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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语走进学校,就瞧见一个男生一个一个的拦人。
“同学,租房吗?”
“同学,租不租房?”
“就在学校后面,位置好,环境好,房租又便宜,要不要租?”
“乔锐,你要笑死我吗?上艾斯中学的,谁需要租房啊?”
乔锐摆摆手:“一边去!”
“租房吗同学?租房吗?”
乔锐拦住了白之语。
白之语脚步顿住。
既然昨天白父白母没找到房子,今天也不一定能找到。
谢家一定要逼她就范的话,不会那么轻易饶过她。
白之语问乔锐:“同学,你的房子,敢租给我吗?”
乔锐一拍手:“你要租房啊?行啊,我有什么不敢的?放学我们就去看房子怎么样?”
白之语说:“借一步说话。”
白之语和乔锐来到一旁无人的角落。
乔锐往人群里扫了一眼,瞧见了不远处的穆峋,他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拉开和白之语的距离。
白之语说:“同学,你认识我吗?”
乔锐笑:“白之语同学嘛,年级第一,曾经的谢二小姐,我当然认识你。”
白之语说:“同学,如果你把房子租给我,可能会得罪谢家,你还敢租给我吗?”
乔锐一愣。
他下意识的往人群里看了看,却没瞧见穆峋了。
乔锐说:“我乔家可不怕谢家,再说了,我租房子给你,和谢家有什么关系?”
白之语:“既然你不怕谢家,那就把房子租给我。”
乔锐:“行行行,晚自习放学我带你去看房子吧。”
白之语点头:“好。”
乔锐笑嘻嘻的说:“我叫乔锐,高一十六班的,晚自习下课后我在校门口等你。”
两人说好了,便各自回教室。
白之语的心情轻快了些。
谢家人想一手遮天,没那么容易。
这海城又不是姓谢。
白之语还没走到教室门口,就被一个红着眼睛的女生拦住。
不是别人,正是白之语曾经的好朋友王小琴。
白之语懒得搭理她,直接要绕过她。
“之语,”王小琴连忙开口,“之语对不起,之语,我之前不该对你是那个态度,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当好朋友好不好?”
昨晚王小琴扫厕所的时候就决定要跟白之语求和。
所以她今天来了个大早,等在这里。
还刻意哭红了眼睛,等着白之语心软。
然而,白之语漂亮乖顺的脸上丝毫没有情绪变化,径直绕开她,往教室走。
王小琴赶紧跟上去:“之语,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之语……”
不管她如何哀求,白之语只是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之语,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还是当好朋友好吗?”王小琴满含热泪。
“王小琴,人现在白之语是顾宁宁的好朋友,哪还看得上你啊?你赶紧收起你的眼泪,省省吧!”有同学帮腔了一句。
白之语还没有什么反应,顾宁宁立刻瞪向那女生:“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当初白之语被爆出不是谢二小姐,王小琴立刻和她划清界线,凭什么她现在求和白之语就要原谅她?”
“道德绑架被你玩得挺溜啊!”
那女生表情讪讪,不敢再说什么了。
顾宁宁又瞪王小琴:“你还杵这里干什么?滚回你的位置上去!”
王小琴被吼得肩膀一抖,可怜巴巴的看向白之语:“之语……”
“王同学,你别烦之语了,之语她已经够烦了。”
一道温柔的女声插了进来。
众人立刻转头看向她。
谢清瑶一脸的关怀:“之语,你别跟阿爸犟了,回谢家吧,你昨晚都已经睡桥洞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受得了啊?”
“什么?睡桥洞?白之语睡桥洞了?不是吧?那桥下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她怎么睡的呀?”
“白之语,你该不会昨晚没洗脸没刷牙吧?”
“那桥洞下哪来的条件给她洗脸刷牙呀?”
“那更不可能洗澡啰。”
“你们有没有闻到教室里有股臭味?”
忽然有女生捏住鼻子。
“好像是有点儿臭!”
王小琴立刻弹开八丈远,和白之语拉开距离。
“你都落魄到睡桥洞了?”王小琴瞪大了眼睛。
这也太穷了吧?
王小琴一改刚才求和的低下姿态:“白之语,刚才那些话,你当我没说,我怎么可能和你这样的穷鬼做朋友?”
王小琴说完,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教室里好臭啊,快把窗户打开。”
“我要换座位!挨着她我都快无法呼吸了。”
“太臭了!我的妈呀!”
“全都给我闭嘴!”顾宁宁站起身来,大吼一声。
“谁再胡说八道!我撕烂她的嘴!”
顾宁宁眼神凶狠的盯着坐在白之语前排的女生,一把把她拽起来:“不是要换座位吗?给我滚后面去!”
那女生惧怕的看了眼顾宁宁,抱着书去了后面。
顾宁宁的怒吼,让教室安静下来。
白之语眼神无波无澜的看向挑起这一切的谢清瑶:“谢清瑶,是你故意这么说,想让同学们都嫌弃我是吧?”
谢清瑶:“之语,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想劝你回谢家。我没想到大家反应这么大。”
“惺惺作态!”顾宁宁不屑的道。
白之语说:“谢清瑶,你不用在大家面前装好人,日久见人心。”
谢清瑶连忙道:“之语,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你误会我了。”
白之语不再搭理她。
谢清瑶立刻转向穆冠麟:“冠麟哥哥,我是无心的,之语她误会我了,你信我。”
穆冠麟:“你们谢家到底想怎么着?”
听到白之语被逼得住桥洞,穆冠麟有些生气。
就算是想让人回去,也不是这么个逼法。
连带着对谢清瑶的语气也不太好。
说完,他抱起自己的课本,坐在了白之语前面的空位上。
顾宁宁立马阴阳怪气道:“啧啧,谢清瑶,你未婚夫不要你了哦,好可怜哦。”
谢清瑶:“!”
谢清瑶死死的攥着拳头,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来。
该死!
穆冠麟怎么跑到白之语前面坐着去了?
这不是公开打她的脸吗?
他就这么不给她面子吗?
等回家,她一定要告诉谢父,让谢父通知穆父教训他一顿!
她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班主任王老师走进了教室,开始上课。
瞧见穆冠麟换位置了,王老师问了一声。
穆冠麟解释说和同学协商好的。
王老师便不再多问。
顾宁宁小声问白之语:“你昨晚真的睡的桥洞?”
白之语:“下课说。”
终于捱到下课,顾宁宁赶紧问道:“你真的睡的桥洞?”
大家都竖着耳朵听。
白之语说:“在桥下搭的帐篷。”
顾宁宁松了一口气:“那还好。”
坐在前面的穆冠麟也松了一口气。
顾宁宁又问:“是谢家逼你们的?”
白之语点点头:“逼我回谢家。”
穆冠麟回过头来:“之语,你就妥协回谢家吧。你怎么斗得过谢家?”
顾宁宁:“关你什么事儿啊?”
穆冠麟:“我没跟你说话。”
白之语只是沉默的将课桌上的书垒高,自己的书不够就抓一旁顾宁宁的书,直到遮住穆冠麟的脑袋。
穆冠麟:“……”
顾宁宁噗嗤一声笑出来,对着穆冠麟挑了挑眉。
穆冠麟生气的把头扭了回去。
顾宁宁说:“谢家人真是太可恶了,如果真的对你有感情,当初就不会让你回白家,更不会赶你出艾斯中学,他们现在就是不甘心养了你这么多年。”
白之语淡淡道:“宁宁你说得对,他们只是不甘心而已。”
谢家让她回去,不是念及十五年的感情,只是不甘心而已。
既然如此,她更不可能回谢家。
谢家也的确是栽培了她。
既然谢家已经提出让她还所有的养育费一百万,她会给的,绝对不会欠谢家一分一毫。
顾宁宁:“今晚你和你家人住我家吧。”
白之语唇角露出笑容:“谢谢你宁宁,我已经租到房子了,没事的。”
“真的租到了?”顾宁宁问。
白之语点头:“嗯。”
穆冠麟也听到了。
他松了一口气。
但白之语这么和谢家对着干,绝非明智之举。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开窍。
……
高一十六班。
穆峋一夜未眠,进教室就一直趴在桌子上补觉。
乔锐推了推他:“峋哥,事情办好了,晚上我带她去看房子。”
“嗯。”穆峋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乔锐低声道:“举报电话也打了。”
穆峋眼皮都没抬,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嗯。”
乔锐看着少年露出来的半张脸:“哥,你咋这么帅呢?怪不得那么混的一个人,也有那么多女生为你着迷。”
“滚!”穆峋换了个睡姿。
“得得得……我不打扰你睡觉,我滚了。”乔锐回了自己的座位。
穆峋却睁开了眼睛。
谢家不是第一次欺负白之语了,他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
傍晚。
夜色笼罩着整个城市。
霓虹次第亮起。
海城最大的夜总会春满园,是谢家的产业。
每年给谢家赚取巨额的收益。
此刻春满园霓虹闪烁,人满为患。
一群便衣警察悄悄走进了春满园。
他们随意进了几个包厢,然后抓住了几对乱搞的男女,对着服务员亮出了警官证。
“你们夜总会涉嫌提供有偿色情服务,把你们负责人给我叫过来!”
服务员吓傻了,赶紧通知经理,经理忙不迭的打电话通知了谢父。
……
晚自习放学。
白之语在学校门口和乔锐碰面。
走出学校,乔锐看向坐在摩托车上的穆峋,喊了一声:“峋哥。”
穆峋漫不经心的看他一眼:“干嘛去?”
乔锐说:“我家有处空房子,白同学要租,我带她去看看,峋哥,要不你一起,去做个见证?”
穆峋看向白之语。
乔锐立刻问道:“白同学,你不介意吧?”
白之语摇摇头:“不介意。”
“走吧。”乔锐说。
白之语:“等一下,我七哥和八哥马上过来,我们一起去看。”
乔锐看向穆峋。
穆峋略点了下头。
乔锐笑着道:“行行行,一起吧。”
白彦京和白彦舟骑着自行车,一前一后到了白之语跟前。
“七哥,八哥,我们一起去看看房子。”白之语说。
“看什么房子?”白彦舟问。
“老七、老八、之语!”
白彦舟的话刚落地,就响起白母的声音。
几人一回头,果然瞧见了白母。
“姆妈。”白之语上前。
白母看上去很疲倦,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
他们今天找了一天房子,都没找到。
旅馆也没找到。
白母觉得愧对孩子们。
她来接白之语三人。
白父照例在桥下照看行李。
白母拉住白之语的手:“囡囡,对不起,姆妈没用,今天还是没找到房子,看来还得委屈你一晚上。”
穆峋给乔锐使了个眼色。
“阿姨,巧了,我家正好有空房,我和白同学约好了要去看,阿姨您一起去吧。”乔锐笑着说。
“你家有空房?”白母喜上眉梢。
乔锐说:“阿姨,一边走一边说。”
房子就在艾斯中学后边儿,很近,步行三分钟就到了,是一栋小洋楼。
白母走到门口就停住了脚步:“这里?”
小洋楼?
他们那点儿工资,哪里租得起小洋楼?
何况还要养孩子。
乔锐笑着点头:“就是这里,三层小洋楼,距离学校贼近,环境也好,家具齐全,拎包入住。”
白母摇摇头:“走吧。”
白彦京和白彦舟都明白自家住不起这么好的房子,转身就要走。
“阿姨阿姨,干嘛要走啊?”乔锐赶紧拦人。
白母说:“小伙子,你可能不了解我们家的家庭情况,这样的房子,我们住不起。”
乔锐看了眼穆峋,赶紧道:“阿姨,这房子很便宜的,一个月只要一百块钱!”
“一百块?这么贵?”白彦京脱口而出。
阿爸一个月工资才四百块呢。
花一百块租房,他们不活了。
他们之前租的房子,一个月才三十块。
乔锐:“?”
一百块还贵?
这房子一个月没有一千块看都别想看好吗?
乔锐笑嘻嘻的说:“五十块一个月,包水电费,怎么样?”
白母:“……”
“这么便宜?”白彦京惊讶。
白母也道:“小伙子,别开玩笑了,五十块租小洋楼,不可能的。”
乔锐说:“阿姨,不瞒您说,我家这房子里死过人,都没人敢租,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看在我和白同学同学一场的份上,就便宜租给你们了,怎么样?”
白母沉默。
乔锐:“你们该不会怕鬼吧?”
白母:“鬼哪有人可怕?”
乔锐:“那我们进去看看?”
一行人便进了洋房。
三层洋楼,装饰得无比奢华漂亮,房子里摆的都是价值不菲的红木家具,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还配备了电话机,院落里的树枝都修剪得整整齐齐。
“真漂亮。”白彦舟不由得感叹。
乔锐笑了下。
那是,峋哥的眼光那是极好的。
白母又看向乔锐:“小伙子,这房子,你能做主?”
乔锐:“能,当然能,阿姨,我和白之语是同学,就算是我骗人,你们也找得着我不是吗?”
“我给他担保。”一直没开口的穆峋说。
众人便都看向穆峋。
他一直没说话,但存在感并不低,白家人都注意到了他。
穆峋说:“阿姨,我叫穆峋,也是白之语的同学,如果这房子有什么问题,您找不到乔锐,也可以找我。”
“可是这么便宜的房租……”白母觉得五十块租个小洋楼实在是太没有真实感了。
“阿姨,那还不是因为房子死过人,只要你们不嫌弃就行。”乔锐笑着说。
白彦京:“怎么死的?多大的年纪?”
乔锐:“……”
乔锐脑瓜子转得飞快:“自杀,二十多的小姑娘,为情所困。”
白彦舟拉住白之语:“小妹,你怕吗?”
白之语摇头:“我相信科学。”
乔锐又说:“阿姨,现在已经很晚了,先住下来吧,明天白同学还得上课呢。”
白母拍板决定:“行吧,先住下来。”
乔锐立刻把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拿出来。
他将合同上的一百块一个月划掉,写上五十块一个月。
合同签完,乔锐将合同收起来。
白母心里的大石头暂时落地,她对着白彦京和白彦舟道:“走吧,去桥下搬东西。”
乔锐连忙道:“阿姨,我家司机正好在外头等着我,我叫司机去帮你们搬吧。”
白母沉吟了一会儿:“那麻烦你了小伙子。”
他们只有自行车,得搬好多趟。
明天孩子们还得上课,就别折腾了。
白母带着白彦京和白彦舟去搬行李。
白之语留下来。
乔锐看了看漫不经心坐在沙发上的穆峋,他很有眼力见儿的要退出去,白之语却叫住了他。
“乔同学。”
乔锐顿住脚步。
白之语说:“乔同学,还是按照你一开始的报价,一个月一百块,剩下的五十块,我单独补给你,你别告诉我姆妈。”
这房子,一个月一百块那都是顶便宜了。
不能让乔锐太吃亏。
乔锐看向穆峋。
白之语也扭头看向穆峋。
白之语也扭头看向穆峋。
穆峋睨着乔锐:“你看我做什么?”
乔锐:“……”
这还不是你的房子吗?
我不看你看谁?
他在心里吐槽,到底没有说出口来。
乔锐尴尬的笑了两声,说:“白同学,这房子就是个鬼屋,有人住我都谢天谢地了,签好合同五十就是五十。”
白之语审视的看了他几秒钟,点点头:“谢谢。”
乔锐心直口快:“谢我干什么,你要谢就谢……”
一道冷飕飕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乔锐立刻改口:“是我该谢谢你,五十块够我去外面的馆子搓一顿了。”
白之语:“……”
这个时代的物价很割裂。
去黄河路吃顿饭,有人花几百块,有人花几千块。
去夜总会唱唱歌,一晚上也是几千上万就没了。
可,普罗大众一个月工资就一两百块,高点儿三四百块。
有钱有有钱的活法,没钱有没钱的活法。
“去看看房间?”穆峋出声。
乔锐一拍手:“对,白同学,我带你去看看房间,这房子一共有十三间房,你家再多的人都住得下。”
三人一起往楼上走。
白之语冷不丁的开口:“那女孩是在哪间房自杀的?”
乔锐:“……”
乔锐又看穆峋。
穆峋单手揣兜:“问你呢,在哪间房自杀的。”
乔锐立马胡诌:“不在房间,在院子里那棵大树上吊死的。”
穆峋:“……”
白之语:“真想不开。”
乔锐:“谁说不是呢,女娃娃恋爱脑真是要不得。”
穆峋踢了他一下:“你好像很懂?”
乔锐哈哈笑了两声:“这不是看电视里这么演的么?”
三人把三层楼都转了一圈,白父四人就扛着行李回来了。
白父瞧见洋气漂亮的小洋楼,他整个人都傻眼了。
虽然路上白母已经和他说过了,但是亲眼看见,还是很惊讶。
“这么大个房子一个月只要五十块钱的房租?”
“鬼屋,所以便宜。”白彦舟说。
白父顿时觉得寒从脚底板起:“住这里会不会不太好?之语怕不怕?”
白之语立刻迎上去:“阿爸,我不怕。”
乔锐笑嘻嘻的说:“你们这么多人,阳气重,镇得住!”
白母介绍:“这是东家乔先生。”
乔锐嘴甜:“叔叔好,我是白之语的同学,叫我乔锐就好。”
白父:“你好你好,谢谢你小伙子,解了我们家的燃眉之急。”
否则,今晚他们也得睡桥下。
看谢家的架势,一定得逼迫白之语回谢家。
这还是个持久战。
说不准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找不到房子。
谢家有的是金钱和资源跟他们耗。
可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没事没事,同学之间,相互帮助。”乔锐连忙摆手。
穆峋帮忙把行李都搬上楼。
按照白母的指示,放在对应的位置。
白之语瞧见后,连忙上前制止:“穆峋,你别动,我们自己来。”
虽然穆峋在学校混得很,但他怎么也是养尊处优的少爷。
搬家这种力气活,他哪里做过。
穆峋静静的看她:“你搬得动?”
白之语点点头:“我可以。”
她只是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实际上,她力气还是挺大的。
否则也不可能单手给林月来个过肩摔。
白之语要将穆峋手里的编织袋接过来。
穆峋微微一挪手:“歇着。”
说完,他就干净利落的拎着上楼了。
白之语:“……”
乔锐凑过来,笑嘻嘻的道:“白同学,我们峋哥帅吧?”
白之语:“……”
乔锐:“你怎么不说话,害羞了?”
白之语这才道:“如果你指的是外形,那的确。”
穆峋的外貌,无可挑剔。
任何人见他的第一眼都会被他出色的外表所吸引。
但……
乔锐:“什么意思?”
白之语已经上楼了。
乔锐挠挠头:“这到底是帅还是不帅?”
穆峋帮忙把所有的行李都归置好,这才带着乔锐离开。
白之语送他们到门口。
穆峋声音没什么起伏:“回去吧。”
现在已经过了零点了。
白之语认真道:“穆峋,乔锐,今天谢谢你们俩,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行啊。”乔锐一口答应下来。
穆峋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白之语的脸上:“不谢。”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乔锐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峋哥,我刚才问白同学你帅不帅,你猜她怎么说的?”
穆峋顿住脚步,看着他。
乔锐说:“白同学说单看外表的话,你的确是帅。”
穆峋眉头微微皱起。
他提步离开。
乔锐追上去:“峋哥,白同学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穆峋脚步不停:“谁跟你说的,你问谁去。”
乔锐:“我问了,她不说啊。”
穆峋睨他一眼,脚步加快。
乔锐也加快脚步,从兜里将白母刚才给他的三个月租金递给穆峋:“峋哥,租金。”
穆峋顿住脚步:“请你去外面搓三顿!”
乔锐:“……”
穆峋骑着摩托车回家,已经凌晨一点了。
客厅里,还灯火通明。
穆父在沙发上坐着,沉着脸。
穆父见他吊儿郎当的走进来,怒道:“昨晚夜不归宿,今天又深更半夜才回来,你去哪鬼混了?”
穆峋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抬步上楼。
“穆峋!”穆父生气的一拍桌子,“我问你去哪鬼混了?”
摩托车的锁扣在手里转了一圈,穆峋的脸上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你在乎吗?”
“我怎么不在乎?”穆父抬手指着他,“穆峋!你怎么就这么叛逆?你才十五岁!你是不是要翻天?!”
穆峋刚想说什么,穆父又道:“你怎么就不能跟你弟弟穆冠麟学学?人怎么不跟你似的胡作非为?”
穆峋冷冷的看他一眼:“我没有弟弟。”
穆冠麟也从来不当他是哥哥。
他就没必要上赶着了。
穆峋说完,直接上楼了。
穆父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逆子!”
……
白之语一家人收拾妥当,准备休息。
他们家的黑白电视摆在奢华的客厅里格格不入。
客厅里已经摆放着一台昂贵的彩色电视机。
白彦舟累得瘫在沙发上:“是不是我们可以一人一个房间了?”
白之语说:“一共有十三间房,够住的。”
白彦京:“之语你一个人住会害怕吗?”
白之语摇摇头:“七哥,我不怕的。”
“行,都去睡吧,囡囡,你住我和你阿爸旁边的房间,老七老八你们随意。”白母说。
白彦京瞄向黑白电视机:“姆妈,阿爸,既然客厅有电视机了,那能不能把这台搬我房间去?”
白彦舟:“七哥,你想半夜也背着爸妈玩游戏?”
白彦京拍了他一下:“别胡说八道。”
白彦舟:“你敢说不是?”
白彦京作势要打白彦舟。
白彦舟挑着眉头。
白父道:“搬去吧,但玩也得有个度。”
白母皱眉:“你就惯着他。”
“谢谢阿爸谢谢姆妈。”白彦京开心不已的抱起电视机上楼了。
白彦舟起身:“小妹,走,上楼睡觉,困死了。”
白彦舟选的二楼朝南的房间。
房间里装修奢华,墙纸精美,连床看上去也很昂贵。
白彦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住这么漂亮的房间。
有种似梦的不真实感。
活了十五年,他总算是有了自己的独立空间。
哪怕是租的。
白彦京一进房间就打开电视机连上游戏机。
他选的是最靠边儿的房间。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不错,哪怕是玩整夜也不会打扰家人。
但,白彦京并没有放纵自己。
玩了两把他就关掉游戏机睡觉了。
白父白母两人累了一整天,终于有空歇一歇。
白父粗糙的手摸着床头柜感叹:“这房子真漂亮。”
白母说:“只要孩子们争气,我们以后会住上更漂亮的房子。”
白父笑:“会的。”
他的孩子们,读书都是个顶个的好。
这个年代,努力读书就能改变命运。
将来,他们一个个都会有好出路。
白之语住在了白父白母的隔壁。
每间房都打扫得很干净。
穆峋让人白天打扫了一整天。
空气里有淡淡的熏香味道。
很好闻。
白之语抱着被子。
被子是从之前的出租屋带过来的。
白之语盯着洁白的天花板。
如今落脚点算是搞定了。
谢家会就此罢休吗?
如果不罢休,他们还会做什么?
白之语迷迷糊糊的想着,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
谢家。
谢父昨晚一夜未归。
谢母躺在沙发上等了他一整夜。
直到天色大亮,谢父这才回来。
“你吓死我了,一晚上都联系不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谢母亲自去泡了茶端给谢父。
谢父一脸菜色坐在沙发上。
谢母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小心翼翼的在一旁候着,不敢再多说什么。
许久,谢父才开口:“春满园被查封了三个月。”
谢母一脸震惊:“春满园被查封三个月?”
春满园是谢家的支柱性产业之一。
每个月都有几十上百万的收益。
三个月就是三百来万。
这个数字,在90年代就是个天文数字。
但对谢家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毕竟,谢家可是海城首富。
但,这次查封损失的不是三百来万,怕的是直接损失无数个三百来万。
三个月时间说起来长也不算长,但也不算短。
三个月时间,足够让春满园的对家把春满园流失的顾客全部吃掉。
这三个月里,对家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把客户都留住。
等三个月后春满园重新开业,没有客源,也黄了。
这次谢家损失惨重。
谢父的心里窝着一团火。
这些年一直好好的。
各方面的打点他也很舍得下血本,怎么就忽然查到他头上来了?
他最近又没得罪什么人。
谢父脸色相当难看。
谢母在一旁都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这个时候,谢清瑶起床了。
她看到谢父坐在沙发上,在心里盘算了许多遍的话脱口而出。
“阿爸,您还是退掉我和冠麟哥哥的婚约吧……”
谢清瑶一脸的委屈。
谢母知道谢父现在正烦着,但看谢清瑶这么委屈,她还是关怀了一句:“囡囡,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清瑶眼含泪花:“姆妈,冠麟哥哥他喜欢的人是之语,昨天他已经把座位换到之语的前桌了,还是成全之语和冠麟哥哥好了,我没关系的。”
“废物!”
谢父忽然毫无征兆的一脚踢在谢清瑶身上。
“白家已经把你给养废了!我要你这样的废物有什么用?”谢父将心底的怒气全都撒在谢清瑶身上。
“清瑶!”谢母将把谢清瑶扶起来。
谢清瑶直接被踢懵了。
连眼泪都忘了掉。
她本意是让谢父心疼自己去穆家讨说法。
谢父怎么就因为她一句话暴跳如雷了呢?
“清瑶没事吧?”谢母揽着谢清瑶一脸的心疼,“你阿爸心情不好,他不是故意的。”
谢清瑶被踢到了腹部,痛得几乎是站不直身子,这还叫不是故意的。
她在白家十五年,白父白母没碰她一根手指头。
这才回到谢家几天?
谢父竟然就踢了她一脚。
还这么用力。
谢父对她是一点怜惜都没有。
谢清瑶死死的咬住了牙。
她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半分恼意来。
她柔柔弱弱的靠在谢母怀里,不停的掉眼泪。
谢父瞧着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更来气了:“连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都笼络不住,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白之语在谢家这十五年,不仅将穆冠麟吃得死死的,还深得穆父穆母的喜欢。
这么一对比,他这个亲生女儿还真是一无是处。
谢母说:“清瑶刚回到谢家,之语和冠麟从小一起长大,哪那么容易就把天平偏向清瑶?”
“我看就是白之语犯贱,故意勾搭穆冠麟!她若不是靠着谢家的资源搭上穆冠麟,穆冠麟看都不会看她一眼。”谢书蕾从楼上下来,一脸的不屑。
谢父瞧见她顿时火冒三丈:“你还有脸说?你在谢家和白之语享受相同的资源!她学习成绩年年年级第一,你成绩差到留级,留级还是只能吊车尾!”
“白之语精通八国语言,你连个英语都学不好。”
“白之语从小学钢琴、古筝、小提琴……参加比赛拿的奖杯都摆满了一墙壁,你会什么?学什么东西都是三分钟热度,一事无成!”
“你好意思拿资源说事?”
谢书蕾:“……”
谢书蕾被戳到痛处,嗫嚅着,不敢再开腔。
她狠狠地剜了一眼谢清瑶。
如果不是帮她说话,她也不会被阿爸骂。
谢清瑶垂着的眼睛里都是恨意。
白之语优秀吗?
她再优秀也是从她谢清瑶这里抢走的人生。
如果一开始两家没有把孩子弄混,她白之语还能会八国语言,还能学乐器拿奖?
说起来,都是偷走她谢清瑶的人生。
没什么好值得歌颂的!
谢父又冷冷的扫了一眼谢清瑶。
如果谢清瑶连穆冠麟都笼络不住,那就毫无用处。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将两个孩子换回来。
也是当初他得知自己竟然帮别人养了十五年的孩子,气坏了,昏了头!
“管家!”谢父喊了一声。
“先生。”李管家立刻上前。
谢父说:“白之语那边如何了?”
李管家:“白家人已经带着她搬离了桥洞,住进了艾斯中学后边的一栋小洋楼里。”
“小洋楼?”谢父眉头皱起。
李管家:“是乔家人租的房子给他们。”
谢父冷哼一声:“有人敢租房给他们是吧?那就给我彻底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我看他们拿什么去租房?我看看他们还能扛多久!”
李管家:“好的,先生。”
谢清瑶的唇角终于露出了笑容。
白之语惨啰。
之前是住桥洞,只怕之后要沦为乞丐去要饭了。
啧啧,好可怜哦。
但她很乐意见到这样的局面。
谢书蕾却攥紧了手指。
看来,阿爸是非要让白之语回谢家不可了。
不行!
不能让她回谢家!
绝对不能!
小洋楼距离学校近,白之语兄妹三人今天都是走路上学。
在十字路口,白之语和白彦舟、白彦京挥挥手。
白彦舟问:“小妹,晚自习放学我来接你?”
白之语笑:“阿哥不用了,这么近,我自己走路回去。”
白彦舟:“还是我们等你一起吧。”
白之语摆手:“七哥,真不用。”
白之语回了教室。
王小琴凑上来:“白之语,你昨晚该不会又是睡的桥洞吧?”
想到白之语睡桥洞,王小琴觉得自己扫厕所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闻声,周围的同学看白之语的眼神都带上了嫌弃。
白之语唇角含笑:“王同学,那要让你失望了,我昨晚已经租到房子了,三层小洋楼哦,你没住过这样的房子吧?”
白之语说着,无辜的眨了眨杏眼:“对不起,我忘了,你家里很穷,是根本住不起小洋楼的,估计连看都没看过吧。”
既然有人故意把脸伸过来让她打,那她就不客气了。
否则,人人都以为她好欺负似的。
“你!”王小琴当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胡说八道!你家怎么可能有钱租小洋楼?”
白之语:“我家没有,我有啊,我不是刚拿了一万块的生活补助吗?”
“对了,你一个月好像才一百块吧?你还要帮忙养弟弟,花自己身上有没有五块?”
“王同学,你好可怜哦。我真同情你。”
有同学看不惯王小琴拜高踩低的样子,忍不住帮腔道:“白同学,王小琴因为嫉妒你一年一万块钱的补助,去找校长闹,已经被校长取消补助资格了哦,她现在连一百块都没有。”
“连一百块都没有?天呐,太可怜了!王同学,你自己都这么可怜了,竟然还有心情关心我,你真是太善良了!”白之语眼眸含笑。
说出的话却满是讽刺。
对于这个曾经最好的朋友,她如今只剩厌恶。
“你……你你……”
王小琴气得跑出了教室。
白之语和王小琴当了三年朋友,自然是很了解她的为人——自卑又虚荣。
当初的确是她瞎了眼。
有同学问白之语:“你家真的租的三层小洋楼?”
白之语点头:“嗯。”
那同学说:“白之语,三层小洋楼一个月没有两千块是住不下来的,你一年一万块钱补助,能撑多久?”
白之语:“不劳你费心。”
这人不是关心她。
语调里带着高高在上的意味。
她懒得搭理她。
“你该不会是撒谎的吧?穷就穷,也没必要撒谎吧?你爸一个月400块,有钱住洋房?笑死了!”另外一个同学说道。
这次说话的是之前坐在白之语前桌的女生。
被顾宁宁吼了一通,让她滚后面去坐了。
白之语不恼:“陈芬,你要去我家看看吗?”
陈芬:“去就去!待会儿中午放学就去!我们都去看看白之语住的是什么小洋楼!”
白之语微笑:“行,感兴趣的同学都可以来,不过,我先说好,那房子闹鬼,胆小的就不用去了,否则回家做噩梦可别怪我。”
陈芬:“你吓唬谁呢?我看你就是不想我们去看,怕自己谎言被戳穿吧?”
白之语害她坐到了后排,陈芬心里恨死白之语了。
她非要给白之语一点难堪。
白之语笑:“不,我很欢迎大家去我家。”
“去你家?如果你邀请我的话,我也愿意去。”刚踏进教室的顾宁宁傲娇的说道。
白之语笑:“宁宁,欢迎你去我家玩。”
顾宁宁挑眉:“盛情难却。”
坐在前排的穆冠麟回过头来,看了看白之语。
白之语只是沉默的回看他。
穆冠麟又将头扭了回去。
过了十几秒,他又将头扭过来,看了白之语几秒,见白之语还是不说话,他便又扭了回去。
“白同学,”顾宁宁挑着眉头,“有人等你开口邀请他呢。”
白之语淡淡道:“我家小,容不下大佛。”
顾宁宁直接笑出声。
穆冠麟有些难堪的沉着脸。
谢清瑶将这一幕收于眼底,攥着笔的手指紧了紧。
第一节课下课。
穆冠麟去了厕所。
谢清瑶就趁这个空档坐在了穆冠麟的座位上,扭头看向后排的白之语。
“之语……”
谢清瑶一开口就是委屈巴巴的样子。
她这副样子,顿时吸引了周围同学的目光。
白之语还没说话,顾宁宁暴脾气的道:“谢清瑶你烦不烦?跟只苍蝇似的一直围着白之语打转,你到底想干什么?滚远点儿!”
谢清瑶:“顾同学,我和之语说两句话就走。”
白之语:“我跟你无话可说。”
谢清瑶说:“之语,我知道你讨厌我,我坐在这里只是想求你一件事情,你能不能等我和冠麟哥哥取消婚约之后再靠近他?”
“你有毛病吧?白之语什么时候靠近穆冠麟了?不是你亲爱的的未婚夫主动坐过来的吗?你瞎啊!”顾宁宁瞪着谢清瑶道。
“我知道冠麟哥哥和之语一起长大,他们肯定是有感情的,但是,现在我才是冠麟哥哥的未婚妻。”
谢清瑶说着,红着眼睛看着白之语,:“之语,阿爸知道了冠麟哥哥换座位的事情,他很生气,狠狠的骂了我一顿,说我没用。”
谢清瑶眼睛更红了:“之语,我好不容易才和亲生父母相认,我不想让他们难过失望,可不可以请你帮帮我?求你了,离冠麟哥哥远一点好不好?”
顾宁宁:“谢清瑶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是穆冠麟缠着白之语!你与其骚扰白之语,不如管好你的未婚夫!”
“可是,可是……”
谢清瑶眼泪涟涟。
谁看了不像白之语和顾宁宁在欺负她。
“白之语就答应和穆冠麟保持距离怎么了?她抢了谢清瑶千金小姐的身份十五年,难道一点儿都不觉得愧疚吗?”
“就是!”
“该不会白之语还做梦想嫁入穆家吧?”
“白日做梦!”
“全都给我闭嘴!”顾宁宁听到那些人八卦的话就忍不住拍桌子。
谢清瑶眼泪掉得更凶了,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白之语站起身来:“谢清瑶,首先,我澄清一下,我不喜欢穆冠麟!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
“第二,自从我回到白家后,我一直在有意识地和穆冠麟保持距离,信不信,由你!”
“第三,我现在就把这个位置让给你,我离你的未婚夫远远的,但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你还是管不住他,只能证明谢父骂得对,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白之语说完,不顾同学们惊讶的表情,她快速收拾好自己的课本,搬到了原本自己的位置上。
“过来搬东西!”
见谢清瑶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她不耐烦的皱眉。
谢清瑶回过神来:“谢谢,谢谢你之语。”
谢清瑶赶紧把自己的课本搬了过来。
两人便换了位置。
谢清瑶成了穆冠麟的后桌。
虽然不如同桌,但总比之前的位置好。
谢清瑶刚要坐下,顾宁宁踢了一下她的凳子:“就凭你也配当我的同桌?”
谢清瑶一脸错愕:“顾同学……我……”
还不等她演完戏,顾宁宁就抱着课本起身:“祝你和你的未婚夫早日修成正果。”
顾宁宁坐在了穆冠麟之前的位置上。
她又成了白之语的同桌。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穆冠麟站在教室门口,听到了白之语说的那些话。
她不喜欢他?
是真话吗?
穆冠麟面沉如水。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冠麟哥哥。”谢清瑶的唇角扬起浅淡的笑意。
那是充满胜利的笑。
穆冠麟没有搭理她,而是快速收拾好自己的课本,去了最后一排:“陈芬,回你之前的位置。”
陈芬有些懵,但也巴不得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
后排都是男生。
她才不想坐后面。
陈芬开开心心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谢清瑶傻眼了,唇角的笑容直接僵住了。
穆冠麟竟然直接去后排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和她坐一起?
穆冠麟这是公开的打她的脸。
谢清瑶只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她刚才这番操作,只是想败坏一下白之语的名声。
让大家都知道白之语不要脸的接近别人的未婚夫。
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此刻,每一道看向自己的目光,谢清瑶觉得那都是嘲笑。
也的确,有人在嘲笑她。
“看来穆冠麟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谢清瑶,这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她长得也没白之语好看,从小又在贫苦家庭里长大,估摸着和穆冠麟都没有共同语言。”
“不喜欢她意料之中。”
“太惨了。”
谢清瑶死死的掐住手掌、几乎是要把手掌掐出血来。
班主任王老师进了教室,瞧见学生的位置又变动了。
她皱着眉头宣布——以后不经过她的允许,不许私自换位置。
谢清瑶听得火气更大。
不能换,岂不是她没法和穆冠麟当同桌了?
那她还怎么和穆冠麟培养感情?
……
续下一篇:
三人单方面的被她殴打,但是她不打脸,揍得那几人嗷嗷直叫唤。如侵立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