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1984年在连队打架后再不说话

依河生活 2024-10-24 15:42:47

1983年9月我和好友安红民一起入伍,1984年为争先进我俩竟然打了起来,退伍后也不说话,后来我和他都开车跑运输,我的车坏在荒郊野岭,没想到他看到后竟这样待我。

我和安红民是矿务局初中的好友,1981年初中毕业后,我到市高中读书,他在矿务局高中读书,虽然见面的机会少了,但周末我们还经常在一起玩,父母只要找不到我,到安红民家里一准就能找到。

那时我就认定,安红民是我一生的好朋友,定不辜负!

转眼到了1983年9月,我和安红民都上高三复习班,但是,我自知学习成绩明年考大学未必有希望,但父母却希望我能考上大学,因为我们家弟兄6个,只有排行老四的我上到了高中,哥哥、弟弟们最多只上完初中。

安红民的成绩还不如我,他上高中纯粹是在等年龄,等到18岁接他父亲的班到矿山当工人。

但是,这一年的9月,武汉部队来征兵,彻底改变了我和安红民的人生轨迹。

9月12日,我在上学的路上途经矿务局武装部,发现大院里锣鼓喧天,凭经验判断肯定有大事发生,我走近一看才注意到,门口的墙上张贴在“一颗红心,两种准备”“接受祖国挑选,到部队建功立业!”红色标语。

哦,开始征兵了,我忽然想何不到部队去,既可以不用考大学,也能当上心仪已久的军人,想到这,我立马调转方向,直奔安红民的局高中去,我想说服安红民和我一起当兵。

当我在半路拦住安红民说了当兵的想法后,没想到竟正中他的心意,于是,我们俩课都没上,转身就跑到武装部,找到在这里上班的一位邻居,说了想当兵的想法,邻居随即让我们填了征兵登记表,并嘱咐我们回家一定要征求父母的意见,他们若不同意,我们是当不成兵的。

然而,当我回家说了想当兵的想法后,父母竟然十分同意,或许他们早就想到了让我当兵的路子,毕竟在那个年代,当兵和当工人都是青年人最好的选择。

第二天,我叫上安红民再次跑到武装部,和那个邻居叔叔说了家长同意当兵的事,随后,我们知道了到局医院参加体检的具体日期。后来,经过二十多天的忙碌,我和安红民十分幸运地都当上了兵,10月8日,我们俩和矿务局180多名新战友一起,登上了开往部队的火车。

新兵下连后,我和安红民又同时被分到了汽车连,我们俩十分高兴,入伍前父亲曾说过让我们到部队,争取学到一门技术,而开车是当时十分吃香的技术,原本以为要找人开后门才能学开车,没想到1984年2月,新兵训练结束分配竟直接分到了汽车连。

后来,我们和下连的27名新战友一起被送到师司训队集训,六个月后,我们都以良好的成绩毕业,回到汽车连后,我们俩又分到了一个班。

原本以为分到一个班我们能互相帮助、共叙友情,没想到竟引燃了矛盾的导火索。

作为新的驾驶员,我们刚回到班里,表现得都很积极,那时我们都急于表现自己,也都希望自己的努力和辛苦付出得到承认。

9月,连队命令我们排出3台车为团锅炉房拉煤,班长说,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会出车为团锅炉房拉煤,锅炉房有大澡堂,同时,还为全团供应暖气,煤一般都是从9月份开始拉的。

等我们开始拉煤后才知道,从我们团到煤矿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由于路况不太好,一天只能跑一趟车,常常是早上天不明就出发,晚上八九点才回来,关键是到了煤矿拉煤的车多,还要排除等候好一会。

那段时间,我和安红民跟着各自的老兵师傅。我上车后十分殷勤地伺候着老兵师傅,到了饭点,虽然出车有补助,但我们有时还得自己掏钱巴结师傅,多炒一个好菜,或给师傅买一包烟,师傅一高兴,我就可以开车了,毕竟学了这么久的车,能开上连队的车,也是一种进步。

当时,我的师傅心较善,人家并没有要我买这买那,看我很懂事,车一出军营,方向盘就交给了我,他在一边轻松地欣赏着两边的风景。

但是,安红民却没我幸运,安红民的老兵师傅不知什么原因,经常训安红民不懂事,我后来才明白,安红民不仅嘴巴上不会说话,也很少给师傅炒菜,更别提买烟了,师傅就故意整他,在煤矿还经常当着矿工的面教训他,安红民十分苦闷,说自己的运气不好,遇上这么一个师傅。

但是,拉煤的任务要持续很长时间,而安红民就这样郁闷地过着每一天,只有等晚上回到连队,心里才好受些。两个月过去了,我们为锅炉房拉回的煤堆成了煤山,营房股的股长这才让我们停止拉煤。

年底,连队安排各班进行年终工作总结,总结的一项主要任务是评比先进,当时,连队考虑到我们新司机回来后拉了两个月的煤,特意给了一个新兵嘉奖的指标,带我拉煤的老兵师傅推荐了我,而安红民却没人推荐。

后来,指导员在全连总结表彰大会,对我提出表扬,并给予嘉奖一次。

但是,不知谁会安红民竟然对我大加指责,说在评比先进时不为他说话,我感到很委屈,说评先这种事,哪里有我们新下连的司机说话的份,而这安红民是知道这个情况的,但他就是不听我的解释,仍然指责我不为他说话,只顾着给自己弄先进,让他在全连官兵面前丢人。

后来,我也有点着急,说话声音有点大,结果我们俩话不投机竟然打了起来,安红民下手很重,似乎把评不上先进的火都朝我发了,结果,我们俩在宿舍叮叮当当大打出手,我的鼻子还被他打流了血……

隔壁战友听到动静跑过来拉架,最后惊动了排长、连长和指导员……这件事情过后,我受到了警告处分,安红民则受到了严重警告处分,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和安红民不再说话。

我想不通,仅仅为了评先,就让我们原本两个关系很好的朋友成了“敌人”。

果真应验了一句话,越是好朋友,翻脸后的关系越是难以缓和。

就这样,我俩虽然在一个班里,但见面谁也不和谁说话,谁也不理谁。时间久了,全连都知道这个事情,班长想了很多办法,想让我们两个老乡和好,但无论怎样做工作,我们俩仍像死对头一样,即便工作上必须接触的事情,也要通过第三个人传话。

转眼间到了1986年深秋,由于部队精简整编,恰好我们又服役期满,于是,这一年的11月,我和安红民退伍又回到了矿务局。

退伍回来不久,父母就感到不正常:你和安红民那么好的关系,当个兵回来,咋谁也不理谁了啊?对此,我气呼呼地一言不发!

4个多月后,我和安红民竟然同时被安排到局运输公司车队,从此,我们就成了车队的工人,根据队长的派遣指令,我和安红民安分守己地做了一个汽车司机。

然而,好景不长,由于多种因素影响,我们矿务局的煤却处于滞销状态,卖出去的煤要不回不账,许多分公司的工资发不下来,运输公司也是如此,但此时的我们都已是人夫、人父,家庭生活的压力不容我随波逐流。

1988年,我下了好大的决心,辞去了车队的工作,弄了一辆二手运输车,自己跑起了运输。

我听说安红民也辞职跑起了运输。

1993年,我开着车往山西拉一趟货物,返回途经三门峡市时,车却突然坏在了310国道上。

让我郁闷的事,车坏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试图拦车请别人帮忙,可拦了半天,也没有车停下来,后来,我想我自己修,可是费了好大劲,也没把车鼓捣好。

一晃五、六个小时过去了,我无奈只好坐在车头上抽烟。

突然,一辆车停在我的旁边,我仔细一看,原来竟然是十多年没和我说过话的安红民。

安红民见我的车坏了,他停下来仔细查看了一番,竟然一声不吭地走了。走就走吧,我原本就对他没报什么希望,

没想到天快黑时,安红民带着一台拖车来到了我的车旁边,我们一起把车固定好,拖到了附近的修理厂。

令人奇怪的是,自始至终,安红民都没和我说一句话,而他和拖车师傅却有说有笑。

最后,我的车被拖到修理厂以后,安红民仍旧不说一句话,开着他的车扭头就走了。

这时,我从拖车师傅那时听说,安红民是在当地打听过许多人后才找到他的,只告诉他前面坏了一辆车,让他来拖车。拖车师傅也挺纳闷,自始至终他没听到我们俩说过一句话,但当他得知我和安红民不仅是老乡和战友,还是一个运输公司的司机时不禁乐了,嘿嘿笑着说:你们俩人真是冤家。

后来,我车修好回到矿上后,我也没找安怀民,而是买了一大堆的礼物到了他家里,我把东西往地上一放,出门就走了,也没和在家休息的安怀民打一声招呼……

过了几天,我爱人和安怀民的爱人在菜市场碰上了,当她们一说起我们俩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么大个人,咋还像小孩子一样任性!

一个月后,妻子和我说一家人出去吃个饭,我同意了,可我们到了饭店后却发现,安怀民一家早已在餐桌前等候,当我和安怀民四目相对时,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我们都明白,这次,我们可上了媳妇的“当了”。

此后,我和安怀民不仅和好如初,我们两家还成了亲如兄弟姐妹的一家人!

谁都有个性,有时候,尊重对方的喜怒哀乐,也是一种处世哲学!

岁月终能化解所有的恩怨,生活又让我们携手奔向幸福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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