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什么样的男人生活久了,女人也会跟着同化成为他的样子吗?

芝芝文语 2024-08-23 16:44:46

图片来源于网络

回到屋里,凌苗垂眸看着他的手。

泡了一早上的水,都泡得发白褶皱了。

她执起他的手,缓缓摩挲着,抬眸看着他。

“嗐,这有什么。”花郁尘收回手,“等会就好了。”

“饿了吧?老公换个衣服,带你去吃东西。”

他推着她进入换衣间。

关上门传来凌苗的声音,“干嘛?”

花郁尘笑道,“我跟你换。”

出来之后,凌苗一身白粉拼色的孕妇休闲套装。

又是粉粉嫩嫩的。一点也不符合她的审美。

凌苗看着蹲在面前给她换鞋的男人。

“你为什么总喜欢我穿这种减龄风格的衣服?”

花郁尘说,“因为好看啊。”

凌苗回道,“可是我以前很少穿。”

花郁尘说,“你年纪本来就不大。”

“工作穿正装就算了,私服还是多体验不一样的感觉嘛。”

凌苗问,“什么感觉。”

“年轻自由的感觉呗。”花郁尘替她穿好鞋子起身。

年轻…自由…

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忽略的东西。

他却偏偏要带她找回来…

这就叫近朱者赤吗?

跟着什么样的男人生活久了,女人也会跟着同化成为他的样子。

比如跟着年轻开朗的男人,女人心智也开始年轻。

跟着沉默寡言的男人,女人也跟着沉默不语。

跟着抠抠搜搜的男人,女人也拮据得开始学着省钱。

其实,婚姻里另一半的情绪价值很重要。

能直接影响到一个家庭的氛围。

或是剑拔弩张,或是死气沉沉,亦或是欢声笑语。

自从跟他结婚以来,好像她总是被他逗得发笑。

家庭氛围也总是轻松欢快的。

这个转变跟她之前的生活变化极大。

凌苗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散着,被他加了顶白色的鸭舌帽。

好像…确实是年轻了不少啊…

看着不像一个公司的总裁了。

花郁尘牵着她,出了门,“老婆,想吃什么?”

凌苗说,“去喝粤茶吧。”

“好。”

茶楼里。

凌苗见花郁尘乐呵呵的打字回复信息。

她问了一句,“聊什么呢?”

花郁尘把手机递给她看。

原来是他今天发的那条社交圈炸了。

下面满屏回复,他回都回不过来。

花郁尘放下手机,笑说,

“这要是哪天抱在手里,去我那帮兄弟面前转一圈。”

“绝对比开黄金跑车还要炫酷。”

“到时候干爹成群,咱孩子去哪儿都有一班人罩着。”

他那帮兄弟,各行各业的都有,这都是他儿子的资源呐。

从茶楼出来,就已经是中午了,今天算是早中饭一块儿吃了。

刚回到家里,随便花就叼着它的狗盆,站在门口。

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开始骂骂咧咧了。

“汪汪汪汪汪!!”

你们出去浪漫,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

难道我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吗!

我要干饭!我要干饭!!我要干饭饭饭饭饭饭饭饭!!!

花郁尘关上门,捡起它饭碗,“就来就来。急什么。”

随便花咬着他的裤管,拖拽着他去到狗粮桶那边。

花郁尘扒开它,“不就晚了那么一会儿嘛,搞这么大阵仗。”

“汪汪汪汪汪!!”

那不是一会儿,那是亿会儿!

他边给它准备狗粮,边说,“随便花,你好歹是只银狐。”

“你看你现在哪里还有一点狐狸样,都快胖成银猪了,得减减肥。”

“汪汪汪汪汪!!”

减回?减什么回?

它一口一口辛辛苦苦吃出来的肉,凭什么说减就减。

不减。打死不减。

花郁尘给随便花准备好了狗粮,又加了鸡腿,鱼干,水果,蔬菜,肉脯。

这不长肉就怪了。

之前家里也养过狗,不过是退役军犬,是爷爷带回来了。

保留了在部队的饲养方式。

花郁尘耳濡目染,也按照饲养军犬那样的方式养随便花。

结果谁知道随便花就是一个懒家伙,吃饱了就不爱动弹。

人家军犬是消耗过度。

它倒好,全用来囤秋膘了。

改天他真得带它减减肥了。

“老婆。 ”

人呢。

凌苗去到露台那边,摸了摸今早晒的衣服,好在今天太阳够大。

今天再晒一个下午就满是阳光的味道了。

“老婆。”

凌苗回了屋,“干嘛?”

“去哪儿了。”

“看看外面晒的衣服。”

花郁尘扶她坐在沙发上,“过段时间得带着随便花出去跑步减肥了。”

凌苗看着那边大吃特吃的随便花。

笑道,“只要你能拖它出门去公园。”

“估计你就算带它去了,它也只是换个地方睡觉。”

失策失策,挑了只懒家伙养。

这样风和日丽的午后,微风不燥。

阳光洒满了露台和屋内的每个角落。

岁月静好的感觉,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凌苗抵了抵他,“去把我手机拿来,正好最近新出了一部剧。”

“有事求我呀?”

花郁尘凑过去,贱兮兮的说,“亲一下就去。”

凌苗毫不吝啬的亲了他一下。

讨了个吻,心情甚好,“得咧,老公现在就去。”

凌苗将手机上的剧投屏到幕布,随后垫了个枕头,半躺在沙发。

花郁尘拿了个指甲钳席地而坐。

凌苗看着电视,身边传来剪指甲的声音。

她将自己的手也伸了过去,“顺便。”

花郁尘转了个身,面对着她,执起她的手。

女人的手跟男人很不一样,白白嫩嫩,摸起来的感觉是软软的。

他没敢剪得太深。

圆滚滚的随便花也凑了过来,趴在他身边,懒洋洋的闭上眼睛。

花郁尘说,“去你的狗屋睡去。”

随便花懒懒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它就要!

剪完手上的,花郁尘起身,盘腿坐在沙发上。

将她的腿放在自己身上,将她脚上的指甲一并剪干净。

自从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很多需要弯腰的事都弯不下。

穿鞋袜剪指甲就是他代替的。

凌苗的目光从电视上挪至他的脸颊。

他认真时的样子很是好看,五官线条精致得没话说。

这基因,想来她的孩子遗传一半都很好看了。

凌苗缓缓抬手,顺着他的头发。

花郁尘侧头看她,“怎么了?”

凌苗摇头。

花郁尘一脸坏笑,“是不是又被你老公的美色吸引了?”

他是真的不含蓄,能夸大其词,绝不藏着掖着。

但是凌苗也不想违心,笑着嗯了一声。

花郁尘撑在她身侧,往她身上爬去。

低笑一声,“老婆…气氛都到这里了…要不要做点什么…”

“不行。什么也做不了。”

花郁尘撑在她上方,啄了一下她的唇,“要不,亲会儿?”

凌苗似笑非笑的,“花郁尘…你怎么这么没羞没臊的呢…”

花郁尘贴着她的唇,低喃道,“傻老婆…男人越坏女人越爱啊…”

他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吮着。

凌苗抬起手,动容的勾着他的脖颈,放任他为所欲为的吻。

花郁尘不忘撑着点身体,给小崽子多一点活动空间。

省得爸妈的爱太令人窒息。

电视还在放映,边上睡着那只白色的胖银狐。

沙发上是纠缠不清小夫妻,在午后的暖阳里肆意缠绵。

腻歪了个够,花郁尘半躺在里侧,拥着她一起看剧。

这阳光实在催眠。

最后看得他昏昏欲睡了,迷迷糊糊唤了一声,

“老婆…外面晒的衣服还没收呢…”

结果怀里的人没声儿,他睁开眼睛看了看。

好家伙,都睡得跟随便花一样熟了。

他哭笑不得看着她,啄了下她的脸颊。

随后缓缓抽出手。

去拿了床毛毯盖在她身上。

后面又去到露台,衣服都干透了,被风吹得扬起。

他将小崽子的衣服都收了进来,放在婴儿房的床上。

一件一件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衣柜。

这个婴儿房里,很多东西都已经置办齐全了。

就等着小崽子的到来了。

花郁尘看着这些嘴角上扬,欣慰不已。

最后回到大厅,看着睡着的一人一狗。

然后将电视的声音调小,但是没有关掉。

不为别的,就为了催眠好睡,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一个人的怪癖。

闭上眼睛后,冥想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

日头一点点下斜,慢慢接近海平面。染上漫天红霞。

而后残阳一点一点被海面吞噬,红霞也尽纳海里。

天空暗了下来,星辰吐露。

屋里也跟着一起暗了下来。

只剩下幕布的亮光照明。

凌苗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腰上还搭着条手臂。

她看了看周围,竟然不知道现在是凌晨还是晚上。

一觉睡的她好像缺了段记忆似的。

她摸了摸枕头下的手机。花郁尘被她这一动静惊醒了。

“怎么了,老婆…”

凌苗说,“现在什么时候了,咱俩啥时候睡着的?”

“晚上了。”花郁尘捏了捏眉心,“下午睡的。”

凌苗心下一惊,“遭了,宝宝的衣服还在外面。”

花郁尘撑起身子,说道,“早收了。”

凌苗诧异的看着他,“你收的?”

“嗯,不然呢?难不成随便花还有这功能?”

凌苗被他一句话逗笑了。

花郁尘问道,“饿不饿?”

凌苗点了点头,“有点了。”

他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花郁青,“老三,叫人做饭,我们现在回家。”

“现在回来?”

“嗯。”

“好好,我现在叫人做,你们路上小心。”

花郁尘挂断电话。

“老婆,今晚回老宅吃晚饭,就在那里住一晚吧。”

“回来太晚了,怕你休息不好。”

“嗯。好。”

两人收拾好了之后,把睡梦中的随便花也顺便带上了。

刚到老宅门口就灯火通明的。

就是为了等这小两口回家专门留的灯。

听到门口的动静,屋内的人都出来了。

笑吟吟的看着手牵手回家的小夫妻。

“欢迎回家。”花郁娴笑道。

花郁尘抬眸看去,“你怎么也回来了?”

花郁娴说,“你三姐打了个电话过来。”

“说你们晚上回来吃饭,我这不也回来了么。”

花郁尘不以为意道,“不就回来吃个晚饭吗。”

“至于通知这些人,搞这么大阵仗。”

花郁青挽着凌苗,笑道,“当然是为了迎接我们家的少夫人跟小侄儿啊。”

“不然你以为就为了迎接你呢?”

凌苗轻笑了一声。

花郁尘宠溺的揉了揉凌苗的发顶

“敢情我是沾了我老婆孩子的光呗。”

花郁青回道,“还挺有自知之明。”

花郁尘说,“我合计咱们四个是批发来的。”

“正巧碰上买三送一,我就是送的那个不值钱的。”

“瞎说什么呢。”

家里佣人朝他们鞠了一躬,“小少爷,少夫人。”

花家这个点还很是热闹。

屋内屋外灯火通明,各司其职。

樊音两口子也没有睡。

知道儿子儿媳要回家,也在大厅等到现在。

他们一来,餐桌上已经上好热腾腾的晚餐。

“爷爷。”两人看到老爷子,异口同声的唤道。

老爷子笑着点头,“饿了吧。你们吃饭。”

老爷子的作息一向规律,平时这个点就睡下了。

今天是等着他们回来之后才回房。

花郁娴也没吃晚饭,正巧也赶上了。

花郁青见她吃得欢,问道,“你也没吃晚饭?”

“嗯。”花郁娴边吃边说,

“这不是因为卢森那边的事。忙忘了嘛。”

樊音问,“怎么了?”

花郁娴摇了摇头,“不用担心,小事。”

凌苗问道,“有点眉目没有?”

花郁娴喝了口汤,“快了,明天还要去一趟。”

花郁青说道,“要不要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

花郁尘跟凌苗布着菜,“来,老婆,多吃点。”

“嗯,我自己来。”

花郁青是吃过晚餐的,不过也陪着她们吃了几口菜。

“苗苗,今天就在这里住一晚吧?”

凌苗嗯了一声,“今天不回去,随便花也带过来了。”

花郁娴第一眼就看见了白花花的肉团子。

“随便花得减减肥了,你一天给它喂多少啊?”

花郁尘说,“我都是按标准喂养的。”

他哼笑一声,“也不知道随谁了。”

花郁娴幽幽的看着他,“随我咯?”

“我可没说你胖。”

开玩笑,女人你敢跟她提重量,就是在死亡边缘来回横跳。

平时连瓶盖都扭不动的女人,但是她能分分钟掀开你的头盖骨。

这是禁区!

至于有多禁区,不亚于拿着尺子给男人量长短。

至于是什么长短?

就是能长能短的那个长短。

所以。

建议早上量。

就像女人巴不得脱光上秤。

一个道理…

不能有一点点误差的道理。

但是结果会不同。

数值高,女人哭,男人喜。

数值低,女人喜,男人悲…

这就叫人类的悲喜,本不相通。

吃过晚餐后,两人回了楼上的婚房。

下午睡久了,晚上就不想睡了。

睡又睡不着,手机看久了眼睛花,一时有些无聊。

“老婆,老婆。”

花郁尘抱着个盒子进来了。

凌苗看过去,“你拿的什么?”

花郁尘爬上床,将盒子打开,“象棋。爷爷收藏的,玩玩?”

凌苗为难道,“我不会啊。”

“没事,我教你。”

他展开棋盘,“像我这样摆。”

“哦…”

凌苗学着他,一个一个放好。

摆好之后,花郁尘说,“你先。”

“我?”

“嗯。”

凌苗认真的看着两秒,“我不会啊。”

“就是互吃,你吃我就完事了。”

凌苗观察了一下,一兵直接跳过楚河干掉一卒。

一下把花郁尘给干沉默了。

凌苗抬眸看他,“这样行吗?”

花郁尘笑了笑,“咱们还是玩飞镖吧。”

她就说她不会嘛…

花郁尘收起棋盘,“过来,我教你。”

“这个不用你教。这个我会。”凌苗说。

她拿过桌上的飞镖,对着墙上的靶,一下就钉在了9环。

“哎呀?”花郁尘惊艳道,“老婆,你行啊。”

凌苗笑说,“比这个你不一定赢得过我。”

“那咱来比比?”

“来就来。几局?”

“五局三胜。”

“行。”

凌苗对这个简直就是手拿把掐,随随便便就是9环,集中精力就正中靶心。

花郁尘也没想到她飞镖玩得这么六。

简直就是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还不用五局。凌苗直接三局完胜。

花郁尘傻眼了。

“怎么样?服吗?”凌苗笑道。

花郁尘说,“咱们打电动,我就不信了。”

“行。”

整个老宅进入了深夜,静悄悄的。

只有小两口的房间还灯火通明。

两人席地而坐,刺激的电动音效夹杂着欢笑声。

结果就是花郁尘惨败一晚。

凌苗彻底碾压完胜。

他对凌苗再次刷新了三观。

她就是女人中的男人。

娘 们中的爷们。

雌性中的雄性。

Omega中的Alpha。

疯闹到接近后半夜才睡。

第二天楼下吃早餐的时候,小两口还没起床。

一家人吃着早餐,餐桌独独少了那新婚小夫妻。

却也没有人去叫他们,让他们睡到自然醒。

花郁娴吃过早餐后就出了门。

车上。

电话响了。花郁娴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副总,找到了,找到了。”

花郁娴眼睛一亮。

“地址赶紧给我。妈的,老子今天非得逮着他个龟孙子不可。”

“发过去了,你看看。”

“好。”花郁娴挂断电话,点开地址。

这是……一个工厂里?

他一个富二代,怎么在工厂里?

花郁娴怀着疑惑,驱车去往这个工厂。

到了地方,她下了车,看到这里惊掉了下巴。

敢情这干收废品站来了?

厂子哪像个厂子,这他妈连个看大门的都没有。

门口堆的全是破铜烂铁。

一个富二代跑这里来,这是看破红尘,要体验人间疾苦了吗?

花郁娴看着自己脚上的限量版高跟鞋,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下脚进去。

这时一个穿着白汗衫,光着膀子,戴着口罩的男人。

开着叉车出来了。

浑身脏兮兮的,汗如雨下。

手臂的肌肉紧实,一点儿也不像蛋白粉喂出来的,而是体力劳动累积下来。

就这邋里邋遢的外表,乍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哪个农民工呢。

目光上移,这男的虽然遮住半张脸。

但是不难看出脸上线条是硬朗锋利的。

像个痞气十足的男人。

碍事的头发用皮筋扎了起来。额前几缕散落的碎发,已经成了湿发造型。

这…这不是个农民工…这是个俊后生啊。

花郁娴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呢…

不过她一时想不起来了。

她叫一声,“唉,小哥,跟你打听个事。”

男人冷冷扫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操作着叉车,叉起捆好的破铜烂铁。

花郁娴皱眉啧了一声,看起来挺年轻的一后生,竟然这么目中无人。

她又说了一句,“你好,小哥,麻烦跟你打听个事。”

男人叉着破铜烂铁又进去了。

哎呀?这么高冷?还不搭理人?

花郁娴叉着腰,真想爆一句粗口。

偏偏谁让她有事求人呢。

她嫌弃看着这破地,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踏了进去。

男人将破铜烂铁堆放到一个地方,熄了火。

将手上的白色手套扯下,一把塞在车座旁边,随后下了车。

拿起旁边的矿泉水。

身后传来冷不丁传来一道声,“小哥…”

男人眉心拧起,回头看了看。

浑身上下散发着金钱气息的女人,居然跑进来了。

“千金小姐不都应该待在温室么,跑来这里干什么?”

脸颊上的汗珠顺流而下,湿答答的头发就跟洗了澡一样。

花郁娴扯了个笑,“我就是来找个人。”

“我这里只有男人,你要来找男人啊?”

男人半点不怜香惜玉。

花郁娴顶了顶腮,也没了好语气,“对,我就是来找个男人。”

“有个叫楼啸的傻逼,听说是在这里,你见过这号人吗?”

只见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的嗤笑了一声。

来了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莫名其妙的要找他。

还莫名其妙的叫他傻逼。

楼啸都气笑了。

这世道,还真是什么奇葩都有。

他从下往上打量着这个女人,目光最终定格在她脸上。

冷不丁道,“老子就是那个傻逼。”

花郁娴一整个僵住了。瞳孔震惊。

他就是楼啸?

不对啊。楼啸不应该是个富二代吗?

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粗犷豪放的男人,就是他?

楼啸从她难以置信的眼神里,看出来了对自己的嫌弃。

他也没恼。

大大咧咧的席地而坐,摘下口罩,喝了口水。

又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

烟雾缭绕在他的脸颊。

“说说看,找老子什么事?”

花郁娴扇了扇烟雾,还真是他…这…这怎么跟上次看见的完全不一样了。

简直天差地别啊。

上次见他,还以为他是个玩世不恭的痞公子。

楼啸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一眼。

“不好意思啊,我这儿没有下脚的地方,你不嫌弃就站会儿。”

花郁娴直言道,“你就是卢总的小儿子?”

楼啸听到这句话,眸子就冷了下来。

指尖拿下嘴里叼着的烟。

“我说这位大小姐,你胆子挺大啊。”

“你就不怕惹恼了我,被我一刀宰了,扔进山里?”

这么说,就是他,没跑了。

卢森造假圈钱,害的花旗的货全砸在手里了。

她现在满肚子的火。堪比一个压力值爆表的高压锅了。

她怕?

她就怕逮不到他!

花郁娴拿出文件,甩给他,“还钱!”

楼啸看着地上白花花的文件,白的惹眼。

和他这脏兮兮的地方格格不入。

他没有伸手捡起来。

一个姑娘家家的,脸皮怎么这么厚,上来就问人要钱。

不知道夺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么。

年纪不大,心思倒是歹毒。

他不紧不慢道,“老子欠你的?上来就问老子要钱。”

花郁娴说,“现在卢总入院,卢家大公子卧床不起,你是卢总的小儿子,我不找你找谁?”

楼啸低低笑着,“认了个便宜爹,过了没几天富贵日子。”

“钱还没拿到手。现在还要搭进去。早知道这爹我就不认了。”

花郁娴说,“我不管。反正你现在是卢总法律上的儿子,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楼啸缓缓捡起地上的纸张,认真的看了那么两眼。

花郁娴沉默的站在一旁。

看了半晌,花郁娴以为他要给个解决方案了。

谁知道楼啸拿出火机,啪嗒——一声,直接烧了。

花郁娴瞪大了眼睛,“喂,你有病啊!”

楼啸将燃起火的文件扔在地上。举手投足间漫不经心。

花郁娴气得不轻,“你烧,烧完都成。”

“复印件我这里多的是,你不嫌累,我给你打印几百份来,你慢慢烧着玩儿。”

楼啸抽了口烟。

淡淡道,“我没钱,公司的事你该找谁找谁。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花郁娴厉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卢森内部的事,就是你搞得鬼。”

“你把卢森架空了,资金圈在手里,手下那些代理商的死活你就不管了。”

“你当我们花旗好惹的呢?”

哦…原来是花旗的千金小姐。

“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不解决也得解决。”

“否则明天,你就等我一张律师函警告。”

楼啸无所谓的耸耸肩,痞气一笑,

“你告啊,又不关我的事。”

花郁娴气得咬牙切齿,

“你跟卢森的关系是板上钉钉的。”

“哪怕你不承认,只要公司法人是卢总,这债务,你不想偿还也得给我还!”

楼啸半点反应没有。

他摸出手机,自顾自的刷着手机。

花郁娴见状,简直快要原地爆炸了。

一道来电铃声,冷却了她即将爆发的暴躁。

电话是公司打来的,她接听了电话,打开了外放。

“什么事?”

“副总,卢森那边的法人变更了。

楼啸轻笑了一声。

花郁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换成谁了?”

“换成卢总的父亲了。”

“父亲?”

“嗯。”

“我知道了。”

她挂断了电话。

冷冷看着楼啸,“你别以为换了我就告不成。”

“卢总的父亲,在法律上是你的爷爷。你想赖掉。想都别想。”

楼啸掐灭了烟,“告去呗。我无所谓。”

“告完了记得叫法院早点执行。”

“反正那个男人跟他儿子都躺下了。”

“剩下一个七老八十的,我还懒得伺候。”

“正好国家替我养个几年。”

“万一运气好,直接牢里就送终完事,省钱又省心。”

花郁娴下巴都跌到了地上。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怎么能一脸无所谓的说出这样的话?

她顿时大声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楼啸轻佻一笑,“你是想看看呢,还是想试试呢?”

花郁娴眉心拧起,“你…你…你简直就是个无赖!”

楼啸不以为意,“这话我听得多了,你都排不上名号。”

花郁娴攥紧拳头,恨不得狠狠揍上两拳。

楼啸懒得理她了,“我还要干活,赶紧走。瞎耽误我功夫。”

花郁娴忍无可忍道,“既然你都认祖归宗了,好好经营卢森不好吗?”

“非得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你就不怕老天一道雷把你劈死。”

“我经营?”

楼啸笑道,“那公司是那个男人的,他有儿子的。”

“就算有,赚的钱不都是卢家的吗?”

“那你就错了。”楼啸说,“他没死之前,赚的钱是他自己的。”

花郁娴说,“他也是你爸。”

“你爸越有钱,你的日子不就越好过吗?你非得这样做?”

楼啸觉得很是好笑,“相比我爸有钱,我妈有钱不更好吗?”

“你爸你妈不论谁有钱,对你不都只有好处?”

“谁说的?”楼啸半开玩笑,半认真。

“我爸有钱,就会养很多儿子和老婆。”

“我妈有钱,就只会给我一个,你说我给谁?”

说得花郁娴顿时一噎,这话…好像确实没毛病…

她一时愣在原地,竟无言以对。

楼啸朝里面走去,头也不回道,

“你走吧,官司打赢,老头送进去养老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我好烧点纸,告慰地下的列祖列宗,算是给我妈出了口气。”

男人的声音消失在厂子里。

花郁娴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回神,她攥紧拳头。

又气又无奈的仰天长啸,“啊!!!气死老娘啦!!”

厂子里的男人听到那声咆哮,忽的笑出了声。

开局就骂他傻逼,这不撞枪口上了么。

花郁娴气冲冲的出了这个破垃圾站,驱车回家。

花家。

家里的小两口起床了,花郁尘正拽着随便花跑步。

凌苗坐在院子里,看着那对着干的一人一狗,逗得直乐。

一个要执行,一个要躺平。

花郁尘气得将它提起来站好,刚跑没两步,又躺平了。

他叉着腰,没好气的看着这个傻狗。

实在拿它没办法了,“老婆…你说这咋弄?”

说节食减肥,

还没开始执行一餐,一到饭点,迟了半会儿,就开始骂骂咧咧的了。

说运动减肥,你就是拖着它运动,它也不带挪窝的。

凌苗挡着刺眼的太阳光,笑道,“你弄个跑步机试试。”

唉?花郁尘灵光一现,好主意!

不跑也得跑。

几分钟后,随便花被放在了跑步机上。

花郁尘抱着它的狗身,让它不至于被滑下去。

履带转动了,随便花的四只腿,果然开始倒腾起来了。

“哎呀?还得是我老婆够聪明。”

花郁尘一点一点放开手。

随便花哼哧哼哧的倒腾着四条腿。

唉,唉,唉?这是个什么鬼玩意儿?

这怎么还停不下来了?

什么情况?是谁想残害本银狐。

花郁尘乐不可支的站在一旁看着,简直遛狗神器啊。

总算能让它动一动了。

花郁尘加快了一些速度,随便花顿时跟着加快了步子。

不行了不行了,亚美蝶,脚底都要干冒烟了。

停下,快停下!

花郁尘发现这玩意儿还真是好使耶。

他又调快了一点速度,想看看这小玩意儿的极限发挥。

随便花顿时四驱介入。

边跑边骂娘,

“汪汪汪汪汪汪!!!”

它是狗啊!不是马啊!

“汪汪汪汪汪汪!!!”

啊啊啊!五行缺德的玩意儿!

丧尽天良,非人哉啊!

这狗给你来做!!!

花郁尘乐不可支,“好家伙,以后你就天天给我待上面跑一会儿。”

“汪汪汪汪汪汪!!”

放本汪下来!

“你把速度调慢点儿,等会都飞出去了。”凌苗笑说。

花郁尘降了速。

随便花喘着粗气。

不行了不行了。再跑狗命都没了。

哪有把狗当马跑的。

倒过头来肥是减了,也就剩个两三斤。

连狗带盒。

索性摆烂了,爱咋咋滴吧。

狗命要紧。

“嗖——”

白花花的一道肉墩,摆烂的飞了出去。

要不说年轻就是好呢,倒头就睡。

花郁尘服气的看着这个肉团子。

什么招都使了,硬是对这个傻狗没点用。

“啊!!!气死我啦!!!”

傻狗的前任饲养员回来了。

暴躁如斯。

两人同时看去。

花郁娴气冲冲的拎着包进门,甩在沙发上。

攥着拳头仰天长嚎,“死楼啸,我要灭了你!!”

凌苗跟花郁尘对视了两秒,这是怎么了?

“二姐,发生什么事了?”

正巧下班回来吃饭的花郁青也过来了。

一向相对娴静的老二,居然这么暴躁了。

这是谁招她了。

花郁青纳闷道,“你怎么了?”

花郁娴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我今天见到卢森的小副总了。”

闻言,几人都坐过去了。

花郁青递了杯水给她,开口问道,“他怎么说?”

花郁娴喝了一大口水,降燥!

“那个死男人,真她妈会钻空子。”

“你知道他拉替死鬼这招,玩得有多六吗!”

凌苗问道,“是不是法人变更了。”

“你猜的果然没错。”花郁娴说。

“那个死男人,趁卢总倒下,卢家大公子病危。”

“他为了套现,把他七老八十的爷爷送上了法人的位置。”

几人都愣住了。

“钱圈了,公司只剩个空架子,法人是个老头。”

“到头来钱在他手上,他的手却干干净净的。”

凌苗说,“他不是认祖归宗了吗?都是直系亲属他也跑不了啊。”

花郁娴说,“你知道那个龟孙子怎么说吗?”

“他说要钱没有,叫我去告,告赢了还叫法院快点执行。”

“卢家两父子都倒了,只剩下个七老八十的老头。”

“他懒得照顾,到时候往监狱一送完事,就当国家替他养老了。”

“若是在牢里寿终正寝了更好,倒过头来还省了他的事。”

几人顿时惊呆了,“什么?”

握草?还能这么玩儿?

这他妈脑袋长犄角了吧,这么会钻空子。

简直丧尽天良啊。

凌苗一脸震惊的看着花郁尘。

花郁尘也没想到。

这位法外狂徒,怕不是解放西出来的人才吧!

花郁青拧了拧眉,“谁教他玩这招的。”

凌苗也没有见过玩这种套路的。

这不是无赖么。

花郁娴气吁吁的,“我今天跑去废品站才逮到他个龟孙子。”

“一个富二代搞得跟个苦力工似的。”

“无赖就算了,他还特瞧不起人,简直没把我气死!”

凌苗沉思片刻,想着应对之策。

花郁尘倒真想会一会这位解放西出来的人才了。

花郁娴脑子里顿时有了主意,“对了!”

“现在不是有专门上门催债的吗?”

“威逼利诱,阴魂不散,跟踪恐吓。”

“我看干脆找个上门催债的,天天去威胁他!逼得他自己认账!”

花郁青总觉得不靠谱,“这能行吗?”

花郁娴说,“死马当活马医,什么方法都得试一试。”

“改天叫人去找个靠谱点的要债公司。”

“非得整得他哭爹喊娘不可。总不能叫咱们吃了暗亏。”

他不是那么猖狂么。

与其埋怨,不如直接埋了!

花郁青朝餐厅走去,“饿死了,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花郁尘起身,“老婆,别想了,先把你和孩子喂饱。”

“到时候解决不了老公再去会会他。”

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万全的对策,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花郁尘扶着她去到餐厅。

“孩子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就好好养着身子。”

“过了年就给老公生个大胖小子,大胖丫头。”

“到时候咱们这个家就更热闹了。”

凌苗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心里也期盼着宝宝降生的那一天。

全家人盼了这么久的小家伙,出生了定然集齐万千宠爱于一身。

真好啊…

到了下午。

天气开始阴沉沉的了。是冷空气来临的前兆。

今晚估计风一刮,整个京城就正式入了冬。

花郁尘看着外面的天色。

进来跟凌苗说道,“老婆,还得是你有先见之明。”

“赶在大太阳的时候把宝宝的衣服洗干净了,要不然还真的只能烘干了。”

“因为马上到二九了。”

花郁尘不解,“什么意思。”

凌苗说,“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

“额?还是不懂。”

凌苗笑了笑,“就是到了一九二九,手就会冷的不敢拿出来。”

“到了三九四九,河上结的冰厚得可以走人了。懂了吗?”

花郁尘完全一头雾水。

“你小时候没听过数九歌吗?”

花郁尘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玩意儿,“没…”

凌苗笑说,“没明白就算了,反正你也用不上。”

“教教我嘛,老公也长长见识。”

他还真是挺好奇的。

凌苗见他实在想知道,于是耐下心来给他解释一番。

“数九呢,就是九九苦寒消,代表一整个冬天的结束。”

花郁尘附和的点点头。

“从冬至过后开始数起,一轮9天。”

“数完九轮冬天就过去了。就这么简单。”

“前面的四个九天就是最冷的时候,也就是现在。所以很快就要变天了。”

花郁尘恍然大悟,“哦~我懂了。”

他搂过凌苗,笑道,“哎呀,我媳妇儿咋啥都懂呢。谁教你的?”

凌苗想起了外婆,“小时候住在外婆家,外婆教我的。”

花郁尘问道,“那你们以前住在哪一片?”

“就在汉城长江河边上。”

那时候外婆家就离长江不远,出了门走个十来分钟就是长江。

依稀记得那里的冬天也挺冷的,屋顶上的冰锥吊得老长了。

到了冬天除了江里的水,其他的河里都冻住了。

下了雪,大堤那边就冻上一层,河边住的小孩子都去那边玩。

从堤上滑到堤下,乐此不彼,灿烂天真的欢笑声一片。

还记得有个跟她玩的很好的小男孩子,滑到最后裤子都磨破了。

光着屁股哭着跑回家,又不敢回去,怕被奶奶揍。

于是躲在他太奶奶家里哭了好久,还是他太奶奶提溜着送回去的。

凌苗想起这些,嘴角勾起一抹笑,

那时候妈妈还在,凌卓还没有出生。

可惜,后面没几年好日子,

幸福终止在凌卓降生的那天。

晚些时候他们从老宅回了自己的婚房。

晚上,花郁尘会给她护理害怕长妊娠纹的肚子。

然后又去拿本故事书,盘坐在凌苗身边。

给肚子里的宝宝讲一会儿故事。

虽然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

能不能像胎教说的那样,会在一出生就能够识别爸爸的声音。

但是他还是抱有幻想。

只要一想到猫儿大的宝宝,哇哇哭的时候。

他抱在怀里,轻轻哄他,说爸爸在,宝儿乖…

怀里的小人儿会一点点的停下哭泣。

乖乖依偎在他怀里继续睡觉。

这个场景,他仅仅是想想都会眸眼发热…

初为人父,从此就凭空生了层坚不可摧的盔甲。

只为守护他心尖上的软肋。

这层盔甲,成了他这辈子穿上就再也卸不下来的战衣。

等到他把故事讲完,凌苗也被他催眠得睡着了。

花郁尘放下书本,看着不知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的老婆。

哭笑不得。

胎教不知道他做没做到位,但是催眠,他倒是一把好手。

他关上灯,钻进被子。

将睡着的人儿揽入怀中,亲了亲她的唇瓣。

低喃了一句,“晚安,我的大宝贝。”

大手又摸上她的肚子,“晚安,我的小宝贝。”

窗外的北风,呼啸了一夜。

书名:

孕吐后奉子成婚:孩子是死对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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