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那种会被男色降服的人。他又故技重施是吧

芝芝文语 2024-07-04 06:03:37

图片来源于网络

梵星云拎着一篮子水果,还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很显然这花并不是给老爷子的。

当他走进病房,伍悠悠就以洗水果为由,转身进了洗手间。

梵星云正要放下东西,却发现桌面都摆满了,想来今日有人来看过老爷子。

一眼看过去,竟还有几盒与他公司同款的海参。

他将东西放在地上,目光追随伍悠悠而去,她比三年前更成熟了些,也更安静了。

“你若是忙,没必要亲自过来,反正有人代替你来过了。”

老爷子看到他,就想到蒋美琪那妖娆的模样,心中冒起了一股无名没怒火。

就是因为这两人,让他挂了两次小念念的视频。

回头,小家伙要是怪罪起来,老爷子不知道得贴进去多少退休金。

“爷爷,我不忙。”

梵星云的注意力都在伍悠悠身上,全然没有留意到老爷子话中带刺。

老爷子赌气的躺回床上,拉过被子蒙住脑袋。

梵星云回头忙拉开被子,“爷爷,你这是…”

这样不仅会闷坏了,这白色的被子蒙头,看着也不吉利。

老爷子侧过身子,不理会他。

梵星云不清楚他到底跟什么置气,悠悠回来了,他该高兴才对。

难道是悠悠惹老爷子不高兴了?

他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替老爷子拽拽被子,这时伍悠悠捧着一盘洗干净的青提出来了。

他指了指老爷子,用唇语问,“爷爷,今日怎么了?”

伍悠悠看着老爷的背影,就知道对方葫芦里装了什么药。

他肯定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梵星云气走,然后趁机拿起手机,跟他的小宝贝视频。

自从念念离开后,两人几乎没停下来过,老爷子还对着手机做鬼脸,跟念念学儿歌,隔空做石头剪刀布,谁输,谁是小狗。

伍悠悠听着那一声声“狗叫”声,耳朵都快起茧了。

“没事,不关你的事。”

“怎就不关他的事?”

老爷子板着脸坐起来,带着幽怨的眼神看向梵星云,“说吧,你跟蒋美琪到底是什么关系?”

梵星云被问得莫名其妙,他以为是今早通电话时,伍悠悠听到蒋美琪的声音,然后就跟爷爷说了什么。

她小时候就爱告状。

十几年前,他和蒋美琪约会,互送定情信物,也是这小丫头告的状。

导致他被父母狠狠教训了一顿,还断了他的零花钱。

后来再和蒋美琪约会时,他连一顿饭都请不起,回家时,打车的钱还是伍悠悠从她零钱包掏的。

也因为如此,蒋美琪才不愿意,跟他这种手头上没几个钱的小男生拉扯太久。

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每一次约会,梵星云都带着伍悠悠这个电灯泡。

不然,他连门都出不了。

他看向伍悠悠,极力解释,“悠悠,我跟蒋美琪不是你想的那样。”

伍悠悠不咸不淡的回答,“你跟我解释做什么,又不是我误会你,再说了,你跟蒋美琪有没有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的冷漠和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梵星云。

他站起来,高大伟岸的身躯,缓缓向她走近,将窗外的阳光,完全隔绝了。

梵星云抓住她的手腕,一脸阴沉。

“看来,我们之间的误会大了,是时候好好沟通一下。”

周边气压低的,压得人喘不过来。

这让她想起了三年前,梵星云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剥掉她衣裙的画面。

那一次,没有欢愉,只有伤痛和悲愤。

那一次,她差点失去了她的小宝贝。

此时,梵星云正背对着老爷子,将伍悠悠纤细的身板完全挡住了。

老爷子从身后,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但那氛围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

伍悠悠不想当着老爷子的面与他发生争执,她探出头笑的对老爷子说,“爷爷,我们出去一小会。”

“快去快回。”

年轻人的事,终究要让他们自己解决。

梵星云对着老爷子礼貌点头,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到一处楼梯间。

伍悠悠挣脱他的手,仰着头与他对视,那股倔强的神情,和小时候不肯吃药时一样一样的。

梵星云别过脸,抿着唇无声而笑。

“你笑什么?”

“没笑。”

伍悠悠往旁边挪一步,与他面对面对质,“你还狡辩?”

梵星云无奈举起双手,“我错了…”

这认错的速度和态度,也和他年少时一模一样,让她的内心,顿时涌起一股热流。

三年前,他们若是没有结婚,她和梵星云的情谊,也会是这世上让无数人羡慕的异姓兄妹吧。

或许,她一开始就已经做错了。

“梵星云,我们离婚吧,三年前没完成的事,明日我们就把事情办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爱找蒋美琪也好,蒋琪琪也罢,我都没有意见,只希望你今后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两地分居三年,这个离婚的理由总该成立了吧。

伍悠悠放低音量,“你放心,我不跟你分割任何财产,我净身出户,只求越快越好。”

“为什么”

梵星云靠在墙上,一脸疲惫。

他想过伍悠悠回国之时,还会提离婚,但今日亲耳听到,他还是难以接受。

“你非要一个理由吗?”

梵星云睁着猩红的双眸,眼神痴痴看着她不言不语。

他害怕从伍悠悠嘴里,说出任何一个他无法承受的理由。

他揉了揉眼睛,不经意喘出的气,击溃了他假装的坚强。

“是因为蒋美琪吗?你不喜欢她,你认为我和她不清白?伍悠悠,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伍悠悠冷笑,三年前,确实是这样。

三年后,她已经不在乎他与谁有染。

这三年,她身在异乡并独自抚养他们的女儿,女人这一生,最难熬的日子她已经挺过去了。

没有理由再回去。

“梵星云,听实话吗”

“曾经,你一直是我穷极一生也要嫁的人,可结婚之后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你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漠,你让我对婚姻产生了畏惧。”

“三年前,我或许以为,因为蒋美琪的存在,才使得我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三年后,我才明白,你若心里没我,即使没有蒋美琪,我们一样无法走到最后。”

“不是的!”

梵星云摇头否认,他虽不善言辞,但也知道自己的内心是她的。

这三年来,他独自回到他们的婚房时,总会想起她那一夜逃离的身影。

他内疚过,忏悔过,甚至痛哭过。

他时刻关注她在加州的生活,却不敢打扰,他去过她的学校,远远看到她安静的跪在树底下,手里拿着坚果投喂小松鼠。

他偷偷拍下她的相片,在手机里保存了两年之久。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会,伍悠悠刚生下孩子没多久,她身体虚弱,却不得不返校学校。

所以,小念念很小就被送进早教中心。

她庆幸的是,爷爷给她的钱足够多,让她读书和供养孩子时,完全没有压力。

当然,梵星云也给过她一张银行卡,但她放在家里,至始至终没动过。

“悠悠,三年前,是我混蛋,是我一直纠结于我们结婚的点,是我没有看清自己的内心,是我错误的一直将你视为小女生,我…让我们重新开始吧,这一次,我一定不负你。”

伍悠悠摇头,她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他手里。

“梵星云,也许我俩并不合适,我没有才华,也不善于与人周旋,我做不了你的贤内助,我刁蛮任性,我还……”

梵星云终是忍无可忍,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堵住她那喋喋不休的嘴唇。

这一吻,极具侵略性,吻出了他这三年来的思念与悔恨。

泪水,也在他闭眼的那一刻,滑落。

伍悠悠拼命挣扎,就在她挣脱掉的那一刻,梵星云全身瘫软的靠在她身上,脑袋歪在她脖颈间。

他太累了,三十多个小时不眠不休,方才,他还喝了不少酒,为了去掉身上的酒气。

他洗过澡,换了衣服,还在书房里点了熏香,足足熏了半个小时。

伍悠悠想推开他,却听他喃喃自语,“让我睡会。”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梵星云用手挡住眼睛,随意翻了个身,没想到却掉到了地上。

脑袋落地的那一瞬间,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用手摸着脑袋,想着爬起来再继续睡,入眼却是一面落地窗。

还有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

静谧的环境中,竟还有打呼噜的声响。

此时,孙小兵正躺在他的办公椅上,两条腿交叉放在他的办公桌上,那嘴巴张的,塞进一个拳头丝毫没有问题。

看来,昨晚是孙小兵把他扛回来的。

他走过去,一脚踹到椅子上,“地震了!!”

孙小兵手忙脚乱的坐起来,“地震了,地震了!”

他老家,正处于两个板块的交界处,一年大大小小的地震就有几十次。

小时候的一次地震,让他失去许多亲人,长大后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唯独害怕地震。

孙小兵正准备拿起手机往外跑,却看到梵星云双手叉腰看着他。

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颓丧的坐在地上,抬手抹掉脸上因为紧张,而渗出的汗珠。

“梵总,你…”

骂人的话,实在无法在上司面前骂出口,没办法,谁让这是他自己的上司呢。

这上司对于他,还有知遇之恩。

六年前,作为文科毕业生,他找工作屡屡碰壁。

无奈之下,他应聘到官仁地产,成为一名普普通通的房地产销售人员。

虽然与他宏伟大业有着天壤之别,但他依然认真对待工作。

公司年会,大家都在吃吃喝喝的,唯有孙小兵一人拿着纸和笔,围着在沙盘模型做笔记。

梵星云走过去,伸手问他讨要手里的本子。

孙小兵犹豫了一会,才交给他。

梵星云随意翻开一看,发现他做的笔记不仅详细,全面,而且看问题的角度也很独到。

这年头,像他这么细心的男生,属实不多了。

隔天,孙小兵就被调到了总裁办。

梵星云说,他正好缺一个助理,给他两个月的试用期,工作出色,可以提前转正。

孙小兵胆大心细,所有事情他都处理得面面俱到,六年来,梵星云已然将他当成左膀右臂一样看待。

当然他的收入也节节攀升,如今,房子,车子都有了。

梵星云在他面前蹲下,“悠悠给你打的电话?”

“没有啊…”

孙小兵还有些懵懂,今天伍小姐确实没有给他打电话。

话说完,他才反应过来,梵星云问的是昨晚上的事。

“哦,打了,伍小姐说,你喝高了,让我去接你。”

“我,没做什么糗事吧?”

他闪烁其词,印象中,他昨晚强吻了伍悠悠,他虽然害怕上次的事情会重蹈覆辙。

但回忆起那温软的触感,他并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

那是他的媳妇,他想亲就亲。

孙小兵抓着脑袋回想了会,“抱着伍小姐不撒手,往她身上蹭鼻涕、眼泪的,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贴,手心手背亲了遍,这些算不算?”

那场面,即使是亲眼所见,孙小兵都怀疑他那个高冷的梵总,是不是被夺舍了。

梵星云皱眉,关于孙小兵说的这些事,他完全没有印象了。

他甚至怀疑,这是孙小兵瞎掰的。

他堂堂官仁地产的总裁,怎可能做出这么丢脸的事?

“你说真的?”

“你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伍小姐,你亲自问她。”

孙小兵按亮手机屏幕,作势要电话。

梵星云连忙阻止他,“别,别打!”

这种丢脸的事,他听一遍就够了。

孙小兵得意的收起手机,总算有可以拿捏你得人了。

“那她还说什么没有?”

比如,叮嘱他,今后不要再喝酒,要注意休息之类的。

只要不提离婚,说啥都行。

孙小兵卖起了关子,“有!”

梵星云抓着他的衣领,迫切又紧张,“她说了什么?”

“咳咳咳!”

孙小兵一手抚着胸口,表情夸张的干咳几声,那白眼都快翻上天灵盖了。

吓得梵星云迅速拿开手,并顺势将他的衣领捋平。

“伍小姐说,海参上火,让你以后别再安排人送过去了,再说,他们家又不是买不起。”

孙小兵“啪”的一声,将一张银行卡拍在地上。

没想到,梵总也有钱花不出去的时候。

没多久,大伙陆陆续续来上班。

蒋美琪拎着一袋早餐,姗姗来迟,她门都没敲,就径直走进梵星云的办公室。

“星云,我特意跑了半个邕州去给你买的早餐,还是我们年少时,你带我去的那家,你说,你最喜欢这家的豆浆,不仅浓稠,口感还好,不像别家的放白糖。”

孙小兵看了一眼,刚好两份,很显然另一份是她自己的。

蒋美琪放下早餐,就拉过另一把椅子,与梵星云面对面而坐。

孙小兵识趣的走开,却被梵星云叫了回来,今早俩人已经吃过早点,只不过是六点吃的。

如今十点过了,蒋美琪才过来。

梵星云推开袋子,语气冷漠,“孙小兵,员工无故迟到,该怎么罚?”

他出乎意料的严肃,让蒋美琪和孙小兵都摸不准他的意思。

孙小兵转身,看到他异常坚定的眼神,他知道,梵总来真的了。

蒋美琪日常迟到,是整个公司上下都知道的事,有时候,人到下午才出现在公司里。

大家都觉得,她跟梵总走得近,她在这公司是有特权的。

所以,从没有人指出她的不是。

梵总更是从未过问缘由,也从不因为迟到这种事,处罚过任何人。

“第一次警告,第二次扣分,第三次罚款五十,超过十次,年终奖全无。”

真要这么执行,别说年终奖了,蒋美琪的工资,恐怕都要扣去一半。

蒋美琪被他的低气压吓得不轻,但她依然沉着气解释,“星云,我身体不舒服,所以起晚了,并非故意迟到。”

梵星云脸色阴沉,眼里盛着怒意和不满,这种表情,让他看起来更加威严和不可靠近。

“上班时间,你我是上下属的关系,请叫我梵总,还有身体不舒服,可以请假,请病假期间,当日工资照发。”

蒋美琪不明白,梵星云今日为何要当着孙小兵的面,驳她的面子。

她一直以为不都这样吗?除了初来到官仁地产的那段时间。

梵星云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孙小兵站在他的办公桌旁,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梵星云一根手指敲着桌面,“孙小兵。”

“到!”

孙小兵站直了身体,像一个等待使命的士兵。

“不经批准,私自拿公司财物的行为,该如何处置?”

孙小兵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不问自取,是偷盗行为,根据财物的价值来评判相应的处罚,严重者,报送公安机关。”

梵星云面不改色的站起来,“报公安吧。”

蒋美琪听得莫名其妙,直觉告诉她,梵星云意指的人是她,她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偷了公司的什么东西?

机密文件吗?

那显然没有,这些年,她一直把自己当成未来官仁地产的总裁夫人。

公司里的一切,比如,茶叶,海参,烟酒等,她都随意取。

若不是梵星云不开窍,孩子她都能一串一串的生。

蒋美琪自认为自己没有任何偷盗行为,她理直气壮的看向梵星云。

“梵总,我若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说,我可以改,但你要说我有偷盗行为,我不服,我蒋美琪行得正坐得端,我从不做那些肮脏之事,请你在没有证据之前,不要随意诬陷人。”

“那六盒海参是怎么回事?”

“海参?”

看着墙角处排列整齐的海参礼盒,蒋美琪恍然大悟,难怪梵星云一大早就对她发威,原来是伍悠悠那小人精告的状。

看来真不能小瞧她,更不能小瞧她在梵星云心里的地位。

“星云,昨日因为我贸然出声,没料到,竟让悠悠产生了误会,为了解除误会,我才拿着海参登门道歉的,顺便去看望生病的爷爷,毕竟我和爷爷也算旧识。”

谁知道,那老东西不领情就罢,竟还问她,是梵星云的姨还是姑表。

把她气得够炸,今早她是真起不来,因为这事,她心里窝火,昨晚久久不能入睡。

“是么。”

“那为什么不掏钱自己买呢,这样不显得自己更有诚意吗?”

梵星云在意的可不是那六盒海参,他在意的是,蒋美琪为什么背着他去医院,在医院里都说了什么?

为什么老爷子一开口就说,有人替他来过了,还质问他和蒋美琪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是悠悠跟老爷子说了,在老爷子那基本就是实锤了。

“我…”蒋美琪的脸色异常难看,“梵总若在意这六盒海参,我可以自掏腰包将这钱补回来。”

“行!”

梵星云指着孙小兵,“记在账上,前面该处罚的处罚,该贴公告的贴公告。”

老爷子出院了。

苏静怡也趁着这个时间,回去看望父母。

机场大厅,小念念抱着她的脖子,硬是不撒手。

苏静怡再三跟她保证,她还会再回来的,回去以后,她们依然可以视频通话。

直到苏静怡转身进了车站,小家伙才扑进伍悠悠怀里,放声大哭。

哭声引来了一众人的目光,当然这其中也有蒋美琪。

这不是前两天在医院碰到的女子吗,还有那婴童,她们跟伍悠悠相识?

瞧那股亲热劲,可不像认识那么简单,再看那婴童,也就两岁的样子,那模样与伍悠悠如出一辙。

难道是她的孩子?

伍悠悠有孩子?

她出国读书三年,竟有了一个两岁的孩子?

那这孩子的父亲……

难怪出国前,非闹着离婚,原来是有备胎了。

这次回国,不会是被男人甩了,回来啃老,又准备吃回头草吧?

真是天助我也。

蒋美琪笑容阴森,她举起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相片。

“姐,姐,你干嘛呢,我叫你那么久都没有回应。”

蒋奇奇双手插兜,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关于蒋美琪对他的忽视,他内心十分不爽。

从小,无论任何时候,他对蒋美琪从来都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稍有怠慢,父母就对她非打即骂。

以至于,他从来都学不会,敬重这个唯一被父母留下来的姐姐。

因为在他和父母的眼中,姐姐,只不过是他们留下来的血囊而已,养大了,是要往家里回血的。

蒋美琪转头瞪了他一眼,“叫什么叫,叫魂呢!”

要是被伍悠悠发现了她在偷拍,今后她再查这孩子,可就麻烦多了。

蒋奇奇被她这么一吼,顿时缩起了脖子,姐姐这几年硬气了不少,连父母都敢顶撞了。

自然也敢骂他这个弟弟。

蒋美琪领着弟弟回到公寓。

看着这装饰精致的小复式,蒋奇奇“哇”一声,随后楼上楼下转了一圈。

小是小了点,但也有四十多平,楼上一间卧室,一个洗手间。

楼下则带有厨房,洗手间,还有明亮宽敞的客厅。

在邕州这种寸金寸土的地方,这房间的租金,怎么也得个四五千吧。

他姐姐可真舍得。

他从小无心上学,中专毕业之后,跟在父母身边混吃混喝几年,后来被父母逼着没办法,才出来找工作。

一问工资都是三两千,即使进厂里打螺丝,每天累死累活的加班也才五六千。

扣掉房租,连吃饭都不够。

偏偏他又忍受不了集体宿舍的拥挤,更吃不惯工厂里的大锅饭。

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姐姐,在大城市混得不错,他就找过来。

“姐,我今晚睡哪呀?”

蒋奇奇靠在沙发上,神情慵懒的仰着头问。

蒋美琪将一块毯子丢在他头上,“沙发!等你找到工作我再给你租房。”

蒋奇奇低头看一眼,三人直排,貌似还能展开成床,倒也不算委屈他。

“姐,不如你在你们公司给我找一个事做呗,我这两年找工作老不顺了,好点的工作都要人脉。”

“免谈!”

蒋美琪径直上楼,头也不回就拒绝他。

可笑,她怎可能让这种人进她的公司。

别说他一没学历,二没技术,就以她父母和弟弟这德行,蒋美琪都不敢让他知道自己在哪个公司上班。

趁早打发他,才是眼前最要紧的事。

这几年,为了在父母面前争一口气,过年回去,她没少在父母面前吹嘘。

父母爱面子,也会村头吹嘘自己的女儿多有本事。

即便离了那个不成气候的前夫,即便不依靠男人,依然在一线大城市里混得风生水起。

“姐,求你了,我会好好干的,绝不给你丢脸。”

蒋美琪关了灯,“我再信你,我就是猪!”

伍悠悠刚放下孩子,正准备洗漱睡觉,这时,手机来信息了。

“伍,你好吗,好久不见,那天你推荐的月饼,我父母很喜欢,中国人常说,吃月饼的时候,就是一家团圆之时,我希望下一次吃月饼的时候,能和你还有宝贝一起,告诉她,我非常想念她。”

看着床上的小人,一脸恬静的睡颜,她忍不住拍了一张相片,给莱恩发了过去。

“你的小可爱已经入睡,明日醒来,我一定转达给她,谢谢你对她的喜爱。”

莱恩收到相片,笑弯了眉眼。

“宝贝这是还没睡醒呢,今天不用去早教中心吗?”

伍悠悠看到这条信息,这才突然想起,莱恩在美国,她在中国,两个国家之间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

于是,她告诉莱恩,她们已经回到中国,还说欢迎他来到中国玩,到时候,她定盛情款待他。

当她想起,莱恩身上流的是中国的血液。

又改口说,欢迎回到中国,作为娘家人,我们热烈欢迎你再次回到故土。

莱恩深受感动,中国对他而言一直都是遥远而神秘的。

他也曾想过有朝一日,再次回到故土。

但他又害怕,回到一个曾经抛弃过他的地方。

因为在网络上,关于中国的新闻都是封建且贫瘠的,很多孩子被抛弃,尤其是伤残的孩子。

所以,也有很多孩子被国外收养。

伍悠悠泡在浴缸里,拿着手机刷朋友圈。

当她看到胡有为发了一条动态。

大致是今日是他妻子的忌日,他因为没有找到儿子而愧对于妻子。

他向妻子保证,他不会放弃。

他会一直寻找,等他找到儿子的那一天,他就带儿子过来,给她看看。

伍悠悠突然坐起来,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她问莱恩,他今年几岁?

莱恩深感诧异,但还是如实回答她,他今年二十八,具体生日是哪一天,他并不清楚。

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莱恩显得有些失落,至今,他都不爱过生日,父母把他的生日,定为收养他的那一天。

莱恩会不会就是胡有为的儿子,胡景元?

至少年龄是对得上的。

二十几年前,邕州本土人多半不会说普通话。

所以莱恩失踪时,才没办法准确说出家中的地址,还有父母的信息。

二十几年前,邕州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遍地都是工厂,人们为了养家活口,从四面八方而来。

人口流动性大,各种治安问题也就出现了。

“莱恩,我想看看你小时候的相片。”

“为什么?”

莱恩走到楼梯处,墙上挂了他们一家人的相片,也有他小时候的相片。

养父母很爱他,这些年给他留下了不少相片。

他拍了其中一张,那是从幼儿园毕业时拍的。

伍悠悠仔细对比了下胡景元的相片,那已经不能说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但出于谨慎,他还是把相片发给了胡有为,旁人能认错,做父亲的,总不会认错吧。

等了许久没见胡有为回信息,伍悠悠心想,大概是睡觉了,毕竟这么晚了。

“你小时候真可爱!”

敷衍回了一句,她就收起了手机,准备美美睡上一觉。

这几天离了孩子,留在医院里陪护,她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腰酸背痛的,哪哪都不舒服。

刚睡下没多久,手机收到无数条信息,床头柜子响个不停。

伍悠悠猜想,应该是胡有为。

“伍小姐,你好,请问这相片哪来的?”

“相片的主人你认识吗?”

“他如今在哪,他还好吗?”

“能不能为我引荐一下,他真的很像我的儿子,胡景元。”

“若让我们见上一面,不管对方是不是我儿子,我愿意给你高额的酬劳。”

……

隔着屏幕,伍悠悠都能感觉到对方的迫切之情。

她回复胡有为,人在美国加州,他很好,是一名优秀的儿科医生。

她当然愿意为他引荐,只是她得问过对方,如果对方愿意,她愿意协助两人。

重点是,她不要任何酬劳。

胡有为捧着手机,激动不已,不仅双手连嘴唇都在颤抖。

眼泪模糊了视线,“是景元阿,这真的是我的阿元。”

然后将手机贴在胸口,放声大哭。

他站在妻子和父母的灵位前,将相片举给他们看。

“这一次,应该是真的了,我们景元,要回家了,爸、妈、老婆,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阿元,完完整整的来到我身边,不管今后他选择在哪里生活,只要他过得好,我们都应该都支持他。”

伍悠悠坐到电脑桌旁。

她将三年前收集到的、胡景元的资讯整理了下,随后才发消息问莱恩,有没有想过寻找中国的父母。

莱恩犹豫了半晌才回复她。

小时候有想过,长大后这种想法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他认为父母丢弃孩子,是可耻的行为,是不可被原谅的。

他不想为不负责任的父母洗白。

他如果轻易原谅,并认回亲生父母,那么对于他的养父母而言,或许是一种背叛。

小时候,他就是被父母遗弃的,养父母从孤儿院将他接到美国。

长大之后若回到亲生父母身边,这无疑是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莱恩一传得输出,恰恰说明了他的内心的不安,对于亲生父母他是在意的。

“你有没有想过,你或许并不是被亲生父母遗弃的,这二十多年,他们都在寻找你,等待你。”

伍悠悠的话,让莱恩陷入了极度纠结中,他默默收起手机,把脸埋在手掌里。

轻声啜泣。

小时候,即便父母给了他丰富的物质生活,但他还是被一些有种族歧视的人,指着骂黄皮猪。

并让他滚回自己的国家去。

长大之后,他学有所成,并成为一名优秀的儿科医生。

但他偶尔走在街上,就会变成街头混混抢劫的对象。

因为他是亚洲人,因为他看起来像一个有钱的亚洲人。

以至于他曾经问过父母,为什么他不像父母一样,长的是白皮肤,金发碧眼。

他甚至痛恨过自己的血统,因为这给他成长过程,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等不到莱恩的信息,但伍悠悠不肯放弃,她将胡景元的资料全部发了过去。

并把自己和胡有为相识的经过,胡有为的坚守都告诉了他。

第二天,伍悠悠醒来,习惯性伸手摸向床的另一边。

空的!

她从床上惊坐起,昨晚梦到梵星云领着一群人到家里,跟她抢孩子。

任凭她如何挣扎,如何哭求,梵星云始终没有心软,走之前还抛下一句话。

说,她没有工作,没有健全的家庭,只有一个八十多岁的爷爷还需要人照顾,无法肩负一个母亲的责任。

醒来后,她心有余悸。

这时,房门从外面打开了,“妈咪~”

小家伙从门缝中探出头来,小小声的喊了一声。

当她发现伍悠悠已经醒来,便惊喜的又大喊一声,“妈咪!”

罗姨的脚步声传来,“哎哟,我的小祖宗,不能吵让妈咪多睡会,罗奶奶给我们小宝贝扎小揪揪。”

小家伙被抱走了,门外传来她小声的低喃,“醒啦,奶奶,妈咪醒啦。”

“让妈咪多睡会,妈咪累了。”

伍悠悠拿起床头的手机,已经十点多了,手机里还有莱恩发出来的未读信息。

大致意思是,他和家里商议过,养父母很赞同他回中国寻亲,说那是他的根。

他已经买了机票,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再次见面。

伍悠悠捧着手机惊喜不已。

吃早饭的时候,小家伙围着桌子旁,拍拍她的小肚腩,“妈咪,宝贝吃饱啦。”

一会又摇着奶瓶,“妈咪,宝贝喝过奶奶了。”

一会又抬着脚脚,“妈咪看,宝贝的臭脚丫。”

还没桌子高的小东西,在一旁叽叽呱呱不停,将一旁的老爷子都逗乐了。

“才两岁的人儿,词汇量很多啊,看吧,还是我们伍家的基因好,你小时候也这么能说。”

伍悠悠认为,小家伙的早慧,也许是上早教中心培养出来的。

所以,回国后,她依然想把孩子送去早教中心,或者幼儿园之类。

毕竟,她不能像爷爷说的一样,在家里做一个收租婆。

不管是为了自己不脱离社会,还是为了给孩子树立一个榜样,她都希望有一份工作。

但在工作之前,她要和梵星云把婚离了,还要给念念找一个幼儿园。

两件事处理好了,她才能心无旁骛的投入到工作中。

“爷爷,过两天我想带念念去看幼儿园。”

老爷子别过脸。

“才两岁的奶娃儿,尿不湿都戒不掉,上什么幼儿园,家里又不是没人带,大不了再招两个育儿嫂。

再说了,你放心让这么小的奶娃儿离开自己的视线吗,被欺负了都不会跟老师告状。”

他才舍不得离开他的小宝贝呢,上了幼儿园,早八点送,晚五点接。

整整一个白天看不见,摸不着,哭了都没人知道。

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陪伴孩子几天啊。

“爷爷,你就不用瞎操心呢,念念从小在早教中心长大,你别小瞧她了,你忘了,她可是英雄宝贝。”

“以前那不是没得选吗,你还有脸说,让我的小宝贝经历那么凶险的事,若不是看她安全回来的份上,我定饶不了你!”

老爷子说得脸红脖子粗的。

小家伙以为两人吵架了,连忙跑过去,伸手捂着老爷子的嘴巴。

“嘘,祖祖乖啊,不能生气,生气会变丑!”

闻言,祖孙俩相视而笑。

伍悠悠给梵星云去了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有空,两人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我随时有空。”

没想到,他答应的那么爽快,伍悠悠喜出望外,“那下午两点,民政局见面?”

“不见不散!”

梵星云挂了电话,再也无法假装镇定,他随手将手机丢在沙发上,孙小兵经过时,被吓了一跳。

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他随手将房门关上,生怕梵星云一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被公司的员工都看了去。

身为助理,也要维护老板的尊严和形象。

“梵总,这是今日的行程安排……”

“推掉!”

梵星云双手叉腰,气都喘不匀。

“盛总过两日就要离开了邕州了……”

“我说推掉,你没听到吗?”

梵星云转过身来,对着孙小兵怒目而视。

孙小兵自知无法改变,只好放下手头的东西,安静的站在一旁。

看样子,定是伍小姐又惹这尊大佛了。

没办法,除了她,没有人能让他们梵总,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做生意丢几个亿,他也就皱一下眉头。

伍悠悠心情不错,接到苏静怡的电话时,嘴角都含着笑。

“女人,离了我,你就这么开心啊。”

“天地可鉴,绝对没有的事,我开心是因为莱恩要来中国寻亲了,我这是助人为乐。”

更值得让她开心的是,她马上要和梵星云离婚了,这桩孽缘本该三年前就结束的,现在也不迟。

但苏静怡并不知道梵星云的事,她心里默认,伍悠悠定是遇到了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渣。

所以,她不愿意提及的事,苏静怡也不愿揭人伤疤。

“你说真的,他不会是为你而来的吧?明眼人都能看出那小子对你有意思。”

“呸呸呸。”

伍悠悠伸出一个巴掌,作势要甩她巴掌。

“你这桃花痴,看谁都深情,我告诉你啊,莱恩是咱闺女的恩人,不许你拿他开涮,你若看上他,正常婚恋,我鼎力支持,你若敢渣他,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行了行了,今后他有了你这金刚护体,我惹不起!”

梵星云提前到民政局,远远就看到伍悠悠的车,停在路边。

他叫孙小兵停车先回去,然后向车子走近。

隔着玻璃,听到伍悠悠跟人聊得很开心,半点离婚的伤感都没有。

不像他,还为此神伤。

他怒从中来,敲车窗的劲头也重了些。

伍悠悠以为自己遇到了路怒症患者,她耳线还没摘,通过一丝缝隙,看到梵星云一张恼怒的脸。

没想到,他还挺准时的,看来也不是不想离婚嘛。

她匆匆对着电话里的人说,“先挂了,有空打给你。”

聊得正欢呢,苏静怡不依不饶,“这么猴急,你在外面有凯子呢?不说清楚,我可不轻饶!”

“没有没有,你是我唯一的凯子,行了吧。”

伍悠悠那哄人的语气,凯子出口,梵星云脸色顿时暗成猪肝色。

他的小娇妻有凯子了?

所以这三天两头的提离婚,是为了和新欢缔结良缘吗?

没等伍悠悠站稳,梵星云就抓着她的手腕,将其拉到一旁,“你最好解释下,你的凯子是谁?不然……”

威胁的意味很浓,但伍悠悠是谁啊,从小到大,只有她威胁别人,就没有别人威胁她的事。

她努力甩掉梵星云的禁锢,然后有时候努力也没啥卵用。

手被对方抓得更紧了,那张放大的俊脸,连细小的毛孔都在向她喷发火焰。

“不然如何?”

伍悠抬着下巴, 嘴角扬着一抹挑衅的笑意,那得意的小模样,勾人又摄魂。

这种威胁的话,三年前,她也曾对梵星云说过。

然而,对方也没当回事。

今日,轮到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内心暗爽无比。

“别逼我。”

梵星云将她推到墙上,用身体将她圈起来,谁知道刚碰到她娇软的身体,他全身的毛孔立即兴奋了起来。

他在努力克制自己,耳朵都烧成了烙铁。

伍悠悠若再这么挑衅下去,他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三年了,他不打扰她,原以为就此可以忘掉她。

没想到,她一回来,他三年的坚持,就被击垮了。

她唤醒了他原始的兽欲,他对她欲壑难填。

“好。”

伍悠悠举手投降,“那你让开,别耽误了正事,事情办妥了,我保证做一个合格的前妻,今生今世,老死不相往来,绝对不给你和现任添堵。”

看着她粉嫩的小嘴巴拉巴拉的,他今日才意识到,原来她碎嘴的时候,也可以这么可爱。

可一想到,她这么可爱的一面,也曾在他人面前展现,梵星云就恨不得捏碎她的下巴。

“我没答应离婚。”

“那你来干嘛?”

这不纯粹浪费她的时间吗?

原本她出门前,小家伙还抱着她大腿嚷嚷要跟出来,老爷子原地滚几圈,才把她哄回去。

现在想想,伍悠悠都有点心疼老爷子的腰。

“和你约会啊,不是你主动约了我吗?”

梵星云眯着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唇,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脸。

却被她巧妙的躲开了。

又故技重施是吧,医院楼梯口那一个强吻,就像一剂强酸一样,让她四肢松软。

再来一次,没准她就跪了。

她可不是那种会被男色降服的人。

不然在美国三年,就以她受欢迎的程度,露水情人都从旧金山排到迪士尼乐园了。

“梵星云,你给我正经点,否则我告你非礼。”

“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非礼你了?不过……话说回来,前几天,我在医院里碰到一个小东西,她使唤我的模样,跟你很像,这成功勾起了我想跟你生一个的愿望。”

他说话时,眼睛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在她身上扫射,那疯批的模样,母狗见了都夹着尾巴跑。

奈何伍悠悠的注意力,全在他那句话上:我在医院里碰到一个小东西。

那小东西,会不会就是他们的女儿念念?

这么说,梵星云见过念念了?

她越想越后怕,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再抬眼看向眼前人时,一副楚楚惹人怜的模样。

梵星云拉起她的手上了车,朝着公司的方向开去。

等她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开出了老远,只是路上的风景,陌生又现代。

“梵星云,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她竟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三年,邕州郊区变化那么大。

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道路不仅宽敞,绿化带也是一道迷人的风景。

这城建速度,在国外根本无法想象。

“一会你就知道了。”

车子缓缓开进一片小城,看到一面偌大的墙体,挂着胡景元小时候的相片,还有胡有为老旧的小卖部全景。

伍悠悠才这反应过来,这一带竟是三年前,胡有为小卖部所在的旧城区。

房子基本上已经竣工,就剩下一些收尾的工作。

有数十栋住宅楼,有医院,有大型商场,有办公楼,还有步行街隐隐于市,宛若一个微型的小城市。

这也太让人耳目一新了。

今后,这座小城若是活跃起来,完全就是邕州城一个新的映像。

她知道梵星云的办事效率高,只是没料到这么高,这得投入多少精力,人力还有财力啊。

她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相片,随手给莱恩发了过去,“希望你回来之时,这面墙上的广告,能换成其他的。”

对于她的反应,梵星云很满意,这拼命三郎的头衔,总算有了些回报。

“前几日,我才听孙小兵说,这是你的主意,关于奖励,回头,我加倍补给你。”

“怎么补?三年前给孙小兵的十万,让他吐出来?你这老板当得也太不地道了吧?”

梵星云被她呛得哑口无言。

三年前那十万,早已经进了蒋美琪的口袋,要她吐出来,不太可能。

也恨自己当年一时糊涂。

“我又不差那十万块。”

伍悠悠转头过,上下打量着他,“那你的意思,我差你那十万块?”

她的家底,虽然没有如今的梵家丰厚。

但作为一名邕州土著,她家最不缺的就是房子,地皮,这都是实打实的票子。

每一年,村里还给分红。

这是多少人,奋斗一辈子都换不来的财富,谁稀罕他那十万块钱。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梵星云连忙否认,“没,你我夫妻一体,我的就是你的!”

“少开玩笑,谁跟你夫妻一体!”

……

续下篇:

现在的三都这么猖狂了吗?还敢威胁原配?那不离婚,她连妾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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