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十年羁绊
苏念离从小没有父亲,十二岁那年母亲苏薇带着她来到了徐家,徐伯伯对她很好,他说,念离,你没有父亲,可以把我当做你的父亲。
她以为这是幸福开始,却不知道这是不幸的帷幕刚刚拉开。
徐骋的母亲把苏薇当做了眼中钉,徐家流言四起,说苏念离是徐锋在外面带回来的私生女,苏薇最后不堪重负跳楼自杀。
后来徐骋把他母亲孙芳从楼上摔下来变成植物人的事情怪在她的头上。
她是罪人,她是小三的女儿,她是凶手,她有罪!
十六岁那年她被徐骋关进了下人都不住的杂物间,在这里夺走了她的纯洁,徐骋说,妈妈欠下的债,她来还。
二十六岁的这年,苏念离被医生告知她的人生剩下的日子屈指可数了。
苏念离一生有三个心愿。
第一,去普罗旺斯。
第二,实现妈妈最后的心愿。
第三,……
苏念离笑了笑,没关系,人一生中能实现三个心愿的两个就很好。
苏念离回到别墅,一进门就见到蒋珊哭成了一个泪人。
徐骋把一本粉色的日记本丢到苏念离的跟前:“你做的好事!”
苏念离脸上的血色渐渐推下去。
这是她的日记本。
这么多年,有些事情她说不出口,唯一能够诉说的,就只有在这本日记上了。
里面的点点滴滴,都是她无法言说的秘密。
蒋珊哭得打了一嗝:“念离,你从小就喜欢徐骋,为什么你都不说,你喜欢了徐骋这么多年,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要怎么安心的嫁给他。”
徐骋道:“喜欢我的人都要我负责,我要去娶的人可就不止一两个,我们的婚事不会改变。”他顿了顿又道:“苏念离,收起你不该有的小心思。”
徐骋拥着蒋珊离开。
苏念离慢慢的蹲下来,把日记本捡起来抱在了怀里。
她小心翼翼的把这个秘密藏在日记本里,不敢让人察觉一丝一毫,有一天,却赤果果的摆在了台面上。
令她不堪。
她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苏念离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报告单。
偏偏在徐骋宣布要和蒋珊结婚的时候,她怀孕了!
“这个孩子,我能不能生下来。”
“不行,你的身体受不了的,留下这个孩子,也许你根本熬不到生产。”
苏念离的身体现在全部靠药物控制,留下孩子就要停止服药,到时候她的身体就会迅速破败下去。
医院传来消息,苏念离在准备流产手术。
徐骋把苏念离带回别墅,解除了她在公司里面的职务,在生产前,让她一步都不能离开这里。
“你要囚禁我到什么时候,你明明说最恨那些破坏家庭的小三,现在你马上就跟蒋珊结婚了,难道你要把你最厌恶的事情也做一遍。”
让她变成他们婚姻里的小三。
“我徐骋的婚姻里不会存在第三者,所以婚礼推迟,等你生下孩子,在举办婚礼。”
苏念离心里燃起一丝希冀:“如果你只是要看孩子好好生下来,你放我离开,我可以发誓不会打掉孩子,好好的把他生下来。”
徐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一样,道:“生下孩子,你滚,孩子留下。你身上有苏薇低贱的血,孩子交给你,会毁了他的一生!蒋珊愿意照顾他。”
苏念离心脏闷闷的生疼。
2-她喜欢紫色
人潮涌动的商场中。
“你说黄色好看还是紫色好看,这些衣服真可爱,我想要给宝宝买一条。”
蒋珊亲昵的挽着徐骋的手,指着婴儿的小衣服询问徐骋的意见。
她妈妈告诫过她御夫之道,就算是再不喜欢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可是这些都是徐骋的血脉,如果她当着徐骋的面前对孩子不好,徐骋心里也会有膈应。
所以她要表现的大度。
“紫色。”徐骋脱口而出。
“哎?我记得你不喜欢紫色。”有一回在花店,她想要买一束紫色的鲜花,徐骋就冷冰冰的拒绝了,说不想看到紫色的东西。
“你自己定。”
徐骋兴致缺缺,丢下蒋珊一人独自选东西。
蒋珊说的没有错,他确实不喜欢紫色,因为这是苏念离这个女人最喜欢的颜色。
苏念离喜欢薰衣草,喜欢紫色,她们母女刚到徐家的时候,父亲就让花匠在花园里种了一片薰衣草,母亲出事之后,他亲自看着人把那一片花圃全部挖掉。
他刚刚到底是怎么了,看到小孩子衣服的时候,脑海里不自觉的想到的都是苏念离摸着肚子恬淡的模样。
蒋珊问想给孩子买什么样子的衣服的时候,他想到的竟然是,如果穿着紫色的小衣服,孩子一定很可爱,心里甚至忍不住的猜想,苏念离看着穿着紫色小衣服孩子的时候,她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会笑的很开心吧。
他一定是魔怔了,为什么会想到苏念离那个女人!
苏念离从徐家的别墅溜出来,她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苏念离却不知道,从她一离开了别墅,就有一双眼睛跟在她的身后。
苏念离带着墨镜走进了约定咖啡馆里,刚刚进门就听到一个兴奋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
她美目微微抬起,见到一身儒雅打扮的任颂站在咖啡馆的二楼朝着她招手。
“苏苏,你的肚子?你结婚了?”任颂比苏念离大三岁,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可惜后来任家举家出国,而苏念离跟着母亲到了徐家。
“我并没有结婚,任大哥,今天约你出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你。”
苏念离不敢把孩子交给徐骋,想来想去,只能托付给任颂。
任颂听着苏念离缓缓叙述,眉头却月皱越深。
另外一头,陈玉接到了女佣汇报来的苏念离的消息,得逞的给蒋珊发了一条短信。
商场内。
蒋珊抱着徐骋的胳膊,道:“走了一天,好累呀,我们去咖啡厅看看吧。”
徐骋的内心早就不耐烦,立即就同意了这个提议。
“苏苏,你别哭,这个男人不值得你这样,我带你离开这里,你和孩子都会好好的。”
“放开你的狗爪!”
冰冷的声音从二人的身后传来,正在抽泣的苏念离身体一僵,下一刻,就把一只手粗暴的从任颂的肩膀上拉出来。
“快放开苏苏!你就是孩子的父亲?”任颂见到徐骋身后的蒋珊,想起苏念离说过徐骋已经有了未婚妻,于是怒道:“你有了未婚妻,对苏苏和孩子也不好,我要把他们带走。”
徐骋反手一拳就把任颂击倒在地,皮鞋踩在了任颂的肩膀上,狭长的目光冰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种,等她生下孩子,这双破鞋,我玩腻了,你想要就捡去!”
咖啡厅里人不少,两对俊男美女,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任颂擦掉嘴边的血,爬起来拉走了苏念离。
他说要带她走,去一个新的城市生活,苏念离想到自己的状况,实在不愿意麻烦任颂,果断拒绝了。
3-托付
一个月后
巨大的婚礼殿堂,美轮美奂的装饰,蒋珊穿着白色的婚纱,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走向徐骋。
徐骋一身黑色的西装,两人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一样,他们互相挽着手,缓缓的走近了那神圣的婚礼殿堂。
苏念离觉得她一颗心就像是被人捏碎了,又揉成了渣。
十六岁那年她见到徐骋的第一眼,就偷偷的喜欢上了这个人,少女的心思里,幻想中总是牵着这个人走近梦中婚礼的殿堂。
终于梦想中的画面出现了,这个男人站在了礼堂前伸出手,可是走向他的人不是她,他的新娘是别的。
一梦十年。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可是苏念离,你的梦,该醒了。
也许老天爷也看不过去她这样的自欺欺人,让她亲眼看着,好叫她能够清醒一点。
徐骋皱着眉头,苏念离怎么会在这里,他明明让方妈看好苏念离不让她今天出门。
“苏念离,你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还不死心?要亲眼看着我和蒋珊结婚,你才会放心你拿不切实际的幻想吗?”
这个女人竟然在日记本来偷偷的爱恋着他,知道他恨她,还是这样留在他身边,挺着肚子在他身边作妖,就是想要阻止他和蒋珊的婚礼。
苏念离双手抓住了衣袖拽得死紧,指甲都陷入了掌心的肉里,她却不觉得疼痛,大概是心头的痛感,已经让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心中苦涩,对啊,不亲眼看看,怎么能够彻底死心。
“苏苏,你没事吧?”
苏念离的身体摇摇欲坠,任颂扶住苏念离的手臂。
“我们走,任大哥。”
心好痛,痛到她以为她快要死了,她要离开这里。
“哎呀,新娘子吐血了!”
徐骋抱着蒋珊的身体,一双眼睛能结出冰来:“给我把监控调出来,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珊吐血陷入了昏迷,两人的婚礼只能够被终止。
“徐先生,她是被热下了一种新型毒药,中毒的人会不停的咳血,直到失血过多休克而亡。”
苏念离被两个保镖架着押到了手术室。
“你们是谁派来的,快点放开我。”
任颂开车送她回去的路上,突然有了一辆车挡在了他们的面前,从车上冲下来一群人,把她绑架到了医院来。
“是我让他们去的。”
徐骋迈着大长腿走进来:“蒋珊中毒需要输血,刚好的你的血型可以给她配型,抽血!”
两个护士从徐骋身后走出来,抓住苏念离纤细的手臂就要抽血。
苏念离疯狂的挣扎:“不,我不能献血,徐骋,我还有孩子,我身体不好,不能献血的……”
徐骋盯着护士抽完了两大袋的血液,2000cc,针头从苏念离的身体拔出来一刻,他就像是一刻都不愿意停留一样,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苏念离双眼迷离,意识已经开始游离,只能够看到徐骋的一个模糊背影。
她好徐,身体也不能动了,好像是真的要死掉。
她真是没有出息,这么爱着这个人,为了这个人连命都搭给他,可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也只能够看着这个的人的背影。
两大袋子血液送进了手术室,陈玉在手术室门前有些抱怨,应该多抽一点血,不知道够不够。
徐骋的站在手术室前一言未发,五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宣布蒋珊脱离的危险。
不知道为什么,漫长的等待后得到了圆满的结果,他的心情却开心不起来。
婚礼风波结束后,徐骋把睡觉地方搬到了公司,没日没夜的在公司里工作,直到有一天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徐先生,苏小姐的预产期已经到了,我是提醒苏小姐可以预先到医院来待产。”
苏念离的产检一直在他安排的医院做的,医院有苏念离产检的档案,到了预产期,所以打电话来提醒待产。
徐骋的目光一暗,落到了日历上画着红圈的日期,今天苏念离的孩子就已经有九个多月。
为了保胎,她必须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挂着点滴,她白皙的手背都被打成了青青紫紫的,任颂总是看到她是不是的按摩着手背,他知道,那是因为疼的。
“苏苏,徐骋那样的绝情,你为什么还要不要性命都要生下他的孩子?你难道不会恨他?”
苏念离目光悠悠的望向窗外,碧蓝的天空让人心中宁静。
“恨啊,我恨他!可是有爱才会有恨。”
这才是令她真正无力的。
爱情为什么这样的霸道,她明明不想再爱着这个人,可是却身不由己。
这样的爱令她绝望。
是夜,徐骋手里握着酒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从三十三层的高楼俯瞰着整个云海市的夜景,楼下是川流不息的车辆,黑曜石的眼眸中闪烁着。
桌子上手机来电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徐骋的动作一顿,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拿起来手机一看,心中划过失望。
不是苏念离打过来的。
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摇摇头,今天他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电话声音响起来的一瞬间,他竟然还期待着是苏念离的电话?
徐骋接通了电话。
对面的声音让他的眉头紧锁。
一辆黑色的跑车急刹车停在圣罗兰妇幼医院的门前,徐骋一身卡其色的风衣,迈着模特一般的长腿从车上走下来。
“你让我来医院看什么?”
任颂一身休闲服走过来,徐骋看到这个人就下意识的想要皱眉。
任颂双手收紧,恨不得一拳就打在徐骋英俊的脸上,打碎这个人脸上的傲慢与不屑,可是想到了苏念离可怜的哀求,他只能够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愤怒。
“跟我来。”
任颂走在面前,徐骋的目光看着医院长廊的标示变成了育婴室,心中有了一个猜想,不过半分钟,任颂停下来脚步。
“苏苏生了一个女儿,你是孩子的父亲,总是要来看一眼吧。”
徐骋淡淡的扫了一眼,表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可是一眼就把粉色襁褓里面闭着眼睛的小家伙的模样印在了脑海里。
小小一团的婴孩,皮肤粉粉嫩嫩的,还没有睁开眼睛,双手握成了拳头,无意识的在挥舞着,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
这就是他和苏念离的孩子。
徐骋双手插在裤兜里,声音不带些许的起伏,道:“所以呢,苏念离的孩子,是她让我过来看的吗?她又想要演什么戏?还是她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徐骋的视线越过了任颂,细细的找寻每一个角落或者是可以藏人的地方,苏念离这个女人,是不是躲在什么地方偷看,可惜除了空荡荡的长廊,什么都没有发现。
任颂冲了上来,一圈就落在了徐骋的脸上,愤怒的骂道:“徐骋,你不是人,苏苏都被你害什么样子了!她这么善良的一个人,你凭什么总是用最坏的动机去揣测她!”
苏念离说,别人的孩子出生的时候,都有人期待。
只有小宝儿没有,没有人期待她的降生,没有为了她的出生欢喜。
她只是希望,至少小宝儿出生之后,见过她的父亲母亲,知道她也是一个有爸爸妈妈的孩子,不是一个孤儿。
任颂才会打电话请徐骋非要来医院一趟,可是徐骋这样的态度,任颂想想就替苏念离不值得。
徐骋从医院出来,就直接飙车去了酒吧。
张帅来到的时候,徐骋的面前已经空了十几个酒瓶子。
张帅惊讶:“你没有去看苏念离和孩子?”
“看了。”
“那……”怎么会变成这样。
徐骋抓着酒瓶子,想到任颂一副为了苏念离出头的模样,就像是苏念离是被他羽翼下保护的人一样,他内心的火焰就忍不住旺盛起来,明明那个女人一直都是在他的背后的。
他想要把苏念离那个女人揪出来,问问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说苏念离跟我长得像吗?”
张帅翻了一个白眼,道:“你疯了吧,难道你要告诉我苏念离是你走散多年的妹妹?苏念离来到你家的时候都已经十几岁了,十多年前,你们家还在国外呢!”
徐骋的身体如同雷击一样。
是啊,苏薇的证件他看过,她没有任何出国的记录,十几年前,苏念离出生的时候,他们一家子在国外,苏薇不可能跟爸爸有什么瓜葛。
徐骋的脑子从酒精中清醒不少,甩开酒杯,一下子从高脚椅子上站起来,皱眉道:“苏念离说当年不是她把我妈推下楼梯的,张帅你相信这话吗?”
4-当年的真相
张帅惊讶:“不会吧,我记得苏念离连一只活鸡都不敢杀,不是我说,徐伯母那么凶的人,苏念离敢推她?我可不相信。”
徐骋的徐是冰徐和巨人千里之外的疏离,但是徐母是苛刻挑剔,他认识徐骋二十多年了,以前小时候他都怕徐母。
就苏念离那个性格,在徐母面前,不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下来,就算是好了。
徐骋头疼的按住了太阳穴:“为什么方妈也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都相信苏念离那个女人说的话,可是当年是我亲眼看到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又怎么会恨的那么深刻。
他亲眼看到了苏念离害得他妈妈变成了植物人,却无能为力,他恨自己的无能,所以才把这份恨意加倍的报复在苏念离的身上。
是夜。
徐骋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深邃的眼眸四下扫了一眼,才发觉他是躺在房间里,刚刚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苏念离抱着孩子,浑身染血,眼睛含着泪水,一声声凄厉的质问他:“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抽了我的血,我会死的!”
我会死的!
这就像是一个诅咒一样,在他的脑子里不停的回荡。
红色染满了整个梦境!
他的心揪成了一团,愧疚的情绪充满了他的内心,他无法面对梦中的苏念离,她的一声叩问,就像是重锤一样重重的敲击在他的内心上。
徐骋捂住了额头。
为什么他坚定了十年的认知,竟然会发生了动摇。
那天他母亲在医院里突然醒来,苏念离让他去问问,到底是谁把母亲推下楼梯。
苏念离!
这是母亲给他的答案。
甚至当年他也亲眼看到。
苏念离的罪名,是铁板钉钉的。
为什么他还是忍不住怀疑,他内心里有一个声音,让他坚定的信念有了动摇。
徐骋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十年前,当时徐家所有的佣人,把他们都给我找出来,把家里下人的情况给我查一个遍。”
陈玉把一叠钱摆在了院长的面前,她一身红色的大貂皮,贵妇一样的装扮。
“多谢院长的帮忙,这是之前约定好的一百万,我女儿没有中毒这件事情,请你一定要妥善的收尾。”
蒋珊惴惴不安的跟在他的身后,拉了拉陈玉的衣袖:“妈妈,我现在好害怕啊,徐骋最近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就会问两句那天我中毒的细节,我感觉徐骋在怀疑我了。”
徐骋绷着一张脸,对她说的话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她都拿不准到底徐骋有没有相信她的说辞,她已经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陈玉笑:“那个女人有病,不能失血,那天抽了2000CC,就算是没有病都不一定扛得住,说不定有已经死了,你这个傻瓜,你没有看到徐骋对那个女人很不一样吗?男人有时候爱上一个人,都不自知,妈妈是为了你好,一定要在徐骋发觉他对苏念离的感情前,把这个女人处理掉,这样才不会有人威胁到你的位置。”
陈玉买通了一个徐家的下人,让她时时刻刻的监督着苏念离的一举一动,当苏念离偷偷去医院的时候,陈玉就已经发现不对劲,叫人一打听,才知道苏念离这个女人得了这种病。
徐骋虽然对苏念离及其的狠心,可是却处处透着维护,要是让徐骋知道苏念离得了病,不管是徐骋突然发现对苏念离的感情也好,或者是苏念离真的死了,那徐骋说不定会把苏念离生的孩子捧上天,陈玉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为了她女儿的幸福,苏念离必须死,所以她才在婚礼上设计了这一出戏。
就是为了逼走苏念离。
陈玉摸着蒋珊的发顶,道:“我们蒋珊是一个幸运的孩子,你婆婆竟然在这种时候醒过来,我已经让人调查过了,你婆婆最恨的人就是苏念离和她妈妈,你就好好的抱着婆婆的大腿,她是不会让苏念离有机会成为她儿媳妇的,徐家少奶奶的位置苏念离绝对撼动不了。”
“为什么?因为苏念离妈妈可能是徐伯伯的情妇?”
婆婆讨厌苏念离?
陈玉笑了一声,道:“没有那么简单!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不过怎么说都是我女儿的命好,反正你放心好了,有你婆婆在一天,苏念离想进门就不可能!”
要是徐骋让她住进了徐家,她买通了下人,让人监控着这一切,她还没有发现竟然有这么一个大秘密的存在!
5-失血的恐惧
徐骋一脸铁青,看着摆在他面前的材料,忍不住一圈砸在了墙壁上,鲜红的血液流出来。
十年之间,徐家的下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当年的人还没有找到,可是查得了另外一个消息。
陈玉竟然买通了徐家的下人,让她时时刻刻汇报消息。
蒋珊的脸蛋红扑扑的,接到了徐骋的电话,她一颗心欢呼雀跃,盛装打扮之后,才到了约定地点。
“你等我很久了呀,怎么只有红酒,你不用等我来再点菜的,可以先点菜的,不然你会肚子饿的。”
蒋珊表现的温柔又善解人意。
徐骋没有说话,举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透过透明的杯子,看着蒋珊的样子。
国外留学,王家千金小姐,知书达理温文尔雅,他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妻子最好的标准。
没有想到披着美丽外表,底下却是腐烂的内心。
蒋珊雀跃的坐下来,心里畅想着美丽的夜晚,却因为徐骋的一句话浑身一僵。
“假装中毒吐血,债脏陷害人,抽了苏念离2000CC的血液,你夜里难道不会梦到苏念离来索命?”
蒋珊的笑容在脸上裂开。
“徐、徐骋,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中毒晕倒,不知道是具体是谁下的毒手,是你查出来的。”
徐骋拍拍手,侍者端上来一个小冰柜,一打开一堆血袋哗哗的从里面掉出来。
蒋珊脸色大变,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
“你不是要2000CC的血液,现在这些全部都给你输入进去。”
两个保镖冲进来,按住了蒋珊的手臂,护士拿着针从蒋珊的身体里抽出来2000CC的血液,蒋珊一点点的体会到了失血的恐惧感,感觉就要休克的时候,护士抓住了她另外一只手,把冰柜里的血袋输入她的身体。
冰冷的液体缓缓的流入她的身体,伴随着失血过多的休克感,这种感觉是说不出的恐惧!
蒋珊哭花了妆容,求饶道:“我说,求求你让他们停下来,我全部都告诉你!”
徐骋双手环胸站在蒋珊跟前,听着她一点点的把怎么陷害苏念离的过程说完,他的内心一点点的下沉。
“把2000CC的血全部换完。”蒋珊说完之后,徐骋面无表情的下令。
徐骋在蒋珊难以置信的注视下,疾步离开了餐厅,他一路驱车,闯过的红灯已经记不清楚,他脑子已经空了,只想要尽快的看到苏念离。
她没有说谎,她没有害人。
徐骋一个急刹车,从跑上车跳下来,一路小跑到了婴儿房,抓住一个护士:“里面那个孩子呢,苏念离的孩子去哪里了?”
原本他们的孩子躺着的襁褓已经空了。
“那人呢?去哪里了?”
小护士被吓了一条,立即把当时的主治医生喊来。
“……苏小姐当时情况很凶险,而且失血严重,她的血型独特,我们找遍了云海市的血库,都没有办法找到相对于的配型,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徐骋的心脏一紧。
她失血严重,早产都是因为他。
“不,不可能呢,她身体一直很健康,为什么会得了绝症?”
苏念离能跑能跳,能吃能笑,再健康不过,为什么会得了绝症,而他对此还一无所知?
徐骋失魂落魄从亨利医生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他双手拼命的砸着墙面,两只手都被血染红了。
周围的行人像是看到了疯子一样的看着他,可是他好像完全没有感知一样,也不知疼痛的疯狂的砸墙。
从亨利医生那边拿出来的苏念离的病历散落在地上。
她病了三年,他一无所知。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如果苏念离早一点告诉他的话,他……
徐骋的目光暗了下来,苏念离告诉过他的,可是他不愿意相信她!
他到底对苏念离做了什么?
徐骋游魂一般的回到了徐家,等到他回神到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苏念离的房间门前。
徐骋的手指轻轻拂过封面,翻开了粉色的日记本。
这本日记只有在刚刚来到徐家的时候,苏念离几乎每一天都会写日记,上面满满的都是他的事情。
直到他把苏念离关在了这里,夺走了她的贞洁。
苏念离写日记的时间一下子减少,一个月一次,几个月一次,有时候一年才写了两次。
而这每一篇,依旧是关于他,不过成了他给她带来的痛苦。
徐骋合上日记本,一张许愿卡片从苏念离的日记本里掉出来。
普罗旺斯的紫色花田好美,这辈子希望能够去一次。
妈妈说她在二十六岁嫁给了爸爸,嫁给了爱情,二十六岁是她最美丽的时候,她也想看到我的二十六岁。
我想要成为徐骋的新娘。
落款是十年前。
这张许愿卡片,是苏念离刚刚来到了徐家,父亲给苏念离举办了生日party,并且要求他要给苏念离送礼物。
这是他随手从学校那些给他递了情书的人中间的抽出来的一张卡片。
苏念离竟然保留了十年!
原来那年的生日,她许了三个心愿。
最后一个心愿,后来用红笔划掉了。
“……我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拿着五百万的支票,求我给她续命,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续命和救命的区别,后来我终于懂了。”
“苏念离根本没有想过要治好病,她心里有一个执念支持着,她只想要完成这一个执念而已,后来我发现她为了孩子不顾一切的时候,我才懂得这两个词的不同。”
苏念离今年恰好二十六岁,还有被他退回来申请去法国普罗旺斯的签证。
这个女人这辈子就这么三个心愿,全部被他亲手打破了。
她是抱着什么样绝望的心情在爱着他?
任颂被折磨一天,靠着墙壁就睡着,还在梦中就被人抓着衣领子提起来,睁开眼睛,徐骋憔悴布满胡渣的脸就映入眼帘。
“苏念离到底在哪,我要见她,让她出来。”
徐骋一刻都不想要等下去,他要立即见到苏念离这个女人。
“徐骋,苏苏死了,你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才相信?”
“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就死了,明明一个月前她还好好的,亨利医生说她好好治疗,还可以活很久。我不会相信你的,是不是她不愿意见我?”
“好好治疗?可是你没有给她好好治疗活下去的机会,你逼着她生下孩子,逼着她抽干了血液,这一切不都是你逼着她的?”
徐骋的身体一僵。
任颂骂得没有错,苏念离得了绝症,他用苏薇威胁她,逼着这个女人生下孩子。
“是,这些都是我的错,苏念离是不是还生我气,所以才躲着我,不想要见到我,你让她出来,我当着面告诉她。”
任颂猛地推开了徐骋。
“苏苏死了,你不是要见她吗?她就在我的行李箱里,可是徐骋,你有脸去见她吗?”
行李箱。
徐骋的目光移动到了任颂脚边的行李箱上,徐骋就像是一下子被人按下暂停键一样,所有的歇斯底里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他不敢过去打开箱子,不是他不像见她,是他不敢面对,不愿相信。
任颂见到徐骋像是变成了一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他愤怒的弯下腰,打开行李箱,双手凑从行李箱捧出来一个白色的骨灰盒,上面贴着苏念离的照片。
徐骋完全僵硬在了原地,这个傻女人真的死了。
“我们的女儿呢?”
“孩子因为怀孕的时候母体压力大营养不好,生出来很虚弱,生出来没有多久多出器官衰竭,没有满月就跟着苏苏走了。”
一股寒气脚心蔓延到了心脏。
他们的女儿,那个粉色襁褓里小小的婴孩,竟然也离开了他。
“苏苏说,这一辈子,至少要让孩子见到父亲一面,虽然孩子的父亲从来没有期待过孩子的出生,可是至少要让孩子知道,她也跟别的孩子一样,都是有父亲母亲的。”
徐骋的身体颤抖。
难道任颂叫他去医院看女儿的时候,孩子已经不行了,所以叫他过去见见孩子最后一面?
孩子没有单独的骨灰盒,是跟苏念离的骨灰放在一起,徐骋抱着母女两个的骨灰盒,把自己锁在了办公室喝的烂醉如泥,谁来都不理。
6-杀人偿命
徐家大宅。
徐母优哉游哉的坐在椅子上,端着青花瓷小碗,一口一口的喝着刚刚炖好的燕窝。
红木质的大门啪的一声被推开,徐骋一身黑色的风衣,伴着浓重的夜色,他一身寒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母觉得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食物的恶狼一样。
徐母把瓷碗重重摔在茶几上。
“你为了一个女人,好几天都不回家,一回家就跟我这里摔门,长本事了!你难道忘记了苏家母女害得我们家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吗?”
苏薇的女儿也是一个祸水,当年苏薇跳楼自杀,为什么不把这个丫头片子也带上,还把这个小祸害留下来,害得他们家宅不宁。
“妈,当年苏念离怎么推你下去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徐骋黑着一张脸,徐母的心脏蜷缩了一下,这个孩子,怎么又问起这件事情。
“我不记得了。”
“是左手,妈,当年我刚好也从房间出来,我的房间是距离楼梯口最近的房间,所以我亲眼看到苏念离把你推下去的,这些年我怎么都不愿意听苏念离的解释,也是因为我实实在在的看到。”
“对对对,就是左手,你既然看到了非要问我那么多次为什么?”
听到徐骋的话,徐母的心上悬着的石头落了下来。
徐骋最近总是提起这个话题,听得她的心毛毛的。
“可是当年我看到的其实是右手。”
徐母的动作一僵,梗着脖子问:“你这孩子,是被苏念离这个女人下了什么迷药,我都记不清楚,什么左手右手,那是有区别的。”
“确实有区别,这里的区别就是,是苏念离把你推下去,还是你想要把苏念离推下去却自己摔了下去。”
徐母的脸色一白。
“是不是苏念离那个女人又跟你说什么?她怎么死了都要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
“王嫂。”
徐骋吐出两个字,徐母突然脸色大变,徐骋徐徐的说道:“我出来的时候,因为角度的原因看到了苏念离推了你,见到了王嫂我才明白,你抓住了苏念离的手,可是却脚下踩空失去平衡,所以才会被我看到那一幕。”
因为角度的原因,造成了他的错觉。
当年母亲住进了医院,他主观的把苏念离当做了凶手,一心只想着怎么去报复这个狠毒的女人。
但是有一个重要的线索被他遗忘掉了。
王嫂当年是贴身照顾他母亲的人,母亲出事之后,王嫂以每月照顾好母亲失职内疚而辞职。
他却忽视掉了记忆中一个最关键点,那就是当时母亲出事的时候,王嫂也在现场,她躲在了角落里完整的看到了事情的发生。
张帅查到了母亲最近跟一个曾经在家里任职的下人见面,看完了照片之后,他就确定了这人就是王嫂。
徐母听到徐骋说出了王嫂的时候徐母的心道大事不好,挺徐骋把话说完,徐母的心都拔凉拔凉的,徐骋果然还是知道了。
徐母不自然的别过头:“是又怎么样,你忘记了,如果不是因为苏薇,我们还是幸福快乐的一家人,你爸爸也不会突发心脏病去世,那天是苏念离来找我吵架,如果她不来,我不会激动的摔下去,说到底也是她害了我。”
苏薇跳楼之后,苏念离就来找她理论,谁知道她没有站稳摔下楼梯,就这样蹉跎了人生的十年,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说是苏念离害了她,又有什么错。
“我们怎么会是幸福快乐,您爱着的人不是父亲,是那个叫做苏元书的男人吧!”徐骋讽刺道。
听到了这个名字徐母脸上的表情彻底的龟裂,徐骋怎么会知道苏元书。
“苏元书是父亲的好兄弟,当年你喜欢的人是苏元书,苏薇是苏家的收养的孩子,苏元书却喜欢上了苏薇,您嫁给了父亲,多年后苏家破产,苏元书生病去世,父亲为了照顾好兄弟的遗孀,所以把他们母女两带回了徐家,您对当年苏薇抢走了苏元书的事情跟耿于怀,放出来流言蜚语说父亲和苏薇有不轨的事情,苏薇受不了这些流言跳楼自杀,父亲因为没有照顾好最好兄弟的遗孀气得心脏病突发,母亲,你告诉,我们怎么会是幸福的一家呢?”
7-亏欠
徐母一直向他灌输,是苏薇的到来,才让他们一家变成了这个样子。
但是真相却是,母亲一直无法对别的男人忘怀,在中间使坏,甚至害的父亲生气发病身亡。
徐母一边听徐骋的话,一边肩膀忍不住的颤抖。
徐骋步步逼近:“母亲,您来说说,我说得到底有没有错。”
徐骋的目光,就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视线锐利,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一样,一眼就能够刺穿了别人的心理防线。
徐母还想要辩解些什么,可是在这样犀利的视线下,她早就一进溃不成军,颓败的道:“当年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徐母承认下来,徐骋闭上了眼睛。
他这辈子,从未有像是此刻一样无奈,当他犀利的逼问母亲的时候,他多么希望母亲能够义正言辞的站起来反驳他。
至少这样,他还能有一点点的借口。
原来这一切都是母亲自编自导,他才是没有脸面去面对苏念离的人。
她的母亲因为私仇逼死了苏念离的妈妈,他又折磨了苏念离十年。
他亏欠苏念离的,犹如山海这么深,无物可填补。
“苏念离都死了,这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们都不要提起来了好不好?”
徐骋一把推开了徐母:“母亲,这是我这辈子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以后你……好自为之。”
蒋珊被抽了2000CC的血液,已经休克过去的时候,又被输入了新的血液。
她彻彻底底的体会了一次那种频临死亡的恐惧感,徐骋让人把蒋珊关在了小黑屋里,不准任何人跟她说话。
没有声音,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被关在这间屋子里,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时间多去的多久,好像是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那种孤寂的恐惧感,把人都逼疯。
陈玉见到蒋珊的时候,蒋珊已经变得呆呆傻傻,看到陈玉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母女两个哆哆嗦嗦的回到了王家,却见到王家的别墅已经贴上了破产清算的封条。
陈玉紧张的抓了路人来问,才知道几天之前王家爆出财务丑闻,公司的股价一落千丈,大股东见状纷纷撤资,偌大的企业就在一瞬间倒塌。
陈玉冲进了徐骋的办公室,她哭花了妆。
“徐骋,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害得王家的公司倒闭还不够,现在还要封杀我们。”
她老公找了以前的好友借钱,大家对他们避之不及,想要去贷款,也没有人借给他们。
她的儿子在国外读了金融学硕士回来,竟然在云海市连一个两千块钱的工作都找不到。
蒋珊和她出去也是一样待遇,竟然还有人说,就连清洁工都不会用她们。
她们一家人都被逼入了绝境,后来还是她以前相交甚好的一个姐妹偷偷告诉了她,是徐骋放出了口风,云海市任何一个人要是给王家人帮助,就是跟徐家作对。
陈玉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这几天摇尾乞怜像是一个乞丐一样的生活,他已经受够了,像是疯了一样,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抓住了徐骋放在桌上的骨灰盒。
徐骋的脸色大变,厉声威胁:“放下她们的骨灰盒。”
陈玉凄厉一笑:“你要逼死我们一家人,都是这个女人害得,我要让她挫骨扬灰!”
陈玉把骨灰摔倒地上。
里面不是骨灰,是面粉!”
上一代的恩怨扯到下一代了,所有人都没逃过一个情字了
因爱生恨的人最可怕了,因为谁也不知道它到底会做什么事去报复伤害它的人了
徐母真是害人不成反倒自己贴了十年进去了
人总在失去以后才知道去珍惜,最见不得这样的事了
为了嫁进豪门,陈玉母女也算费劲心机了,只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谁让她们那么会算计别人呢
苏念离这短暂的一生过得实在太凄苦了,从小就无父无母的,还好身边有个骑士王子摸摸守护她啊
苏念离的妈妈最后心愿是什么呢,不知道实现了没有呢
突然想到这首歌了男朋友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算了不能唱下去了,大过年的,听伤感歌毁心情咯,不过这个故事还是可以继续看下去
文中的女主放着好人不要,非赶着受虐,最好还和人家一起了[呲牙笑]
好在世界上任然有公道在,好在自己的心上人终于有一天把事情原委查出来了,只可惜欠下苏苏的道歉,在她有生之年听不到了
对方对自己一点感情和仁慈都没有,苏苏还想给他生孩子,真搞不懂她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