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俗话告诉我：走哪山砍哪柴。成绩就是这样了，我问女儿：“愿意不愿意复学？”女儿说：“不想复学。”我也以为，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复学也不会有大的起色。也就是说，除非觉得当年的考试有明显的原因影响了成绩的正常发挥，才有必要复学。否则，浪费时间而已。

按照前面的分数线，高考志愿怎么报呢？几乎是无从下手。

刚好在我出门的时候遇上原来读电大时的一位老师又是同乡的毛天路，下了汽车正朝招待所门口走。

“毛老师，啥时候回来的？”我远远地喊了一声。

毛老师一回头，说：“我刚下车，走走，到招待所。”

我说：“走吧！先回家。”

“今儿都不回家了。我来时候已经打电话订过房间了，得一段时间搁这儿住！走吧，咱到房间里坐。”

我恍然大悟，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回来招生的？”

“是啊！今年我就专门负责咱们县的招生工作。”

我问：“你现在还任课吗？应该当上校长了吧！”

他笑着说：“没有，只是个机关党委书记。”

招待所一号楼一楼楼梯东侧的第一个房间里，我就一五一十地把两个闺女参加高考的事跟毛老师汇报一遍。

毛老师说：“这没事，你就把孩子交给我吧！”说着，他就拿出两张《二〇〇〇年高考志愿报名表》让我填一下。填了表，他当即在“审批意见”栏写了“录取”两个字。然后说：“这两个学生就算录取啦！”

录取通知书

填表的时候其实我就在想一件事：让侄女小敏和女儿一起去读这个河南广播电视大学。回到家里，我就给吉利哥打了个电话，说：“我想叫小敏去上学。”

“咋去上学也？”

我就把女儿高考情况说了一遍，“现在两个成绩都不好，但可以去驻马店广播电视大学，我已经跟学校说好了，让两个闺女一块去。”

“那得多少钱呐？”吉利哥问。

我说：“学费每年三千，孩子的生活费一个月按二百，一年两千，啥都算上一年也就是四五千块钱，三年不会超过一万五。”

吉利哥说：“那咋不中哎，我跟您嫂子商量商量。”

一等三天过去了，吉利哥也没有回消息，我又打个电话，问：“小敏上学那个事你跟嫂子咋商量哩也？”

“我跟你嫂子一说，你嫂子不愿意。”

“这事有啥不愿意的也！孩子上学不比啥事重要哇！”我说，“那个闺女不管咋说给他安排个地方有个工作了，叫小敏去上学这是多好个机会呀！”

“您嫂子不叫去那斗不去了。”

多年来吉利哥在我心中的印象就是“个性强”，没想到遇着正事如此没有主见。即使“惧内”，也不至于“惧怕”到如此地步哇！或许有什么重大的把柄吗？……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后来冯兰嫂子跟人说，叫小敏去上学，“我”问他们要一万五千块钱。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呀！

诗云：

后娘毕竟是条狼，可恨亲爹没主张。

养女坚持学不上，亲生也得退学堂。

偶逢机会来弥补，难过“商量”这道墙。

假话连篇胡乱造，不识好歹昧天良。

最终白白浪费了这个广播电视大学的录取名额。

与吉利哥的交往中还有更为离奇的事情，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