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边的《某种物质》,幸亏是女性导演拍的

Idlemovie 2024-10-12 14:57:58

在政治正确泛滥的当下,幸亏《某种物质》是女性导演拍的。

不然单凭男凝视角这一点就能被喷的体无完肤,即便如此,该片还是没能逃脱这样的审视。

以恐怖片的角度看,《某种物质》是反凝视的,别为了他人的评价标准透支生命,最后沦落到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自然老去,健康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为了起到警示作用,本可以拍成艺术片,但导演还是选择了B级片的底子极尽邪典,血浆、肉块,又惊悚又恶心,尽其所有劝退因容貌焦虑而甘愿冒险的所有人。

以剥削电影的角度看,《某种物质》又是无下限的剥削女性,利用身体奇观来制造噱头,恨不得每一秒都把镜头对准女性的三点,甚至还有逐帧分析的片段。

虽然结尾以《日落大道》的方式嘲讽,怪物把血喷溅到每一处,寓意凶手是荧幕前后的每一个人,是他们亲手造就了怪物的诞生与悲剧,而后怪物以残躯爬到开头留下名字的好莱坞大道,疯癫收场,依然无人记起,名利场是一场空。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解构的载体仍旧是女性的身体与竞争,简单粗暴的赤身裸体,全方位展现身材的早间跳操节目,以及伊丽莎白和苏之间的你死我活,誓要掏空对方满足自己的欲望,以至于让第三“人”怪物出现,这些情节都以摧毁女性为代价的。

不过,抛开性别立场,以技法、内容、思想来看电影的话,《某种物质》确实担得起戛纳电影节最佳编剧的名头。

导演在片中全方位多角度的呈现自己娴熟的视听语言和高超的剪辑技巧,如伊丽莎白为何要注射“某种物质”?因为她太在意外界的声音。

所以当她未复制出苏之前,周围的咀嚼声、喝酒声,导演不仅特意放大还专门给奇怪角度的特写,以此来反应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与之搭配的剪辑突出一个干净利落,画面的衔接,段落的跳转都十分流畅,没有半点卡壳之嫌,再加大色块的变化,让人沉浸在快节奏中的同时又来一波视觉冲击。

借助电影技巧所营造的氛围感始终让观众的注意力在女主身上,观影过程中顶着一口气呼不出去,直到结局也没能释放,强烈的压抑感让思考不请自来。

剧本也是这种压抑感的推手之一,其实,《某种物质》的故事并不新鲜,也非高概念,类似剧情在过去的科幻片中经常出现。

人类研究出人工智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有了自我意识,开始计划取而代之,两方争斗,要么人类和机器人各胜一次,地球只有一个主人,要么二者合二为一,衍生出第三类生物。

但《某种物质》的高明之处在于把所有角色都设定成了人,让科幻落地成为现实,所探讨的便不再是老套的技术焦虑,而是一体三心,伊丽莎白的不甘心,苏的不称心,怪物的不死心。

伊丽莎白不甘心容颜老去主动铤而走险,最终仍被贪念所惑,酿成大祸。

苏享受年轻貌美带来的光环,但凡不称心如意就将其毁灭,直至自己也被驱逐,怪物已然丑陋不堪仍不死心地走到春晚舞台露脸,末了化为血水与当初的自己融为一体。

这些夸张行径背后所折射出对行业内幕、娱乐本质、女性困境与人性三毒、社会规则的揭露才影片的主旨。

伊丽莎白、苏、怪物代表的是贪嗔痴,造成她们内心欲望无限放大的原因之一是她们自身的困境,陷于各种焦虑之中不断折磨自己以求达到所谓的年轻与美。

被绑架、被限制、被消费,导致自身付出巨大代价,严重者影响健康、生活与工作,甚至让部分行业都产生抵制行为,进而引发更大的性别分裂,掩盖真正的病根。

其中之一就是“某种物质”所代表的医美,极尽所能的释放容貌焦虑、身材恐慌,强调返老还童,做医美点亮美丽人生,让你在行业更有竞争力,煽动女性消费冲动。

这样一来就成了恶性循环,想要美做医美,一旦掉进去将万劫不复,一辈子与医美牵绊直至香消玉殒,就像片中的女主一样,美丽、名利吞噬自身,想摆脱都摆脱不了。

社会对审美的追求也逐渐演化成白瘦幼,这个阀门被打开便如洪水猛兽,衣服得是小的,皮肤需是白的。

女性不会去怪衣服为什么小,人为什么要白,而是会反思自己怎么穿不上,怎么白不了,新潮衣服,各类化妆品趁虚而入。

久而久之,一种默认的社会规训就形成了,哪怕掏空自己也要拼命去符合这种规训,因为男性所主导的主流娱乐所喜欢的就是擦边,身材不好擦不了边。

人都是三俗产物,就算喜欢听雨、观云、赏雪、寻幽等雅事也脱离不了低级趣味。

《某种物质》正是精准的踩在了这条线上才会被大众传播,属于扛着女性主义反女性主义,游走在模棱两可的灰色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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