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讲,“二月二未过仍就是过年”。写出此文的时候,明天便是“三月三风筝飞漫天”的日子,这个佳节即将告别,而旧历的新年却以十二节气的形式散播开去,直奔下一个除夕,乃至又一个可以自由懒散、欢天喜地的新春佳节漫步走来。年年如此,岁岁如初,春节象一个年轮的中枢,贯穿了每个人的流年岁月。
春节对中国人来说,是一个最传统、最民族、最快乐、又最煽情的日子。记得宋代的王安石在《元日》中给予了新年一些华丽正能量的诗句: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而唐代的史青则言:“今岁今宵尽,明年明日催”。更有唐代的刘长卿安耐不住思乡的情怀“乡心新岁切,天畔独潸然”。春节,这个一年一聚集的团圆时光,不仅让团聚者体味到人见深情的至真,也让无法相见的离愁别绪黯然神伤。年,似乎是一个展现复杂情感的招牌,悬挂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有人说,年是给孩子们过的。上学也好,学龄前也罢,甚至大学毕业仍就让家人操心的“单身狗”,过年可以无忧无虑,让原本天真烂漫的性情更加肆意张扬。穿新衣,走亲亲,串串客,落一个红包,然后洋溢着开心。少年时,每到年关,除了到长辈家里磕头拜年挣点“压岁钱”,我最开心的是鞭炮声响起,我总是第一时间冲到燃放点,和一群同龄的孩子抢那些没有炸响的“哑炮”,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便开始炫耀那些抢到的“战利品”。稍大些的时候,我参军入伍来到边境一线哨所,对过年就没了年少时的那种天真无邪的感受,几十号人,几十条枪,在冰封雪裹人烟罕至的环境里,除了集中观看“春晚”以外,更多的则是戍边的责任,当万家团圆之时,我们走在猎猎的“白毛风”中,巡逻在边境管段上。那些年,家乡再也没有我“抢哑炮”的身影,几年回去一次,也是彬彬有礼,少了年少轻狂,却懂得了在同学战友团聚的时候,烈酒催眠了浓浓的乡愁。
而今中年,却对春节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感觉过年更是一种责任,心不再轻松,更浓重了一些家国情怀,一方面想着为远方的父母多一次相聚,让老人看到平安,也让孩子多些过年的随心,丰富快乐的童年;另一方面,总会牵挂单位琐事,家长里短,过年值班,年关安全,以及乡下的贫困户情况,总是抹不去的牵挂。于是,这些却让年不知不觉地悄然溜走,猛然醒悟,新年已经成了再次上紧发条的新岁月。
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岁月总像一个生活的调味师,它分年份、分年龄给予人不同的过年享受,而这种享受却丰富了一个人的人生。春节即将过去,会有下一个春节迅捷而来,而过年仍会成为人们开心和忧愁、相聚和分离、周而复始的生命标志。我们只要记住“过年好”这句问候话语,春天就会转眼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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