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儿子,好好活下去。”
2018年9月,杭州毒保姆莫焕晶戴镣铐与儿告别后,被注射死刑。
她曾以勤恳形象入林家,随着她的贪婪日益膨胀,一场关于金钱、欺骗与背叛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01
1983年那个炎热的夏天,7月,广东东莞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莫家小院里传来阵阵喜悦的哭声,莫焕晶就这样呱呱坠地了。
小焕晶从小就爱腻在爸妈怀里,她抬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妈妈,我是不是永远都是你的小公主呀?”妈妈笑着,眼里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虑,轻轻点了点头。
可世事难料,妈妈的身体日渐衰弱,最后还是抛下了这个家,去了再也回不来的地方。
小焕晶哭成了泪人儿,拽着爸爸的衣角,哽咽着问:“爸爸,妈妈她去哪儿了?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爸爸搂紧她,声音抖得厉害:“宝贝,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旅行,但她一直在天上看着我们,保护我们。”
没多久,爸爸说要找个新妈妈回来。小焕晶虽小,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她偷偷抹眼泪,小心翼翼地问:“爸爸,有了新妈妈,你还会像以前那样疼我吗?”
爸爸揉揉她的头发,语气坚定:“傻丫头,你永远是我的心头肉,谁也比不上。”
但新妈妈的到来,并没让家里多添几分温暖,反而让小焕晶觉得自己像是被遗忘在角落的布娃娃。
她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对书本也提不起兴趣,初中毕业那天,她毅然决然地决定,要离开学校,去外面闯一闯。
幸好,还有个疼她的姨妈。
姨妈是个能干的女人,自己开了家公司,听说小焕晶的情况后,二话不说就把她接到了身边,拍着胸脯保证:“焕晶啊,这儿就是你的第二个家,姨妈以后就是你的亲妈!”
在姨妈的公司里,小焕晶像是找到了新大陆。
姨妈手把手教她算账,教她怎么和人打交道,还时不时给她打气:“焕晶,学历不高不碍事,只要咱们勤快,脑子活络,好日子自然来敲门。”
就这样,在姨妈的精心栽培下,小焕晶从一个啥也不懂的小姑娘,慢慢变成了一个优秀的会计。
02
随着莫焕晶的日子越过越安稳,手头也宽裕了起来,她的社交圈子也跟着扩大了。
闺蜜给她介绍了个男的,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家温馨的咖啡馆里。
麦某那人,一看就挺实诚,说话也和气,莫焕晶心里头挺满意。
“你看我咋样?”麦某有点儿紧张,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了。
莫焕晶笑了笑,挺大方地说:“挺好的,人实在,我挺喜欢的。”
麦某一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
俩人交往了一段时间,麦某的实在劲儿和公婆的好脾气,正对了莫焕晶心里那个家庭和睦的愿。
于是在一个月亮特别圆的晚上,麦某鼓起勇气,向莫焕晶求了婚。
婚礼上,俩人的笑容比啥都甜,婚后的小日子也是过得有滋有味。
可是自从儿子小麦出生后,一切都变了。
莫焕晶才23岁,就开始迷上了打牌、买六合彩,还染上了网上赌博的恶习。
家里人看她平时挺靠谱的,又忙着带孩子,就没太管她这些爱好,以为是她放松心情的方式。
直到有一天晚上,麦某无意间撞见莫焕晶躲在房间里偷偷买六合彩,他惊讶地问:“焕晶,你这是干啥呢?”
莫焕晶有点儿慌,赶紧解释:“就随便玩玩,不会输太多的。”
但麦某知道赌博的厉害,脸色一沉,认真地说:“焕晶,这可不行。赌博能把咱们这个家给毁了。”
可莫焕晶没当回事,赌瘾越来越大,最后还借上了高利贷。
债务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终于有一天,家里人发现了她的秘密。
“焕晶,你怎么能这样啊!”公婆气得不行,质问她。
“我……我就是想赢点儿钱嘛。”莫焕晶无力地狡辩。
丈夫和公婆不仅要应付那些上门讨债的小混混,还得接那些没完没了的催债电话。
他们被逼得天天以泪洗面,丈夫一边帮妻子还债,一边苦口婆心地劝她回头。
“焕晶,你醒醒吧!赌博只会让你越陷越深,回不了头了。”丈夫说着说着就哭了。
但莫焕晶已经被那些一夜暴富的美梦给迷了心窍,她不仅偷偷拿走了公婆的养老钱去赌,还天天找丈夫要钱。
丈夫心灰意冷,实在受不了了,提出了离婚。
法院看莫焕晶这样,就把儿子判给了丈夫。
离婚后的莫焕晶更放肆了,她没法再从丈夫那里“捞钱”,就开始打起了亲姨妈的主意。
“姨妈,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赌了。我打算从头开始,好好赚钱还债!”莫焕晶跟姨妈保证得信誓旦旦的。
姨妈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但还是决定给她个机会。
可没想到,没过多久,莫焕晶就利用自己会计的身份,挪用了姨妈公司的一大笔钱,全都扔进了赌场。
这笔钱就像扔进了无底洞,连个响儿都没听见。
姨妈发现后,彻底失望了,莫焕晶只好离开了公司。
她之前欠下的60万赌债就像个噩梦一样,紧紧缠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03
为了躲开那些讨债的,莫焕晶咬咬牙,离开了熟悉的家乡,一头扎进了繁华的杭州。
她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勉强糊口。
想想以前那挥金如土的日子,她哪甘心就在这小餐馆里端盘子啊?
心痒难耐的莫焕晶,琢磨着得换个活法。
于是,她加入了家政公司,干起了保姆这一行。
这一干,可算是让她开了眼界,天天进出那些别墅、豪宅,她感觉自己都快成那屋里的一份子了。
每次看到雇主家里那些闪闪发光的宝贝,她心里就跟猫挠似的,痒得不行:“这些有钱人,我拿他们点儿东西,他们肯定发现不了。”
2015年7月,莫焕晶在一户人家做保姆,趁雇主不注意,偷了两瓶茅台酒。
这一次以后,就有些收不住了。
同年11月到12月,她又在另一户人家,偷了好些戒指、项链去典当。可典当要身份证,她怕露馅,又急急忙忙赎了回来。
到了2016年,莫焕晶在李某家做保姆,这次她学聪明了,直接偷了6500元现金。
结果被发现了,她眼泪说来就来,跟雇主李某哭诉:
“老板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家里老爹突然得了癌症,晚期了,我本来想这个月跟您预支点工资,可就算我把工资全搭上,也不够啊!所以我就……”
她这一哭一求的,雇主李某心软了,就让她把钱还回来,也没报警。
莫焕晶这人,法律意识淡薄,再加上她那套“花言巧语”屡试不爽,胆子是越来越大。
04
2016年9月,莫焕晶算是走了狗屎运,找到了个让她做梦都能笑醒的工作——在林家当保姆,林家月薪直接给到了7500元。
林家的女主人朱小贞,跟莫焕晶同岁,俩人一见面就特别投缘,朱小贞对莫焕晶那叫一个满意。
朱小贞心眼儿好,还把自己那豪车借给莫焕晶开,就为了让她接送孩子方便点儿。
莫焕晶那叫一个得意,整天在朋友圈里晒,说自己马上就要过上富婆的生活了。
可实际上呢,她心里那点儿贪婪和赌瘾,根本就没消停过。
有一天,莫焕晶找到朱小贞,支支吾吾地说:“小贞啊,我有个事儿想求你帮个忙。”
朱小贞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啥事儿啊?”
莫焕晶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最近看到有个房子做活动,挺便宜的,我想给我爸妈买一套,等他们老了有个住的地方。”
这时候,林生斌也插话了:“这事儿挺好的啊,房子现在涨价快,你挑的时候得选个好地段。”
莫焕晶感激地点点头,接着说:“可是我现在手头紧,还差10万。所以,我想能不能跟你家借10万块钱,我以后这几年都不要工资都行。”
朱小贞一听,也没多想,就爽快地答应了。
可谁知道呢,莫焕晶拿到钱后,压根儿就没去买房子,直接就把钱扔进了赌场那个大窟窿里。
05
朱小贞家里有钱,当时在洗发店遇到了当理发师的林生斌,俩人一来二去的,就有了感情。
虽然朱小贞的父母不太乐意,但架不住女儿喜欢,最后还是点了头。
婚后朱小贞就专心在家带孩子,林生斌则跟朱小贞的哥哥一起打理公司。
2016年6月下旬的一天晚上,朱小贞睡着睡着,突然觉得有点冷,醒来一看,身边的丈夫林生斌不见了。
她心里有点儿不踏实,就起来往客厅走,结果屋里漆黑一片,就听见隐隐约约的争执声。
她悄悄地往门口挪,那争执声越来越清楚。她一推开门,眼前的场景直接把她给吓懵了……
莫焕晶手里拿着的是她早年间买的一块手表,而站在她旁边的,是个一脸凶相的男子,正死死拽着那块表不放。
朱小贞这才想起来原来丈夫林生斌还在外地出差,自己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她心里非常震惊,平时看莫焕晶挺老实的一个人,没想到竟然会背地里偷她的金银首饰和现金。
更让她心惊胆战的是,这个男子竟然是莫焕晶在赌场里认识的,一个彻头彻尾的瘾君子。
他给莫焕晶出谋划策,让她带着自己一起来偷林家的东西。
“表这种东西,卖二手的最值钱了,我还知道哪些牌子的表有人专门收。”男子的话让朱小贞心里直发毛,想想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她更是后怕不已。
朱小贞心里盘算着,得赶紧想办法把这个莫焕晶给换了。
于是,她打定主意,私下里跟莫焕晶说说,想找个借口把她给辞了。
莫焕晶因为赌博的瘾头,心里一直对林家想让她走的事儿耿耿于怀,像块石头压着似的。
终于这块石头在一次赌博输得精光,手机里一分钱不剩的时候,彻底炸了。
06
那是2016年6月某天的深夜,莫焕晶在某网络赌博里,把钱都输了个干净。
绝望之下,她心一横,决定从雇主朱小贞家里偷点东西来填补亏空。
朱小贞其实早就防着莫焕晶这一手了,所以在客厅里悄悄装了个小摄像头。莫焕晶一看,心里就有了主意。
“家里没男人,我只要用打火机把书、沙发和窗帘都点了,再顺手把那摄像头也给烧了。等火小了我再扑灭,这样谁也不知道是我干的。”莫焕晶心里盘算着,“说不定他们还会感激我,给我点钱呢。”
她悄悄溜进孩子们的房间看了看,又轻轻敲了敲朱小贞主卧的门,确认母子四人都睡熟了。
莫焕晶走到摄像头前,用孩子写字的纸把它盖住。
然后拿出打火机,一点,火苗子就窜起来了。为了让火烧得更旺,她还把窗帘和沙发都点了。
可那时候正是夏天,火势一下子就蔓延开了。
没几分钟,小火苗就变成了大火龙,莫焕晶的计划彻底失控了。
一场大火突然就在蓝色钱江小区的一户人家里烧起来了。朱小贞和三个孩子被浓烟围得严严实实的,根本跑不出去。
“莫姐!救命啊!”朱小贞被浓烟呛醒了,她想往外冲,可门烫得跟火炉似的,根本靠近不了。
火海里头,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助。
而莫焕晶呢,听到朱小贞的呼救声,却发现自己啥都做不了。
她和主卧之间隔着一个客厅,火势已经没法控制了。
可这时候,她没想着报警或者找其他救援方式,而是被贪婪蒙蔽了心眼儿,匆忙搜刮了些财物就逃了。
留下的是朱小贞和三个孩子,他们被浓烟裹着,昏迷不醒,生命危在旦夕。
5时04分,小区居民发现了火情,赶紧打了火警电话。5时07分,消防员就到了现场开始救援。可让人震惊的是,消防员到了之后的三分钟,也就是5时10分左右,莫焕晶才想起来报警。她的迟缓让救援行动变得更难了。
后来警方一查,发现这场火灾就是莫焕晶搞的鬼。她因为赌博欠债,心里怨恨,就纵火报复。
2017年8月,莫焕晶被正式起诉了。同年11月底,她的辩护律师发布了她写给林生斌的致歉信,信里她说了自己的悔意和愿意器官捐献的意愿。
可法律是公正的,不会因为她的悔意就改变判决。2018年6月,二审裁定维持了一审判决,判处莫焕晶死刑。
行刑前,莫焕晶戴着镣铐跟儿子告别。这场荒唐又可怕的放火案终于结束了,但留给人们的却是无尽的悲痛和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