离。
再往上滑,就是我心血来潮提出的要求。
“我可以资助你治疗那个顾山的医药费,但是不能一次性给你。”
“你说要给我当狗,怎么也要拿出点诚意吧。”
那边没回复,隔了一天后,我就收到了这些视频。
关于谢安的资料里写的是。
“英语老师,温顺,腼腆,善良,小康家庭,生活顺风顺水,直到竹马因为车祸住院。”
视频里的谢安开放,浪荡,身上挂着叮叮作响的铃铛,穿着薄纱带着耳朵,肌肉若隐若现。
爱的力量可真伟大,把一个君子变成狗。
看得出他身上没太多劳作的痕迹,皮肤甚至比我见过最养尊处优的少爷还要白皙光滑。
我从小到大最讨厌喝牛奶,现在反而想要来上一杯。
手指戳在谢安的肌肤上,触感却是冰冷的手机屏,视频也被这次轻戳按下了暂停键。
我没有触摸到真人,只能在心底幻想着那片乳白色皮肤的触感。
带着温热的滑腻,还是有些凉的玉石?
心底没来由的烦躁,于是我朝他发出了第二个指令。
“自己玩给我看,你知道什么意思。”
谢安没有求饶也没有拒绝,而是在长久的沉默后发过来了新的视频。
男人压抑的喘息声很迷人,我却没有关注他视频里的动作。
只是盯紧了谢安面对镜头时泛红的眼角以及他情难自禁时流下的眼泪。
手下动作不停,在那颗眼泪顺着他没什么肉的脸颊滑落时,我也闷哼一声。
没什么感觉,我点了一根烟,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对面又发过来了消息。
“顾总,这样可以了吗。”
是冰冷的文字,我想象着如果是语音的话,会不会是带着哭腔的质问。
我动作不停的把钱打了过去,附赠上一句话。
“顾总早死透了,我姓傅,你可以叫我......”
叫什么。
那些年少轻狂曾经误看过的书籍一个一个浮现在我脑子里。
“叫我傅先生吧。”
我终于懂了什么叫基因遗传。
曾经被我嗤之以鼻的老头子的角色扮演,现在我也是熟练掌握了。
在按响谢安家的门铃之前,我动作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衣衫。
是不知道哪个学校的校服,套在我身上也给我这种人衬托出一丝青涩的少年气。
谢安开门的速度很快,我也终于在现实里看到了他的样子。
和视频里一模一样。
或者说,比视频里还有冲击感。
3
他穿着一件碎花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
我却在想着他衣服下那些白皙晃眼的肌肤和雪花酥上的朱果。
“老师,你好我是电话里和你说过想要补习的林然。”
谢安不太好意思的让开身子让我进屋,匆忙放下锅铲擦干净手之后走来和我握手。
“你好林同学,我了解到你的情况了,我给你制定了一些计划,你先进书房等我,我去把需要的材料拿过去。”
我终于触碰到了视频里的肌肤。
温热的,软软的,中指上有日复一日的写字留下来的老茧。
不是想象中的触感,却比什么都真实。
谢安因为要照顾顾山的缘故,在得到我这边的资金支持后就在学校里辞了职。
但是平时他会接一点学生补习的课外辅导,我也是钻了这个空子伪装了一个学生的身份接近他。
按理来讲,直接挑明身份让他现实和我见面更简单。
但是下意识的,我排除了这种想法。
或许是觉得伪装身份带来的乐趣会更多,
又或许是我不想让他对我的印象是恶毒的,让他对着镜头做出下流姿势的变态。
于是我戴上和他同款的黑框眼镜,头发顺从的贴在脸颊旁边,
穿着宽大的校服,伪装起面对糟糕的成绩不愿意面对父母的可怜高中生。
但是同样的,我的手机里装着一个遥控器。
轻轻滑动,就能看到谢安老师弥漫上水雾的眼睛和不规则的细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