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昨天,头条平台把《宝武马钢强迫买断工龄始末——我的维权实录(十)》给下架了,原因是有人投诉我的文章“出现实名,且叙述与实际不符,为搏流量,捏造事实。” 投诉者截取了我文章里的一张表格,一位网友的留言和一段文字作为证据,而自己却并未拿出另外的证据来证明其投诉的事实性。可平台选择相信了他而不相信我,于是文章就被下架了。
2024年9月25日,投诉者提供的证明材料
关于宝武马钢强迫我买断工龄的纪实文章,所有的内容陈述都是我的亲身经历,不仅有当时详细的工作日志备忘,而且有大量的谈话、对话录音资料(含电话)支撑,所以我的文章才会有那么详细,并不是有些网友认为我是记性好。这些资料收于家中书柜和硬盘,而我现在外地,无法公布其中一些证明材料。如果有人想听或好奇,不排除以后会择机公布。我想说的是,该投诉者投诉的内容,除了“为搏流量”属实并得到我的承认外,其它都可笑到令人喷饭,颇有在我纪实里刷存在感的嫌疑。
本来我想把全过程纪实尽快发完就算这段历史翻篇了,我也好集中精力研究我发文(包括视频)的方向,可总有磕磕碰碰的骚扰前来打卡,一地鸡毛。好在平台明镜高悬,并不以为我总是“为搏流量,捏造事实”,所以,文章还有不少仍在活着。
好了,废话少说,继续连载。
我开车来到公司,把车停在机关大院外面,跟着一个人混进了大院——公司机关大院出于某种考虑已经不对二级单位人员开放进门许可了——,直奔1号楼13层的人力资源部。我首先来到1301的D派同仁何LZ处与她见了一面,但感觉到她因不便的冷漠。然后就来到了1319人力资源部部长许Z的办公室。我敲了敲门,听见里面喊进,我推开门,发现许Z正和几个人开会。许Z问,有什么事?我说,你们先开会,我等一会。我退了出来,然后在人力资源部的楼道里等待。
2021年9月15日,宝武马钢公司机关大楼许Z办公室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会议似乎散了,我看见许Z去了厕所。等他回来时,我跟着进了他的办公室。许Z问,你有什么事?我大致介绍了自己的情况,还说我上次也来找过你谈过关于我维权的事情,不知你是否记得。许Z表示有点印象,他听了我的介绍后,对我解释说,我在服务中心的买断,需要再修订文件针对我那个情况,因为以后还会出现,不可能只是我一个人,所以,这也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而是针对一个群体,修订后还需要提交公司领导批准,然后再向二级单位下达文件执行,否则,你这个情况结算有什么依据呢?
对于我说的当初有人(为避免给服务中心的邵Y造成不好影响,我没有提他的名字)给我算的买断工龄金额,许Z表示否定,他说,“我不知道这个金额他们是怎么算出来的?有什么依据?不能你算多少就是多少,要有标准。” 我说,“他们是按在岗核算的,如果去年工资没达到公司文件规定的保底标准,就按保底工资结算出来的。”
许Z说,“你在服务中心,怎么能算在岗呢?”
我这时已经听出来了,人力资源部部长许Z的意思,就是我的买断结算金额并不应该按在岗职工结算,因为已经来到服务中心了,属于待岗人员。一句话,我这种情况,到底应不应该按在岗职工结算,或是按另外一种政策结算,原文件没涉及到这一块,需要补充修订文件明确下来,而我的买断报告需要等到补充文件下达后才能按修订文件执行批复。换句话说,就是我的买断结算金额,至少从许Z这里得到的确认情况是,公司并不愿意放过我按在岗职工执行结算,而是要针对我新出台一项买断政策!最关键的,是这项新政策会不会导致我的买断结算金额发生变化,许Z不仅不给出任何答案,甚至连什么时候能出台这项新政策都不给时间表,这就意味着我的买断是悬在空中的,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最终结束,就像许Z对我说的,或许月底就结束,或许几个月,甚至明年……
我感到既愤怒,又无奈,我克制住情绪,温和地向许Z表达了自己的几点看法:一,我是被逼来到服务中心的。人力资源部服务中心一些人到港料总厂找我谈话时,我听了他们测算的买断结算金额可以接受,已决定在9月份买断了,这种情况下本没必要在8月份一定要我去服务中心,但港料总厂硬把我的人事关系划了过来;二,买断文件没覆盖到我这种情况,需要重新修订文件这没错,但不应该包括我,而是针对修订文件以后出现的这种情况。这么大的公司行为,制定文件有疏漏,不能让我一个人来买单,何况我本来就不应该被划到服务中心;三,我希望自己的买断能尽快结束,买断金额不要发生变化。
许Z对我的表达漫不经心,更对我能否及时完成买断也毫不关心,他只一直强调,凡事总要有依据,要按依据办事。总之,公司人力资源部因制定文件失误而遗漏的结果,就是要让我来承受了。毫无结果之下,我怨愤地离开了许Z办公室。
回去的路上,我的脑海里一直在想,我发表在微信公众号以及网上的令宝武马钢公司领导层及人力资源部领导感到恼火的维权质疑文章,这个关键时刻他们的报复来了,而且借口是那么冠冕堂皇,但这遮不住他们的小人胸怀!
晚上,我一夜无眠,我决定孤注一掷,再去找许Z,并且不再温和讲什么道理了。
2022年9月15日,周三,上午。我以买断工龄去公司盖章的名义再次混进了机关大院,我直接来到了许Z的办公室。看到我又来了,许Z表现出不快的神情和语言,“你这事来找我没用嘛。” 我说,“不,有用,我看出来了,这事就得找你,人员优化分流的政策文件是你们人力资源部制定的,买断工龄的申请也是你们人力资源部审批的,我的买断现在卡也卡在你们人力资源部这里,而你是人力资源部的部长、负责人,我不找你找谁?”
许Z再次强调我的买断工龄需要有新政策来针对我这种情况,否则根据什么标准给我结算金额,不能不按规章办事。我断然否定,说,“这我不管,这是你们人力资源部的事,和我无关,你们人力资源部工作失误了,为什么让我来买单呢?” 许Z很恼火,“谁工作失误?你不符合买断标准就不能买断!”
双方虽然一直都在重复着昨天两人谈到的那些内容,但语气和态度都发生了质的变化。我掏出了手机开始对着许Z录像,我说,“反正这件事,我就认准你了,如果我的买断工龄不能按时完成,或我的买断工龄金额比原来有很大损失,我都认准是你造成的,哪怕我退休后,也会一直盯着你,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许Z说,谁欺负你?我说,不是欺负是什么?你们的文件千方百计挤兑人分流下岗,人家真要走这一步,你们又卡住不放,这还不是欺负人?
两人话不投机的争吵,引来了几个人力资源部的其他人,包括我同D派组织的那位女同仁。
许Z打电话喊来了公司保卫部的保安,又指示赶来的科员给人力资源部服务中心打电话。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保卫部来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卫人员,他们进入许Z的办公室后,大概看到来“闹事”的我戴副眼镜一脸斯文并不像胡搅蛮缠人的样子,所以,他们对我也很温和。
看到保卫进来,许Z就出去了。我对保卫说,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是来买断工龄找人力资源部盖章的。接着,我就把自己的大致经过简明扼要地向两个保卫叙述了一遍,最后我说,“你们看,公司文件政策千方百计赶我们走,真要走了,又各种理由卡住不放,这不是欺人太甚么?” 一个很高大的保卫说,“我很理解你,但是你现在在人家办公室里影响人家办公,看能不能换个地方谈?或者我们陪你到公司纪委或信访办去反映你的问题。”
我笑了,说,“你们可能没听过我的事,你们说的公司纪委、信访,我都去过几次了,没有用,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走到这一步的,也是给逼上梁山的,我知道你们保卫部也在搞人力资源优化分流,而且也厉害得不可开交。” 两个保卫有点惊讶,说你也知道?我说,我在网上发过帖子,你们保卫部有人和我联系过,他跟我的遭遇也差不多。我没提到蒋F。保卫说,是啊,都在搞。我心想,如果不是执行公务,两个保卫很可能会就此事和我好好谈谈。不过,两个保卫最终没有强行拖走我,或许,他们也从心里支持我。
正说着,人力资源服务中心的综合事务部陶R主任和邵Y赶到了许Z办公室。邵Y看到我后非常惊讶,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说,我的事在这里卡住了,当然要找过来。邵Y说,这事已经在审批了,耐心等待就行了嘛。我说,许Z一直不给我明确答复,也不给我时间表,我心里哪有底?邵Y笑了,走走走,跟我们回去吧。我想想自己该说的话都说了,该做的动作都做了,再待在这里也作用不大,就顺势答应了。我当着两个保卫部的人说:“其实,我今天打算不把我的事情解决我就不走了,死活赖在许Z办公室,冤有头债有主,我就认定他了。” 保卫部的两人笑了笑,不置可否。
随后,我和陶R、邵Y一起下了楼。陶R用车把我送到了我的小区外。此前,陶R对我说,我们都理解你,但下次你要再去,最好和我们说一声,否则我们很被动。邵Y也说,是啊,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说你在这,我很吃惊,这就意味着上面认为我们的管理失控了,搞急了会让我们天天给你们开课。邵Y又说,不过,你还真有点本事呢,听说你昨天就来了一次,你怎么进来的?我们进来都很麻烦。我卖了个关子说,这就是秘密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