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憋屈耻辱的西晋终于要覆灭了,司马家的亡灵,你们满意了吗?

采蓝说历史 2024-02-23 16:10:42

249年,装死一辈子的司马懿发动高平陵之变,并指着洛水发誓要善待政敌曹爽,随后出尔反尔地大肆诛杀曹魏宗室势力;254年,司马师铁腕屠杀保皇党李丰、夏侯玄等人,废黜魏帝曹芳;260年,司马昭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弑君;265年,司马炎篡魏立晋。看看这节奏,果然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啦,几乎5年一个大动作,相当默契。

但是,司马家的混球们,你们可曾知道,如此没下线地篡夺一个健康的政权,并不是你们家族自以为的荣耀和壮举,而是对于整个国家和民族的苦难和阵痛。因为你们掘开了洪水泛滥的堤口。

公然违背誓言摧毁了诚信,狠辣废帝自重摧毁了仁义,当街弑杀君主摧毁了德忠,强行自立篡位摧毁了纲常,你们把华夏礼仪之邦带入了一个魔兽世界,一个原始深林,跟那些未曾开化的部落没有什么太多的区别。

结果,你司马炎一辈子得跟你那个亲弟弟司马攸斗得死去活来,得防着贾充那样的铁杆马仔,德安排一个个才不配位、德不配位的“自己人”占位置。然后,你们司马家围绕着你们自己露出来的权力短板斗得死去活来,16年的八王之乱,就把你们司马家的根基摧毁得干干净净。

如是因,如是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也不知道司马懿等人如果知道这样的结局,当初会不会毅然决然地走上篡权之路,但善恶终有报,你们司马家种下的孽因,还是得你们司马家来品尝一下恶果。

史书上给你们家的西晋留了点面子,说你们317年才正式灭亡,但实际上你们家的西晋在311年洛阳城破,就已经生物死亡了。因为你们的正经的法律文件和印章全被匈奴人打包走了。

来吧,看看这一悲惨过程吧!

公元310年十月,刚刚通过夺权赢取皇位的刘聪,便迅速拉开了进攻洛阳的序幕。第一,国无二主、天无两日,打下洛阳是汉赵政权的政治使命;第二,人家刘聪刚刚继位,需要这种大功劳作为献礼。

刘聪派刘粲、刘曜、王弥等率众四万为主攻力量;令石勒把辎重留在重门,率骑兵二万赶往大阳与刘粲汇合,击败西晋监军裴逸侯,长驱直入攻洛阳。

双方最先在西明门交上了火,垂死挣扎的洛阳城顶住了石勒等人的疯狂进攻。

汉赵这帮胡人还是秉性难改,一旦打不动就跑,相继出关扫荡。刘粲出轘辕关劫掠略梁、陈、汝、颖;石勒出成皋关,攻陈留太守王谢于仓垣;王弥以二万人会合石勒入寇陈郡、颍川之后又转战徐州兖州。胡人的思路很明确,你洛阳城难打,我就把你洛阳周边扫荡得干干净净,看你一座孤城能坚守多久?

中原大地,这么多年就一直没消停过,早就乱成一锅粥了。乱世百姓不如太平狗,无数的流民要么被饿死、被屠杀,要么成为了汉赵的伪军。不是华夏儿女不爱国呀,而是司马家那帮混蛋根本就没有给黎民百姓任何可选择的空间呀。这么多年,你们司马家除了层层盘剥老百姓去内斗、外斗,谁真心给过老百姓一条活路了?关键是,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还看不到一个头!

流民为什么宁愿加入王弥、石勒那样的匪帮,也不愿意加入西晋朝廷的正规军去保家卫国?这是两种组织的结构和操作系统不同所致。匪帮组织比较粗犷,一般是施行就地分配模式,谁今天为组织创效了,立马就可以当场兑现分红,这样,那些流民能迅速吸收外来资源补充元气。但像西晋政府,他们的分配模式是先集中再分配,中间的盘剥环节多,流程时间较长,还几乎没有正规渠道,所以很难吸引嗷嗷待哺的流民。

大家记住一点,在乱世,基层官僚一般是并不过土匪和流民的,因为他们手里的资源和权力都非常有限,且没有什么再生能力。就算要争取高层支持,也有一个漫长的反应时间。而流民和土匪,今天抢光就今天吃光,很容易滚雪球般地滚大。任何一个王朝的崩塌,其实本质上都是这种底层逻辑被破坏之后,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了的结果。

西汉乱了,刘秀立马就能崛起建立东汉,照样逮谁揍谁;东汉乱了,曹操打乌桓、匈奴、羌氐等,也是相当手到擒来。为啥呢?因为人家两汉的根基没被破坏,人家是乱在中高层,换个老板立马就能起死回生。谁像西晋?兵源被自己造没了;官僚系统被自己造崩了;信仰体系更是被自己泼大粪了……你们没有免疫能力,得病就得死。

石勒和王弥两位爷在外围祸祸时,洛阳城中的供给问题果然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了,没有中原大地和华北平原给你洛阳输血,你凭什么挺得住?

司马越急眼了,不断遣使征召天下藩镇前来勤王。注意皇帝司马炽的措辞,他对使者们说:替我告诉各地将军们,现在还有救,再犹豫就看不见我了。

京师饥困日甚,太傅越遣使以羽檄征天下兵,使入援京师。帝谓使者曰:为我语诸征、镇,今日尚可救,后则无及矣

此时的皇帝,跟一个拉不下面子的叫花子有什么区别呢?

但这还不是最讽刺的,最为讽刺的是,尽管你朝廷近乎哀求地请各地军阀来救自己一把,却根本没几个人愿意搭理你。仅仅征南将军山简(驻襄阳)和荆州刺史王澄打算引兵驰援,但却被自雍州流窜到南阳的四五万流民所阻拦,山简还被打的自襄阳徙屯夏口。看到没有,让你们司马家的朝廷得不到一丁点救援,其实最终只要四五万曾经被你们弄得衣食无依的流民就可以了。

石勒一见南阳方向有流民出没,立马就闻到了麦芽香了,立马赶了过去,有流民的地方就是我发横财的地方呀!当然,石勒选择南下,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北边手握天下兵王的幽州王浚,石勒暂时是真打不过。之前打洛阳后,石勒曾想回河北打秋风,又被王浚的手下王甲率段部鲜卑万余骑在黄河渡津之北打了一竿子。

将北攻王浚,会浚将王甲始率辽西鲜卑万余骑败赵固于津北,勒乃烧船弃营,引军向柏门,迎重门辎重,至于石门,济河

打不赢王浚的石勒,南下扫荡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不费吹灰之力,就一路杀到了长江边。

勒斩脱,囚嶷送于平阳,尽并其众,军势弥盛;勒南寇襄阳,攻陷江西垒壁三十余所,留刁膺守襄阳,躬帅精骑三万还攻王如。惮如之盛,遂趣襄城。如知之,遣弟璃率骑二万五千,诈言犒军,实欲袭勒。勒逆击,灭之,复屯江西

一直都在苟延残喘的西晋朝廷终于坐不住了,跟一个躺在病床上等死的病人一样,司马越决定拔掉管子,到外面去看看最后的风景。十一月,司马越留下了其妃裴氏,世子司马毗,心腹何伦等守洛阳,自率所有的文武班子和最后的家底四万将士前往项城。

司马越这次大搬家,实际上已经标志了西晋对洛阳的放弃。因为他将所有的行政班子和名将劲卒全部带走了。

越表以行台自随,用太尉衍为军司,朝贤素望,悉为佐吏,名将劲卒,咸入其府

洛阳就剩一个空架子了,还是吃不饱、穿不暖的空架子。史载,当时连皇宫大殿中都死人遍地,城内城外盗贼流民开始公然抢劫,仅剩的各府、寺、营、署,都挖掘壕堑自卫。

于是宫省无复守卫,荒馑日甚,殿内死人交横;盗贼公行,府寺营署,并掘堑自守

邬堡,邬堡,洛阳城也被分割成了一个个有气无力的邬堡了,真特么黑色幽默呀!

时间来到了311年正月,青州方向又传来了坏消息,之前多次暴揍王弥、石勒的苟晞被王弥的小弟曹嶷击败了,他投奔高平郡。

而此时在江汉平原自由驰骋的石勒,觉得这地方不错,便想扎根下来向汉末刘表致敬。但他的谋主张宾是个清白人,直接指出,当年袁绍的冀州才应该是我们的根据地。但石勒这次没有听进去张宾的正确意见呢?

盖欲有雄据江汉之志也。张宾以为不可,劝勒北还,弗从

石勒为啥不想回河北呢?一是不想离刘聪太近,方便自立门户;二是没有信心打败幽州王浚;三是江汉地区是个软柿子,太好拿捏了。

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专属剧本,你石勒是一个玩马长大的,在长江、汉水边上玩水,你就别瞎掺和了,张宾劝不走你,那就由老天来劝吧。老天马上给他安排各种水土不服,直接让他死伤大半。

这下,石勒终于服气了,烧了辎重轻军渡沔水袭击了江夏,又抢了一通暂时抢救了一下。然后开始北返,杀新蔡王司马确于南顿(今河南省项城县北),朗陵公何袭、广陵公陈眕、上党太守羊综、广平太守邵肇等纷纷率众降于石勒。

随后,石勒又打下了司马越原本想去的许昌。司马越一下又失去了目标方向。

而此时,一辈子比较窝火的晋怀帝司马炽终于要爆发了,他被司马越抛弃在洛阳之后,旧恨新愁一股脑涌上心头,特别是他留下来的何伦仍然拿他不当人,抢掠公卿,逼辱公主,太不是东西了。于是,司马炽下密诏给了刚刚掏出青州的苟晞,让苟晞征讨司马越。

帝亦恶越专权,多违诏命;所留将士何伦等,抄掠公卿,逼辱公主;密赐手诏,使讨之

司马越当年为了拉拢苟晞,还与他结拜过,后来又被身边人挑拨,猜忌地将苟晞“发配”青州了。但即便司马越自己马上都要穷途末路了,他身边的人,如潘滔、刘望等,还在挑拨他和苟晞的关系。

苟晞正反两面都找到与司马越决裂的理由,于是上表索求潘滔等人的头颅,还扬言与司马越决裂,并宣称司马越是国贼,传檄天下,历数司马越的罪状,也表述了自己的功绩。

司马越不甘示弱,也传檄天下,公布苟晞的罪状,表示必将此人诛杀。

狗咬狗,一嘴毛,国家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了,这帮还有心思内斗。那就斗吧,免得黄泉路上互相少一个作伴的人。

刚跟苟晞打完嘴炮不久,司马越就率先挺不住了,因为烦心事太多,一下就病倒不起了。他匆匆把后事托付给老搭档王衍之后,便找他们司马家那些死于内斗的族人们报到去了。

司马越死后,他留下的烂摊子根本无人敢接,大家推举王衍为大元帅,王衍让给了襄阳王司马范(司马玮子),但司马范也不敢接受。最后,大家便选择了无组织状态,秘不发丧地抬着司马越的灵柩送往东海郡安葬。

但你司马越的死讯瞒得住吗?洛阳的何伦等人听说司马越去世了,也开始了撤退,护送司马越的裴妃以及长子司马毗从洛阳东归,大量的士人百姓跟随逃难。

何伦、李恽等闻越薨,奉裴妃及世子毗自洛陽东走,城中士民争随之

何伦他们能得知消息,石勒也能得知消息,311年四月,石勒率轻骑追上了司马越的送葬队,于宁平城(今河南鹿邑县西南)大败无主的西晋正规军的最后力量。西晋最后这点正规军基本上死在自己人的脚下和马下,自相践踏而死,全军覆没。

晋兵将士及平民十余万,践如山倒;相登如山,无一免者

当初被司马越带出来的整个晋朝仅存的骨干班子也被一网打尽,包括太尉王衍和那堆司马们。

以王衍为首的包括襄阳王范、任城王济、西河王喜、梁王禧、齐王超、吏部尚书刘望、豫州刺名刘乔、太傅长史庾顗等等亡国奴被石勒叫过去问话,问他们西晋是怎么亡的?小作文考试。

群臣之首王衍率先作答,说西晋灭亡跟自己没啥关系,都是他们司马家自己作的,石勒大人您是天命所归,赶紧称帝吧。

被恭维的石勒都感觉到恶心得不行了,怒斥王衍,你从小就名满天下,一直身居高位,把天下搞砸了的不是你又是谁呢?随后,下令把王衍这种欺世盗名的国贼给砍了。

王衍被架出去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讨命求饶了,只有襄阳王司马范还有点骨气,斥责大家废话不要多说。

石勒被这些高级伪君子给逗乐了,回头对身边的孔苌说,我走过的地方多得去了,这样的奇葩还真是少见,你看怎么处理他们?

孔苌的意见简单明了:一个不留,免得浪费粮食。于是,西晋这帮小丑大臣全部被杀了。只有最搞笑的王衍和最有骨气的司马范,一个能扯淡,一个有骨气,免受刀兵,被活埋了。

勒重衍清辨,奇范神气,不能加之兵刃。夜使人排墙填杀之

那么,已死的罪魁祸首司马越呢?石勒能放过他吗?直接开棺焚尸,再向全天下发捷报:我用这个老混蛋的骨灰给全天下人报仇了。

剖越柩,焚其尸,曰:“乱天下者此人也,吾为天下报之,故焚其骨以告天地

把司马越等挫骨扬灰后,石勒又去堵司马越世子的那波洛阳逃难队去了。最后在洧仓,石勒又把司马越的长子以及宗室四十八个亲王等全部弄死,至于司马越的漂亮媳妇,自然是被人私自收藏了。

何伦等至洧仓,遇勒,战败,东海世子及宗室四十八王皆没于勒······裴妃为人所掠

至此,西晋王室几乎全部覆没。更准确点地讲,几乎全部给司马越这个王八蛋陪葬了。

当然,大家一定还记得晋怀帝司马炽,还有后来的末代皇帝司马邺,别急,司马家的根子都斩断了,他们还能折腾多久。

早在司马越出走后不久,苟晞就已经建议司马炽迁都仓垣了,曾派从事中郎刘会带领几十艘船、五百禁卫兵、一千斛谷子去接司马炽。但搞笑的是,洛阳城中还有舍不得家财的公卿坚决反对,导致司马炽想走也走不了。

帝将从之,公卿犹豫,左右恋资财,遂不果行

后来,洛阳城十室九空,人相食之。

既而洛陽饥困,人相食,百官流亡者什八九

下定决心要走的司马炽发现连保安队和车辇都凑不齐了,派傅祗出城到河陰县置办逃跑船只,自己带着仅有的几十名朝廷官员充当前导和随从,步行逃难去了,但走到铜驼街就走不动了,因为有乱民拦路抢劫皇帝了。

无奈之下,司马炽等人又只好回到了皇宫。

直到汉赵的各路大军赶到洛阳:五月二十七,呼延晏到达洛阳城下,于五月三十,克平昌门,烧东阳门以及各府寺;六月初一,呼延晏因为外面援军还没有到,大抢一通后退出了平昌门,顺便烧了怀帝准备逃跑用的船只。六月初五,王弥到达宣阳门。六月初六,刘曜到达西明门。

司马炽终于成了瓮中之鳖。六月十一,王弥、呼延晏攻克宣阳门,怀帝被抓,囚于端门。然后,话锋一转,人间炼狱开始了,所有的宫女、珍宝、财物被三光。六月十二日,刘曜杀晋太子司马诠、吴孝王司马晏、右仆射曹馥、尚书闾丘冲、河南尹刘默等人,杀士人百姓三万余人。刘曜随后又遍挖诸陵,把司马家的宗庙社稷和官府全部焚烧,抢走了惠帝的羊皇后,把怀帝以及皇帝专用的六方玉玺全都送往了平阳。

至此,西晋实质性灭亡。但这还没有完,洛阳西边的关中还没有被祸祸,匈奴人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当时驻守关中的是南阳王司马模,这货跟他兄弟司马越是一个德性,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想要牙门将赵染上前线卖命,又舍不得冯翊太守的岗位,逼得赵染率众投降刘聪了。

刘聪便任命赵染为平西将军,派他与安西将军刘雅率骑兵二万攻司马模于长安,刘粲、刘曜等人从洛阳方向跟进。

赵染在潼关击败了司马模的守军,长驱直下,直达长安,凉州将领北宫纯(很能打的一个将领)率众降汉。

汉军顺利兵围长安,司马模也想垂死挣扎一下,派淳于定出战,大败而归。

长安城破,府库被搬空、士卒溃散,司马模无奈投降,不久被杀。

后来,长安在凉州势力的反扑之下,虽然又短暂回到了西晋手里,并在这里拥立了西晋最后一个皇帝晋愍帝司马邺,但那终究是有名无实的余音了。

西晋,实亡于311年。整个长江以北,除太原、幽州和凉州以外,几乎被祸害得干干净净。以当时的关中为例,史载:“关西饥馑,白骨蔽野,士民存者百无一二。”此情此景,司马家那帮混蛋们,你们能怪大家千秋万代地唾骂你们吗?

此时此刻,中原大地盗贼纵横,满目疮痍,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司马家的人,你们满意了吗?

自古以来,权力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我们追求的,不仅是权力的荣耀,更是权力的责任和义务。在权力的舞台上,我们一起肩并肩,才能共同创造更美好的明天。可是,司马家一直都是在反其道而行之,焉能善终?

当下,有很多精致利己主义者,把司马家的一些行为逻辑,片面地归纳为所谓的处世哲学,这其实是让人感觉悲哀而又恐惧的。一个社会如果将溜须拍马视为情商,把利益输送视为协调能力,把打压对手视为理所当然的竞争,把维护自身利益的极端视为道德的终极解释,那么这个社会的信仰将被彻底掏空。这将导致人们不再相信真正的价值和原则,而只关注个人利益和权力的追求。等待大家的也注定会是野兽般的厮杀和倾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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