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姜离浩，你搞得什么鬼！」

我和姜离浩刚从保姆车里下来，就在乔亚娱乐公司门口看见了公司的大老板李总。

李总满脸怒气，用手指着姜离浩一顿臭骂。

他的身后站着娱乐公司的一群工作人员，个个诚惶诚恐。

我低下头，假装很难过，巧妙地掩饰了嘴角边露出的一丝笑意。

回来的路上姜离浩的电话被打爆，网上粉丝们关于我被男经纪人骚扰的抗议也越来越多，我就知道我离成功只差一点点了。

姜离浩一脸无辜，拉着我刚想要上前申辩几句，被李总用力一推，一屁股坐在地上，模样狼狈极了。

「你的手还搭在米雅胳膊上，怎么网上骂你咸猪手还没骂够？」

姜离浩恍然大悟，连声道歉：

「对不起，李总，我下次一定注意！」

李总召集了公司的公关团队在会议室连夜商讨应急策略，坐在我身边的姜离浩看着大屏幕上的照片如坐针毡。

这些都是白天我粉丝见面会上的照片。

照片是粉丝们从各个不同角度抓拍下来的，姜离浩和我的姿势极其暧昧。

他不是抓着我的手腕，就是手搭在我的肩上，站在我身后时俯身凑到我脸旁。

而我的表情无一例外都是嫌弃，身体也尽量想要躲避姜离浩。

粉丝们的留言更是火爆：

【经纪人贴我小宝那么近，我都没拍到一张，哪哪都有他】

【鞋拔子男离美女远点】

【更换经纪人，拒绝骚扰艺人】

公关总监介绍完情况后，李总的脸更黑了，会议室里陷入一股诡异的沉默中。

姜离浩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声音颤颤巍巍：

「公司可以发表声明澄清一下，解除大家对我的误会。」

坐在李总身边的法律顾问开口了：

「恐怕没这么简单，你在现场对米雅说：你的脸蛋和你的银行卡一样漂亮。」

「这话都被粉丝录下来了，已经构成骚扰了，公司出面很难澄清。」

李总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

「姜离浩，你还惦记着米雅的银行卡？别忘了，你只是她的经纪人！」

「她现在是我们公司的王牌，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离浩一惊，偷偷地瞟了我一眼，见我没有说话，似乎放了心，连声否认。

李总看向公关总监，公关总监立刻会意，提议道：

「姜经纪，要不公司先发表声明，换一个女经纪人来协助米雅。」

「你暂时退居幕后，避避风头？」

姜离浩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情绪激动，对着李总囔囔：

「怎么，米雅红了，你们就想卸磨杀驴不要我了？」

「当初要不是我把她介绍进你们公司，你们能从她身上捞这么多钱？」

「你敢撤了我，我就到网上爆她的黑料，大不了大家一起鱼死网破！」

2

「米雅毁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现在换个女经纪人就是个权宜之计。」

姜离浩的固执没有坚持多久，就在公关总监和法律顾问的轮番软硬兼施下屈服了。

保姆车把我和姜离浩送回了别墅。

刚一进门，姜离浩就拽着我冲到浴室，他打开花洒对着我猛冲。

我拼命挣扎，试图摆脱他，谁知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他怒气冲冲地把我压在身下：「米雅，别忘了你自己是谁？」

我瞪着他，毫不示弱：「当然不会忘，明天不是还有鉴赏会吗？」

姜离浩身体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我身上爬了起来。

他顺手拉过一条浴巾扔在我身上，悻悻地说：

「快擦干，要是耽误了明天的鉴赏会，我和你没完！」

望着姜离浩离去的背影，我笑出了眼泪：好戏才刚刚开场，这就急了？

第二天，鉴赏会在秘密基地如期举行。

我静静地跪坐在圆形舞台中间，头发盘在脑后，脸涂得雪白，一张红唇娇艳欲滴。

客人陆陆续续到场了，人人脸上都戴着化妆舞会的面具，挡住了他们真实的面容。

这些人年龄迥异，有消瘦挺拔的年轻人，也有大腹便便的老者，却都衣着华丽，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非富即贵。

姜离浩登场了，他谄媚地欢迎着客人。

客人到齐了，一共十二人，围坐在舞台四周，形成一个圆圈将我围在当中。

姜离浩按下了手中的按钮，舞台上方缓缓降落下一条舞裙。

其实它也许无法被称之为舞裙，几片天鹅的羽毛经过丝线连接起来，巧妙地刚好能遮住重要部位。

「这件羽之裳有人愿意欣赏吗？」姜离浩开口，眼睛环视着舞台四周的人。

我的身后响起了铃声，圆形舞台开始旋转，我看见了摇铃的人。

那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拿着铃铛的右手干瘪，布满皱纹。

我头顶的玻璃罩缓缓降落，将我罩在其中，一同降落的还有羽之裳。

舒缓的古典音乐响起，我开始褪去身上的衣服，慢慢换上羽之裳。

玻璃罩是磨砂的，虽然我的身体没有完全暴露，但我的一举一动却模糊入了客人们的眼。

头顶的灯光亮得刺眼，我抬头望去，想起了我第一次站在舞台上的情景。

那一年，我只有十岁，母亲突然离世，我带着一张纸条扣开了姜离浩家的大门。

三十岁的他对我一脸嫌弃，把我赶了出来。

天黑了，我无处可去，蹲在路边，一群小混混把我团团围住，对我动手动脚。

姜离浩出现了，他赶走小混混，替我解了围。

我以为姜离浩可怜我，回心转意把我带回了家，却没曾想他是想利用我。

我漂亮的脸蛋为他挣了不少钱。

最初姜离浩是从小混混那里收钱，让他们点歌，逼迫我边唱边跳。

后来姜离浩把目光锁定了富人，他搭建了这个舞台，开始拍卖特殊的衣服。

我成了试衣的模特，在众目睽睽下换衣展示。

我也曾经反抗过、挣扎过，可换来的却是姜离浩的拳打脚踢。

他喝了酒，红着眼威胁我：「你要是不乖，我就送你去地下见那个老婊子！」

音乐突然停了，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加快手中的动作，将羽之裳的最后一根丝带系在腰间。

玻璃罩升了起来，一片灼热的目光聚焦在我只着几片羽毛赤裸的身体上。

3

鉴赏会结束了，羽之裳被那位老者高价拍走。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想起了刚才他提出的苛刻要求。

「右腿抬高一点，让我看看羽之裳侧面的模样。」

「正面看着很美，就不知倒立时是什么样？」

姜离浩早已熟知这些富人的喜好，把准备好的软绳放了下来。

我的双脚被绑了起来，软绳把我整个人拉了起来，腰间的羽毛垂落遮住了我的眼。

我修长的双腿裸露在客人眼前。

客人们都已离去，姜离浩望着手机上汇入的巨款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除了拍卖衣服的高额酬金，每一位参加鉴赏会的客人都要付一笔不菲的费用，这些年姜离浩挣得盆满钵满。

可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被星探相中的我再一次给姜离浩创造了敛财的机会。

他联系了乔亚娱乐公司，把我推进了艺人圈。

姜离浩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我的经纪人。

虽然他在我的粉丝面前已尽量注意，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是改不掉的。

那些照片被发到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粉丝们愤怒控诉姜离浩是一个无耻的经纪人，从身体到语言处处骚扰我。

其实粉丝们不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姜离浩就如同吸血鬼一样一直喝着我的血。

乔亚娱乐公司也不清楚我和姜离浩的关系，他们只隐约猜到我被姜离浩控制得死死的。

鉴赏会结束后没多久，姜离浩就笑不出来了。

一张照片在网上被爆出了来。

照片中一个女子身穿白羽被人用绳子倒挂在舞台中央，羽毛遮住了她的脸。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满脸猥琐地看着女子，右手还在指指点点。

网友们都爆炸了：

【富人们玩得这么花呀，真是活久见】

【是呀，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那个男的怎么这么眼熟，虽然戴着面罩，怎么这么像那个谁】

姜离浩的电话又被打爆了，他不断地在电话中连声道歉。

我知道电话那端是他的那些金主，这么多年来鉴赏会的事一直秘密进行着，没有一次被曝光过。

这和姜离浩定下的规矩是密不可分的。

他知道这些金主和那些街边的小混混不同，他们最看重的是脸面。

每一位进入鉴赏会的客人都被没收了手机等通讯设备，经过层层安检才来到舞台。

在这里，他们只能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却带不走任何视频。

正因为如此，这惊艳离奇的经历在富人中口耳相传，为姜离浩带来了巨额财富。

电话终于打完了，姜离浩恶狠狠地看着我，一步步逼近，将我逼到墙角。

「是不是你做的，米雅？」

「我疯了吗，事情曝光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没好气地怼道。

姜离浩被怼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地捏着我的下巴。

这时门开了，一位小姑娘走了进来，我和她四目相交，心领神会。

「米雅小姐，你好，我是你的新经纪人沈月。」

我凑到姜离浩的耳边低语：「哥，你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