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是恐怖的,只想离开这个让我害怕的鬼地方。’他在渴求着。
周围的一切透出阴森森的凉气,树林间的老旧的蜘蛛网和一些粗大的树干枝叶,左前方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一座破旧的瓦房。
‘妈的,闭上你的嘴。’感到一阵恐怖,恨不得连心脏都吓得掉到裤子里。
‘我们走吧,的确有点吓人’清晨的阴森使她每根骨头都在发抖。
‘走?去哪,我们是警察,走了案子怎么办?’他时不时的咽着口水。
‘走,去前面的屋子里看看,都当心点’他故装镇定。
阴沉惨淡的晨光笼罩着这片树林,数林静谧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惧中,时不时的有着鸟叫声,令人毛骨悚然,让人产生到了阴间的幻觉.粗壮参天的诡异植物,色泽妖娆的无名昆虫,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不同寻常.
一行五人谨慎的靠近了瓦房,慢慢推开破旧的瓦房门,吱~的声音持续着,瓦房门慢慢的开了。
映入几人眼前的是一具尸体到挂在房梁上,粗大的麻绳紧紧的锁着双脚,头下脚上的倒吊着,双手下垂向地面,手上沾满了干了的血迹,地上的一滩是那干了的血迹与那垂下来的肠子,连接着半张着的嘴里。
五人呆住了,有的直接干呕、有的愣在了原地、有的上下打量着尸体……
晨风顺着瓦房门吹了进去,尸体在空中荡来荡去,带着房梁上的吱吱声,面部耷拉着半张脸皮在空中随尸体荡着……
几个人看着这一幕,举枪的人对着旁边的女警说着:拍下来了吗?
女警:我~我~,我不敢……
1984年6月4日下午三点多钟,阳实镇午安村发生了一起离奇命案。受害者是村里子的守林人,尸体发现时已经是在村西边的河边。
镇里派出民警迅速拉起警戒线维持现场秩序,不得旁人靠近,顶着下午的太阳,都在等待着法医。现场聚满了各村里的人,民警询问着当事人,当事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是隔壁村的儿媳妇。
当事人:我当时是在地里干农活,就寻思着弄点水浇浇地里的辣椒,拎着桶就来到这,看见一个人趴在那边,我以为是溺水了,就上前扶扶,一看旁边都是血,我着急忙慌的就跑回了村里,告诉了村长,这不你们就来了。
民警问到:当时你听见过什么声音吗?例如喊叫声或者是打斗声……。
当事人:没有,什么都没听到,我不说瞎话的。
民警:嗯,没什么事了,你去做个笔录就可以回去了。
民警跑到带队的张警官旁边,递上记录:张警官,大概就是这么多,当事人也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张警官看了看记录,又递给了旁边的民警:嗯,等法医来吧。
四点左右,法医到了现场,自身白色的大褂配上白色的口罩,略显几分的神圣。越过警戒线,临近的民警顺手敬礼,法医拿出工作证,民警看后双手还了回去,又敬礼让出了路。
张警官看到法医走了过来,上前去握手迎接着。
张警官:你好,我是阳实镇民警大队张警官。
法医:你好,我是陈锋。
张警官:久仰久仰,早就耳闻‘神医’陈锋。
陈锋:哈哈——,不不,那都是谣传,凡人一个。
陈锋朝着尸体的方向瞅了一眼:先看看尸体吧。
张警官指着不远处的尸体:在那。
陈锋走上前去,边走着边穿带着白色手套,简单整理了一下脸上的口罩,蹲了下来。陈锋环视了一下整具尸体,慢慢的掀开尸体身上的白布,尸体露头的那一刻,陈锋不由得皱了下眉。死者脸上没有了皮,只是一滩干了的腐肉,模糊的看不出了人样。可能是河水冲刷,脸上的腐肉略显点白。陈锋盖上后,半蹲着移动到死者的脚部,掀开看了看。
‘死者是头部受到重创,其余的没有什么伤,就是——’陈锋看着盖上白布的尸体说着,似乎又有些犹豫。
张警官看着陈锋:怎么了?
陈锋:哦,没事,让我想起了前几年的一个案子。这样吧,先运回去。
张警官看出了陈锋的心事,没敢在多问,挥了挥手,示意着旁边的民警将尸体运回去。
张警官:那陈法医会觉得是什么导致的?
陈锋脱下手上的手套,口罩上的双眼看了看张警官。
陈锋:你有没有发现,现场来的都是其他村的村民,并没有见到死者村里的村民。
张警官迅速的环视了一下四周:是吗?
陈锋:走,我们去村里看看。
陈法医脱下外套,递给了旁边的民警。
张警官再次看了看人群:都散了,都散了,你去把尸体运回去,把这里的人都散了吧,我去村里面看看。
一旁的民警照着做起来。张警官紧跟陈锋其后,朝着午安村的方向过去。
翻过山林,两人驾车顺着河流来到了源头,源头的左上方的一片梯形山坡上是一片只有七八户人家的小村庄,在半山坡上若隐若现。
车子停在了山下,陈锋熄灭了车子,看着张警官。
陈锋:下车吧,走上去!
张警官打了个寒颤,看着周围的奇形怪状的树还有颜色各异的花草,心里多了些冷意。
张警官:这是哪啊,这么偏,还有你怎么知道这村的,还有村里的人不在案发现场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警官看着陈锋连问着几个问题,这里发生的一切让张警官有了很强的疑心。
张警官:莫非你真的是‘神医’?
陈锋严肃了起来:这是午安村,前几年的瓦房吊尸案也是这村里的村民,死者是在那片树林里的一间破旧的瓦房里发现的,现在应该没了。值得怀疑的是,前几年的那个案子也是没有找到这个村子。
张警官顺着手指向的方向看去,嘴里说着:你的意思是这两起案件有这某种程度上的联系?
陈锋说:算是吧,走,我们去看看。
张警官拉住了准备下车的陈锋:陈锋,你说的没找到这个村是什么意思?
陈锋没有说话,看着张警官笑着。张警官感觉到了凉意,执意要让陈锋回答。
陈锋:去了不就知道了。
说罢,陈锋下了车,关上了车门。
张警官下了车关上车门,朝着不远处的村庄看了看。
陈锋:别看了,走吧!
‘哦’张警官跟了上去。
两人穿过茂密的草地,一路上没有微风的搅动,一切是那么的安静。空气时不时的有股臭味,也许是水面上的油味发了酵。
正当两人走着,赫然间一条土路出现在眼前,布满花草的地上突现的一天不宽的土路是格外的显眼,张警官看了看,觉得有些异常。
张警官:这路为什么到这就没了?
陈锋:可能是村里的人几乎是不出来的吧。
张警官看着陈锋,见陈锋没有过多的犹豫顺着这条‘奇怪’的小土路向前走着,便连忙的跟了过去。
张警官:神医,前几年的那个案子最后怎么了?
陈锋瞟了一眼张警官:直到现在,那个案子还没有侦破。
张警官:不管怎么样,这必定是人为的吧,还有你神医查不出来的?
陈锋又瞟了一眼张警官,只是笑笑没有做声,大步的向前走着。
走到路的尽头,是一片不知名的花,花的颜色和形状是那么的新颖,成片的堆簇在一起像是在刻意的堵着进去的路。张警官呆呆的看着花,只见这些花闭合着,没有要开的意思。
张警官:这是些什么花?挺好看的!
陈锋仔细目视打量着这些花,在寻找着进去的路。
陈锋:是曼珠沙华。
张警官:曼珠沙华?这是什么种类?
陈锋:曼珠沙华又叫彼岸花,这种花有两种,白色的是曼陀罗华就是我们俗称的白色彼岸花,红色的就是这曼珠沙华,又叫红色彼岸花。
张警官顿时多了些恐惧:彼岸花!我听老一辈人讲过,这种花特别诡异,这种花是不存在的?
陈锋似乎发现了藏在花中的那条被掩盖住了的土路,顺手在地上捡起了一个木棍,用木棍挑开一条可以过去的距离。张警官急忙跟了过去。
张警官:陈锋,你有没有发现这花好奇怪,为什么走过去之后,这花自动的复合在一起了?
陈锋:可能是因为彼岸花通灵性吧。
张警官咽了咽口水,紧紧的贴着陈锋后面,时不时的紧抓着陈锋的衣角。
张警官:你说,这~这~会不会——不干净!。
陈锋:咋,你不是警察吗?也害怕鬼啊。
张警官:哎,有些事吧,你又不能不信,就是挺邪乎的。
陈锋没有做声,只是朝着前面走着,不断地挑弄着前面的花藤。
走到了花的尽头,还是一片草地,草地不远处是进村的一个村口石,上面写着午安。陈锋与张警官走过草地,到这村石前,仔细的看着,时不时的环顾着四周,太阳渐渐地落山了,只剩下一点点的余辉。
陈锋看着石头:终于找到了!
张警官围着村石来回寻找着什么。
张警官:这个怎么没有‘村’字啊?
陈锋低下头看着埋下下面的半部分,张警官顺着向下看去。
张警官:呵!这‘村’字埋在土里了。
陈锋没有犹豫,顺着石头的右前方向的小道走了过去,张警官也跟了过去。
向前再走,看见有七八家相互错落着的瓦房,每户人家微微的亮着蜡烛光,隐隐约约的可以透见。张警官走向前去,拍了拍紧邻瓦房的木门。
陈警官:有人没……
张警官没有停下,见没有人应声准备换下一家时,门突然吱拗一声,门开了——
只见是一个年龄七十多岁的老奶奶走了出来,没有拄拐杖,只是走路一摇一摇的。
张警官见状迎了上来,老奶奶看了看张警官:你是……
张警官笑着说:您好,我是当地的警察,来走访的,方便我们能进去问点事吗?
老奶奶:哦~哦~,进来吧,家里就我一人,有什么就问吧。
陈锋随着张警官一同走了进去。
进屋后,映入眼帘的是供奉在堂屋刻花木条几正前方的彼岸花!张警官顿时间呆住了,老奶奶见此情景,便上前拉住他的手。
老奶奶:孩子,来进屋坐,坐那木床上。
张警官坐了下来,眼镜直勾勾的盯着那多朵花。陈锋询问着今天下午发生的事,老奶奶只是说着自己年龄大了,什么事都不太清楚。
老奶奶递上两杯自家酿的酒。
张警官说:老奶奶我们有公务在身,不能喝酒。
说罢,目光时不时的瞟着条几上的花。
老奶奶:孩子,喝吧,没事的,不会醉。
张警官看了看陈锋,陈锋示意着喝下去,不喝是问不出什么的。
张警官接过,一饮而尽。
张警官:这酒怎么没味啊?
两人看着老奶奶慈祥的面容:只有内心明白事理的人能品出味道,没味?说明你经历的太少啦。说吧罢,老奶奶笑着。
此时的陈锋嘴里有了一丝丝的苦,这种苦味是那么的清淡。
张警官看了看陈锋:你那有味吗?
陈锋:哦!我这也没味,淡的。
老奶奶看了看陈锋笑着。
屋子外面……有人在唱歌……
这屋外的声音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听声音好清脆。不过这声音真的好好听,仔细去听,这声音又是悲凉,再仔细去听这声音,是恐怖的——,听着有些抓耳挠腮……
张警官警惕着看向门口,似乎随时准备掏枪防备的样子。
老奶奶:不用害怕,每天晚上啊,都会听见她唱歌,没事的。
陈锋:她,是指……
老奶奶:是村西边的一个傻姑娘,早些年丢了孩子,最后找不到就整天的这时候来唱歌。
陈锋并没有在意什么,张警官听后也放松了下来。
陈锋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张警官,示意着时间不早了。
张警官贴近陈锋的耳朵小声问到:几点了?
陈锋放低了声音:七点多了。
陈锋: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张警官应和着:是啊,时间真的不早了,我们也该归队了。
张警官站了起来,准备要走。
老奶奶:你们这样说,我也只好不留你们了。出去的时候注意点安全,出了村,顺着东南的方向下山,不要走原路了。
张警官刚想反驳,被陈锋的话拦了下来。
陈锋:嗯,知道了,老奶奶,那我们就不多留了。
老奶奶:走吧,走吧。
陈锋拉着张警官朝着门口走去,轻轻的合上木门,顺着村口石块的东南方向走着。
张警官:你怎么没问问为什么不能原路返回啊?
陈锋:让你走哪就走哪,你咋那么多话!
张警官没有多问些什么,一路上跟着陈锋走着。
头顶上的月亮照在返途的草地上,草地上的露水折射出的月光星星点点的,这一刻,周围的一切是美的。
张警官:陈锋,你看这,真美!
陈锋没有搭理,只是在前面找着路。
突然……正前方……一大片的白色彼岸花映入眼前。
张警官呆住了一会……见陈锋像来时那样四周寻找着木棍。
张警官吞吞吐吐的声音发颤:今天~我们来时,是一片红的吧……真被你说中了,真的有~白色的~。
陈锋没有做声,找到合适的木棍,一边挑弄着彼岸花藤,一边向前走着。张警官看见后,紧跟了上去,像来时一样紧紧的贴在陈锋身后,还时不时的转头看着后边。
穿过白色的彼岸花,在月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晰的看见一条土路,两人顺着土路向山下走去。
张警官疑惑:你有没有感觉特别的奇怪。
陈锋:怎么了?
张警官:刚刚在屋里你看到条几上供奉的什么不?
陈锋:彼岸花?
张警官:对,就是彼岸花!
陈锋:前几年的一次调查中就听当地人说,村里的人有着不一样的信仰,信奉曼珠沙神与曼陀罗神,当时了解到当地的一种传说,两个神一个代表阴、一个代表阳,这两种神碰到一起可以穿梭阴阳两界,就是通灵。
张警官:哦~,还有信奉这的。
陈锋瞟了一眼张警官,逗笑着:以后多走访走访,别老是坐在屋里享受,啥都不知道。
张警官:老陈,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我哪有睡过?咱这职位也不允许啊。
两人来到山下,走到车子旁边。张警官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陈锋!快看!’张警官惊恐的指着那个刚刚走出来的村庄。
陈锋下意识的抬头,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那村庄里没有灯光,村里除了大树枝下的块块状状红褐色瓦顶,剩下的就是一片漆黑。这对于两人来说是惊奇的,黑夜里无论是多么弱的光源,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微弱的亮点的。
张警官:这村里怎么是一片漆黑啊?
陈锋盯着不远处的午安村,没有做声,见眉头锁紧了点。陈锋看了看张警官,进了车里,张警官看见连忙跟进车里。
车子打着了火,缓缓的驶离山下,向镇里驶去。
路上,陈锋时不时的瞅着副驾上的张警官,见他满脸的疑惑和不安挂在脸上。
陈锋:怎么了?
张警官:没事,就是~你不觉的这村庄有蹊跷吗?
陈锋:有什么蹊跷的?说说看。
张警官:我去过周围的很多村庄,唯独就是刚刚你说的这村里有关信仰的时,与其他村的完全不一样。
陈锋没有做声,默默地开着车,凝视着前方……
张警官看陈锋没在回答便转移了话题。
张警官:好,先不说这,就说刚才下山后,回头再看村子的时候,明明村里是有人,怎么会没有蜡烛的光呢?而且还是在夜里,你说蹊跷不?
陈锋扭头看了一下旁边满脸期待着解释的张警官,淡淡的转过头。
陈锋:可能村里压根就没有人吧!
张警官瞬间变了脸色。
张警官:没有人?不可能吧,陈锋,你可是法医,这些鬼魂的事是不存在的,还有刚刚去的时候还有人接待的。
陈锋下意识的望了望窗外,锁紧了眉头,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见陈锋迟迟没有回复,一旁的张警官自言自语着:没有人?怎么可能没有人吗……
车子行驶到土路尽头,接着上了斜坡,顺着通往镇派出所平坦的柏油路,在黑夜里行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