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能上桌吃饭?在庄家这个大家庭里面体现的淋漓尽致。黄玲作为庄家的大儿媳妇,真是有苦说不出,咬掉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庄父过生日,一大早庄超英就喊了黄玲和两个孩子,坐了公共汽车往老家赶,急急忙忙到了老家之后黄玲来不及歇息,就要转战厨房,忙活着做菜。阿爹阿婆和超英、图南,加上老三一家在客厅里聊天说话。
筱婷心疼妈妈,就在厨房里和妈妈一起忙活,做好了的饭菜一个一个端上桌。庄家人都上桌开吃了,黄玲还在厨房忙活,等忙完了想坐下的时候。阿婆说了一句话:“阿玲啊!桌子坐不下了,你带筱婷去厨房里吃吧!”
黄玲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就释然了,带着女儿在厨房里吃饭。一边吃一边去擦眼角没忍住流出的眼泪。可见在庄家这个大家庭里,女人是没有地位的,所有的资源全是给男孩的。
有人说是这个老婆婆太可恶了,也许只是对儿媳这样,因为儿媳是外人,但是看看阿婆对亲生女儿桦林的做法,就不难看出,重男轻女的思想在那个年代真的太可怕了。
桦林是庄家的二女儿,从小也是品学兼优的学生,但是家里只供她的大哥庄超英读完了中专,而桦林的年龄很适合接替父亲的工作,但是父亲也把这个机会留给了小儿子。
作为女儿的她就只能去下乡当知青,在当知青的日子里,她发奋读书,考取了当地进卫生室工作的机会,因为分配了这个工作,也就没有资格再回城里了,意味着她的儿子鹏飞只能在乡下了。
后来有了知青子女可以回城的政策,为了让鹏飞能够在苏州有张床,桦林回来求父母,希望能够收留鹏飞,但是阿爹阿婆害怕得罪老三,决口不提让鹏飞留下来,把他推给老大家,当时图南正是考大学的前一年,黄玲怕耽误孩子学习就没有答应。
桦林对着母亲说,当时我要是不答应下乡,那么现在回不来的就不是鹏飞。看着女儿那么难,父母并不体谅她。还是等图南考上大学之后,家里空出来一张床,黄玲才打电话把孩子借来苏州。
在庄家,女儿是随时可以舍弃的那一个,而儿子才是享受资源的那一个。
筱婷从小就是在爸妈的呵护下长大的,与她姑姑桦林不同的是,她有一个护着她的妈妈。阿婆见黄玲接来了鹏飞,也想让振东振北也去,于是给他们做了安排,让筱婷来阿公阿婆这里住,晚上要是老人起夜了或者是吐痰了,筱婷能够照顾一下。
振东和振北就去黄玲家,两个人住在原来筱婷的床上,为了学习挤一挤,这样超英就可以辅导她的两个孙子和一个外甥读书。在两个老人的眼里,孙女是用来伺候他们两个老人的,而孙子就需要有良好的学习环境,享受良好的补习资源。
幸运的是筱婷有个护着她的妈妈,黄玲宁愿离婚也不同意振东振北搬来同住。年轻时候的庄超英和黄玲打了无数次架。他觉得黄玲不理解他,他给孩子们补课也很辛苦,他愿意为这个家付出,但是黄玲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他呢?
这里是对黄玲的道德绑架,你自己的孩子,给他们补习不是应该的吗?这是作为父母的责任,没有必要以此来邀功。
当时妈妈不让鹏飞来这件事,筱婷能够理解,但是图南却不理解。
图南一直对妈妈说:“我能好好学习,绝对不受其他人的影响。”但是黄玲告诉她:“图南,若是今年你考不上大学,明年高中要变成三年了,你上的是两年的高中,到时候多少知识都会有变化,你认为明年你复读再考中的几率还大吗?会越来越差。妈妈不能冒这个险。”
为什么图南和筱婷相比,图南体会不到母亲的为难,而筱婷却深有体会呢?因为图南是庄家的长孙,庄家人重男轻女,他是既得利益者,任何事都以他为先。比如去看望阿爹阿婆的时候,他有资格上桌吃饭,妈妈和妹妹没有资格上桌。
在提到学习的时候,阿爹阿婆也是让图南吃好,好好学习,而对于妹妹却态度不同,女孩子不要读那么多书,上个中专就行,放学了回来照顾阿爹阿婆,用不着复习。
图南在这个家里面被保护的太好了,林工曾经给图南讲过他上学时候的故事,林工说他上高中的时候,一个月回家一次,每次回去的这一天就要跟着母亲去邻村抢水,若是能抢到,那一家人的水源就解决了,若是抢不到那可愁了。
林工对图南说:“这次你妈妈抢的是你的水,别人都有资格怪你妈妈,但是你没有资格怨她。”
图南似懂非懂,但是这次林工对他的点拨还是很管用的,他没有再对妈妈冷战下去。
看到这里,也为黄玲觉得不值,她在这个家里受的夹板气太多了。
黄玲和宋莹比起来,虽然表面看上去嫁的都不错,但实际上差距有十万八千里。宋莹就不用考虑和公婆相处的问题,林工是来自福建的,他一个人来苏州闯荡,因为有大学学历,所以在压缩机厂有了正式的工作,还是工程师赚钱也很多。
同时也没有穷亲戚整天跑来想赚便宜,不说他们赚钱多少,最起码没有这么多烦心杂八的事情牵扯着。黄玲最有底气的一点就是自己能赚钱,有个可以依靠的娘家。和庄超英吵架了,转眼就领着两个孩子回了娘家,一个暑假都在娘家待着,只留下庄超英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吃剩饭。
另外工作给了黄玲底气,她是棉纺厂的老职工,工龄比庄超英的还长,因此这个房子是棉纺厂分给黄玲的,房本上也是黄玲的名字,别人想要住进来,首先得问黄玲的意见,只要她不点头,谁都别想进来。
因此即使庄家重男轻女,在黄玲这里都无所谓,后来她也学精了,去到公婆家里,到了就装困去房间睡觉,等饭做好了又赶紧起来上桌吃饭,她不再恪守什么规矩,大大方方的享受着。
也给了女儿足够的底气,筱婷在她的呵护下,被保护的特别好,不仅考上了大学,还考上了上海的公务员,找了栋哲这么优秀的老公。
黄玲从一个不能上桌吃饭的女人,到最后成了庄家最重要的人,大家都离不开的人,是自己的努力给自己遮起了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