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金主当了二十年的玩物,他却连我的墓地都要让给白月光的猫

七方繁星 2024-09-25 17:31:00

十二岁,韩啸把我从孤儿院要回家,

给我换名字,供我读书,让我过好日子。

二十二岁,他的白月光回国。

听着相似的名字,看着那张相似的脸,

方知,我竟一直为人替身。

可那不重要了,因为我就要死了

1

外婆墓前,烟火熏红我的眼,

机械的一把一把填着纸钱。

耳边回荡的是医生略带惋惜的话,

“及早住院吧。”

二十二岁,肺癌三期。

人生刚要开始,就面临仓皇结束。

握着那页诊断书,像是死神琉克的笔记本。

上面清楚写着我的名字,林微。

这个名字是十二岁到韩家,韩啸给我起的。

孤儿院里我叫小哑巴,因为我总是不说话。

比我高一头的男孩儿,俯身靠近我,眉眼皆是温柔。

“小小一个,以后叫你小微吧~”

我一直很珍惜这个名字,毕竟喜欢的东西才会费心起个名字。

但直到三个月前,韩啸身边出现一个女孩。

她玩味的看着我们相似的眉眼,问韩啸

“她叫小微?”

韩啸对我介绍“这是我发小,蒋唯。”

女孩伸手,满脸傲气

“蒋唯,唯一的唯。”

渺小的小微,独一无二的小唯。

六岁外婆去世,我一身尸臭在街面捡垃圾吃,被民警送到孤儿院。

十二岁时韩啸从一众孩子里,把我挑回家。

在他之前,我从未被人坚定选择过。

外婆活着的时候说只要还有人念叨名字,就算是死了魂也不会散。

她的墓碑上刻着张王氏,

而我已经不记得林微之前,自己叫什么了。

“外婆这次多一些,你多等一会儿,收好存起来…”

我很快就下去找你了,以后怕是没人给咱们烧纸了。

我给自己定了外婆旁边的墓地。

墓地管理员急匆匆找到我,满脸为难

“林小姐,您前一阵定的墓地,韩总说他要了。”

蹭掉被烟熏出的眼泪,我给韩啸打电话

他声音不容置疑

“林微,墓地没了想起求我了?”

“早通知你,怎么还没来?”

“非得让别人等你满足存在感?”

一旁有蒋唯伤心的抽泣声。

韩啸压低声音催促

“林微,你今天要是不来,以后也别在我面前出现了。”

“惹出烂摊子,就得承担责任!”

三天前蒋唯养的猫从楼上摔下死了,她伤心欲绝。

一双泪眼盯着我

“它挠了你,我可以给你道歉,下跪都可以!”

“为什么要摔死它!”

她的泪花足以让韩啸判我罪该万死。

韩啸看着我咬牙切齿,

“就因为它挠了你一下,你就要把它摔死?!”

“林微,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对小动物的恶意这么大?”

“还是因为它是小唯的猫,所以你才要摔死它?!”

猫是因为他们在楼下开party声音太大受了刺激,跑到了二楼阳台。

在阳台抽烟的我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要窜下去的猫。

但它几爪子挠的我措不及防。

面对韩啸的斥责,我拖着自己被猫挠的血肉外翻胳膊,满是无力。

对一个不相信你的人,说什么都是狡辩。

自从蒋唯回国,这种情绪充满我的生活。

蒋唯在韩啸的安抚中,最终“大度”的原谅了我。

她要为猫举办葬礼,而韩啸要我当众为猫鞠躬赔罪。

我不肯去,韩啸就要把墓地转给蒋唯的猫。

握紧手机的手背骨节泛白

“韩啸,我今天去了医院…”

话被不耐烦的打断

“被挠几下而已,还要去几次医院?”

“你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

“那只猫这么多年陪小唯在国外,意义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你现在竟还想用那几道伤扮可怜?”

“下一步是不是还想以死相逼啊!”

“林微,你现在是在争宠吗?能不能有点下限!”

我有什么资格争宠?

替身?

万语千言,在偏爱面前苍白无力哽在嗓间。

那一刻,漫天烟雾中我突然迷茫,

如果我不是事事以韩啸为先的林微,

我又该是谁?

我没有去猫的葬礼,因为我被薅到了公司。

小助理说亿澜要谈合作。

2

三年前韩父去世,公司名义上是韩啸接手,

实际上很多烦累工作都是我来做。

韩父去世后,公司里的盘根错节,暗流涌动。

韩啸要稳局面,不能撕破脸,我只能做刀。

明里暗里被人阴阳、被人骂。

医生说病症发展这么快,是身子熬的太干了。

最近一直在和亿澜竞争一个项目,双方你来我往,各有损失。

我咬碎了牙顶住压力,才换来能与对方谈合作双赢的机会。

“林助,夫人也在,她想从公司账户拿钱…”

刚进公司门,小助理就赶紧跟我同步信息。

韩母张婉清,总裁办公室里正端坐老板椅,语气刻薄

“小厉总好手段啊,为爬高位把正统继承人都送进牢里。”

“怎么说那也是你大哥啊。”

男人声音轻松

“挣命罢了。”

“我比不得韩夫人命好,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养着。”

竟是亿澜现任老板厉延亲自来了。

厉延是厉家私生子,张婉清是韩父养的金丝雀。

双方都骂到了脸上。

我赶在进步一恶化前冲进去,

张婉清见我直接一文件夹扔我脸上,指桑骂槐

“敢让长辈等你,没大没小!尾巴翘上天了!”

锋利的棱角划破我额头,血滴入眉间,吓的小助理一声尖叫。

厉延起身面色如常

“看来今天谈不成了,林小姐,我先告辞。”

我如今狼狈,只能要小助理代为送客。

胡乱抽两张纸按住伤口,对张婉清解释

“公司资金是公司所有,不能挪作私用。”

“违法。”

张婉清哼一声,语气不屑

“我从自家公司拿点小钱,给我未来儿媳妇买包包~”

“也要林大助理恩准才行?”

“林微,你不过是我儿子小时候玩过的洋娃娃。”

“在我面前,你算什么东西?”

张婉清向来讨厌我。

韩啸最初想要接到家里一个玩伴的时候,

张婉清最先想到的是自己亲妹妹家的女儿。

但韩啸执意选我这个野孩子。

而我十七岁时,韩父说

“小微长大了,也该学着管理公司了。”

“以后好做韩啸的好帮手。”

他眼神慈爱如父,手却似是无意般搭在我的腰上。

张婉清身家单薄,不敢抗衡韩氏父子,却能拿我撒气。

“供你吃喝,养出个白眼狼。”

她眼皮一翻白我,又讥笑

“不过,现在蒋家大小姐回来了,那才是我未来的准儿媳~”

“你这个仿货~不会还痴心妄想着嫁给我儿子吧~”

“要我说偷了这么多年好日子,你早该知足了。”

“别觊觎不属于你这个阶层的东西。”

如果说我曾觊觎过韩啸什么,不是钱权。

是爱。

韩啸十八岁生日宴,被灌了酒。

我将他搀回房间,他勾住我不肯放手。

“这点酒以为就能灌醉我?”

“我只是不想跟那帮人浪费时间,十八岁该和最重要的人一起。”

炙热的唇,霸道的撬开我深埋心里的秘密。

“小微,爱我。”

韩啸选了我,给我一个遮风挡雨的家。

供我读书,让我看更大的世界。

无数次张婉清为难我的时候,他为我解围,将我护在身后。

在我不知自己为人替身时,我以为那就是爱。

那的确是爱,不过是隔着我去爱那个他想念的女孩。

张婉清说韩啸要和蒋唯订婚了,

说完,她满意的看着我的错愕。

“这种事儿,确实没必要通知一个家里的下人,或者公司的助理。”

3

张婉清眉飞色舞的说着韩啸和蒋唯的门当户对。

“到时两家商业联手,也没你什么位置。”

“明年这个时候我都该有大孙孙了”

“你就在家里,给我孙子换换尿布什么的~”

“饭还是给得起你一口的。”

我和韩啸也曾有过一个孩子。

如果生下来,现在应该三岁。

韩父去世那年,张婉清除了哭什么都不会,我既要盯葬礼,又要帮韩啸面对叔伯笑里刀。

孩子硬生生累到流产。

我们不敢被人看出脆弱,躲在病房里两个人皆红着眼。

韩啸抱着我,像是抱着他最后的世界。

他哭的那么伤心

“小微,我真的好累…”

“小微,我只有你了…”

当时,他想抱住的是我吗?

面对张婉清持续的咄咄逼人,我压抑着胸腔内的疼痛。

仰头呼出一口气

“这样吧,您让韩啸开除我。”

“之后您想怎么违法乱纪,随意。”

蒋家这一两年走势渐颓,所以才会“屈尊降贵”。

但现在韩氏如果背上这个包袱,以后得路难免被拖的举步维艰。

抛开感情,我不受正规教育,所学皆为商科管理,十七岁接触韩氏,多年背负骂名,集团亦有我的心血。

我边开车边给韩啸打去电话,分析利弊。

但自从蒋唯回国,韩啸像是回到了十几岁的少年,整个人都跟着降智。

他嗤笑一声

“你的意思小唯会拖累我,你不会?”

“林微,是我这么多年把你惯得眼高于顶了。”

“既然你觉得我们拖累你,那就赶紧另攀高枝吧。”

“但这之前,你还欠小唯一个道歉。”

气管突然痉挛,我挂断电话剧烈咳嗽,喉咙被腥甜堵住,瞬间不能呼吸,血沫随着咳声喷了一方向盘。

一个急停,安全带勒痛肋骨。

夕阳陨落。

我靠在椅背,眼前暗红血点分散,仿佛死亡倒计开幕的烟花。

片刻后,我抽出纸巾一点点擦掉。

调转车头去医院。

磕破的额头,发炎的手臂,破烂的肺。

挂号时,竟不知先挂哪个科。

帮我结束选择的是,卡上连十块钱的挂号费都刷不出。

我在公司不拿工资,平时花销都是韩啸的副卡,显然被停了。

身后排队人不耐烦的催促。

伸来一个手机帮我刷了钱。

错愕回头,竟是厉延

平时我们见面大多是谈判桌上的明枪暗箭。

各怀鬼胎的开场,心口不一的结束。

今天两次被他撞见窘迫,我拿起叫号单道谢

又觉得太干,没话找话

“厉先生来看望病人?”

尽管厉延一瞬就对折起手中的病历,

可我眼神下垂的瞬间,还是扫到病历上厉延的名字。

亿澜旗下综合性医院好几座,他为什么会来这儿看病?

厉延没接我的话头

“韩氏要和蒋家联手,我们的合作看来要无限期搁浅了。”

消息比我灵通。

“林小姐真的不考虑我的提议?”

厉延多次想要挖我去亿澜,

韩啸骂他是见不得光的野种,手段下作。

手机震动,是韩啸。

接通却是蒋唯

“林微,韩啸喝多了酒,他只要你来接。”

“我们在……。”

陌生的地点。

蒋唯回国后两人总喜欢相约去找寻幼年的回忆。

然后找各种理由要我去接,提醒着我他们才是青梅竹马。

我只是个后来的入侵者。

厉延好像还在等我回答,我拿着挂号单说

“谢谢。”

匆忙离开。

车随着道航越开越偏僻,直到面前除去一座废旧仓库再无其他。

我心觉不好,刚想掉头,来时路已经被两辆面包车堵住。

车上下来四五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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