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前的朱元璋系列合集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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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省愚问大家一个简单的问题，目前我国最大的淡水湖是哪个湖？或许有人说，青海湖，不好意思，那是咸水湖；或许有人说，洞庭湖，不好意思，洞庭湖曾经是，但现在不是了，造成洞庭湖水域面积缩减的首要原因便是人类活动所致。差不多可以揭晓答案了，或许您也已经猜测到，中国目前最大的淡水湖就是位于江西省的鄱阳湖。
咱们今天不讲地理，也不讲水文知识，单纯讲述一下历史上曾经发生在鄱阳湖上深远影响中国历史进程的一场战役，并且，这场鄱阳湖水战被学者认为是目前可考的发生在中世纪地球上最大规模的水战。这一冷知识很可能已经颠覆了爱好历史的您对于中国古代冷兵器时代战争变迁的认知，总之，在省愚查阅历史资料之时，对此深表震惊。
朱元璋的传奇人生，其实很难用只言片语概括
咱们书接上回，上一辑我们讲到在元末乱世之中，朱元璋与陈友谅两方的军队在如今的南昌打了一场持续八十五天的攻防演练战。最终，这场洪都保卫战以朱元璋一方的军队顽强死守，陈友谅不得不被迫退军而按下暂停键。注意，这里只是按下了暂停键，真正的好戏还在这暂停键被重启之后。
二十万大军前来增援，朱元璋的军队心中似乎有着一股怒火；六十万大军无法攻下洪都，陈友谅的军队眼里仿佛含着一丝恨意。
纵横交错之间，这场被上天安排在鄱阳湖的水战，是那一刻历史将要选择的必然。朋友，您准备好了吗？今日之故事，是为《四十岁前的朱元璋》系列之八-鄱阳湖水战，结局奠定明朝基础。
·再次细数鄱阳湖之战前的战争背景
“我们似乎要明确一个事实是，当压榨到低层百姓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那么如火如荼一般的抗击便会此起彼伏，悄无声息地展现在人们面前。”
以上这段描述，来形容元朝中后期开始的华夏大地，应该最为贴切了。
时间来到14世纪中叶，此时的元朝呈现出朝政废弛，社会动乱，农民起义如火如荼的壮观景象。如果要从根源上找寻这些现象出现的本质原因，省愚认为，这还是游牧民族与农耕文明之间所间隔着的难以逾越的文明鸿沟所致。又尤其是在这江南鱼米之乡，沿用草原游牧的思维来理顺江南纵横交错的水路，这显然是天方夜谭。
公元1351年，由刘福通领导的红巾军高举义旗，各地随即群起响应 。江南地区各反元武装不断取得胜利。与此同时，长江中下游地区形成以湖北武昌为统治中心、自立为汉帝的陈友谅；以应天为统治中心的吴国公朱元璋以及以平江为统治中心、自称吴王的张士诚三大势力。
山石交错间，历史尽显
我们之前在《红巾群雄小传》中曾经花过很多时间讲述陈友谅、张士诚们的故事，有一点可以肯定，上述三人的性格确实迥异，要说沉稳必须是朱元璋，要说心急必须是陈友谅。
元朝至正十七年九月，也即是公元1357年的那个秋天，陈友谅率先展露出自己的野心，先是袭杀倪文俊，后自称宣慰使，再以邹普胜为太师，张必先为丞相，起兵攻下江西诸路。迎名义上的天完政权皇帝徐寿辉迁都江州。随后陈友谅挟徐寿辉，自称汉王，建都江州，国号汉，年号大义。这也即是元末版本的“挟天子以令诸侯”。
三年后的1360年，陈友谅与朱元璋双方发生一场遭遇战，这也正是我们系列内第6辑所讲的内容。那一年，陈友谅东征朱元璋，并于途中刺杀徐寿辉，自立为大汉皇帝。陈试图冲破朱元璋长江太平防线，达到兵临应天府城下的目的。然而实际上陈友谅距离达成这样的目的最后仅差一步之遥。陈朱双方在集庆城西北的龙湾展开恶战，不巧江水退潮，百艘巨舰搁浅，陈友谅大败，逃走江州。
又三年后，陈友谅再度整装出发，这便是我们上一辑讲到的“洪都保卫战”。当时陈友谅再出兵围攻江西洪都，水陆两军更是号称60万人，陈友谅为此还特意动用水陆两栖作战，水船使用高大但是迟缓的楼船，却围攻洪都不下朱元璋之侄朱文正所镇守的洪都。然后，才有了朱元璋在农历七月亲率20万人救洪都的事情，陈友谅于是撤围，在鄱阳湖选择所擅长水战迎战朱元璋。因为这样的一场不期而遇，才为“鄱阳湖之战”定下了时空范畴。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陈友谅与朱元璋双方撕扯多年，这一场被安排在鄱阳湖的战役，似乎要为最终的胜负手定下基调。
·三十六天，最终因为一支暗箭而结束
“洪都保卫战”的后期，朱元璋的舰队逆流而上自南京出发到达南昌，总共仅花费9天时间。朱元璋军舰队分成11个战队，大船队在中央，余小船队载步兵至南昌登陆支援南昌守军。
那年公历8月29日，陈朱双方主力在鄱阳湖对峙，次日黎明，整夜的守护结束后，大战一触即发。前三天，朱元璋军船由于体积小兵士数量少，而处于劣势，汉军“楼船”居高放炮石攻低处的朱元璋军部船舰，朱元璋座舰也中弹，并且发生了船体被毁坏几乎被汉军俘虏，幸赖护卫数船奔赴救出朱元璋。换言之，这场“鄱阳湖水战”差点就以三天结束的速度彻底改变历史走向。
后来，朱元璋的大舅哥郭兴为其进献一策，改变了前三天的颓势。这位郭兴而不是朱元璋的岳父郭子兴，郭兴有一个妹妹也即是后来朱元璋称帝后的郭宁妃，所以郭兴理论上也算是朱元璋的舅子哥。郭兴的建议，使用火攻与投石机站在低处攻击高处的陈友谅。
自9月2日起，火攻与投石机总共烧毁陈军二十几艘楼船舰船，导致汉军伤亡惨重，据史料记载以及不完全统计，至少两万五千名汉军于这几日的火攻中战殁。同时，陈友谅的弟弟陈友仁、陈友贵及其平章陈普略等皆阵亡。失去了至亲骨肉后，陈友谅愤而于阵前杀朱军俘虏，这一举动导致朱元璋军自觉退无可退、非背水一战不可。换言之，在杀俘虏之前，原本这对于双方来讲都并非是一场殊死搏斗，此刻已经覆水难收，势必会有一方要退出历史舞台。
有多少话可以重说
接下来，上天用另一种再次与陈友谅开起了玩笑。我们都学过物理，蒸发吸热，液态变气态，鄱阳湖在秋阳久晒下，水分蒸发极快，导致水位降低，汉军楼船大重却吃水深慢甚至搁浅，不敢靠岸。此时笨重的战船虽说看上去坚不可摧，然而实际上却成为累赘。
反观朱元璋军，船小速快可利攻击，也可以靠岸扎水寨作持久战。农历八月下旬，也就是公历9月底，朱元璋所辖陆军克复南昌，部分朱元璋军舰队撤出至赣江、长江，仅留部分舰队与陈续战，等待步军来援完成水陆包围。此时，陈友谅还把持着自己那笨重的战船不知何去何从，另一方面，战役的进攻与防守的态势也发生了本质的转变。
到了农历八月二十六日，也即是公历10月4日，陈军企图突围退回武昌，在湖口受到朱元璋军岸上步兵万箭遮天连发阻截，陈友谅从船舱中探头出来，竟中流矢而死，陈军于此再丧两万士卒，最终，余五十万残部溃散逃败。
其实，言及此，陈军并未受到元气上的大伤，出兵60万，还能回去五十多万，这本就已经很大限度地保存了实力。只可惜的是，在阵亡将士名单中，有陈友谅自己的名字，并且，也无人知晓到底是谁的箭矢如此精准，这位暗伤陈友谅的将士已无可考。
·以少胜多犹如上天兼顾
简单地说，陈友谅与朱元璋长达近十年的大小战斗，最终还是分出了胜负。其实回到武昌的汉军还是在陈友谅儿子陈理的带领下继续怀揣梦想，却最终尽数被朱元璋夺走了势力。次年二月，早春鸟语下，朱元璋率师围攻武昌，迫陈理投降，尽占陈友谅所辖长江中游广大地区。
这就很玄幻了
由此，这场鄱阳湖上的水战，最终为朱元璋一统江南奠定了基础。这个出身贫农的社会底层，至此似乎已经看到了探寻那最高处花束的梦想成真。那么后来，朱元璋又迈出了什么样的步伐呢？让我们休息片刻，《四十岁前的朱元璋》系列，下一辑我们接着讲。
