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辉麟

林芝大柏树，是我国天然生存柏科家族中树龄最长、直径最大的古树。树枝上牵满了牦牛绳子，绳子上缀满了红、黄、白的布片、哈达和毛发之类，树下的草地上到处堆满了嘛呢堆。

我知道，这林芝柏林便是一个圣地，传说这棵大柏树是本教先师辛饶·米沃且的生命树。四野极阒寂，耳畔唯有经片、哈达和树枝在山风中剧烈地抖动着。

风时大时小，乌乌然。环顾周围，我便觉得身边的每一棵柏树、每一个嘛呢堆后边，似乎都藏了个幽灵。

站立在这里，放眼望去，由近至远，由远到近，全是山峰，有积雪的，有青色的，有绿色的，有赭色的，有黑沉沉的……

我立刻想起那些极虔诚的信徒，自青海、那曲、昌都……自老远的地方，经过多少艰辛的跋涉到这里，匍匐在地念念有词，一遍又一遍地祈祷。

洒了糌粑，燃了柏枝，又抖抖索索地缀上新经幡，极认真地重新垒好被风刮倒、被牛羊弄倒的嘛呢堆。

我站在柏树林，老感到有极含混不清的祈祷声幽幽上空传来，偶尔头顶上有一只秃鹰飞过，一声凄厉的啼叫，我的背上一阵抽凉。

恍惚中，我觉得我被一种难以超越的东西所包围，我会自然不自觉地原地转去，向四周寻了去。我在寻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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