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记李校长的退休生活
如果说校园生活给老校长赢得崇高的声望的话,退休后的他,面对乱如麻的家庭生活也给他无尽烦恼,无助,无奈,这对与一位老人的生活考验,困倦是写在脸上的,他也曾感叹地说:″当年领着千军万马奋斗在教育的第一线,如今面对小小的家庭怎能如此无能为力呢?'′
这首先从他的家庭谈起。退休前,他的媳妇悬壶济世,经营着一个小诊所,她从来不问家务,十指不沾阳春水,以治病救人为己任。他的母亲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农家妇女,一天到晚不停奔走于田间的老妇人,蓬乱着满头银发,老眼昏花的样子,佝偻着身躯,衣着破破烂烂的,还有与她常相伴的同样破旧的袴偻。真像祥林嫂再世。用我母亲的话说,一辈子的奴财相。可他又以校为家,在教育战线上日夜奔忙。家庭成员中最主要的三个人,分别在不同赛道上,相对独立地忙碌着。不知不觉中己到黄昏之年,老校长已到退休的年龄,可谁知本该颐养天年时,却是痛苦生活的开始,母亲已届耄耋之年,老而不减老年的风采,毫无目的游走,疯疯癫癫的乱说,他的生活变得毫无规律,找母亲吃饭也是他生活的常态。造化弄人,本就体弱多病的妻子到老年更显得弱禁风,风吹杨柳般身躯也离不开照顾,一动一静的两位老人,哪一个都要老校长的料理,为此他也曾叫苦不迭,面对这样的家庭,他也毫不掩饰地发怒,狂吼,恶语相向,怒叱母亲和妻子。自然无端遭到人们的非议和指责。生活就像一个同心圆,当三个圆圈聚合到一起时,却又如此波谲云诡,没有团聚的喜悦,更多是生活的烦恼。
看,这就是我们的大校长,知书达理,识文断字的,竟对母亲是这样的不敬,与野老匹夫何异!书都读到牛屁股里去了。人们常抓住一点小事不放,有谁真正理解老人的心呢?为了让子女安心工作,他已经做出了最大的牺牲,不离不弃,拖着年迈之躯苦苦地支撑这个家,虽然有一时的冷言恶语,那完全情绪无奈,他依然是滚烫的心,吵完骂过之后,仍然是无尽的付出,帮母亲梳头,给母亲洗脚,帮妻子喂药,做饭,洗衣,无处没有他的身影,他用自己的行动在诠释着人间大爱。也许他的语言粗俗,缺少文人的温尔文雅,真正的爱是毫无掩饰的,不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他的孝有别于古人的愚孝,对老人的唯命是从,以顺为本,博取老人的欢心;又有别于现代人为孝而哗众取宠,不管生前多么不孝,却要在将终之时痛哭流涕,献上丰厚的祭品,以孝的名义示人。而他却完全不同的,宁可自己背黑锅,也从不掩盖自己的真性情,一切无愧于心,功过自有后人评。做老师,你没有空洞说教;做为丈夫,对体弱多病的妻子不离不弃;做为儿子,他恪守母亲的传统,艰苦朴素,始终表里如一。在他身上,我们看到母亲的影子,丈夫的胸怀,和老师的身教。一个忠于教育又顾家如命的老人形象。
有这么一所大学,人人都得去上,那就是″社会大学'',`′社会大学'′没有教室,没有老师,更没有毕业证书,有的只是一场又一场大大小小的考试一一现实的历练。
在这个特殊的大学校,李校长无疑
是最合格,忠可对国,孝无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