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抢了我的副总职位，说我没后台就得当打工妹！ 我直接摆烂了，全员加班我泡吧、领导开会我唠嗑。 年会那天，他们故意灌醉我，把我送给男领导。 笑死，我直接扑在人怀里告状：「爷爷，孙女被人欺负了要撑腰！」 1. 公司季度考核出来了。 我带领的小组以超出第二名 300% 的业绩，刷新了公司单季销售纪录。 「然姐，我们做到了！！」 看到喜报，小组成员围着我欢呼雀跃。 我疲倦地笑了笑。 为了这个结果，我三个月内几乎每天都在熬夜出方案、盯落地、跟进大小客户。 正当我们开心成一团时，邮箱里突然弹出一份任命邮件。 「任命销售四组白晴晴，为公司副总——」 哗——办公室直接炸锅了。 「什么，公司怎么会任命白晴晴为副总？」 「那然姐怎么办？」 「哎，人家白晴晴有人啊，乔然活该累死累活。」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看向我。 有同情的。 也有幸灾乐祸的。 我大脑一阵阵嗡鸣。 嘴唇不自觉地咬得死死的。 明明公司说好的，以这个季度业绩考核为准，哪个组长业绩出色，就会被提拔为公司副总。 可现在，新任副总却是排名倒数的白晴晴！ 我盯了邮件半晌，决定直接去找老板，要个说法。 可没想到的是白晴晴也在。 她见我进来，冲我嘲讽地笑笑。 「不好意思啊乔然，以后我就是你领导了。」 我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白晴晴似乎气坏了，立刻阴阳怪气地挂了脸。 「呵，不说话？也对，业务骨干就是牛气，以后啊第一名永远都是你的，没人和你争了。」 我索性当她是空气，直接把业务单放在办公桌上，看向老板。 「赵总，我想要个说法，副总这职位为什么不是我？」 「乔然啊……你是老员工，也很优秀。」 赵总咳嗽一声，还看了我一眼。 我面无表情地点头。 他似乎有些尴尬，搓手示意我坐下。 「你这业绩第一是没错，但公司也有综合的考量嘛……」 「权衡之下，还是白晴晴的综合素质更优秀。」 「她人脉广，爱交流，更合适当副总，你后续要多向她学习，机会有的是嘛……」 我听着听着就气笑了，对着白晴晴那张丑陋的绿茶脸直接开喷： 「赵总是让我学她大半夜和别人老公撩骚被抓？」 「还是让我学她假借出差拜访客户公款吃喝玩乐？」 「……」 白晴晴脸直接就黑了。 赵总的笑也僵了。 2. 「赵总，我刚进来的时候，公司年年亏损。」 「是我打破桎梏重新建立规章制度，拉新拼命做项目，从无到有，才有了公司如今的新面貌。」 我平静地看向他们，继续说道： 「这个季度共谈下 4 个千万大单，接收项目成功率 100%，给公司创造了 200% 的利润……」 「我自认勤勤恳恳，一切按照公司规章制度办事，是公司给了通知，谁业绩好谁当公司副总，请问公司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想起这些年为公司付出的，我熬坏了肠胃、熬出了白头发，就连大姨妈都不规律了。 可我这些付出竟然换来了这般对待！ 赵总有些羞恼地拍了桌子。 「乔然，你够了，你的这些努力，公司都给你回报了，人要往前看！」 被他摔得飞起的钢笔擦着我脸颊划过，我死死咬着嘴唇，心口窒得难受。 可笑，这就是说法？ 见我没说话，赵总以为我服软了，他满意地按了按额头。 「乔然，你是公司的老人，你应该明白公司需要白晴晴这样的新鲜血液，要给年轻人多些机会。」 白晴晴在一旁挺胸，还向我投来挑衅的目光。 我恶心得要命，冷冷呵了一声：「赵总的意思是她得绝症了，活不到以后了是吗？」 赵总：「……」 白晴晴气结：「乔然，你敢咒我」 我眼神冷了下来。 我进公司后刚转正，白晴晴也来了公司。 她仗着自己是关系户，进公司后不学无术就会甩锅。 我给她擦屁股，她还倒打一耙说我不教她，闹得别人都以为我欺负新人。 后来她背地里偷我方案，被发现时，还哭哭啼啼污蔑是我栽赃她。 因为我能力强，她就联合几个老油子孤立我。 甚至偷偷给我茶杯里放脏东西，丢我外卖。 我曾经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她却笑笑说谁让我没后台。 她就讨厌那种工作能力比她强的女人。 我要是看不惯她就离职啊。 我跟领导反映过，也找过赵总。 得到的答复却是说，她是关系户，让我忍忍。 往事历历在目，等我回过神来。 赵总脸色不愉地压低声音。 「乔然，鉴于你的努力，今年年终奖我会考虑给你多一些的。」 考虑多给我一些？ 这是何等的敷衍…… 一瞬间，我心寒得彻底。 「赵总，我不需要考虑多一些年终奖，我只要副总这个职位。」 我平静抬眼，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付出五年精力所应得的回报。 更是我未来自由的通行证。 我当初和家里说了自己会干出一番事业，他们不干涉我的选择。 可现在，我努力后本该获得的一切就这么没了，还得被家人嘲笑。 赵总脸色阴沉：「乔然，有些人是需要锤炼的，有时候慢一些不是什么坏事。」 我的脸色愈发平静：「那赵总的意思是我的职位不变了？」 赵总沉默地不说话，脸上是挂不住的寒意。 白晴晴在一旁冷不丁发火：「乔然，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还威胁赵总，你以为公司少了你会怎么样，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不能干就滚蛋！」 我看向赵总时，赵总却低着头。 他没出声，但态度早已表明一切。 我不再说话，平静离开。 我去楼梯口透气，被白晴晴堵住了。 她鼻孔朝天，一副高高在上姿态。 「乔然，你听着，我就是看你不爽！」 「我看到你，就想到上学时那些好好学习的孩子，成绩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被我指挥，我们有些人一出生就是你一辈子也比不了的。」 「我告诉你，你的一切我都要抢！像你这种没有后台的打工妹，在我眼里屁都不是！」 看着白晴晴唾沫乱飞、鄙视的姿态。 我悟了。 怪不得她这么讨厌我。 她原来讨厌的是我的努力，我的付出。 她天生厌恶那些努力上进的人。 面对她这么扭曲的三观和自以为是的出身论，我不自觉地，拳头就硬了…… 我看了看四周的监控死角。 在白晴晴跋扈笑容还没散去之际，送了她老大的五指印。 啪的一声—— 清脆而响亮。 3. 她捂着脸哀嚎的时候，我早就跑了出去。 当然报复来得也很快。 她歇斯底里地想要开除我。 我笑了笑，问：「赵总答应吗？」 她扭头去找赵总，最终灰头土脸地回来冲我拍桌子。 唉—— 我就知道，公司还有几个大单子没跟完。 这么多年里里外外都是我跟的客户。 任老板再蠢也不敢这个时候开除我。 不过，他们敢给我穿小鞋。 所以……我的办公位被人占了。 「副总的办公室还在整理，这地方我先用了。」 白晴晴站在我原本的办公位上，表情嚣张。 「那边是你的新位置，你就去那待着吧。」 我看向自己的新工位。 被安置在靠近垃圾桶的角落。 办公桌也变成充满划痕的旧木桌，稍稍碰一下就摇晃个不停。 我垂下眼睑，掏出手机拍下这片狼藉，再把熬夜制定的方案从垃圾桶里捡出来。 和我一组的小组成员帮我一起整理。 实习生小刘气愤又沮丧地告诉我，他们当时想阻拦，却被白晴晴以不听从上司安排为由发了开除警告。 「对不起，然姐，我们什么都没能帮上……」 我安抚地拍拍他们的肩膀：「这件事和你们无关，也不是你们的错。」 哎，怪不得考核绩效永远吊车尾。 还在跟我玩这么幼稚的报复手段，狗都嫌弃。 很快，白晴晴成为副总的消息传遍全公司。 一直到下班时间，她身边还围绕着一群马屁精。 「晴晴姐好厉害，年纪轻轻就是副总了，吾辈楷模啊！」 「现在要改口叫白总！」 「哎呀，大家太客气了！还早呢，下周才正式任职。」 白晴晴故作姿态地捂嘴笑，表情飘飘然。 暗示炫耀的眼神一个劲儿地往我的方向瞟。 我直接把人当屁无视。 见我收拾物品准备下班。 她命令般叫住我：「乔然，其他人都没走你干什么呢！」 「赶紧把和科宇合作的项目赶出来，明早我要在办公桌上见到。」 我头也不抬地回一句：「不干，滚。」 「……」 白晴晴缓缓瞪大眼睛。 表情难看得像是吞了只苍蝇。 几个围着白晴晴的马屁精倒是义愤填膺。 白晴晴脸上挂不住，阴沉地咆哮：「乔然，之前和科宇那边沟通都是你负责的，你当然要留下来给我加班完成！」 我奇怪地看她：「你狗叫什么？」 白晴晴大怒，又开始拍桌子：「你有没有点责任心和团队精神，你案子完成一半就跑路，对得起之前和你一起奋斗过的同事吗！」 哟呵呵，她这是打感情牌，拉群体战线啊。 但是……不好意思。 老娘已经不伺候了。 「你不是副总吗，你行你上啊，我只是个臭打工的。」 一句话把她噎得半死。 我懒得看她神色，起身转体，挎包精准地给她大脑门来了个亲密接触。 趁着她抱头哀嚎，我大摇大摆地走了。 来公司这么多年，挣了这么多业绩，才能这么地任性。 爽—— 4. 没了工作烦恼，我直接酒吧蹦迪走起。 舞池里一堆年下帅弟弟，冲我吹着口哨抛媚眼。 我好久都没这么放松了。 什么加班熬夜赶方案。 都给爷爬！ 干完几杯威士忌。 撩了几个帅弟弟。 无意中碰了手机群聊，正感叹晦气呢。 就瞥见白晴晴在群里密集输出，各种说我坏话： 「有些人仗着是公司元老，关键时候掉链子不做人，可耻。」 「这样的品质怎么带领公司做大做强，我们不能学她那种人品。」 还不忘在群里表功自己加班加点呢，顺便美化自己是人美心善的职场女强人。 「大家坚持住，我们一起奋斗，再苦再累，胜利的果实才够甜美！」 群里还真有人捧臭脚： 「感谢白总的鼓励，加班的动力都有了！」 「连白总都一直陪着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家人们冲冲冲！」 一股子职场 PUA 的塑料味。 大家舔得很欢，眨眼 99+。 就连赵总都给她顺手点了赞。 我笑笑，这么好的气氛，我怎么能不加入呢？ 顺手往群里发了张在酒吧，搂着两个年下弟弟的照片丢了进去。 「白总加油，白总棒棒的，我先带着我的胜利果实走了哈。」 刚刚还热闹灌鸡汤的大群一下子死寂。 有人尴尬地发图。 有人跟着抨击我。 隔着屏幕，我仿佛听到了他们咬碎牙齿的愤怒吱嘎声。 很快，我被群踢了。 我对着手机笑了笑。 没过几分钟他们又主动把我加了回去。 笑死。 他们遇到问题搞不定了，就连赵总都搞不定的那种。 原来客户指名道姓地要跟我沟通细节，嫌她废物。 为啥我知道？ 因为客户都把消息发我这里了。 一时间群里各种 at 我，好不热闹。 很快我电话响了，是白晴晴打的。 我毫不客气地按断，顺手把人拉黑了。 白晴晴似乎不死心，竟然还让别的同事打过来。 我全部静音。 最后就连赵总都给我打电话了。 不过毫无意外地，也被我给掐断了。 这下子，这群人都疯了。 尤其是白晴晴已经指名道姓对我开骂了。 甚至拉拢销售部其他看热闹的组员。 等她骂我骂到气势最高点时，我随手又在群里甩了几张聊天截图。 大客户王老板：「乔然啊，你们公司怎么回事，那个莫名其妙的对接人白晴晴是个傻叉吗！」 大客户王老板：「方案方案讲不明白，连参数都是错的，问她细节狗屁说不通。」 大客户王老板：「她还有脸找个手下，支支吾吾讲了半天，把我们都搞蒙了，能力差成这样，搞毛线啊。」 嚯，这次效果更显著。 瞬间死群了。 5. 不知道白晴晴睡得怎么样，反正我是睡得格外香甜。 早上到公司时已经 10 点多了。 才过了一晚上，新工位混乱得像是被陨石袭击，上面堆满了废纸和杂物。 连个可以落脚放包的地方都没有。 不用说，又是白晴晴的报复。 我眼皮都没抬。 直接走回原工位，把白晴晴的包丢了出去。 全销售部的员工看得目瞪口呆。 我原来的小组成员偷偷给我竖大拇指，比着牛掰的口型。 等白晴晴回来时，看到我悠闲地在喝茶。 可把她给气坏了。 她叫嚣让我赶紧滚蛋，否则就给我好看。 表情嚣张又狂妄。 我眉头一皱，指了指门口：「出去，滚，别打扰我思考方案。」 白晴晴抓狂地喊人了，甚至叫了楼下保安。 我看着她跟一只暴躁的老斑鸠似的上蹿下跳半天，才慢悠悠地接通了赵总的语音。 「赵总，客户的修改方案催得很急，可是……我只有待在原来熟悉的环境，才比较有灵感。」 「白晴晴她非得要把我赶出去，吵得我头都疼，实在无能为力了，我打算休一下年假，放松放松。」 赵总一下子就紧张了，要求我开免提。 顿时咆哮的语音对着整个办公室就传了出来： 「你们所有人给我住手！白晴晴你是不是不想公司好了？」 「不就一个办公位吗，乔然需要灵感，你们都给我配合好！！！」 「要是丢了客户，你们都别干了！！」 如果赵总在场，我估计那个唾沫星可能都把白晴晴给淹没了。 看着白晴晴脸惨白，两眼泪汪汪的模样，我心里那叫一个爽。 可能赵总不放心，一分钟后就从自己办公室屁颠颠跑了过来。 冲我和颜悦色地嘘寒问暖，直接把白晴晴提溜走了。 对上白晴晴不敢置信的痴呆眼神，我微微一笑。 那些项目全都是我单线创建的，客户只和我一对一沟通。 狂妄地来说，除了我之外，公司没人有本事负责。 咱就是有底气！ 为了我的灵感，我在办公大厅里来回踱步开「巡回演唱会」，尤其是在白晴晴原来的办公区外。 离舒坦人生就差一双人字拖。 看看窗外的白云，摸摸绿植仙人掌，时不时撸两把前台散养的招财猫。 一路逛下来，我被投喂了好多瓜子和辣条，炫得乐不思蜀。 别问。 问就是在寻找可遇而不可求的灵感。 余光里，好几次瞧见白晴晴嘴都气歪了。 身边的狗 腿子也是个个眼红。 我一一礼貌回笑。 弄得一张张大脸像是被驴践踏过，嘴歪眼斜。 嘿嘿，就是喜欢你这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损色样儿～ 小刘他们冲我疯狂竖起大拇指：然姐牛逼！ 6. 公司这么对我，我其实没有理由再给公司付出。 只不过这几个项目异常重要。 也是我将来跳至别的公司，达到我理想职位的敲门砖。 当然，这些他们不知道罢了。 否则哪能纵容我这么摆烂？ 我私底下看他们着急上火，紧张得不得了，享受着赵总专属的总裁秘术——果盘茶点一条龙服务。 赶着截止日最后一天，交接一部分客户。 白晴晴忍了很久，忍得都快七窍流血了。 终究又开始不做人了。 她似乎要找回自己身为「副总」的主场。 开始疯狂挖墙脚。 强硬要求我交出手中积攒多年的人脉和资源。 为此还找到赵总撑腰，理由找得也很冠冕堂皇。 她贬低我只是个普通员工，这种核心资源放在我手里「不安全」。 这份恶意揣测正好戳中了赵总的小心思。 赵总也对之前客户的事情心有余悸。 他毫不犹豫站在白晴晴那边，明里暗里地催促。 我笑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淡定把名单交出去。 白晴晴为此还很是怀疑，觉得我在给她下套。 「乔然，要是被我抓到你动手脚，你就死定了！」 而接下来，她根本没有时间来找我的茬。 也不知道白晴晴到底对那些核心人脉做了什么。 短短两晚上的时间，五个客户以「违反约定」要求公司赔钱，两家运营伙伴表示要解除合约。 还有一个大老板二话不说冲进公司，直接把会议室给炸了！ 7. 笑死。 我交出去的几个都是最难缠的客户。 当初我为了攻克他们下足了功夫。 压根不是白晴晴这种眼高于顶的智 障能想明白的。 白晴晴在昨天拿到了项目老总的私人电话后，她迫不及待想要证明自己。 用她一贯的招数—— 撒娇装绿茶。 「×总，我是新上任的副总白晴晴，以后就由我负责跟您沟通项目有关的大小事务，请多多指教啦～」 还配了张美颜十级的自拍嘟嘟照。 殷勤和人聊天谈情。 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客户们一开始都还是客客气气的，等询问正事的时候，白晴晴—— 「项目书……呃，我们还在准备呢。」 「市场分析这里不全面……啊，这个我们会改的。」 「……各个子流程图，那、那我给您的流程方案不行吗，一定要优化吗？」 完全没有摸清楚客户的需求。 掉的链子都快能给赵总做十台自行车了。 听到这里，我惊得差点喷咖啡。 但仔细想想…… 嗯，的确是白晴晴会干出的傻 缺事迹。 据中途给会议室换茶水的前台来报。 白晴晴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也不知道她脑回路是怎么想的，半夜撩骚某位男性客户，想倚靠美色搞好关系，却被对方妻子柳姐抓个正着。 恰巧柳姐也是我们公司对接的某位大客户。 所以直接杀过来了！ 正当我们一群猹围在一起好奇吃瓜的时候，会议室里有人探出头，喊我的名字： 「然姐，赵总找你，他要你现在就去会议室。」 我心里顿时呵呵了。 想要我救场擦屁股的小算盘可不要太明显。 本来我想继续摆烂的，但看到周围以小刘为首，一群嗷嗷待哺的吃瓜人…… 我淡定地整理了下衣领和袖口。 本着看乐子的心态，从容踏进办公室。 刚进去，就撞见极为精彩的一出大戏。 柳姐正劈头盖脸把白晴晴骂成一坨翔。 脸上巴掌清晰可见，身后背景墙上投影着各种撩骚截图。 那用词叫一个胆大火辣。 放在某乎是要被限流封号的程度。 柳姐正在气头上呢。 白晴晴还不知死活地狡辩。 委屈无辜地说自己只是在谈业务。 柳姐的白眼当场翻到脑后去：「哦，发泳衣照露个大波叫谈业务，那等签约合同的时候，你是不是要来场床上运动以示庆贺啊！」 白晴晴直接被骂哭。 一旁赵总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低声下气地扮孙子，不断给柳姐赔礼道歉。 「柳姐，晴晴年纪还小，不懂事，您多担待，这次就大方原谅她一回……」 「满脸玻尿酸也叫年轻？是不是等死了放骨灰盒里才听得懂人话？」 柳姐冷嗤一声，那一身杀伐果断的女强人气场，唬得赵总缩脖息声。 白晴晴还在眼泪汪汪：「对我是个新人，该给我个犯错改正的机会……」 柳姐：「……」 赵总：「……」 赵总彻底无语了。 他尬着个老脸，给站在门口的我拼命使眼色。 对上他充满希冀的目光，我手一摊，拒绝的话刚刚酝酿。 「这不是小然嘛，好久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8. 柳姐不愧是柳姐。 上来就给了我一个熊抱。 「我们有大半年没见了吧，上次和你合作那叫个舒坦，做事麻利还不用人催，项目文件条例清晰明白，多亏有你，那项目我多赚了好几千万呢……」 她拉着我不停侃侃而言，眉飞色舞。 柳姐是我之前对接的一个大客户。 她是东北人，自带爽朗不羁，做事痛快不拖，和恋爱脑老公合开了个公司，资产上亿。 柳姐说一她老公绝不谈二，结婚多年一直甜蜜恩爱。 上个月两人还刚秀了结婚纪念日。 也是白晴晴「眼光极佳」，撩骚的对象全是男德极佳的优质人士。 活该被骂。 我们正聊得欢呢。 白晴晴似乎还不死心。 旧事重提，想要继续和柳姐谈合作。 被柳姐狠狠一怼：「和你这种没专业没能力的人谈项目，不赔得倾家荡产才有鬼！」 白晴晴瞬间涨红了脸：「这、怎么会呢，我怎么说也是公司副总呢。」 她这是忘了刚才还自称新人，要个机会呐。 果然柳姐一脸惊奇地看向赵总：「什么？原来贵公司是任用这种人来当副总的……啧啧啧，看来我要考虑是否继续合作了。」 赵总慌得一批，汗如雨下：「柳、柳老板，瞧您这话说的……」 柳姐直接无视她。 在得知我只是个小组长后，她脸上的表情更加耐人寻味。 只见她主动拉起我的手，语气诚恳：「要不然你就跟姐闯荡去，姐罩着你。」 「只要你一句话，赔偿金我出，还给你开年薪百万的工资，外加单独一套大平房，地段价位随你挑选！」 末了她又添了一句：「你们公司也真是有眼无珠，放着大宝贝不珍惜，妖魔鬼怪倒是一大堆，看着都嫌晦气。」 我感慨地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白晴晴：「……」 赵总：「……」 成功 get 两张黑沉吃瘪的脸。 好声好气把柳姐送走后，白晴晴瞬间变了脸。 她捂着柳姐临走前又赏给她的红肿腮帮子，一口咬定是我陷害的。 「都怪乔然没有事先向我说清楚，要不是她使绊子，肯定不会出现这种乌龙的！」 她怨恨的视线直直扫向我。 赵总也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我。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我淡定地拉开椅子，葛优瘫：「在上交资源的时候，附带的表格里就有客户各种详细的资料和介绍，是你自己没耐心，光顾着出风头而忽略细节。」 在白晴晴羞愤似要刀人的眼神注视下，我跷着二郎腿，气定神闲地又添了一句：「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建议多照照镜子认清事实。」 「菜逼，懂？」 9. 白晴晴的骚操作把公司害得不轻。 好几个客户表示暂停合作，其他合作商听到风声，纷纷持观望状态。 短短半个星期，利润下跌 20%。 尤其是当科宇的合作项目也被迫宣布延迟后。 赵总彻底坐不住了。 他开会把所有人臭骂了一顿，发了好大的一顿火。 「到现在没一个出单的，你们这些天都在梦游吗！」 「我发工资是养你们吃白饭的吗？」 「再谈不下项目通通滚蛋，公司不养废物！」 弄得员工们也是怨声载道。 上百个小群里满是牢骚。 当然，白晴晴也没好到哪里去。 还没焐热的「副总」一职被当众撤掉。 丢了好大的脸面。 一连好几天都没出现在公司。 导致其他人的工作量急剧增加。 空气里的怨气比贞子还浓。 而我照常继续着之前的摆烂计划，小日子过得愈发顺遂。 懒散靠在柔软坐垫上。 「乔然啊，公司如今处于危急关头，还是你这个老员工最靠谱。」 「之前的事情是让你受委屈了，但我一直是把你当作自己人对待的。」 「所以……你手里的那几个项目进行得怎么样了？」 赵总第 N 次找我谈心。 明里暗里焦急打听着项目进展。 我耸着肩：「还在筹备中呢，等着吧。」 可现在的赵总等不了。 他又一遍催促着：「那你得加快速度。」 「当初你要没拒绝科宇的项目，现在公司早就赚大钱了。」 我二大爷似的跷着二郎腿，懒洋洋回了一句：「要当初我是副总，也没后面的破事。」 赵总：「……」 他脸上硬挤出的表情当场僵硬。 五官拧巴在一起，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好半天赵总才找回语言功能：「乔然，话不是这么说的。」 「公司里也有你付出的心血，这么多年，它就像个孩子，现在孩子出事了，你真能忍心看它落到这种地步吗？」 他一副掏心窝的样子说了好大一堆话，最后不忘给我画饼： 「只要你把项目谈下，副总这个职位……也不是不可能。」 我：「……」 内心狂翻白眼。 副总那位置，爷早不稀罕了！ 我哦了一声，语气无辜：「赵总你开玩笑吧，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打工妹而已。」 赵总：「……」 他猪肝红上脸，看我的眼神也变得不满。 我眼皮都不抬一下：「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非要我接手白晴晴的烂摊子，真把我当废品回收站啊！ 气氛正僵持不下，白晴晴出现了。 一进办公室，她扬着头，狂妄甩出一份文件。 表明自己即将谈成一笔上亿的合作。 这下可把赵总给惊到了。 等他翻阅完项目书，脸上的郁色一扫而空。 挤着一张变形成菊花的脸，大赞白晴晴人脉广本领强。 白晴晴得意极了。 余光扫向我，姿态高高在上。 风一吹过，项目书快速翻卷。 正好露出了尾页上的签名。 望着甲方那栏龙飞凤舞无比眼熟的字迹—— 「乔广志」。 我难得愣住，神色露出古怪。 白晴晴以为我在嫉妒她，当下就炫耀起来： 「乔然，你业绩第一又如何，这么多年的成就还抵不上我这一单。」 「这位乔总可是业界大佬，人家平常低调不露脸，是你这种井底之蛙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顶尖资源。」 我懒得听她无聊吹嘘。 出了办公室，手机铃就响了。 我低头一看，是爷爷打来的电话。 就这么巧，他也叫「乔广志」，就是白晴晴口中的「大佬」。 10. 电话刚接通。 耳边传来熟悉的大嗓门： 「小然，下班了吗」「最近工作辛苦不」「少熬夜别太累，要注意身体」…… 暖烘烘的关心扑面而来。 小时候爸妈工作忙，我是爷爷一手带大的。 感情好得不得了。 三天两头的电话煲是少不了的。 只是爷爷最近身体不适去国外休养，因为时差问题才减少了跨国电话，怕影响他身体。 我耐心地一一回答。 随后又问刚刚得知的合作项目书。 从爷爷的口中，我得知他手里正好有个项目，和公司发展运营的方向一致。 他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在上万家合作方里，选中了我们公司。 品出他话语中的那一丝兴奋和邀功，我哭笑不得。 恐怕爷爷也想不到，他想要给予我的便利，反倒成了白晴晴对付我的手段。 考虑到爷爷刚做完手术，情绪不能太波动。 我选择隐瞒。 爷爷还乐呵呵说给我准备了个惊喜。 当天下午，以白晴晴为首的小团队又嚣张起来。 见我回到工位，白晴晴又想阴阳我。 只是她还没靠近，就被一堵人墙给挡住了。 「现在是上班时间，白晴晴，你想干什么！」 「这是你该对乔组长说话的态度吗？」 「乔组长分分钟百万上下，宝贵的时间是你耽误得起的？」 是和我同组的那群小伙伴们。 为首的小刘更是死亡三连问：「策划写了吗？数据核对了吗？报表打印了吗？」 三五个一米八几的小伙子挡在面前。 唬人的气势那叫一个威风凛凛。 白晴晴也是个欺软怕硬的。 见小刘他们人多势众，不敢硬杠。 恨恨丢下一句：「乔然，我们走着瞧！」 小刘他们傲娇地哼了一声。 转过身冲我挤眉弄眼：「然姐，给你出气，爽不爽！」 「早就看白晴晴不顺眼了，够解气！」 「这破公司也是待够了，有本事就把我开了，正好拿着赔偿金旅游去……」 「哥们，带我一个！」 看着这群叽叽喳喳肯愿意为我出头的小年轻们，心里暖洋洋的。 我很庆幸，这五年的付出并不是白费的。 我除了让自己变得更加专业强大，还收获了一群能与我并肩同行的伙伴们。 又过了几天。 白晴晴得意洋洋地宣布，明晚公司将举办盛大晚会，欢迎业界大佬的到来。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爷爷所说的惊喜就是这个。 脸上的笑意才刚浮现。 白晴晴忽然指向我，话锋一转：「乔然，你就不用去了。」 「我找大师算过了，你的属相和大佬冲突，就别找晦气了。」 我：「？」 对上她戏弄恶意的双眼，我淡定地点点头：「好啊，不过白晴晴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千万别求到我头上。」 白晴晴哈哈一笑：「乔然，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 「别说是求你，但凡我白晴晴主动联系你，我就直播扇自己巴掌！」 对此我没再发表任何言论。 毕竟打脸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11. 白晴晴明晃晃搞针对。 赵总和瞎了眼一样的看不见。 一心只有那传闻中的上亿大订单。 还私下专门找我说教，要我明天不准出现。 连白天的班也不上了。 我问赵总：「要是你后悔，到时候也表演扇嘴巴子吗？」 赵总气得脸黑了三个度。 而我的小组成员们很替我感到不值。 他们甚至私下表示：「明天的晚会我们也不参加了，让白晴晴自己搭台唱戏去吧！」 还是我及时阻止了他们。 都是些踏入社会没多久的小年轻。 没必要因为我得罪公司。 于是我劝他们明天好好享受晚会。 尤其是白晴晴自掏腰包定制的二十万席面，更不能错过。 「多吃几个波士顿龙虾，就当为我出气。」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大中午。 去健身房练了两个小时的普拉提，又去美容院做了个全身 SPA。 正眯眼享受着，耳边的电话铃忽然炸响。 我一看备注，笑了。 反手就挂了白晴晴的电话。 下一秒。 锲而不舍的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我再一次给挂了。 就在这时，小刘激动地给我发了一大串语音：「哈哈哈哈然姐白晴晴丢大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句话二十个哈都装不下他的幸灾乐祸。 等心情平复下来，小刘给我转述了现场状况。 晚会一开始，白晴晴就像个花蝴蝶一样在人群中到处穿梭。 见人就炫耀自己能拿下上亿的订单。 其他人也都很给面子地和她敬酒沟通，吹得白晴晴飘飘欲仙。 可等到约定时间，神秘大佬却始终没现身。 赵总和白晴晴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 等时间一长，台下众人议论纷纷，他们的面子就有些挂不住。 只能僵笑着脸干等着。 左等右等，却只等来了个秘书模样的人。 对方表示公司人员没到齐，晚会就不算开始，他们老板也就没有要出席的打算。 「然姐，你是不知道白晴晴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等等，我拍了好多图片，这就发给你……」 正收着照片呢。 白晴晴阴魂不散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这次我选择接通。 不给对面开口的机会，直接甩下录音： 「别说是求你，但凡我白晴晴主动联系你，我就直播扇自己巴掌……」 足足二十遍的循环播放。 耳边的呼吸声浓重又窒息。 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白晴晴那一脸吃屎般的憋屈损样。 啪地一下，电话被猝不及防地挂断。 我丝毫不慌。 心里刚默念了三个数的倒计时，电话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这次换了人。 是赵总打来的。 「乔然，你别弄这些有的没的，现在有急事，你赶紧来公司一趟……」 听到这话我不客气地嗤笑出声，再一次地把电话挂了。 反反复复打了快有十多个电话。 赵总终于学会了说话的艺术。 从一开始的「乔然，你识相点，别给脸不要脸」，到中途「也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乔然，你就大度一点」—— 最后的最后，赵总实在憋不住了。 他低声下气，言语卑微： 「乔然，你就赶快过来吧，公司真的离不开你……」 「算我求求你了姑奶奶……」 这不是会求人嘛。 我淡定地按下录音暂停键，电话那头勉强答应了赵总。 倒不是因为看在赵总那张大脸上，而是肚子正好有点饿。 免费的帝王蟹，不蹭白不蹭。 12. 一进晚会现场，我直奔帝王蟹。 半路却被白晴晴拦下。 她咬牙切齿地质问我是不是早就和神秘大佬勾搭上了。 我思索了一番，从容点头：「我和他早就认识了。」 可不是嘛。 在手术室门口看着我出生被抱出来。 但白晴晴的脑回路好像和平常人不太一样。 她脸黑成炭：「乔然，你好样儿的！」 刚要发作，似忽然看到了什么，脸上笑成一朵花。 我回头一看。 视线瞟到了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嗯？ 我缓缓睁大眼睛。 就看到几个月没见的亲爷爷，年过七十，史上最时尚的英俊小老头。 把他花白的头发全染黑了！ 我一下没绷住，面露惊讶。 爷爷自得地冲我眨眼炫耀：孙女，爷爷帅不？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偏偏，这点细微的小动作被白晴晴捕捉到。 「乔然，原来如此啊……呵。」 她视线轻蔑地对着我上下扫荡，表情带着鄙夷。 我直接无视。 快步往爷爷身边走去。 好久不见，爷孙俩得好好聊聊。 但此刻的白晴晴就像是个狗皮膏药一样。 怎么甩都甩不掉。 好不容易挤到爷爷身边。 她端着酒杯插话进来：「乔老总，我就是和您对接项目的晴晴，久仰大名～」 以至于刚准备要和我打招呼的爷爷只能把话咽回去，有礼貌地和白晴晴碰了个杯。 而白晴晴却赖在原地不肯离开，一个劲儿地搭讪。 言语间还把我拉扯进来： 「乔然，你保密消息做得也太好了吧，大家可都不知道你和乔总关系匪浅。」 「藏得这么深，该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可不能仗着乔总宠你，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爷爷听着不着调的话，已经皱起了眉。 我算是听明白了。 白晴晴这是误认为我是爷爷包的小宠儿。 这智商，都想不到别的关系上去。 啧啧…… 看着她一脸眉飞色舞的模样。 都不知道死这个字是怎么写的。 可白晴晴偏偏还一无所知。 她把酒杯硬塞进我的手里，暗示道： 「乔然，你懂不懂礼数，还不赶紧敬乔总一杯，可得把人伺候好了。」 「乔总您放心，我们晚上还安排了总统套房，保证您用得舒心……」 毫不遮掩明晃晃的拉皮条的心思。 我望着爷爷那已是黢黑的脸色。 已经看到了白晴晴未来凄惨的下场。 果不其然。 当她再聊起些暧昧无耻的话语时，我爷爷彻底爆发了。 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酒杯。 朝着白晴晴那张科技脸，猛地泼过去！ 「谁给你的狗胆，敢欺负我乖孙女！」 那如洪钟似的大嗓门震耳欲聋。 全晚会的人都惊呆了。 白晴晴更是煞白了一张脸。 双腿哆嗦着，直接跪在了地上…… 只有我淡定竖起大拇指。 「爷爷，你帅裂了。」 13. 我爷爷是当年国内第一批暴富的煤老板。 在风口浪尖时他抓住投资的机遇，摇身一变成为龙头企业家。 做事雷厉风行，快刀斩乱麻。 以至于白晴晴连狡辩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就被身后乌泱泱的保镖给按倒在地上，嘴巴被堵得死死的。 混乱之际，爷爷站到我身旁，安抚性地拍拍我肩膀。 「别怕，有爷爷给你撑腰！」 刹那间，几乎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激动、羡慕、恐慌、害怕…… 尤其是赵总。 「乔然，原来你爷爷是业界大佬，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那一脸震惊、懊恼，又夹杂着后悔莫及的复杂表情，看得让人直发笑。 晚会匆匆结束。 白晴晴被直接送进了警局。 爷爷气不过，以造谣罪起诉了她。 「谁也不能欺负我的乖孙女！」 他甚至还想买下整个公司，让我作威作福。 我拒绝了。 而是选择在几个月后，自己通过贷款将经营不当的公司买下来。 摇身一变，成了公司唯一的大老板。 没办法，公司失去了我的业绩支撑，又听闻我是业界大佬孙女这层关系，谁也不想和赵总合作了。 后来他一个大男人几乎哀求着我把公司买下来。 我自然不是对他心软，而是舍不得自己打下的基业和那群陪伴我的好组员们。 以极低价格，让老赵灰头土脸地走人了。 回公司第一件事，我就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开除墙头草油条子，留下了像小刘这些真正会做事干活的员工。 有了之前的经验，倒也不艰难。 还给公司取了个新名字—— 「初本」。 坚守本性，不忘初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