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曹云金时来运转。
自从他离开德云社后,郭德纲一直心存芥蒂,时常挤兑他。
2016年修德云社家谱时,公开说他“欺师灭祖悖逆人伦”,夺回他的艺名,将他逐出师门。
曹云金写下6000字的控诉长文,晒出了保存多年的发票回击,一时郭德纲也无言以对。
不过,他虽然赢了骂战,却输了前途。
之后,曹云金相声越说越差,只能在演艺圈里勉强混口饭吃。
期间还曝出家暴出轨丑闻,路人口碑差到了极点。
直播带货被骂到下播,社媒上装疯卖傻,沦为过街老鼠,几乎要销声匿迹。
没想到,今年曹云金在短视频平台上开启了“直播相声”,免费给观众表演传统相声段子和评书,一下子逆转了口碑。
直播间里,曹云金穿着长袍大袖,收敛起了昔日锋芒,言谈举止十分谦和,称呼大家伙儿为“观众老爷”。
给观众表演节目很卖力气,直播间同时在线人数最高突破了30万。
他直播间的弹幕也换了一种画风。
过去观众骂他“孽徒”、“抛妻弃子”、“欺师灭祖”。
现在的观众为他击节叫好。
有人甚至说,他换了个打扮说起相声来,已经有了大师风范。
有人夸赞他是“后郭德纲时代”的相声第一人。
还有人已经开始探讨,曹云金的“直播相声”,是否会挑战德云社的霸主地位。
曹云金,一个桀骜不驯曾被打成欺师灭祖抛妻弃子的“劣迹”艺人,仅仅用几个月,就打了漂亮的翻身仗,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曹云金的境遇,也让人忍不住想起了,曾经娱乐圈的另一位“弃儿”。
他就是文章。
文章的故事,大家已经耳熟能详,他从中戏毕业之后,迅速和大他8岁的马伊琍谈起了姐弟恋。
然后在马伊琍的推荐下,接连出演了《奋斗》《裸婚时代》《失恋33天》等热门影视剧,成为一线男演员。
两人结婚后,文章又打造起了“爱妻人设”。
10年前网上,到处充斥着他的“爱妻语录”,什么“我永远都是马伊琍身后的小男人”;什么“我做过最牛的事儿,就是娶了马伊琍”。
演技过关,作品够硬,人设讨喜。
那时候的文章,是娱乐圈的香饽饽。
李连杰认他当干儿子,周星驰接连两部电影找他当男一号,姜文找他客串角色。
他自己还成立了工作室,自立门户后拍摄的《小爸爸》也拿到了收视冠军。
那时候的文章,是奔着男演员中生代第一人的路子走的。
但2014年,文章出轨姚笛被记者曝光,这就是著名的“周一见”事件。
现在看来,文章确实做错事儿了,但付出的代价,有些沉重。
成龙犯过类似的错误,依旧是大家心中的大哥;
薛之谦犯过更严重的错误,但“求锤得锤”后依然屹立不倒;
陈飞宇最近也深陷类似丑闻,但风声过后依然可以出来拍电影。
文章却一夜崩塌了。
他之后想过很多办法东山再起。
2015年,搭档李雪健出演《少帅》,剧很火,他依旧没一点儿动静;
同年,他和马伊琍高调策划了一场求婚秀,但“爱妻人设”,没再树起来;
2016年,周星驰拍摄《美人鱼》,他本来是主角,直接被邓超替换,只能演个配角。
他演的角色倒是很出彩,在网上成为表情包,但人还是没火起来。
2017年,在李连杰的牵线搭桥下,他作为导演执导了马云的《功守道》。
本以为能一飞冲天,结果之后阿里影业的资源根本没给到他。
干爹李连杰在公开场合避谈他,马云在被逼问下才说“他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回应他的争议。
2018年,包贝尔导演处女作《胖子行动队》上映,口碑很差。
本片主演临时放鸽子,文章作为替补出演了这部烂片,可见他已经成为了资本的弃子。
2020年,《装台》在央视热播,文章戏份全被删,时隔6年,他依然是个敏感词。
最近,文章一共露面三次。
一次是话剧舞台上;
一次是和女友在海南机场;
一次在中戏的同学聚会上。
38岁的文章,看上去精神状态不佳,面容憔悴,几乎和路人无异,显然在无戏可拍后,他已经放飞了自我。
这就奇怪了。
按理说,曹云金和文章都是类似的人。
他们在各自领域里,有很高的天赋,都曾有可能成为行业领军人;
他们也都因为年少轻狂栽了跟头;
他们还都离过婚。
但为何犯了错的曹云金能东山再起,同样犯了错的文章,却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呢?
皮哥看来,主要原因有三点。
其一,两人所处的“圈层”不一样。
曹云金本职是说相声的,相声行业曾在上世纪80年代达到巅峰。
马季、牛群、冯巩等人将相声带上春晚舞台,春晚相声让相声这门艺术走进了千家万户。
可是到了90年代,小品逐渐取代了相声,相声彻底落寞,2004年,在郭德纲横空出世前,相声已经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
郭德纲某种程度上为相声续了命,但他一个人是无法抵抗时代洪流的。
早期的郭德纲发掘了很多老段子,并且不断推陈出新,为相声的再次繁荣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但随着名气增大,地位提高,他已经好久不创作新段子了。
现在的郭德纲演出,几乎就是把过去的老段子撺掇撺掇上台了,内容无非是于谦家那点儿破事儿,加点屎尿屁的梗。
他底下的徒子徒孙们,业务能力也让人堪忧。
“德云一哥”岳云鹏,这些年多次登上春晚,名气上来了,表演水平也提升了一大截,更拥有了国民级的知名度。
但他和之前相声大师比,明显差了档次,基本功不扎实,创作能力不足。
除了《五环之歌》,口头禅“我的天呐”,以及贱萌的表情外,他并没留下太多经典作品。
郭德纲大儿子郭麒麟,跑去逐梦演艺圈了,说相声不过是他的副业。
还有张云雷、秦霄贤之流,完全走的是偶像路线,德云社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了一个MCN机构,饭圈文化浓厚,离相声越来越远。
在这个背景下,尽管曹云金已经淡出相声界好多年,但他当年是得到了郭德纲真传的,表现出来的天赋也是惊人的。
当一个行业整体式微的时候,大家当然会格外怀念他。
直到今天,“曹云金重回德云社”的传闻依旧不绝于耳,尽管是大家的一厢情愿,但也能说明问题。
反观文章,他处在影视圈。
影视圈在过去20年里,尽管乱象丛生,经历过煤老板时代、流量时代的侵蚀,但整体是积极向上的。
这一点从电影票房和每年拍摄的影视剧数量,就能窥探一二。
同样内娱虽然“群魔乱舞”,但港台娱乐衰败得更快,内娱有雄厚的资本背书,整体的影响力,也是越来越大。
文章处在这样一个向阳行业里,作为一个时代旧宠,很难被新时代的观众接受。
这些年每当文章准备复出,网上就会出现类似的言论:
“文章这种人也能复出吗,娱乐圈还有他的位置吗?”
其二,两人的业务能力不一样。
相声行业每年都涌现大量新人,郭德纲的徒子徒孙多达几千人之多。
但最像郭德纲的,只有曹云金一人,得到郭德纲真传的,唯曹云金一人。
早年前,曹云金还在德云社时,郭德纲就给他办过专场,并且亲自给他捧哏。
曹云金在舞台上的应变能力、气口、节奏、神韵,都让人惊叹,相声后继有人了。
而那时候岳云鹏刚刚进入德云社,在台下端茶倒水等待机会。
后来,郭德纲与北京台交恶,德云社被贴上了“三俗”的标签,德云弟子纷纷出走。
危难之时,郭德纲立刻想到了曹云金,给他开出了一份十年合约,用他来稳定军心,可见老郭对他的重视程度。
再后来,曹云金离开德云社,业务生疏,在舞台上的观众缘和表现力,也逊色于岳云鹏。
但是最近的“相声直播”中就能看出,只要他放低身段,回归老本行,基本功还在,气色神韵还在,他就是吃这碗饭的。
总之,曹云金的业务能力在相声界是不可替代的。
反观文章。
他的演技不俗,但影视圈里最不缺的就是演技好的人。
今年爆火的《狂飙》《漫长的季节》,让一大批演技卓越而名气不大的演员,走到了观众面前。
张颂文这样的演技派,明明可以给明星当老师,但直到40岁,还买不起北京的房子。
如果不是《狂飙》爆火,他很可能一直不温不火,由此可见整个圈子里,有多少被埋没的好苗子。
文章之前能站在那个位置,不是他演技多好,而是他有个会来事儿的老婆。
能帮他拿下,别人拿不到的资源,是资本把他捧上那个位置的。
不信你们看,文章落寞后,马伊琍自己从幕后走向台前,立刻凭借《我的前半生》再次翻红。
这足以证明,演戏这行业门槛并不高,不信你看看,多少表演综艺里,一大票明星都跑来表演,大谈演戏梦想。
不信你们看,多少顶流爱豆,出演几部剧,只要演技不拉垮,粉丝都能吹捧“演技炸裂”。
再买几篇通稿,立刻能转型成实力派演员,甚至拿到表演类奖项,也不在话下。
在这种大环境下,文章那种用力过猛的演技就很难再出头了。
总之,文章的业务能力在圈内一抓一大半,他错把老婆的支持,当成了自己的能力。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两人的待人接物,决定了迥异的命运。
曹云金看似“罪大恶极”,但算来算去,他其实只得罪了一个人——郭德纲。
而且真实原因还有情可原。
当年曹云金是德云社一哥,但是几乎赚不到钱,一个月演30场工资也就4000元。
他自己曾经吐槽,有时候从北京跑到天津演出,演出费还不够来回的路费。
各位打工人代入一下,这就相当于公司的销冠只能拿底薪,搁谁受得了。
郭德纲那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在拿封建师徒关系约束徒弟们,说白了就是典型的职场PUA。
曹云金离开后,从没说过德云社的坏话,在公开场合一直说“郭德纲是我师父”,逢年过节也给老郭拜年。
所谓先撩者贱,是郭德纲自己睚眦必报,到处阴阳徒弟。
台上说“不是所有的虫子都能变成蝴蝶因为有的是他娘的蛆”,台下接受采访又说曹云金混不下去随时欢迎回德云社。
真在后台见了曹云金,曹云金上前示好,他直接拂袖而去。
以上这些曹云金还能忍受,但2016年,郭德纲借着修家谱,直接收回曹云金艺名,将他逐出师门,这种羞辱换谁也无法忍受啊。
郭德纲说曹云金是欺师灭祖,各位品一品,曹云金不过就跳了个槽,至于背这么一口大锅吗?
曹云金和郭德纲对线的时候,曾经暗示手上有郭德纲的黑材料。
但郭德纲败下阵来后,曹云金也留了一手,没有曝光出来。
整个过程曹云金于情于理,都没有大错。
师徒之争10年后,吃瓜群众基本看穿了真相,曹云金并没有做啥错事。
再看看其他人,对曹云金的态度。
首先是德云弟子,如果不是前一哥出走,他们可能至今还在领着一个月4000的微薄薪水,岳云鹏可能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用切格瓦拉的话说:
“我们走后,他们会给你们修学校和医院,会提高你们的工资,这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来过。”
曹云金某种程度上做了一次英雄,是他献祭了自己,刺痛了郭德纲,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管理有问题,为了留住人才,才给徒弟提薪。
这些徒弟们表面上得跟着师父骂曹云金忘恩负义,实际上背地里都得感激他,有网友就调侃,岳云鹏高低得给曹云金立一块碑。
除了和德云社的恩怨外,曹云金的圈内人缘其实不错。
他能说会道,特别会来事儿,圈内好友一大帮,很多女星也被他的口才吸引和他谈过恋爱。
当然,曹云金本身恃才傲物,经常口出狂言,但他充其量就是“嘴贱”,不算什么大恶之人。
曹云金在婚内曝过出轨丑闻,但他和前妻最后和平分手,据说还赔了不菲的分手费,前妻也没闹过事儿。
这么说来,曹云金虽然口碑不佳,但几乎没犯啥严重错误,他能翻身并不奇怪。
反观文章,他看似只犯了一个错,但之前已经把人品败光了。
在最巅峰的那几年,他已经目空一切,不可一世。
宣传电影,他接受采访一半,就躲到厕所不出来;
出席活动,他要喝现磨咖啡,还要工作人员当着他的面磨;
录制综艺,他深更半夜要吃油泼面,逼得工作人员差点下跪。
文章在人设崩塌之前,已经口碑坏了,金星在节目中都戏称他是“吃油泼面的明星”。
换言之,他把身边所有人都得罪了,唯独没有得罪马伊琍,这个爱妻人设帮他扛过了枪林弹雨。
但是“周一见”事件,他把最不该得罪的人得罪了,只能自食其果了。
马伊琍当下放过了文章一马,发表了“且行且珍惜”的感人言论;
第二年陪他上演了求婚大戏,之后还多次帮他复出,但心底的那根刺已经埋下了。
2019年,“周一见”事件女主姚笛刚和别人结婚,马伊琍就立刻和文章离婚,用最温柔的方式报复了丈夫的不忠。
换句话来说就是,文章得了曹云金的病,但没有曹云金的命。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惹怒了郭德纲的曹云金,在风波过后,反而得到了打工人的理解,重新翻身做主人。
得罪了所有人的文章,只能黯然接受自己过气的命运。
文/皮皮电影编辑部:一粒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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