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爱上了曾经霸凌过她的男人。
为了试探他的心意,女友假装答应我的求婚,又对闺蜜说:
“婚礼那天,如果何昼来抢婚,我就跟他走!”
得知真相后,我不争不吵,继续做个懂事的备胎。
然后,在婚礼当天,果断逃了婚。
后来听说,被我抛下的女友,因为没等到我这个新郎官,在婚礼现场哭到几近昏厥。
1
气温骤降,我担心女友贺窈受凉,特意去给她送外套。
正欲敲响工作室的门,却听到贺窈的闺蜜徐梓西问她:
“你上个月不是跟何昼睡了吗?怎么会突然答应霍渊的求婚?”
短短一句话宛若一道惊雷劈下,我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周身漫上阵阵寒意。
下一秒,贺窈叹了口气,说:
“现在何昼不愿意娶我啊,我也是没办法,只能利用霍渊刺激他了!
“如果婚礼当天,何昼来抢婚的话,我立马就跟他走!”
徐梓西迟疑地问:
“那如果何昼不来抢婚,你打算怎么收场?”
贺窈犹豫半晌,才道:
“那我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嫁给霍渊了呗。
“哎,只是想象可能要和霍渊过一辈子,我就想吐了。
“你知道的,他真是太无聊太没情趣了,连霍渊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徐梓西“嗯”了一声:
“不过,霍渊毕竟陪了你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果你真跟何昼跑了,他也挺可怜的。”
贺窈语气带着些许不屑:
“他可怜个锤子啊?我最年轻貌美的几年都和他在一起,他赚大便宜了好吗!”
从17岁至今,与贺窈恋爱的八年,一直是我花钱养着她。
就连她的工作室,都是我帮忙开的。
非但如此,我对她几乎是千依百顺,舍不得她皱一下眉。
只要她开口,不论多困难的事情,我都会想方设法为她解决。
她吸着我的血,居然还认为是我在占便宜?
何其荒谬!
而且我不明白,为什么贺窈就是忘不掉何昼。
高中时期,她曾向何昼表白。
何昼却嫌弃地说:
“你家没镜子?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多丑?
“求你离我远点,看你一眼,我都怕把早饭吐出来!”
所有同学都嘲笑贺窈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的书桌被泼墨,书包被丢进池塘,水杯被人放虫子,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后来,是转学过去的我守护着她,将她从霸凌中拯救出来。
恋爱这些年,我给她买昂贵的衣服包包、买贵妇级护肤品,办美容卡、健身卡。
她从又黑又瘦的丑小鸭,蜕变成美丽动人的白天鹅,全都是我用钱砸出来的。
可她非但不念着我的好,却和曾经嫌弃她、霸凌过她的何昼搅和在一起。
她怎么能这样践踏我的心意?
2
胸口闷得几近窒息,我失落地垂头,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往外走。
走到巷子口,我随意往石凳上一坐,取出一支烟点燃。
尼古丁也无法缓解我心底的痛意。
抽到第五根烟,我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上司的号码:
“计总,我答应和你一起去悉尼,开拓国外市场。”
计知芯是沪圈豪门计家三小姐,也是我的顶头上司。
这几年,我们在事业上合作非常默契。
她先前多次表示,希望我和她一同去澳洲,为集团开拓国际市场。
但我舍不得离开贺窈,就拒绝了。
现如今听到我改变主意,计知芯先是愣了下,随后向我确认:
“三年时间,你确定可以吗?你未婚妻那边同意了?”
我捻灭烟头,哑声道:“我没问题。”
这婚,我已经不打算结了。
我没那么大度,不可能容忍一个背叛我的女人。
……
因为心情抑郁,我沿着街道晃悠到夜色深深才回家。
推开门,坐在沙发上的贺窈,手捂着胃扭头看向我,娇滴滴地抱怨:
“你怎么才回来呀?我都快饿死了,快给我做饭去。”
她好像被我宠成了美丽废物。
我不在家,她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
然而今天,我也没心思下厨,有气无力道:“我很累,你想吃什么自己点外卖吧。”
她不满地撇嘴,“可是外卖不干净,而且好多都是预制菜,吃了对身体多不好啊!”
我换好拖鞋,边往卧室走边漫不经心道:“那你就饿着吧。”
闻言,她总算意识到我情绪不佳,连忙跟上来,
“老公,你怎么不开心了?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如此温柔的语气,像是真的对我关心至极。
可我忘不掉她说,想到要和我结婚就想吐。
也忘不掉,她瞒着我和何昼滚到一张床上。
但我并不打算立刻同她撕破脸。
既然她想要一个难忘的婚礼,那我就如她所愿。
我会在婚礼当天彻底消失,让她做个没有新郎的新娘。
那场景,她应该会终身难忘吧?
此刻,我尽量扯出一抹柔和的笑,对贺窈说:
“你别担心,是工作上的问题,我会解决好的。”
她松了口气,
“那就好,你不想做饭的话,我们晚上就吃泡面好了。
“老公,你先去烧壶开水吧!”
同居多年,就连烧开水这种小活,都是我来做。
就连朋友们都吐槽我,爱贺窈爱到连尊严都不要了。
可我付出的一颗真心,却被她弃若敝履。
我苦笑一下,说:“我很累,你想吃泡面,就自己去烧水。”
“哦。”贺窈不情不愿地转身进了厨房。
吃完泡面已经是晚上九点。
刚洗漱完,贺窈突然接了通电话,而后又重新穿起衣服,
“老公,梓西男朋友今晚不在家,她怕黑,不敢一个人睡,我得过去陪她!”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话。
可我分明听到听筒里溢出的是男声。
综合她的反应来看,是何昼无疑。
但我没戳穿她,只是问:“这么晚了,需要我送你吗?”
她连忙摆手三连拒:“不用不用不用,你早点休息吧!”
她当然不敢让我送她,我内心冷然,面上却依然带笑,“好,那你路上小心点。”
3
我没有开车,怕被贺窈发现熟悉的车牌号。
叫了辆出租,悄悄地跟在她车后。
到达目的地后,我看到贺窈打开车门下车,小跑着奔向何昼。
她双手挂在何昼颈间,整张身子贴上去,用柔媚的声音问:“想我了?”
何昼低头吻她,“嗯。”
贺窈说出心里话:“既然想我,那你就把我娶回家啊!”
“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何昼的手暧昧地摩挲着她的臀,戏谑道,“只做/爱,不谈情,你爽我也爽,不好吗?”
贺窈不满地轻哼一声,推开他:
“现在距离我的婚礼还有25天。
“何昼,我只等你到婚礼那天,如果你来抢婚,我会毫不犹豫跟你走。
“但若你不来,我就只能嫁给霍渊,婚后我不会再和你上床,我不能对不起霍渊。”
听她如是说,我心里难掩酸涩,却又觉得可笑至极。
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道德感?
恋爱期间出轨,不算对不起我?
我看到何昼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很显然,尽管贺窈如今的美貌很符合他的审美,但他依然只想与她保持肉体关系。
他笑着转移话题:
“一个月后的事,就等那天再看。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俩别再浪费时间了。”
他搂住她的腰,带她往酒店方向走。
贺窈半推半就地跟上他的脚步。
我坐在出租车后座,怔怔地望着两人走远的背影,眼圈渐渐变红。
毕竟深爱贺窈八年,即便决定放弃她,我也无法立刻从过往抽身。
她的背叛如同尖锐的刺刀,将我扎得千疮百孔,痛不欲生。
眼泪落下那刻,我抬手捂住了脸颊,不愿被司机看到我的难堪。
“师傅,麻烦你原路送我回去吧。”
开口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早已哽咽。
但我发誓,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为贺窈落泪。
4
离开前第15天,我用pad查看悉尼的房子,意外被贺窈撞见。
她情绪有些激动:
“你看悉尼的房子干嘛?你要去悉尼?什么时候?怎么没告诉我?”
我迅速编了个借口:
“不是我,是计总要调去澳洲。
“她目前还没走,就还是我的顶头上司,她让我帮她租房,我只能遵命。”
贺窈这才松了口气。
她从后抱住我,用撒娇的语气命令我:
“老公,任何事你都不准瞒着我,否则我会生气的。”
知道她和何昼行过苟且之事后,她再触碰我,我觉得恶心,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嗯,放心,我不会瞒着你。”才怪。
我真是好奇——
等到婚礼那日,她发现我瞒着她出了国,会失态成什么模样。
离开前第10天,天气阴转大雨。
贺窈打电话叫我去接她下班。
我一边打着游戏,一边回道:“我在忙,没空。”
我的拒绝,令她觉得委屈又不安:
“老公,最近你好像越来越不关心我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她半是撒娇半是抱怨:
“还没结婚你就这么怠慢我,等结了婚,岂不是要天天冷暴力我?”
我边点击鼠标,边敷衍地安慰她:
“你别想太多,我最近只是工作太忙。你乖一点,自己打车回来吧。”
她拿我没办法,蔫蔫道:“哦,好吧。”
离开前第四天,贺窈在客厅看电影时,我看到何昼发给她的微信:
“今晚带你解锁新姿势,来吗?”
我冷笑一声,将信息截图发给我自己,又清除所有痕迹,将贺窈的手机放回床头。
贺窈进入卧室后,我掀开眼皮看她一眼,淡淡道:“何昼给你发了信息。”
贺窈瞳孔猛地一缩,她紧张地拿起手机。
点开看到那个暧昧的邀请,她紧张地吞咽口水,试探地问我:
“老公,你知道他给我发了什么吗?”
我佯装疑惑:“嗯?他说什么了?”
被我炉火纯青的演技骗过去的贺窈,如释重负道:
“没啥,就是问我什么时候能把设计方案给他。”
她知道我讨厌何昼,也怕我发现她和何昼的不轨,故意撇清关系:
“你知道的,他现在和我们工作室有合作,我才不得不跟他联系。
“他当年那么欺负我,我都讨厌死他了!”
我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和语气:“嗯,我明白,你不需要解释太多。”
我的大度,并未让她觉得轻松,反而使她再次变得紧张。
“老公,我和何昼见面,你怎么都不吃醋了?”
5
她应该是想起了三个月前,她第一次接何昼的订单时,我气愤地让她解约的事。
“我们又不差这个钱!小窈,我不喜欢你跟他接触!”
当时贺窈沮丧地埋怨:
“之前我所有的客户都是你帮我找的,我不想什么都靠你。
“我好不容易自己接了个单,你就非得拖我后腿吗?
“我没忘记何昼霸凌我的事,我挣他的钱就当报复他了啊!
“我怎么可能还喜欢他?霍渊,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眼泪沿着她的脸颊滑落,我终究是不忍看她那般伤心,争吵过后,还是顺了她的心意。
岂料,她所谓的报复,就是和何昼上床。
而此刻,贺窈忐忑地握住我的手,再次问我:
“老公,你为什么不吃何昼的醋了?我怎么感觉……你最近离我越来越远了?”
讲真的,我十分好奇,贺窈为何一面放不下何昼,一面又表现出离不开我的模样。
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爱的究竟是谁。
不过没关系,答案会在我逃婚那日浮出水面。
我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我不吃醋,是因为我愿意相信你会忠诚于我们的感情。”
贺窈眼底掠过一抹心虚,随即紧紧抱住我,说:
“你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比我爸妈都好,我当然会对你忠诚了。”
她信誓旦旦地向我表明心意,可半小时后,又骗了我:
“老公,梓西和她男朋友闹别扭了,她正生闷气呢,我去看看她。”
我知道她是要去和何昼解锁新姿势,但我的心已不似先前那般痛。
笑着说:“好,你去吧。”
6
离开前最后一天,贺窈进卧室时,发现我在收拾衣服。
她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老公,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你突然收拾衣服是要去哪儿?”
我提前准备好了说辞:
“哪里都不去,这不是换季了吗,我就把春夏的衣服先收进行李箱。
“正好把衣柜的空间腾出来,方便你挂秋冬的厚衣服。”
贺窈这下才放心了,她凑过来亲我:“老公,你对我真好。”
用亲过何昼的那张嘴来亲我,真是令人恶心啊。
我强忍着泛呕的冲动,哄她:“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收拾完行李,我将贺窈送回了她父母家。
我离开前,她叮嘱我:“老公,你明天记得早点来接我哦。”
她笑容满满,像是期待极了我们的婚礼。
不知明日此时,她还笑不笑的出来。
我点头答应,却在次日清晨,拎着行李箱,飞往悉尼。
上飞机前,手机不停涌入贺窈的来电和短信。
我不予理会,直接取出旧手机卡,扔掉。
再见了,贺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