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七周年纪念日那天，我准备向女友求婚。
可她的初恋却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一张结婚证：
“真是不好意思，前两天和娇娇结了个婚忘记离了，程哥应该不会介意吧？”
我不可置信地质问女友，她却怒斥我小题大做。
“不过是个游戏，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再说了，就算没有阿瑾，我也不会轻易和你这个穷小子结婚。”
她将戒指扔进下水道，转身挽着初恋的手离开。
而我因情绪激动哮喘发作，打电话向她求药时却被无情拉黑。
濒死之际，看着抢救室的手术灯。
这一次，我真的要放弃她了。
1
“冯浩，我同意和你一起创业。”
电话那头传来不可置信的声音：“什么？你真的想清楚了？”
但兴奋转而变成了试探：“那…娇娇怎么办？你们不是快要订婚了吗？她同意你来江城吗？”
刺鼻的消毒水味无孔不入，这一切都在提醒我今晚发生过什么。
我沉默良久，疲惫地深呼了口气：“我们结束了。”
冯浩安慰我几句，便滔滔不绝地跟我讲着创业后的规划。
只是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察觉后及时止住话头，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即便我现在恨不得立马离开，但成年人的世界不允许意气用事存在。
我想了想：“差不多一周吧，我还要处理一下这边的工作和财产。”
挂断电话后，我打开窗，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护士进门后喊了声我的名字：“程先生，医院联系不上你的家属，还请你待会儿付一下医药费。”
我为了林娇娇留在北城九年，朋友少的可怜。
而她在我生死关头却不闻不问。
即便早已痛到麻木，可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不免有些难过。
可能是为自己感到不值吧。
我抱歉道：“我现在就去。”
但就在刷卡的时候，工作人员却提醒我卡内余额不足。
我立刻否认：“不可能！这卡里的五百万我从来没有动过！”
但在工作人员坚定的目光中我败下阵来。
这张卡和那颗已经被丢进下水道的十克拉钻戒，都是我今晚准备给林娇娇的求婚礼物。
从三个月前存够五百万那天，这张卡便一直放在我书房的抽屉里。
唯一能接触到的人，除了林娇娇不会再有别人。
一想到她，今晚她和她那个初恋慕瑾丑恶的嘴脸便浮现在我脑海。
既然从未想过和我结婚，那为什么还要动我的卡？
我忍着满腔怒火换卡支付完医药费，打算去找她问个明白。
可等我找到她今晚所在的酒吧时，却撞见她在人群中央和慕瑾激情舌吻。
她的那些姐妹一个个尖叫着起哄。
“祝我们娇娇结婚快乐！”
“没想到你跟慕瑾兜兜转转还能在一起，果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对啊对啊，我们当初都以为你会和程昱走到最后呢！”
林娇娇面色潮红，娇羞地倚靠在慕瑾怀中。
闻言冷哼道，神色鄙夷：
“要不是看他实在是舔的可怜，我能和这种穷小子在一起？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了。”
“他不过是我这九年的一个消遣，如今阿瑾回来了，我自然是要和我的真爱在一起。”
2
真相就这么无情地给我一击。
这让我九年的付出与坚持像个笑话！
慕瑾听到林娇娇表露爱意，低下头与她接了个吻。
林娇娇羞涩完，从他怀中起来。
“对了，阿瑾。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
说完，她从桌上拿起一个礼盒。
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块腕表。
“之前看你朋友圈发过这个，我觉得你会喜欢，便偷偷买下了。”
“当做是我们的新婚礼物。”
慕瑾看到后两眼都放光了起来，他激动地拿过礼盒：“百达翡丽？！”
“这个款式最低都要五百万！娇娇，你竟然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此话一出，林娇娇的姐妹们一个个都扑了上来。
一群人围着一块腕表观摩讨论，有羡慕也有嫉妒。
只有我站在包厢外，插在口袋的手差点将药瓶捏碎。
我不停地深呼吸，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
“娇娇，你哪里来的钱买这么名贵的表啊？”
其中一个姐妹眼红地开口问道。
其他人一听，眼神也透着几分试探和猜测。
毕竟，能同处于同一个圈子，大家的家境地位不会相差太多。
而林娇娇家里虽然有钱，但也仅仅是相较于普通家庭而言。
她的生活费连一百万都拿不出来？怎么可能买下五百万的名表？
“该不会是假的吧？”
只见林娇娇眼神躲闪了下，语气干硬地解释道：“当然是我名下的项目运转赚来的啊。”
“放屁！”
我忍无可忍，推开包厢门喝道。
林娇娇瞪大了眼睛，神色惊恐。
“程昱？你来干什么？”
我一把从她手里夺过那块表：“偷别人的钱，也好意思说是自己赚的？”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林娇娇抬起手就要朝着我扇过来。
刚才的姐妹情深此时荡然无存，一个个都抱着臂站在一旁看热闹。
林娇娇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子。
慕瑾挺身挡在林娇娇身前：“程昱，娇娇不过是跟随内心拒绝了你的求婚，你没必要这么纠缠吧？”
“我纠缠？”
看着这对渣男贱女，我只觉得恶心。
“你们两人爱怎样我管不着，但是别碰我的钱！”
慕瑾笑了笑，语气高高在上：“程昱，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娇娇不过是没答应你的求婚，你就想要收回追她所花的钱，可真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林娇娇不知想到了什么，也开始理直气壮起来：
“程昱，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要我回头吗？你若是识相点把腕表归还回来，我们以后或许还能做朋友。但你要是执迷不悟，也别怪我翻脸！”
两人一唱一和，便将我打成了一个抠搜的渣男！
若是以前，能得到她的一句谅解，就算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可现在，我早已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这张卡是我个人所得，我从未赠送给你，你要是再狡辩给我泼脏水，那就报警让警察来给个公道！”
见我如此坚定，林娇娇开始退缩起来。
“你个疯子！”
慕瑾眼底遗憾和心疼的遮掩不住，但还是故作轻松：
“算了，不过是一块表而已。娇娇，你的心意我领到了就行。”
林娇娇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阿瑾，你放心，我以后会重新送你一个像样的礼物。”
转头看我时，眼底却充满了狠毒：“程昱，既然你不识好歹，以后便走着瞧！”
3
回到家后，我正准备托人将这块表卖出去，就收到了一条五星级酒店订房短信。
豪华双人海景大床房。
紧接着，慕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真是不好意思，娇娇忘记改号码了，订房短信应该发到你手机上了吧？”
我沉默着，没有接话。
“你可不要多想哦，娇娇不想回家，我只能晚上陪陪她了。”
不知为何，面对这样低劣的挑衅。
我的心已经没有一丝波澜了。
直到听到那头林娇娇隐约的娇嗔，我也只觉得幼稚。
挂断电话，我给那人发信息：“尽快把它卖出去，价格无所谓。”
休息一夜后，我浑身的疲惫并没有被扫清。
但我还是强撑起来去公司。
剩下的项目没我不行，就算是辞职也得做好交接工作再走。
可我来到公司后，却发现我的物品被随意丢在垃圾桶旁边。
而原本慕瑾坐在原本专属于我的办公室内。
“哦，忘记通知你了。”
慕瑾故作才想起来地说到：“程昱，你已经被开除了，从今天起，这个项目，归我管！”
“不过娇娇念在你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要是想留在公司，门口保安队长的职位倒是可以酌情让给你，一个月薪资一万，够意思了吧！”
周遭的同事都暗测测观察着这边的动静。
我一猜便知道这是林娇娇的报复。
反正我已经下了决心要离职，如今早点离开正合我心。
出于对公司的感情，我还是好心提醒：“项目虽然接近尾声，但这也不是随便换个人就能做的，要是不想林娇娇一家的心血前功尽弃，我劝你不要瞎逞强。”
慕瑾的我能力我见识过，典型的纨绔子弟。
要是没人看着，他无知自大的性子恐怕会闯出不少祸端。
“不用你费心了。”
身后传来林娇娇尖锐地讽刺声：“你能有现在的人脉和资源，还不全都是林氏的功劳？”
“当初林氏不嫌弃你给了你一个工作机会，可没想到竟然养了个白眼狼。”
“也罢！反正现在林慕两家打算联姻，有阿瑾来帮我盯着项目。”
林娇娇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脖颈间的几处暧昧的红痕暴露在空气中。
稍微想想便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
慕瑾当着我的面，替她整理好衣领。
林娇娇扬着下巴：“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我大发慈悲不追究你，你还不识相点给我滚？”
我冷哼一声，直勾勾对上她的视线：“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遗传谁的。”
“我名校毕业，不论是当年还是现在，各种大公司都抢着要。我只不过是为了你才来的林氏，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林娇娇，喜欢上你这样的人，我真觉得恶心。”
林娇娇愣了两秒，冲上来便想抬手打我。
但被我拦在空中，我提高了声音：“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程昱，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慕瑾站出来，皱眉不悦道：“程昱，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对一个女人动手。”
我看着林娇娇扬起的手：“论起倒打一耙，我真是自叹不如！”
林娇娇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强行将自己的手扯出来。
慕瑾神色尴尬一瞬，低头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轻揉着她的手腕。
“娇娇，程昱被开除有些情绪是在所难免的，我们就体谅他一下吧。”
“既然他自认能力卓越，我们也应该成全他，不然林氏放不下这尊大佛，到时候被反咬一口就不好了。”
林娇娇傲娇的冷哼着，不屑地上下打量着我：“好啊，那就听阿瑾的话。”
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回来跪着求我给你个机会，到时候，恐怕连保安队长的职位都没有了。”
我十分淡然地开口笑了笑：“你多虑了，不会有那么一天。”
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除了项目组成员的挽留声。
还隐约传来林娇娇气急败坏的尖利嗓音。
……
不用工作交接，这几天需要我处理的事务便少了很多。
我待的最久的地方，就是和林娇娇共同生活了四五年的公寓。
这里几乎承载了我们两人所有的感情。
看着珍藏在我书房的每一份试卷，过往的记忆便浮现在脑海。
在高中时林娇娇便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几乎所有的男同学都喜欢她。
可她那时候眼里只有慕瑾一个人。
而我，只因为成绩名列前茅和她成为互帮互助的搭子，才和她产生了一点点的联系。
我暗恋了她三年，终于等到毕业，慕瑾听从家里的安排出国留学，与她分手。
林娇娇才慢慢注意到了我。
在听到她询问我要不要试试的时候，我第一次表现出欣喜若狂。
从此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只要她能开心，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在她和她爸爸看不起我的家境时，我努力工作，只为让自己出人头地配得上她。
在父母离世后，我陪着她来到我陌生的北城，重新打拼。
为了娶她，我答应她爸爸要靠自己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和五百万的彩礼。
我始终以为，只要我足够优秀，慢慢对她好，总有一天她会爱上我。
可在我每回忆一次时，就会收到一条林娇娇和慕瑾的开房短信。
我笑了笑，彻底承认自己在爱情上失败的彻底。
但是，我的人生中不是只有林娇娇。
我从不像他们口中说的那么不堪，我爸爸妈妈一生都投身科研，勤俭节约并不是他们嘲笑我的理由。
已经在一个人身上浪费了九年，从现在起，我要开始为自己而活了。
4
这三天，我联系废品站将家里几乎搬空。
而林娇娇正和慕瑾在马尔代夫度蜜月，丝毫没有察觉。
离开北城的前一天。
“冯浩，等我明晚将北郊的别墅卖了，拿到资金后就回江城。”
冯浩这两天也没闲着，已经将前期工作准备的差不多了。
“程哥，你放心，只要你出点子，钱都不是问题。这次还有一个故人在这里专门等你呢。”
我的老家在江城，想来也是以前的老同学。
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跟他简单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晚上，我将自己名下的财产盘算了下。
全部变现至少能拿到三千万的资金。
这也算是我这将近十年唯一做的正确的事。
这些钱已经可以收购三个如今的林氏了。
真是不知道林娇娇一天到晚在骄纵什么。
离开北城的六个小时前。
我开车去北郊的别墅取房产证。
只要过了今晚，我在北城所有的痕迹就都被抹除了。
但是，刚下车，我便发现别墅里面灯火通明。
我瞬间警惕起来。
这原本是我为林娇娇买的婚房，装修好之后便一直放着通风。
怎么可能会有人？
但是在看到车库那辆保时捷后，我便明白又是林娇娇和慕瑾搞的鬼！
她在我心底的形象越来越恶劣！
我毫不客气地喊了安保，让他们将别墅里的人赶出去！
可上了二楼就直直撞见了卧室里正在交缠一起的两人！
听见我的动静后，慕瑾低骂一声，迅速扯过被子将自己挡住。
而林娇娇没有任何遮挡，看到一群拿着防卫工具的保安时发出大声尖叫。
“你们是谁？谁允许你们闯进来的！”
保安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一群人转过身等候我的命令。
我缓缓进来时，林娇娇和慕瑾两人正狼狈地穿衣服。
“程昱！你卑不卑鄙？”
林娇娇套了件裙子，冲上来就要打我。
我身边的保安举了举防卫工具，她就停在了几步外，不敢上前。
“我卑鄙？”
“那你和你的老公在前任的房子里颠鸾倒凤，这又算什么？品德高尚吗？”
保安纷纷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
林娇娇和慕瑾的脸都绿了起来。
我扬了扬下巴，让身后的保安先退出去。
林娇娇深呼吸好几次，才整理好表情。
“程昱，你最近越来越过分了。”
我挑了挑眉：“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吧。”
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但表情却明显不信我说的话。
“别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天都是在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不过你的做法确实有点成效，这两天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她将裙子的拉链拉好，整理着散乱的头发。
“你想和我在一起也可以，但是要让我和我爸爸看到你的诚心。”
“除了五百万和这套房子，你以后每个月还要给我三十万的生活费，以确保我的生活质量，这样我爸爸才能放心把我交给你。”
“另外，我们林家只有我一个掌上明珠，肯定是要延续血脉的。但是你身上穷人的基因是会遗传的，所以我肯定不会生下你的孩子。”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已经开始和阿瑾备孕了，到时候孩子会认养到你的名下。”
慕瑾淡淡地笑着：“程昱，其实我和娇娇之间只剩下友情了，只是双方家里很想联姻，所以才做了这么一出戏。”
“这些年，娇娇对你也有感情，她最终的选择是你，你应该知道感恩。”
“你好好努力，我们两人的结婚证也当是给你一个危机感，你放心，只要你达到了上面的条件，你会如愿和娇娇长相厮守了。”
我简直大跌眼镜，不知道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在慕瑾说出下一句之前，我扯住他的衣领，一拳挥了过去。
见慕瑾惨叫倒地，林娇娇着急地冲了上来。
我带有警告地看着她：“我不打女人，识相的话，现在就滚出我的家！”
林娇娇气得直喘气，还在放狠话：“程昱！你这样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
“我命令你，现在就下跪给我和阿瑾道歉！否则，我让你在北城混不下去！”
我嗤笑一声，既然她给脸不要，我也不客气了。
我挥了挥手，在楼下待命的保安就会意冲了上来，将两人架了起来准备扔出去。
林娇娇这才有了惊慌的表情：“程昱！你真的过分了！我真的生气了！”
我摊手耸肩：“那又如何？反正我已经不爱你了。”
听见她破口大骂我，我没有任何难过的情绪。
在驱车去机场的路上，天一点一点的亮了。
飞机起飞的那瞬间，我的心里，只有对未来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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