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满门忠烈,太子娇宠她,却是为了取血给白月光做药引

深宫计 2023-11-08 10:15:16

我以为,自己会一辈子留在大漠。

嫁与心爱的人,过着平淡的日子。

奈何天不顺人意,往事恍如黄粱。

阿母的笛声、阿爹的长枪、兄长的笑,都成了记忆里的温存。

城墙之下,我唯一的心愿,却成了不能言说的秘密。

1

我是温棠,是镇守边疆的温将军之女。

圣旨来到时,阿母刚刚下葬。

谁曾想,凭着这一纸黄卷,我须得离开载我长大的边疆,快马入京。

临行时,爹爹点了两次兵。

最终,是一队受伤的士兵护我入京。

少有的,爹爹脸上有了歉意,而这份惭愧却是属于我。

他告诉我,种一棵海棠树,待到花开,就接我回家。

明晃晃的朝堂上,在被问要什么赏赐时,我脱口而出,一棵海棠。

我满月时,皇后曾派宫里画师赶来边疆,作了幅我的画像。

因着此缘故,我与皇后搭上了线。

又得皇上恩准,我住进了皇后芳华殿中的偏殿。

安顿之后,我见到到的第一个人,不是皇后,而是当今太子萧暻。

萧暻生得很好看。

京城里,腰间不许佩剑,玉佩成了代替品。

许是佩剑先入为主,我感觉佩玉使他少了英气。

他携我去了赏花宴,在各少爷小姐注目下,齐肩驻足在一池荷花前。

他满面柔情,言语间尽是高傲。

这是为我建的池塘。

宣称之后,周围满是羡慕之声。

我只是含笑谢恩,却不敢靠近半步。

但他看不出我的为难,热情迎我上前。

直到侍卫与他耳语,我才逃过一劫。

萧暻面露喜色归来,直接带我去了凉亭品茶。

他表现地似早与我熟识,在远处看着,是在与我交谈甚欢。

但只有我知道,他不过是说,今年荷花会开得很盛。

我听了半晌,放下茶盏,看向太子。

“太子殿下如此珍视这池荷花,想必大有用处吧。”

萧暻一滞,只是回道。

“讨人欢喜罢了,边疆少花,本宫想来温小姐毕竟是女子,也会喜欢花。”

我浅酌一口茶水,“何姑娘的病,可有好转?”

萧暻眸子暗了下来,命人拉下帷帘,收起了笑意。

“不愧是将军之女,温小姐很是聪慧。”

方才他讲过,这是以我之名打造的池塘。

这太过牵强,我名字是“棠”非“塘”。

池中所种的是叠瓣荷,是为药引。

我不是调查过他,是爹爹练过我的耳力。

刚才他同侍卫的讲话,刚好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看不惯萧暻的虚情假意,不想迎着他,替他来欺骗我自己。

“殿下打着臣女的名号行事,却事事与臣女无关,斗胆问殿下,这是为何?”

我说完,盯向悠然品茶的萧暻。

他闻言,放下茶盏,像是听完了一场精彩的戏,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手。

转而,萧暻站起身,言语间带着激愤,他道。

“你阿母外出为将士寻水,路遇不测,未曾上阵杀敌,却落得个“巾帼英雄”。”

“你是她的独女,才赏你离开那恶劣边疆。”

“而朝堂施压,要本宫迎娶你个野女子,反观本宫心上人,只配屈身在你的阴影中。”

“你告诉本宫,这又是凭什么!”

我蹙起眉头,毫不知情他所谓的什么皇权富贵。

他这样愤慨,好像我有心夺了别人的所有。

2

我对他的心上人感到抱歉,但对萧暻,我只有反感。

萧暻知道所有事,却把一切怪罪在我身上。

他明就应知我会惧水,却偏要逼着我靠近池塘,只是为了出口恶气!

我不奢望阿母能有什么赐号,只希望阿母得到应有的尊重,但却没有人肯定阿母的所做。

我咬紧牙关,咽下所有的愤懑,只是重复自己的态度。

“阿母是为了皇上的江山牺牲。”

萧暻挑眉,随即缓缓将茶盏倾倒,茶水洒到了地上。

“那敬英雄。”

他睥视着我,讥笑道。

“你要庆幸自己还有用,我的——太子妃。”

说完,他掀开帷帘,朝何姑娘的凉亭走去。

我瘫坐在座椅上,苦笑着明白了。

好一个太子妃,好一个有作用!

自始至终,我不过是皇家用来牵制住父亲的工具。

可怜我温家满门忠烈,竟是不配被皇家信任。

我看着地上的茶水出了神,没注意到赵公公带着一行人进来。

他笑得很虚伪,“温小姐,按您的意思,咱家已经种下了海棠。”

我望向角落里的海棠,缓缓道。

“臣女暂住皇后娘娘的宫殿,未曾谢过,劳烦赵公公禀报一声,臣女好去拜谢。”

赵公公连连应好,便退了下去。

与太子闹得不欢而散,我也早早回了偏殿。

第二日,我前往皇后所在的静心庵。

赵公公选了条近道山路,虽说难行,但到黄昏,就远远看见了静心庵所在的山头。

忽地,疏香拉住缰绳,全队停止前进。

疏香也从小跟着我长在营中,我立刻明了。

霎时间,马车外刺耳的刀枪碰撞声下。响起。

我走下马车,淡定地走在厮杀的人群中。

混乱中,一个黑影滚冲到我的面前。

不等我出手,父亲给我的随行将士一把摁住他的肩膀,用力一转。

将士把黑影扔到远处,才利索地将刀刺进他的胸膛。

我走到一个奄奄一息的黑衣人面前,不屑地看向他。

真没用,就这点本事,还敢来杀我。

“谁派的?”

黑衣人死死盯着我,嘴角的黑血流到他的脖颈间。

是个死侍,可惜了,问不出来。

我转身要走,就听到身后一阵风声。

我拔下发簪,腰部发力下腰转身,顺势将簪子插入黑衣人的心口。

赶来的将士跪在地上,纷纷请罪自己来迟。

我看着满地狼藉,一股凄凉在心中升起。

自己不想挤兑谁,但却没人容得下我。

随行将士本就有伤,寡不敌众,还是添了新伤。

我摆手让他们起来,命人停止赶路,就地休息。

话音刚落,赵公公急忙凑过来,倒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线。

“温小姐,您看离静心庵也近了,不如即刻赶路,可早些见到皇后娘娘。”

我看向将士渗血的伤口,皱起了眉。

传言皇后一心念善,守在静心庵求天佑百姓,眼中断是不能见到杀生的。

此刻,将士衣衫沾血,难免冲撞了皇后。

在此歇息是最好,就算休整一晚,也不会太迟。

3

赵公公听我讲明后,仍是面露难色。

“若是真的迟了,咱家也是难做。”

我取出药箱递给疏香,淡淡道。

“若是不能按时到达,我必会向皇后讲明,不会让公公担责。”

赵公公闻言,欠了欠身,昂着头退到一旁。

随行将士不满赵公公的态度,却也无可奈何。

他们都是忠心于爹爹,纷纷凑在一起为我分析局面。

“小姐,您守孝期刚过,就被宣进京,看着将军的眼睛不少,万事小心。”

“别吓唬小姐,小姐也算与皇后有渊源,此番进京,应是皇后要在小姐婚事上做手脚。”

“他们不会安好心,我看是上头那位忌惮将军的势力,挟小姐以令将军。”

“住嘴,你当这里是军营吗,前头那太监耳朵尖,说错了话,你掉头是小,别给小姐惹麻烦。”

这话之后,又只剩下篝火劈里啪啦地响。

我笑笑安慰他们不要多想,便回到了马车里。

疏香轻扣木板,“小姐,这是景副将为您备的软甲,让您外出时穿上。”

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掉了下来。

景逸他还没教会我使鞭,他不是最厌烦我偷懒的吗?

为什么还不来接我回家?

我抽搭着,靠在疏香肩头。

她轻轻呢喃,小姐放心,奴婢定会一直陪着小姐的。

昏睡过去后,是被惊醒。

疏香在马车外喊着,别动!

惨叫、碰撞、血腥味,这些统统向我袭来。

“小姐,下车,您快离开!”

我掀开帷裳,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围。

脚下,是将士的尸体,他们死不瞑目,都盯着我在的方向。

鼻腔里,满是腥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小姐,走!”

我被拉扯着上了马,疏香随即与我换了位置,把挡在我身前。

将士纷纷上马追在我的马后面,我怎么会不知道,以他们的御马术怎么会超不过我。

任我命令着,哀求着,他们没有一个肯分散开。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地落马摔下山崖。

赶到静心庵时,刺客没了踪影。

皇后端坐着,看到我说了句,“既然能到,就进来吧。”

我僵在了马上,疏香拍了拍我,我被搀扶着,勉强下了马。

佛前,皇后重新点上三支香。

我木然地看着她完成一切,说了第一句话。

“十五人,全部丧命,何将军操练的禁军真是好身手。”

皇后笑道,“暻儿说你聪慧,倒是不假。”

“为什么!”

我眼前早已模糊,根本看不清皇后的表情。

她冷哼一声,语音带着轻蔑。

“见到本宫不跪拜,好大的胆子,你这是一心求死吗!”

我惨笑着,想要去发泄,去质问。

皇后在此问佛,求得是温家用命替皇上守的国安,还是事事做尽后的心安!

我看不明白。

我究竟见的是谁,是阿母在边疆心念的故交,还是要取我性命的皇后!

若我只是孤身一人,我可以抛了这条命,全都说出来。

但现在,我身上的命太重了。

我只能把一切碾碎了,咽下去。

4

然后,揉成一句对她起不到任何伤害的话。

“温棠不敢死了,温棠赔不起那十五条命!”

皇后的思想很难猜,但她应是满意这个回答的。

“这才对,宫里人可不能没有挂念,不然靠什么活下去。”

我缓缓跪在地上,朝皇后请安。

皇后居高临下,对我说了很多。

她不断强调着,就算我知道一切真相又如何。

我能做什么,做不考虑后果的挣扎反抗吗?

她承认了,刺客就是她安排的手笔。

可,我又能敢有什么举动。

她随便加上一句‘历练’‘为我好’,我就没有了任何反驳的机会。

我在她眼里,如蝼蚁一般,不值一提。

皇后见我乖顺地听,没有任何波澜,才许我起身。

我看着徐徐上升的香烟,蓦地问道。

“皇后不担心,臣女不肯进京?”

皇后明显惊于我的话,但表情只是一瞬。

“呵,你可记得,本宫遣画师为你作过像?”

她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攻击性,像是在看要驯服的猎物般。

我心一沉,猜到了什么,但不愿相信,警惕地看向她。

早听闻,御用画师,可照幼画老。

皇后云淡风轻道。

“你现在的长相,本宫早在十四年前见过。”

猜想得到验证,我呼吸一窒,克制着保持镇定。

但这种被监视而不自知的恼羞,一点一点地吞噬我的理智。

“你敢耍什么心思呢,本宫有的是法子把你揪出来,但耐心有限。”

她又说,我只能是太子妃。

我必须是未来的皇后,温家所受的爱戴应全部属于皇室。

顺着她为我的路,乖乖地走下去,她可保我不死。

“你没有退路可言,你的一生都将是被操控。”

这是皇后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像是被鞭笞了一番,跌跌撞撞回到房间,瘫软在地上。

疏香脚步有些虚浮,但还是急忙过来。

但她还未到,就扑倒在我脚旁。

我慌了,爬过去搀扶,结果摸到了黏稠的东西。

“疏香,你不要吓我,疏香!”

我不知所措,只会哆嗦着去唤她的名字。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眼皮得沉重难以抬起。

“奴婢要食言了,小姐一定要等到海棠花开……”

我嘶吼着,不断念叨着‘回家回家’,但不再得到任何回应。

我紧紧抱着疏香,顿时,青衣上沾满了她的血。

这是,第十六条命了……

这偌大的京城,我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芳华殿的偏殿里,我换上绣着荷花的衣裳,在荷花池边等着萧暻。

萧暻的脸上带着诧色,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些兴趣。

“温小姐总会给本宫惊喜。”

我浅笑着拿出一包草药。

“配着服用,利于何姑娘的病。”

萧暻有些意外,接过去后,犹豫之后还是开口。

“太医说,她的心病要血引,符合条件的,只有你了。”

我了然,折下一片荷叶,取下簪子划破洁白的手臂。

鲜血滴落到叶子上,不多时盛了一掬。

我递了过去,手有些发颤,血一晃一晃险些洒落。

5

萧暻没有接过,而是缓缓牵起了我划破的手臂。

他用手帕轻轻包扎伤口后,才接过荷叶阔步走开。

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我收起浅笑,扯下他的手帕扔在地上。

何姑娘哪需要什么血引,这是我买通了太医的结果。

我要萧暻杀不得我,舍不得我,最后爱上我。

今日这场戏,我很是满意。

每隔三日,萧暻都要来偏殿取血。

从开始的无所作为,到了带来糕点,只取酒盏般多的血。

他对我的态度有了不同,那些笑也不再太过虚假。

我每日都遣人去静心庵送抄送的经文,皇后对我愈来愈亲切。

不出所料,成亲的圣旨到了,婚期定在十日之后。

萧暻自此不再向我要血,我的手臂上,刚好十六条疤痕。

我觉得,我要成功了。

大婚当日,父亲被特许入京。

他看着一袭红装的我,摸了摸我的脸颊,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爹爹对不起你。”

礼仪之后,萧暻主动让我再与父亲多待些时间,提醒我以后这种机会就没有了。

我欣喜地颔首,对他还生出感激,提起衣摆跑去找父亲。

爹爹对我的到来很是惊讶,但思念胜过一切。

我们谁也没意识到,外面早在悄悄变化。

门被‘哐’地踹倒在地,一群禁军涌进来。

他们拔出刀指向我和爹爹,步步紧逼,将我们团团围住。

“你们干什么!”

我怒不可遏地质问着。

萧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大胆温启,密谋叛乱,劫持太子妃,还不就范!”

字字震得我耳朵发痛,我错愕地看向父亲。

只见他眉头皱起,不怒自威,打量着萧暻。

萧暻明显有些不自在了,朝我叫道。

“太子妃莫不是与罪臣为伍,还不过来!”

我甩袖站到父亲身边,死死盯着萧暻。

“我父亲不是罪臣,你想栽赃陷害,做梦!我永远相信……”

‘爹爹’二字还未来及说出口,就感觉脖子一凉。

我圆睁着眼,一遍遍去确认,这剑就是父亲的。

但父亲眼里分明没有一丝杀意,但语气冰冷。

“混账,白养你多年,不与我合作,就去死!”

他扬起佩剑,极其缓慢地要去割破我的咽喉。

萧暻大喊,救太子妃。

混乱中,不知道谁塞给我一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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